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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麦从西来,谷从东熟。沿途各省各县都在收割麦子。

  车从云南直窜贵州、湖南,越过湖北、河南,返回到C省D市。D市的天空阴得像锅底一样黑,狗三说:“这个世界真奇怪,别的省市,阳光明媚,咱们这里却是漆黑一团,不见天日!”

  人贩子说:“你要知道,咱们这几天,马不停蹄地跑了一万多里路!我们伟大的祖国幅员辽阔,东边日出,西边雨,这都是正常的事!”

  狗三说:“南边天黑,北边亮啊!”

  人贩子不愿意见多余的陌生人,因为干他们这一行的,买家和卖家为了安全起见,一般都是单线联系。他把车停在路边上,对狗三、猫四说:“你们下车吧,人我是给你们送到了,养住养不住,就看你们的了!”

  狗三从包里拿出一万快钱交到人贩子的手里说:“这是一万元钱,以后我们还有几个兄弟要买媳妇,还得找你!”

  人贩子指了指纳翠翠说:“小声点,油钱呢?”

  狗三说:“下次再说吧!”

  人贩子咬了咬牙说:“不行!一千多块钱呢!”

  狗三和猫四把纳翠翠夹在中间回到了黑山村,见到熊老大的时候,纳翠翠才猛然醒悟,她被她的表舅给卖了。顿时,嚎啕大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狗三问熊老大说:“怎么样?还可以吧?鲜嫩、鲜嫩的,八成还是个没开封的呢!”

  熊老大脸上蚂蟥似的大疤又在蠕蠕而动,馋涎欲滴地看着纳翠翠说:“嫩是嫩,可就是矮了点!”

  狗三说:“矮点怕什么?机器零件一样都不少。俗话说,高个不算数,多穿二尺布。脸蛋漂亮就行!”

  熊老大说:“还行,还行!”

  狗三说:“选婚不如撞婚,今天是农历六月初六,六六大顺,正好也是个好日子,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圆房吧!”

  熊老大说:“行!行!行!今天晚上就结婚!”

  狗三拨通了张铁头的电话说:“张总,我们回来了,你通知吕良、肖县成、黑白,请他们今天晚上来熊老大家喝喜酒吧!”

  鸭娥给纳翠翠租来了一身洁白的婚纱,强迫着纳翠翠穿在了身上。

  纳翠翠化了妆,比刚才蓬头垢面时,判若两人,还真有点林黛玉的风情。

  纳翠翠哭哭啼啼地问:“我表舅说让我来打工,并没有说让我嫁人呀?我不!我不嫁人!”

  鸭娥劝道:“好妹妹,不要哭,嫁人就是打工,打工就是嫁人。你嫁了熊老大,会有你享不完的幸福!”

  纳翠翠的脸被一块蒙头红布盖住,眼泪从蒙头红布的下面刷刷地往下流。

  纳翠翠想起了自己瘫倒在床上的父亲;想起了改嫁的母亲;于是,便想到了逃跑,想到了自杀……她的大脑在一块红布的下面,想了许多、许多……她在不断地问自己:“既然能逃跑,家又在那里呢?”

  纳翠翠犯了愁,心里暗暗地做着打算,十八岁的她,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爸爸患了脑瘤,瘫痪了十一年,妈妈受不了那份煎熬,改嫁他乡。她一生下来,就没有穿过一件新衣服,吃过一顿饱饭,在妈妈改嫁后的这几年里,她天天以泪洗面,侍候着卧病在床上的父亲,受尽了人世间的一切痛苦和心酸。纳翠翠想到这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地滚落下来。

  鸭娥说:“妹妹,不要难过了,走南闯北去做官,人人都为了吃和穿。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嫁给了熊老大,我敢保证,你每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纳翠翠不哭了,终于横下了一条心:虎落平阳遭虾戏,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先应允了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就留,不好,就跑!

  张铁头、吕良、肖县成、黑白、狗三、猴老二、猫四七个人都到齐了,正准备开席。突然,一个在鬼堆城挖土的民工,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说:“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狗三问:“怎么回事?”

  那个民工说:“你们快点去看看吧,挖土机在鬼堆城挖出了一个洞!”

  张铁头、狗三、熊老大、肖县成、吕良、猴老二、黑白、猫四一齐向鬼堆城挖土施工的工地上跑。

  狗三扭头喊:“猫四,你回去!看好熊老大的媳妇,莫让她逃跑了!”

  猫四怏怏而回。

  狗三、熊老大、张铁头等人来到挖土机前,只见五米多高的土层下面,露出了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口。

  猴老二说:“村民们的话还真的应验了,这里还真的是一个不详之地!”

  熊老大说:“屁话,什么不详之地,拿手电来,我进去看看!”

  挖土机上就有一把手电筒,司机把手电筒递给熊老大。

  熊老大接过手电筒,往洞里面一照,只听“嗖”得一声,一条胳膊粗的大青蛇从洞里窜了出来。

  众人“娘哇!”一声,急忙往后闪开,紧接着一条同样大小的白蛇也“哧溜、哧溜”地爬了出来。

  熊老大摸起一块石头就砸,把一个茶碗大小的蛇头打得粉碎。

  白蛇卷曲着身体,尾巴痛苦地摇摆着、盘成一团。

  青蛇已经窜出了有三米多远,舌叉嘘嘘,显示出极大的愤怒,猛然回过头来,凶巴巴地瞪了熊老大一眼。

  猴老二喊:“老大,挠头!快挠头!把头发弄乱,它在清点你的头发,等它数清楚了你的头发,将来它就回来找你复仇!”

  熊老大又摸起了工地上的一把铁锨,狠狠地把蛇头拍打了几下说:“你数,你数!我剃成了光头,你数个屌!”

  白蛇再无生息。

  青蛇哭泣着而去,它爬过的地面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泪痕。

  “啪!”一声清脆的雷鸣,在头顶上炸响,倏然,大雨倾盆。六月六的骄阳被乌云撕扯着,一丝丝地粉碎,天空越来越黑。

  那条白蛇的尸体卷曲在雨水中。

  夜里,张铁头、狗三等人喝完酒,走了之后,熊老大躺在婚床上,紧紧地把纳翠翠搂抱在怀里,纳翠翠卷曲着身体不断地□□着说:“我怕,我怕!”

  一道闪电划过,“轰隆隆”一声雷鸣。那闪电就像是被熊老大砸死的那条蛇的身体、哧哧溜溜地在纳翠翠的躯体上游走。

  纳翠翠竭失底里地大喊:“我在炼狱修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我修炼成功,我会来找你报仇雪恨的!”

  熊老大搂抱着纳翠翠的身体,越发感觉着像是搂抱着那条白蛇的躯体,又细、又滑、又腻,又腥、又软、又凉。

  狗三、猴老二、猫四三个人在窗外大喊:“青龙打洞,甭打错窟窿,发大水了,你们要小心啊!”

  大雨瓢泼似地往下倒,狗三、猴老二、猫四无法站立在墙根下,偷听熊老大和纳翠翠激烈战斗的声音,只好返回到村委办公室里。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真没劲。想听纳翠翠的猫□□,却让雨水浇了一身!”

  猫四问:“狗……狗……狗三哥,你……你说……多……多么奇怪,今天……本来……是……是晴天……约目局(气象局)都……都说了,今……今天……晴……转……多云……,怎么……就……下起……雨……来了呢?”

  猴老二整了整脊背后面的草帽说:“我觉着,这场雨怪异!”

  狗三说:“操,六月六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有什么怪异?”

  猴老二说:“你想过没有?在熊老大打死那条白蛇之前,天上还是艳阳高照,他刚刚一石头把那条白蛇砸死,天空就“啪”地一声雷鸣,大雨就倾盆而下!”

  狗三脱下了小褂,光着脊梁,整了整领带说:“好像是!”

  猫四问:“那是一条多么大的蛇?”

  猴老二在猫四的腰上卡了一下说:“就有这么粗!”

  狗三问:“罗锅子,你知道的最多,你是咱们哥们四个的诸葛亮,你说,今天挖出来的那个洞,是一个什么洞?”

  猴老二说:“大该就是世世代代老爷爷们传说的野猪窝吧?”

  狗三又整了整领带说:“鬼为什么要把野猪窝给埋上呢?”

  猴老二说:“这也不知道是那朝那代的事情了,据传说,咱们大黑山上,每年到了秋天,就会有仙家们娶媳妇。每当仙家们娶媳妇的时候,就会有成千上万的火球在山崖上滚动。有一天夜里,突然,灯笼火把一片光亮,仙家们又在娶媳妇了,村民们都被惊吓得蹲在屋里不敢出声,时不时地还能听到人的叫喊声和马的嘶鸣声。那些人马忙活了一夜,第二天黎明、鸡叫时分才突然平静,村民们起来看时,大黑山下便陡然出现了这座土山和这个清水湖。人们怀疑是阴兵所为,便把这座土堆称之为鬼堆城,意思是鬼在一夜之间堆起的城市,把这个湖称之为清水湖!”

  猫四问:“有……这……这么……玄乎?我……我……感觉着……这……这里面……大……大有……文章!”

  狗三问:“你们敢不敢跟我进洞去看看?”

  猫四连连摆手说:“不……不敢……不……不敢……”

  猴老二问:“现在?深更半夜的我可不敢去!”

  狗三想了想说:“你们都回家各人拿把手电筒,明天,天一亮,咱就把熊老大弄醒,叫他跟咱们一起去!”

  三个人各自回家睡觉,第二天天刚亮,狗三便穿好衣服,系上领带,拿了一把手电筒,来到了熊老大家,敲门说:“熊老大,还没尽性?快起!快起!”

  熊老大把纳翠翠一推说:“这个癞皮狗,一大早就在门口叫魂!”

  猴老二、猫四两个人,也拿着手电筒踏着泥泞赶了过来,一起向鬼堆城走去……

  熊老大问:“狗三,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咱们到那里去?”

  狗三说:“龙王爷托梦给我,你昨天打死的那条白蛇是东海龙王的三太子,让我们今天去给他烧香磕头!”

  熊老大骂:“操他妈的,又说屁话!”

  四个人来到了鬼堆城,鬼堆城的南面已经被挖出了一个大坑,大坑里存满了积水,昨天的一场大雨,把运土的道路冲击得面目全非。

  狗三说:“猫四,你去村里叫几个民工吧,让鸭娥、羊莲莲、猪惠惠她们都来,帮助把路修补修补!”

  猫四说:“尽义务?”

  狗三说:“一天40元钱!”

  猫四屁颠屁颠地而去。

  狗三对熊老大说:“昨天挖出来的那个山洞,你敢不敢进?”

  熊老大把野狸子眼一瞪说:“怎么不敢?”

  狗三说:“好!孬驴操的,有种!”

  熊老大问:“狗三,你吃饱了撑的?那个洞黑咕隆咚的,我看像是一个坟墓,咱们没事干了,钻那里面去干什么?去谈恋爱?去操腚?”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你就知道操腚,昨天晚上还没操够?”

  熊老大紫红了脸,蚂蟥似的大疤,又在蠕蠕而动,使他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纳翠翠的反常举动,当他把身体进入纳翠翠的身体里面时,纳翠翠的浑身冰凉,两条胳膊像蛇一样地缠绕着他,箍紧了他,张开蛇一样的大嘴,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熊老大下意思地摸了摸脖子,那两条深深的牙齿印,至今还在隐隐作痛。

  四个人来到了山洞的门口,狗三刚打开手电筒欲往里照,猴老二一下子按住了他的手说:“莫慌,咱们先拿些柴草点着,往洞里面熏一熏,若是有毒虫蛇蝎,就能把它们呛出来!”

  猫四带领着鸭娥、羊莲莲、猪惠惠、还有那个新娘子纳翠翠一起向这边走来。

  狗三、猴老二抱来了一大捆麦秸,放进了洞里面,熊老大用打火机把草点着,一股稠稠的浓烟,直向洞内扑去。

  熊老大看见了纳翠翠不高兴地问:“新婚第二天,你来干什么?”

  纳翠翠面无表情地站着,没有回答。

  鸭娥说:“我让她来的,她一个人在家里闷!”

  熊老大不做声了。

  狗三说:“猫四,再抱捆麦秸来!”

  猴老二低头寻找着什么,突然紧张地说:“不好了!那条被打死的蛇不见了!”

  鸭娥问:“那条蛇?”

  猫四也问:“昨……昨天,被……被熊……熊大哥……打……打死的……那……那条大白蛇?”

  熊老大、猴老二、狗三,这才想起了那条被打死了的白蛇,急忙跑到打死蛇的地方寻找查看,果不其然,那条死蛇的地方,空空如也,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鲜红的血迹。那条血迹弯弯曲曲地向清水湖而去……

  熊老大还在洞口放烟放火,几只老鼠和几只黄鼠狼子还有一只硕大的刺猬,被烟呛得从里面逃了出来,跑的跑,窜的窜,狼狈而去……

  一只黄鼠狼子被烟熏昏了头脑,一下子撞在了鸭娥的身上,顺着鸭娥的肩膀爬到了肩头上,鸭娥大惊失色,惊恐地大叫一声,昏倒在地,一股鲜血顺着裤管流了下来。

  黄鼠狼子,从鸭娥的肩头,一下子又跳到了羊莲莲的发梢上,又从羊莲莲的发梢上跳到了地上,狼狈逃窜。

  羊莲莲顿时四肢抽搐,嘴歪眼斜,破口大骂:“熊老大,你个好吃懒做、贪得无厌、伤天害理的东西,我早晚让你不得好死!”

  猪惠惠、纳翠翠被吓得浑身颤抖,面无血色。

  猴老二说:“不好了!快!快把他们送医院!”

  狗三拨通了天堂公墓的电话:“喂!吕神仙,快把你们的车开来,我们在鬼堆城,拉我们去医院!”

  吕良问:“怎么了?你们又打架了?”

  狗三说:“没有,快点来吧,这里要出人命了!”

  三分钟后,吕良开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飞奔而来。

  羊莲莲还在凶巴巴地骂:“你们这帮畜生,这里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穴,是我们的窝,你们说扒就扒,说挖就挖,我让蝎子蛰死你们;让毒蛇咬死你们;大蟒吃了你们;看你们还敢不敢挖!”

  狗三、猴老二把昏迷不醒的鸭娥抬到了车上,又抬羊莲莲,羊莲莲却大呼大叫地喊:“我那里也不去!这里是我的巢,是我的家,我就在这里!”

  狗三说:“操,不要理她,把她往车上抬!“

  猫四、猴老二去抬羊莲莲。

  羊莲莲却直挺挺地竖立在当地一动也不动。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吃糠长大的?真是怂包!熊老大,来,咱俩抬!”

  熊老大走了过来说:“我把她抱上去得了!”哈腰就去抱羊莲莲。

  羊莲莲的身体却有千斤沉重,怎么也抱不起来。

  熊老大说:“操他妈的,我连碌碡都抱得起来,难不成还抱不起来个你?”说着弯腰又抱。只听腰椎啪的一声响,熊老大顿时大叫:“哎哟,不好了,我的腰扭了!”蹲在了一边。

  狗三只好又号召吕良、猴老二、猫四三个人一起来帮忙,两个人抬腿,两个人抬头,四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还是抬不动羊莲莲。

  几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地坐在了地上。

  猴老二说:“她既然不去,你们赶紧走吧,千万别在耽误了给鸭娥治病,这里有我们呢?”

  狗三说:“那好吧,咱们走!”

  吕良把车开走了,鬼堆城前留下了鸭娥身上的血迹。

  羊翠翠指着地上的鲜血说:“小心有鬼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逮住大人熬汤喝,逮住小孩捏窝窝!”

  猴老二心疼地抱住羊莲莲,羊莲莲对他又抓又挠。

  纳翠翠恐惧地躲藏在熊老大的背后,猫四也把猪惠惠保护在身边。

  有赶来见到此情此景的村民们说:“作孽呀,作孽!报应啊,报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让你们去挖,你们偏偏不听!记住吧,这才是灾难降临的开始呢!”

  吕良把车开进了双城镇医院,经医生们检查诊断,鸭娥患上了子宫内膜破裂症,所以才出血不止。

  鸭娥办理了住院手续,挂上了吊瓶,狗三说:“吕良,你回去吧,看看羊翠翠好了没有?上次你给她扎的那个鬼门十三针特别管用,你回去再给她扎一次吧!”

  吕良说:“我学过拿妖除邪,她要真是鬼附身或黄鼠狼子附身,我一扎就好!”

  狗三说:“那好,你去吧!”

  吕良转身要走,狗三又把他叫住说:“再就是告诉熊老大,我不回去,那个土堆就先别挖了,这两次的鬼附身的确有点蹊跷!”

  吕良返身问:“狗村长,你也相信羊莲莲是鬼附身?”

  狗三说:“不是吗?要不是鬼附身,你怎么还在她身上扎鬼门十三针呢?”

  吕良暧昧地一笑说:“是,是,是鬼附身!”开车而去。

  鬼堆城前,熊老大抱起纳翠翠,猴老二搀扶着羊莲莲,猫四、猪惠惠跟在她们的身后,惊惊慌慌地向村里走去。

  清水湖里,几只青蛙鼓动着肚皮卯足了劲地:“喂哇、喂哇!”地叫个不停。似乎在嘲笑她们。

  鸭娥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着针头,挂着吊瓶,面色蜡黄,两眼显得黯淡无光。看着吊瓶里的半瓶子药水,呆呆地出神。

  狗三坐在她的身边,一只手伸进被窝里,鸭娥说:“我快让你折腾死了,你还发贱!”

  狗三说:“你不是让黄鼠狼子给吓的吗?怎么又懒我?”

  鸭娥说:“你少放屁,我昨天晚上本来就小腹痛,你非要霸王硬上弓,儿子让你给折腾掉了,我将来也得让你给折腾死!”

  狗三说:“女人的家巴什不就是为男人长的吗?还能折腾出病来?我不信!”

  鸭娥说:“你就是一个色鬼,三句话不离本行,那样的事还能天天做?还能当饭吃?”

  狗三说:“阴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天天用,生锈了怎么办?”

  鸭娥背转过身去,不再搭理狗三。

  这时,狗三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了猴老二的声音:“狗三,不好了,纳翠翠逃跑了!”

  狗三激灵站起:“往那个方向跑的?”

  猴老二说:“不知道!”

  狗三说:“赶紧去追!”

  鸭娥复又回转过身来问:“纳翠翠逃跑了?”

  狗三说:“跑了,那可是两万元钱啊!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鸭娥说:“你去吧!”

  狗三穿上背心,系上领带,开门就走。

  医院大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一条野狗嘴里叼着一个包褥子,高翘着尾巴,向这边跑来。

  远处传来120救护车的声音:“完喽——完喽——完喽——”

  狗三摸起一块石头砸向野狗:“孬驴操的,我让你完喽!”

  野狗放下包褥子躲到了黑影里。

  包褥子里传来婴儿的哭声,狗三大步向前,打开包褥子一看,里面包裹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

  狗三楞在了当地,一下子作了难,留下婴儿吧,又不是自己生的,不收留婴儿吧,又怕婴儿会被野狗吃掉或饿死,怎么办呢?狗三左顾右盼地寻找着,看看有没有行人路过。

  狗三等了半个多小时,竟然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狗三只好抱着婴儿往前走,那条野狗温柔地轻吠了两声,放心地、一步三回头地向远处跑去……

  狗三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把婴儿送给人贩子。

  人贩子的家离这里并不远,狗三抱着婴儿敲开了人贩子家的大门,人贩子开门一看,见是狗三,紧张地问:“怎么又是你?”

  狗三说:“不但肉(又)是我,骨头也是我!我来问问你,那个纳翠翠逃跑了!”

  人贩子吃惊地问:“什么时间跑的?”

  狗三说:“今天!来没来你家?”

  人贩子拍打着屁股说:“你看看,你看看,我怎么告诉你们哩,不是让你们把她拴在家里吗?”

  狗三说:“她又不是个小猫小狗,怎么拴?”

  人贩子眼珠子骨溜溜连转了几圈说:“人跑了,我可不负责,这可是咱们事先讲好了的!”

  狗三故意吓唬他说:“那不行,连被窝还没暖热就跑了,你得把钱退给我们!”

  人贩子非常恼火地说:“钱早就让我和她舅分花了,一分钱也没有了!”

  狗三哈哈大笑说:“贩子哥,我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肉包子,那个钱我不要了,你看这个能值多少钱?”说着,把包褥子里的婴儿掀开给他看。

  人贩子看了看问:“你也是干这个的?”

  狗三说:“人穷了打拳卖艺,虎饿了拦路伤人,我怎么就不能干这个?”

  人贩子问:“是个男婴?是个女婴?”

  狗三回答:“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两个人打开包褥子一看,人贩子说:“不值钱,是个女婴!”

  狗三问:“女婴为什么不值钱?”

  人贩子说:“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家家都想要个男孩传种接代。女婴不值钱!”

  狗三问:“男婴值多少钱?女婴值多少钱?”

  人贩子把右手食指、中指伸开说:“男婴这个数,女婴只值一千元!”

  狗三问:“男婴两千?女婴一千?”

  人贩子说:“男婴两万,女婴一千!”

  狗三说:“男婴和女婴这么大的悬殊?我把这个女婴卖给你,你看能给我多少钱吧!”

  人贩子说:“就值一千元!“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一千就一千吧!卖给你了!”

  人贩子的老婆走了出来,把女婴抱在了怀里。

  人贩子点给了狗三一千元钱。

  狗三把钱装进了裤兜里,高高兴兴地吹着口哨向黑山村走去……心里一边走,一边想:这个钱来得容易,不费吹灰之力,就挣了一千元钱,这种生意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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