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北伐

　　广州这边因为《大国崛起》引发的讨论，则是被即将到来的战争给冲淡了不少。


　　在强大的北洋系军队的进攻下，唐生智只能放弃长沙退守衡阳，并向广州国民政府求援。经过谈判，唐生智的部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8军，唐生智任军长。


　　为了支援唐生智，广州方面命令第8军两个旅率先开进湖南，随后又命令叶挺独立团为先锋，第4军第10、12师紧随其后，入湘援唐。


　　叶挺独立团于6月初在安仁跟第8军一个团的配合下，逼退直军4个团的进攻，随后进占攸县。援唐之战相继告捷，叶挺独立团也在湖南站稳了脚步，这支从组建以来就没什么实战经验的部队用事实告诉了大家，什么叫能征善战。


　　随着第4军和第7军主力相继入湘，稳定了湖南战局。在这个时候，张静江以国民党元老和中执委主席的身份，提名老蒋担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负责领导北伐事宜。


　　最终提名获得通过，北伐军总司令部也随即组建。老蒋出任总司令，李济深为总参谋长，白崇禧为总参谋次长，邓演达为总政治部主任，唐生智担任前敌总指挥。


　　7月4日，国民党中央临时全体会议通过《国民革命军北伐宣言》，9日，举行总司令就职仪式和北伐誓师大会，在老蒋宣布《北伐宣言》之后，北伐就正式开始。


　　此次北伐，主攻占据湖北的吴佩孚。除已经开拔至湖南的第4军两个师、第7军和第8军外，谭廷闿的第2军、朱培德的第3军、程潜部的第6军都相继开拔至湖南。


　　作为国民革命军编制最大的第一军，则是分为三部分行动。


　　钱大钧的21师负责留守广东，钱大钧并接任李恪，担任广州警备司令；


　　由第1师和第15师组建援湘总预备队，由副军长王柏龄担任指挥；


　　剩下的第2师、第3师、第14师，由军长何应钦率领，驻扎在东江地区，防备江西和福建敌军。同时把两个补充团扩编为第22师和第23师，分别由由顾祝同和严重担任师长，归属何应钦指挥。王成之这个第三师副师长调任第一师担任副师长。


　　“爹地，你怎么不想办法让蒋叔叔把姐夫留在广州，三姐现在都怀孕三个多月了，要是姐夫去前线打仗，岂不是看不到孩子出生？”张荔英埋怨道。


　　张荔英就坐在张芸英旁边，此时的张芸英，已经怀孕三个月多了，肚子也稍稍凸了起来，现在才看起来像个孕妇。听到丈夫要去前线打仗，张芸英自然还是不舍，而且怀孕的女人比较缺乏安全感，要是丈夫不在身边，她还真不习惯。


　　不过她比张荔英要懂事多了，虽然不想与丈夫分离，但却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支持丈夫。


　　张静江瞪了一眼张荔英，责怪其不懂事，“荔英，你知道什么？你姐夫是军人，打仗是军人最容易获得晋升的时候。你就老老实实地照顾你三姐，别让你姐夫在外面打仗分心就行。”


　　“哼！”


　　张荔英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坐在一旁，连带把李恪也责怪进去了。对于自己这个四女儿的脾气，张静江也没辙，说白了还是社会经验不足，平时被他宠惯了。


　　李恪对于自己和王柏龄共事有些不解，“岳父，你也知道我和王柏龄的关系，从进军校开始就没好过，这次为什么校长要把我跟他安排在一起？”


　　王柏龄和李恪可谓都是老蒋此时的心腹，一个是副军长兼师长，一个是第一军战斗力最强师的师长，不过两人的关系却是很尴尬。老蒋的想法很简单，王柏龄毕竟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心腹，虽然能力平庸，但胜在忠心。


　　这次让王柏龄担任援湘总预备队指挥，为的就是给他积累军功。预备队是干什么的，就是前线的部队快打没了，你才上的部队的。王柏龄担任去这里，不会遇到太危险的战斗，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老蒋又调能力出众的李恪去帮衬一下。可见老蒋够为这个老友着想的，算是煞费苦心了。


　　张静江把眼睛摘下来，从兜里掏出一块布，稍稍擦了一下镜片的灰尘，重新戴好，笑着道，“让你去辅助王柏龄，是我提议的，介石他也觉得不错，这才决定下来。”


　　李恪很是疑惑，“岳父，这是为何。有王柏龄在，功劳是他的，我岂不是为他做嫁衣？”


　　李恪巴不得在北伐自己单独一路，那样反而没有掣肘，打起仗来也要顺心多了。现在多了一个废物上司，让他感觉想做点什么，都不是很如意。


　　张静江摇了摇头，笑着道，“我还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介石他想扶持王柏龄，我也在为你考虑。


　　你也说了，王柏龄打仗不行，贪爱美色。你觉得他能顺顺利利一直到北伐结束？以他的性格，绝对半路会出事，他要是不出事你给他制造点事。在之前，介石可以念旧，为其开脱罪责；但在现在的北伐中，要是王柏龄犯错，介石肯定会杀鸡儆猴。


　　出了事，是他这个指挥官担着。他被处置了，总得有人去接替指挥的位置吧，到时候不用我提醒，介石也会任用你。而且原来一师副师长王俊去担任23师师长，你的好友王成之担任一师副师长。


　　这后面怎么做，不用我多说吧。”


　　听完张静江的话，李恪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大写的一个服，心想自己的岳父不愧是一个混迹这么久的国民党元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其实在‘中山舰’之后，李恪就跟自己岳父聊过老蒋的为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岳父重蹈覆辙，李恪旁敲侧击地提过。


　　当时张静江听了很是惊讶，没想到自己的女婿会这么看他的结拜三弟。不过想到老蒋之前的种种，张静江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他现在已经是中执委主席了，再往上也没得走了，所以就开始扶持自己的女婿。


　　只要他女婿起来，即便是老蒋以后过河拆桥，他也不怕。当然他心里对老蒋还是抱有很大的希望，对于李恪所提的，他也尽量相信不会出现。李恪也知道自己一时半会肯定无法让自己的岳父真正相信自己，并看清老蒋为人，但只要对方有提防之心就行。


　　后面老蒋有的是机会让张静江看到他的为人，那个时候不用自己多说，对方也都心知肚明。


　　李恪站起来对着张静江感谢道，“多谢岳父大人，是我短见了，听岳父大人这么说，我心里就明白后面怎么做了。”


　　张静江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个三女婿是他这几个女婿中（其实就两个，加上大女儿那个，勉强三个）最满意的，有才华，见识广，还能帮他分忧解难。


　　看到旁边坐着正在跟张荔英窃窃私语的妻子，李恪忍不住道，“岳父大人，我想让芸英去上海，你觉得如何？”


　　“去上海？”


　　张静江一脸疑惑，张芸英两姐妹也都停止说话，看着李恪，不知道他怎么提这么一个建议。


　　“嗯！”李恪点了点头，“相比于广州，我觉得上海要安全点，而且我也相信，在芸英生产的时候，我或许能带领军队打到上海。要是在广州，我很难赶回来。”


　　张静江在思考李恪这话里的其他含义，张荔英就开口了，“姐夫，现在三姐怀有身孕，不适合坐船吧！你也忍心三姐在船上折腾十天半个月？”


　　“荔英，别说了！”张芸英制止道，“叔民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的！”


　　“你是担心广州后面不安全？”张静江明显听出了李恪那句话深层次的含义。


　　张静江此时作为国民党位高权重的人，自然知道现在的国民政府面临着什么看似团结的两党，实则隐患暗藏。


　　李恪点了点头。


　　张静江则是陷入沉思，许久才说道，“也行，去上海也好，毕竟家都在那边，也好照顾。芸英，明天你姐夫出征后，你就和荔英一起回上海。荔英，你好好照顾你姐，明白了吗？”


　　“爹地，你就放心吧！”张荔英拍着胸脯说道。


　　李恪陪着妻子在岳父家里用了晚餐，这也算是送别宴吧，毕竟李恪明天就得带领军队出征。吃完饭后，李恪则是和妻子回到了自己的家。


　　或许是因为丈夫第二天就要离开，张芸英来到钢琴旁，开始弹奏起动听的音乐。听着那美妙的音乐，李恪不禁着迷，待他清醒的时候，张芸英已经停止了弹奏，在那用手撑着下巴，仔细地看着他。


　　“芸英，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李恪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张芸英摇了摇摇头，幽幽道，“我想多看两眼，你这一去打仗，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听到妻子语气中的不舍，李恪站起来，从背后搂着妻子，温柔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我们孩子出生之前带领军队打到上海。我还想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呢！”


　　“真的吗？”张芸英追问道。


　　“比真金还真！”


　　“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上海等你！”


　　“放心吧！”


　　李恪抓住妻子的手，十指环扣，让妻子靠在自己的怀里，忍不住在其耳垂轻轻吻了一下。耳垂是张芸英的敏感处，被李恪这么一吻，顿时身体发软，全身都靠在丈夫身上。


　　李恪在其耳边低语道，“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们去洗个鸳鸯浴吧！”


　　听到这个词，张芸英脸瞬间变红，羞赧道，“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小心伤着他。”


　　张芸英哪不知道自己丈夫说洗鸳鸯浴是什么意思，之前她可是被对方连哄带骗地骗过好几次。每一次洗完，整个人都全身无力，甚至回卧室，都是对方抱着她回去的，她不知道丈夫哪来那么多花样。之前没怀孕还没什么，现在有了身孕，她就有点担忧。


　　“放心，我知道分寸！”


　　说完李恪就再次连哄带骗地把张芸英带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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