第六百四十六章 《梵音十八曲》
“呜~”
此时的时光也许是静瑟美好的，美好的令人忘记时间的流动，一如往常的，就如每日黎明都会到来一般，天空总也会迎来黑夜。
天空悄无声息地变黑，夜空之下，葬仙瀑嘈杂的瀑布声中，夹杂着一曲美妙的笛音，这样的声音，在这样的夜空之下，显得融洽之极，就连夜空的星辰，都若要亮起更为耀眼的光。
听着笛音，集逾年轻拍了拍掌，赞叹道：
“好，好美的笛声！司兄弟的悟性果真无人能比，眨眼的功夫已是将集兄我的笛艺给学了去，好啊！好！！”
集逾年一句话说了三声好，足以见得他对渊儿悟性的认可程度。
“青渊大哥，你好厉害！真不知道那个教你笛又把你踹出来的师傅是怎么想的，他肯定没有认真教你！”
在一旁听了良久的紫澜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称赞道。
“是集兄教的好，简易易懂，我要想学不会都难。”
渊儿抓着笛在手中转了转，神情有些高兴，笑道。
“能学会就好，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青渊大哥也能为我谱曲一首。”
月茹坐在一旁，挽着渊儿的手臂，甜甜道。
“可以的，不过...现在我的乐理知识仍是欠缺，并不会谱曲，等有机会了，得多找书看。”
渊儿点了点头，转了转手中竹笛，说话间已是将长笛收好了。
“给。”
集逾年将一本书塞到了渊儿的手里。
“嗯？”
渊儿愣了愣，将那本书拿在手里，将书面转了转，借着月色依稀能看清那本书上写着的字...
“梵...音...十八...曲？”
渊儿慢慢念着封面上的字来，念完后他挑了挑眉，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这是...”
“这便是集兄我学笛曲时买的书咯！就送你了，虽然难是难了点，但以司兄弟的本事肯定能看懂的。”
集逾年坚信道。
“谢谢集兄，十八曲...莫非里边有十八首曲子？”
渊儿倒是来了兴趣，迫不及待开始翻起书来，短短翻了几页才发现，这本书有着拇指般厚的书所记载的并非是十八首曲子，而是只有一首....‘梵音十八曲’，是这曲子的名字？听起来像佛门中人才会接触的东西啊！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这本东西只记载一首曲子，集兄为了学这曲子可是练了好久才勉强学会的，现在真让我再吹一次，估计都吹不出调来了。”
“这么难？”
听这东西难练，渊儿倒是更想把它学会了，没准把这一本曲子练会，自己能在笛法上精进一大步！
集逾年感慨了一句：
“可不是嘛，这首曲子曲调听微妙的，吹气以及按指力道都挺讲究，如果能精通此曲，那司兄弟你对音律的感觉定会突飞猛进.....说起来，这本东西，还是有点小故事的。”
“什么故事？”
但听集逾年似乎要讲故事，紫澜连忙把脑袋探了前，笑问道。
看着那本东西，集逾年一副奇怪的神色，说道：
“也不能说是故事，只能说是我夸大了，准确些来说是给我这本东西的人有些问题。”
“？”
三人倒是好奇了，一声也不吭，身体坐正看向了集逾年，似是要等他讲故事。
“呵呵。”
见这三人来兴趣了，集逾年倒是一阵好笑，想起了自己的陈年旧事，少有风趣道：
“既然你们要听，反正闲来无事，那集大哥我就多说些吧！你们啊！别看我现在是这副爱刀如命呆瓜的模样，其实当年还未修仙的我还是个不学无术，风流浪子呢！以前的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放火，抢占钱财这样的勾当我都干过，按理来说天地有报应的话我也早该死上千万遍了...”
“......”
三人用看着异类的目光看着集逾年，想来怎么也没想到集逾年曾经是这样的人。
“哈哈。”
见着他们那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表情，集逾年笑着摆了摆手，叹了声气，道：
“年少无知，年少无知，世间像我这种家财万贯的少爷，也没几个能学好的。咱们继续，继续...”
“按理来说，天地有报应的话我也早该死上千万遍，然而，我却活的比世间所谓好人都要长，醉酒迷离不关世事，青楼歌舞抛撒钱银，一掷千金，财气之大地方周知，以至于碰上了强盗，比好人活的还要久的我，终是要遭受报应了...”
“强盗夺去了我家人的性命，夺去了所有的钱财，赫赫有名的集府一贫如洗，本以为终要被夺去性命的我竟是被一名散修救了，他见我身体虽臃肿，却颇有慧根，哦，那个时候集兄我是个胖子，再说那救我的修士，那修士救我之后又传授了我刀法，我学的也快，倒也在散修当中颇具威名，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不再是个少爷了...”
集逾年断了断，自嘲地笑了笑，当着三人的面在自己的肚子比了比，道：
“我跟你们说，我当年可不像现在这副模样，是个十足的大胖子，肚子有这么大，手臂有这么粗，脸有这么肥。”
“噗！”
紫澜禁不住捂嘴一笑，忍不住笑出了声，就连月茹都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见逗得两人笑了，集逾年方才作罢，继续道：
“命运这种东西总是很奇妙的，尽管我已经初步入修仙界，不，应该说当年的我仅仅连一个丹心气旋都未凝聚出来，算不上修仙，那时候的我依旧出入青楼之地，也恰恰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有了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她是青楼中新来的花魁，因其爱笛，为了讨好她，我便特地去学笛，为了讨她欢心，我又特地寻各种偏门曲谱，这本玩意儿，就是当年的我无意中弄到的...”
“当年我无谱可寻，所有的偏门曲谱早已被有心讨好我爱之人收了去，寻遍周边各地最终无果，最后还是因为在喝酒时遇到了个奇怪的乞丐...”
集逾年似是想到了什么，情绪开始有了些波动，道：
“说起这个乞丐来还真是奇怪，跟普通的乞丐有些不一样，这乞丐脸皮也厚的不同寻常，竟直接蹭到集兄的桌前，似是知道我的需求般，竟直接开口说要卖我书，还说我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买了他的书我就能成盖世豪侠、飞龙升天了。这骗人的道道儿谁信？想起那乞丐的脸，我就来气，当时要付的酒钱就给我买了这书了，害得当时我以吃霸王餐之罪名被全街摆摊的凡人们殴打，啧啧，至此以后集兄我就算有钱都没法在那地方喝酒，别人看我的眼神都犹如眼中钉，我在那儿真像是只过街老鼠！”
集逾年那幽默的语气，听得三人心头一阵好笑。
“那乞丐卖给集兄的就是这本《梵音十八曲》了？”
渊儿晃了晃手中书，问道。
“不，那乞丐给我卖的可不止这一本，好像还有叫如来神掌、九阴什么经的...不想了，幸好当时集兄还不笨，只花了十文钱买了这本《梵音十八曲》，不然真要让那乞丐给赚大了，说起来光是十文那乞丐都赚了，寻常书三四文就够了，他竟卖我十文，可恶！当年我被一街人揍的事我到现在都耿耿于怀呢！如果那乞丐现在还活着的话，我定要好好把他给扁一顿！”
说完最后一句，集逾年握紧了拳头，想来这乞丐在的他心中留下了不小的创伤。
//向功夫致敬；可怜的集兄，你亏大了，你如果全买了，主角就是你了。
“也许是真有什么原因的吧...‘也许’...”
听了集逾年的话，渊儿认真地翻了翻手中书，感受着书上无形中散发而出的温度，不确定地说了一句。
“司兄弟你就不必替他说话了，你是无法体会一个好不容易接触修仙的人被一街的人揍的感觉，脸真是丢大了。”
集逾年捂着脸叹道。
“后来呢！后来集大哥有凭此曲一夺佳人芳心么？”
月茹吃吃一笑，端正了坐姿，问道。
“有夺佳人芳心是真，可却不是凭此曲的，要不然我就不会这么恨那个乞丐了！”
集逾年抿嘴瘪了瘪嘴。
“？”
集逾年缓缓道：
“此曲着实太难练，当时我练了一半不到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青楼便已发生了事故，我的爱人被一群强盗给捉弄了，而那群人正是灭我集府之人，当时我急急赶到，恰好当时凝出了一个丹心气旋，凭着年轻气盛，将那些人都杀了，那还是我第一次杀人，别提有多怕了，更是杀疯了，要不是那花魁抱着我，恐怕一楼的活人都要被我杀了个遍...不过，也正因如此，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也已了结了，带着她离开了俗世，待她慢慢变老，不得不说，我真的很好运。”
集逾年说着，自个儿还禁不住慢点了点头...
“集大哥，你说过你爱上的那名女子是凡人，那你们相爱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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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茹认真地问了句。
集逾年抬头看着天空，眯了眯眼，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四百年...不，四百年不到，是三百多年。”
集逾年笑道。
“只有三百多年...”
月茹咬了咬下唇。
集逾年摇头一笑：
“时间，代表不了一切，对于我来说，这三百多年就已经够了，正因这短短三百年，我此生便再无遗憾，修仙本就是痛苦的，我一向认为，这三百年过后，如今仍活着的自己，不过是在承受当年所做之恶的报应，有些东西强求不得，你只能做一切喜爱之事让自己快乐。这不，集大哥我不就将余生寄托在刀上了。”
“嗯...”
月茹抿了抿嘴，目光中带着几分欣慰...
“哈哈哈哈，多想无益，多想无益！想来古师傅定藏有不少好酒，待到月茹、紫澜二位姑娘妆红欲嫁时，集兄我定要喝他个不醉不休啊！哈哈哈哈！！”
集逾年狂妄一笑，拍了拍渊儿的肩膀，甚是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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