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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嬷嬷


  安榛松开绕在自己的鞭子,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上,肺管子就跟被刀割了似的生疼。喘了四五声后,也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忙往里面跑去。

  “朱嬷嬷!”安榛解开朱嬷嬷手上的绳索,将她放了下来,只见朱嬷嬷气如游丝,眼珠也有些浑浊了。

  “嬷嬷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安榛这会不仅仅是肺管子疼了,连同眼睛也疼的厉害。她拉起朱嬷嬷的手,想把到背在背上,可朱嬷嬷却推了她一把。那力道极轻,若不是安榛一直注意她的动静,只怕会忽视过去。与此同时,她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在说些什么,可是安榛却听不太清,只得把她放下,将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朱嬷嬷,你想说什么?”

  “张府…有…有夷贼。”朱嬷嬷费尽全身的力气说道,“他们…他们想…谋害萧公子。”

  安榛怔住,脑子空白了好几个呼吸的功夫才反应过来,双手紧紧握住朱嬷嬷的双臂,急切的问道:“朱嬷嬷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朱嬷嬷再也无法回答她了,她的双手无力的垂在一旁,眼睛紧紧的闭着。安榛的心跳仿佛停止了一样,她颤抖的把食指伸到了朱嬷嬷的鼻子下探她的呼吸。她期盼她的认为是错的,可是命运总是如此的残酷。

  朱嬷嬷死了,她就这样死去了…

  她还是来晚了…

  安榛抱着朱嬷嬷的尸体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一个如此和蔼可亲的人就这样离开了。她不知道朱嬷嬷是怀着怎么的心情逝去的,可她此时的内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她不懂为什么好人总是短命而坏人却总是长寿?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公平正义可言了吗?

  安榛哭的专心,根本就没发现身后有什么异常。就在这时,她的背后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重重的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榛的哭声一顿,立即起了鸡皮疙瘩。她的身体迅速做出了反应,肩膀一矮,抱着朱嬷嬷的尸体就地一滚,躲到了一边。

  安榛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萧清平!

  萧清平的脸依然是冷冰冰的,可不知为什么,安榛却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隐隐约约的心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安榛用手用力的抹掉了眼角的泪水,因为太过用力,使得她那块的皮肤红红的,像是被人打过了一样。

  “我方才看你行色匆匆的,便跟过来看看。”

  “他们杀了朱嬷嬷!”安榛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吧。”

  萧清平的话音刚落,甲一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接过安榛手里的朱嬷嬷,平稳的走了出去。萧清平也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把安榛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行人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回到了萧府之后,安榛颇为疲惫的寻了张椅子坐下,闭着眼睛喘息着。萧清平也跟了过来,在安榛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去茶壶为她斟了一杯茶。

  安榛拿过茶杯一口喝下,萧清平又为她倒了一杯,安榛又一口喝下。就这样猛喝了三杯茶水,安榛才将心里的怒火稍稍压制下去一点,抬头对萧清平说道:“张元宝与夷族勾结,意图谋害你。”

  说完安榛也不等萧清平反应,起身就朝外大步走去。彭远昨日离开时给安榛留了一队人马,虽说是一队人马,可其实也就二十来号人。不过对于此事,二十来号人绝对是够了。

  刚走出房门,就被追上来的萧清平一把给拉住。

  “你干什么去?”

  “当然是去为朱嬷嬷报仇,把敏言救出来!”

  萧清平冷笑了一声,说道:“张元宝在晋县盘踞多年,势力颇深。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上门去,只怕连人都找不到,反而暴露了你的身份。”

  “那你说什么办!”安榛用力的甩脱萧清平的手,控制不住怒吼道。

  她不想白白放过张元宝,她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也要他尝尝被人鞭打至死的滋味!

  “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从他书房取到的账本?”

  “记得。”

  “那个账本就是记录了张元宝这些年为夷族采办的物资往来数目,借着张家的生意运往夷族,其中包括不少的铁矿。如今账本遗失,张元宝焉能不狗急跳墙?”

  “你是说铁矿?!”安榛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说道。大昭盛产铁矿,而夷族之地却少有这种矿石。因而大昭的兵器装备一直强于夷族,这也是夷族这么些年来胜少败多的原因。没想到这个张元宝竟敢通敌叛国,为夷族运去铁矿!

  “不错,这么些年张元宝至少运去了可以打造五万把朴刀的铁矿。然夷族的兵力却不见增强,你可知为什么?”萧清平将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到安榛的身旁。

  安榛不解,按理说既然得了铁矿,那自然是会打造成兵器,可是夷族的兵力如今却没有增长,这说不过去。除非只有这么一个原因,“夷族在保存实力?”

  萧清平点了点头,认同安榛的看法。“前几年自从夷族的大王子登基之后,对我朝一直虎视眈眈。这期间虽偶有小打小闹,然死伤都并不大。照如今的情形,大昭与夷族一战势在必行。”

  安榛陷入了沉思,大昭与夷族开战,首当其中的必然是她爹率领的西北军。先前赵德文通敌叛国,已经让他爹腹背受敌,损伤了不少的将士。如果他们再大举来犯,只怕到时会死伤惨重。

  “你打算怎么做?”

  萧清平微微一笑,心有成竹的说道:“我已料到张元宝会有此一举,他为了杀我大费苦心,我又怎么能让他无功而返?”

  “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

  ......

  安榛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看了整整一宿,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她一闭上眼,脑子就一直回放着朱嬷嬷临死前的画面。如此血淋淋的,让人生寒。漠城城破那日后,她也日日梦见许嬷嬷临死前的画面,整整一个月连人都瘦成了竹竿子。

  当时福婶儿还以为她活不成了,成日坐在她的床边上唉声叹气直言自己亏大了。可她却愣生生的挺了过来,不为其他,只为对得起许嬷嬷和那群将士用性命换来的余生。

  这场噩梦,没想到今天她还要再经历一遍。

  锦绣掀起帘子走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屋外的黄鹂鸟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听,阳光透过菱花窗照在梳妆台上,一切都似乎没什么改变,朱嬷嬷的逝去就如同一滴露水,日头东起便会蒸发不见,在这万千世界里惊动不起任何的波澜。

  “小姐,您醒了?”锦绣撩起床帐问道。

  安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眼珠子里泛着红血丝儿,脸色苍白显得极为的疲惫,“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是辰时,公子已在外面等着小姐了。”锦绣轻声说道。

  安榛撑着床坐了起来,锦绣忙服侍。安榛被锦绣扶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沧桑的自己不由的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眉目间竟也有了戾气?

  记得小时候在漠城将军府的葡萄架下,她的母亲抱着自己窝在摇椅上看她爹爹耍剑。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他已经在太阳下耍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就连皮都晒秃溜了一块去。可他仍是兴致勃勃的耍着,还时不时的同她娘抛个媚眼。

  安榛便不解的问她娘,爹说刀剑是凶器,只有凶神恶煞的人才会使用。可为什么爹现在却像个傻子一样在哪里耍个不停,若不是被太阳晒坏了脑袋?

  当时她娘说了什么她已经想不太起来了,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她娘笑的很好看,说刀剑虽为凶器,可人有善恶之分。手中执剑者若心存仁念,自然不会畏惧恶名。

  此后数年,她爹恶名昭著。那些个夷族人见到她爹,便狠自己的阿娘少给他生了一条腿。安榛瞧了十分的崇拜,抱着她爹的大腿硬要会这门功夫。彼时她娘已经去世了,她爹叹了一口气,将她的头发揉成了一个鸡窝,这才悠悠然的说道,你娘和我都觉得,你成为一个开心快乐的人便足够了。

  安榛心里有些悲凉,却又无法说些什么。任由锦绣为自己收拾妥当,起身朝门外走了出去。

  安榛住的院子里有栽了好几株的石榴,这树结出来的果子十分的苦涩,可它的花朵极为的好看。

  深色胭脂碎剪红,巧能攒合是天公。莫言无物堪相比,妖艳西施春驿中。

  石榴花红的耀眼,红的俗气,可安榛却偏爱这份俗气,在众多的花中最爱石榴,萧清平将她安排在这里颇合她的心意。

  此时,萧清平一身白衣站在红艳似血的石榴花中,极为显眼。艳丽的红与纯净的白,两相依衬,一时间让安榛离不开眼去。

  “走罢,药癫子已经准备好了。”萧清平面无表情的说道。

  安榛应了一声,与萧清平一同前往药癫子所在的药居。三日之期已到,寒香丸的药性已然快压制不住毒性。安榛需在寒香丸失效之前,将毒给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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