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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婚配


  “她...受了什么伤?”沈江远声音极为哑涩, 颤不成句, 脸在阳光的映照下, 显现出一种透明地苍白感, 仿佛一触碰就会如瓷片般碎裂。

  “这与你无关。”凝月回话毫不客气, 句句带刺,她神色警惕地伸出手臂,将胡妙嫣挡在身后:“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你还是走吧,别让门外那位等急了。”

  “我不知她是何人。”沈江远的辩解苍白无力。

  “这我并不关心, 我只希望你别来刺激师妹, 更别让那个女子也出现在她的面前。”凝月不耐道。

  沈江远听到这句话,视线缓缓微垂, 轻飘地落在地上,跟没了魂似的, 只盯着一处看, 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凝月本以为他失落之后便会死心离开,但没想到他杵在了门口,而且周身气势越来越强,从楼台外吹来的海风也变得猛烈了一些, 将珠帘刮地喀拉拉作响。

  凝月心头微紧, 无形的威压在房中节节攀高,几乎将她压地喘不过气来, 这证明此人的修为远在她之上, 若发起狂来, 根本不是她能对付的。

  沈江远眼中晦暗一片,五官隐在一片淡淡地阴影中,让人辨不清神情,衣玦无风自动,周身的雷灵气已然化成了实质,在他指尖环绕跳跃,每一刻都有冲脱束缚地危险预兆。

  清脆且嘈杂地声音很快惊醒了胡妙嫣,她在梦境里被沈江远的气势死死压着,差点窒息,意识到自己在做噩梦之后,她一下子睁开眼,坐起身,视线虽还有些模糊发暗,看不清颜色,但眼前人的脸已经能看清楚了。

  一见到沈江远站在门口,她吓得蹭地站了起来。

  “师姐,你都说了?”她与他的视线对上,立马心虚地避开,侧头小声问凝月。

  “...”凝月没有回答她,神色前所未有地严肃,眼中对沈江远含着浓烈地敌对之色。

  然而沈江远在与胡妙嫣对上视线的一刹那,气势就骤然散了开来。眼中也突然现出了一点光彩,那光色虽微乎其微,如幽漆暗海之中的一星萤虫,黯淡地几乎让人找不见,但在那死寂地神情中却显得尤为注目。

  门外咚咚了两声,传来微弱轻巧地脚步声,一张与胡妙嫣有七八分像的脸从珠帘后现了出来,此女子面上神情有些惶恐,看向沈江远时却又显出了几丝暗藏的缱绻。

  “沈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垂着头致歉道。

  “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请出去谈。”凝月上前一步,将胡妙嫣挡在了身后。

  该死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怕这两个人刺激妙月,果真他们就一个接一个地来了。

  沈江远神色阴冷,随手一抬,珠帘哗啦啦扬了起来,其中一根笔直如长剑,直冲过了这女子的脸颊,其中凌厉之气骇人,转刻间竟然将她的眼泪都逼出了眼眶。

  一线泪水缓缓滑落到她的下颌,打破了她的满脸呆滞与僵硬,她颤着嗓音道:“沈,沈师兄,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是有意变成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开心而已。”

  “我我...我是无意在你房里看见了那幅画的,其他师兄们都说你极为珍惜那画作,又日日呆坐着,看那画中的女子,我以为...你来到这里就未曾开心过,是因为挂念这画中的佳人,所以才出此下策装扮成她,想博你一笑的。”

  这女子说着便抽噎了起来,捂住嘴不让自己啜泣,明明神色已经十分勉强,但又喋喋不休地讲着:“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厌恨她,厌恨这张脸,是我误会了,对不起,我不该来触犯你的忌讳的...我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蠢事了,师兄你责罚我吧!”

  说完,她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沈江远在听到她说无意进了自己房间的时候,已扼住不住心中才将平息的戾气,紧接着又听到她有意无意地颠倒是非黑白,竟试图刺激妙嫣,又给自己安上了这等莫须有的罪名,他眼神越发森冷,气势又一寸寸释放开来,全数压在了那女子的脊背上。

  “滚,不然我杀了你。”声音虽低哑,不算慑人,但字句间却满溢着冷漠无情。

  那女子满背大汗,被压地骨骼都在嘎嗒作响,她脸色涨红如酱肝,涕泗横流,连忙饶命:“对不起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天星观的弟子吧。”凝月就算没来过天星观,也知道现有的弟子中并无女辈,因为这一点,天星观还曾被戏称为和尚庙,惹来修仙界一阵笑谈。

  她虽性子暴躁,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所以方才听完这女子的一番话之后,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不安知道自己冤枉了沈江远,也透析了这女子的心思:她根本就是在针对妙月。

  而且似乎是临时起意的。

  她应是凑巧看到了她们登岛,窥见妙月的脸,得知她体虚病弱,又联想起了沈江远房中的那幅画,才故意掐着这个时间来捣乱,想让妙月受了刺激,病情加重。

  具体证据,听她那故意说出来的话就知道了。

  她表面上是在道歉,其实根本就是想离间二人,顺便往沈江远身上泼脏水。

  这种意图,旁观者一眼就能看穿,伎俩之拙劣,也绝无可能会让沈江远相信她原谅她,加上在这短时间里,她变脸换装如此之全面,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这可疑的一点让凝月完全确定,这女子的背后,一定是另有旁人在操控授意。

  “是,我是被派遣来研习道法的别门弟子...”这女子咬着牙,颤颤巍巍地回答凝月。

  “既然是这样,那你便去自己的宗派里按规矩领罚,亦或找自己的师兄师姐寻些惩戒,光赖着这个天星观弟子哭喊有什么用。”凝月面色极其冷漠,对她没有一点怜悯:“对了,我倒忘了问你是哪个门派的,擅自闯入我雪月山的住所,又惊扰我师妹病体,这笔账,改日我必得去你的师门拜访一番,好好算算!”

  “不,不求你了,惩罚我一人便够了,别牵连我的师兄师姐!”这女子一听到凝月要追根究底,就吓得尖叫了起来,恐惧之色溢于言表,比刚才看见沈江远还要害怕:“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找我的师姐过来!”

  话说到最后,带着明显的哭腔与疯癫,凝月心中顿时有了数,看她这么怕,这师姐或许就是那个幕后指使之人。

  “好,鉴于你诚心悔过,我便与你定个约定,以后你与你师门的人若不再踏入这里,我就不再追究此事,若违背此约定,我便谁都不放过,一个个清算。”凝月神情高傲,目下无尘,说话一点不留情面,吓得这女子瑟缩了脖颈,“好...我答答...应。”

  把这女子赶走之后,凝月神情复杂地看了沈江远一眼,淡淡启唇:“方才是我误会了你,现在与你道个不是。”

  “不用。”沈江远抬眼看向始终躲在凝月身后的胡妙嫣,声音顿时轻柔了下来:“可否让我与她单独见一面?”

  凝月犹豫时被胡妙嫣扯了扯袖子,将她往外推了推,示意她答应。

  “...好吧。”凝月还想去查查那个师姐是何方人物,又一时对沈江远心怀愧意,所以不费力便被胡妙嫣劝动了,不过走时她不忘警告沈江远:“别说不合适的话。”

  沈江远微微朝她颔首,示意自己明白。

  脚步声一离开,室内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胡妙嫣耳朵还没好全,听这几个人讲话听得断断续续的,要弄明白方才的闹剧着实有些吃力。

  但她视力已逐渐恢复,所以能看清那个与她长得十分相像的女子的脸,碰巧也听清了那女子所说的沈江远厌恨自己这句话。

  他竟在厌恨她吗?

  还有这女子...她与自己长得如此之像,估计也有被牵连的缘故,才让沈江远发了怒。

  ...怎么办?

  胡妙嫣方才就一直在紧张地思考,想着该如何解释缘由,再取得他的原谅。

  思绪间,她不安地坐回了略显毛糙的地板上。

  沈江远也跟着坐在她面前,目光比方才亮了一些,落在她脸上更是显得有些慑人,这让胡妙嫣的内心思绪无所遁形,不自觉地羞愧了起来。

  他果真是在生气。

  可...他到底是在恨自己一声不吭地消失,突然间音讯全无,还是...恨自己又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明明身处雪月山这种做什么都极为方便的大宗,却不往临月宗送信,让大家安心这一点呢?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她都觉得很无奈。

  这几年里,她从未觉得自己能轻松地活下来。

  她知道自己没有大运,也许下一刻就会在疼痛地折磨中死去。

  所以她不敢告诉别人自己还活着,也不敢给旁人这个期盼,特别是他。

  她先前还怕他伤心难过,但现在看来真是高估自己了,哪有什么难过,她是惹人恨还差不多。

  胡妙嫣在心里苦笑着,又自嘲了一番。

  虽然早已经被厌弃了,但她骨子里仍是自私的,明明身体还没好全,性命也没得到保障,就顺势答应师父来到了中洲。

  她已经等不及了,所以抛弃了之前的坚持,不管以后还能不能活下来,都想见沈江远一面。

  她本是怀着满心的罪恶感来的,但现在他态度与她预料地截然相反,反而让她心里的负担减少了一些。

  见她久久不开口,沈江远目光复又黯淡了几分,语气轻飘飘的,淡地像水,下颌却微不可查地紧绷:“伤是哪里来的?”

  “...为何会伤的那么重?”

  胡妙嫣愣愣地瞧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还会关心她的伤势。

  脑中理顺的思路顿时乱成了一团浆糊。

  她神使鬼差就掏出了那盆绿鸣草,啪地放在两人中间,脸色涨红了一些:“这是给...给你的。”

  是旧人之间的送别礼...吗。

  沈江远脸上一点也见不到喜悦,此时他一平静下来,脑中反而混乱不堪,充斥着的全是凝月所说的话,那些让他避嫌,说她的未来夫婿会对此介怀的话,像根针一般狠狠扎进他心头,弄得他妒恨又痒痛不堪,根本压抑不住自己丑陋地内心,于是深吸一口气,指骨攥地发白,“拿走,我不要。”

  “沈江远,我日日都想见你!”那株平平无奇地绿鸣草听到自己被嫌弃了,突然叽里呱啦地学舌了起来:“我日日都想见你!”

  “我日日都想见你!”

  “...”胡妙嫣听到这绿鸣草当着自己的面把这种私密话说出来,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恨不得当场把这草榨成王八汁。

  她第一次反应如此迅速,立刻扑上去把它所有叶子都捂住,但难免漏了缝隙,于是字句从她指尖乱蹦出来,就乱糟糟变了语序,前面还是正正经经地沈江远三个字,后面几个字就摇身一变,自动组成了不堪入耳地淫/秽字句,那简单直接极具冲击力的句式,仅仅听着就让人脸红发烫的紧。

  ...胡妙嫣先是脸色骤然苍白,鼻尖都渗出了一点汗,然后突然难过地垂下了头。

  她颓丧至极。

  怎么好好的一个礼物,她就能轻易就搞砸了呢。

  明明她不是想用这个草来侮辱他的,可现在....他或许真的要恨死自己了。

  “...”沈江远面对她与那株草,则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还未等他说话,胡妙嫣便鼓起勇气,使劲掐了一把这绿鸣草的叶子,它哇呀呀痛叫起来,说的却是又一句学舌:“我心悦你!”

  “我心悦你!”

  “不知道师姐有没有与你说清楚,我...再向你解释一遍吧。”

  胡妙嫣知道若求得他允许再说,凭现在这种糟糕地状况,或许会被他立刻拒绝。

  所以她先用这叶子吸引他的注意,然后迅速擅自开口了,未免他不耐烦,她挑讲出来的都是重点:“我那天与静山他们遇到了邪修,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

  “后来醒过来的时候,就掉到了一处隐秘的地带,幸得几位道友相救,我没有殒命,但也因此变成了毫无灵气的凡人。”

  “那里能进不能出,我亦不知道那是何处,几位道友也只是与我初见,不可能违反规定帮我,所以我是传不了信给你,而不是不愿意。”

  “后来天上下了金雨,威力十分强悍,那里待不得人,我被雪月山的道友好心护在翼下,才侥幸逃过一劫。”

  “再后来,我得幸留在雪月山,受各位师姐长老关照,可以在那里修养病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几年不曾出现。”胡妙嫣略去了几年的折磨不谈,巧妙地换了个说法:“那几年我以为凭这副残躯,难以存活于世,所以才请求师姐将我的行踪保密,不想让诸位临月宗的师兄师姐欢喜之后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徒增些无谓地伤痛。”

  “在秘境之中消失之时的那段时间,我所言所行可由越霜道友作证。”

  “我说的绝无半句虚言。”胡妙嫣越发陈恳地解释,渐渐到了正题,有些难为情与坐不住:“此次过来,是我破了自己的定下的规则,私心忍不住想来找你,我本以为你还记得我的,所以带了见面礼来,想重新履行以往的约定,但没想到...”

  “没想到几年里能改变许多事,是我把感情想的太简单了。”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纠缠你的。”胡妙嫣弯腰把自己的绿鸣草收起来,心里有些难过,但还是强忍了。

  卖可怜会更让他厌恶吧,总归要一刀两断了,她不能再给人家留个坏印象。

  沈江远在她解释时一直垂着眼帘,神色不显,呼吸明显有些紊乱,胡妙嫣以为他是在不耐烦,立刻迅速收起了这讨人厌的草。

  然后又迅速地抬眼,偷偷看了他一下。

  她抿了抿唇,心中突然莫名地涌起一股心痛。

  大老远都来了,还是...再努力一把再离开吧。她又自作主张给自己放宽了限制。

  “我知道私自消失,故意隐藏音讯是我的不对,我诚心认错,诚心改过,你...”胡妙嫣硬着头皮迎难而上:“你能不能试着原谅我一些...生气归生气,只要别不与我说话就好了。”

  沈江远默默地看着她解释,笨拙地乞求自己的原谅,心中凝聚不散的钝痛忽然消失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几年里她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虽然她刻意不说明细节,但凝月的说辞已经摆在了那里。

  她不像是说谎之人,所以那些话应该是真的。

  过去几年里,眼前这个人日日夜夜都在被疼痛折磨,他一想到这里,四肢百骸都在发疼。

  ...还好,只要她活着就好。

  “你听错了。”过了一会,沈江远才抬眼定定地看向她,并且神奇地猜出了她的脑回路:“我没有欺负那女子,也没有厌恶你,一切都是她在骗人。”

  “我知道你听力没有恢复。”他阻止她说话,语气柔和了一点,“是你刚巧听错弄混了。”

  “下次,记得把话听真一点。”

  “...那你...”胡妙嫣简直就像吃了人参一样,浑身萎靡之色顿然消散。

  “...我一直在等你,无怨无悔。”沈江远说这话时,语气顿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避开了她,显然是如此直白地话让他很不适应,略显羞涩了,耳廓也因此熟悉地泛起了淡粉色。

  “...”胡妙嫣又吃了一颗十全大补仙丹,眼睛亮晶晶地就差发光了。

  她急不可耐地把那株绿鸣草搬出来,拍拍它的叶子,绿鸣草蔫蔫地呱了一声:“你可有婚配?”

  “你可有婚配?你可有婚配?”

  “你可有婚配?你可有婚配?”“你可有婚配?”

  ......

  这草乌鸦似的,一让它开口就叫个没完,本来郑重地一句话,硬是让它变成了念经,不过还好,这次的意思总算没被曲解。

  “...”沈江远慢慢侧过渐深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糙木板地上,凝聚了一点不为人知地妒意。

  他脖颈处露出一小截雪白优美的弧线,叫人挪不开目光,语气中蓦地带了一丁点迟疑:“那位师姐对我说...你的婚事不由你做主。”

  “雪月山都是些强势的女子,你才新入门,莫要为了我与她们闹出不愉快。”

  “而且天底下青年才俊如此之多,你便是顺着师长的意,再花些时间挑一挑...也好,可以凭着年岁多长长见识,洗去些不必要的冲动。”

  “将来,你能因此寻到中意人便是最好的,若...没有,又觉得我还能入眼,那便是我的一桩幸事了。”

  这话听着虽中肯,但怎么都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还莫名溢散着淡淡的莲花香气,不过当局者迷,胡妙嫣完全没意识到沈江远在发散自己的嫉妒心,说了一堆酸唧唧的反话,还急急澄清道:“谁说的,师姐长老对我可好了,她们也是明事理的人,怎么会不答应两情相悦的婚事呢。”

  而且师姐什么时候说过婚事不能由她做主了??

  她从来没听过呀。

  “噢,我就是怕你一时冲动,日后又反悔。”沈江远终于将视线落在她脸上,语气幽淡,但空气中的莲花味儿不知不觉间却越来越重了。

  “怎么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胡妙嫣越发要证明自己,不自觉吐露了真话:“而且师父她们就算要找婚配对象给我,也得耗费些功夫,那个...雪月山里根本不来客人的,我也不认识什么青年才俊,就算到时候真有这种情况,我就一概不见便是了。”

  “哦?”沈江远尾音微挑,眼帘扬了一半,“此话当真?”

  “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日日躺在榻上,睡觉都觉得时辰不够,哪儿有功夫见人。”胡妙嫣语气中多了一点落寞。

  “...对不起。”沈江远脸上隐含的一点轻松突然褪去,神色缓沉,含着自责:“是我没保护好你,才让你落得一身的伤。”

  “不是你的错。”胡妙嫣知道这是自己的命数,任谁来救都没用的,所以谁也不怪,况且那日是她自己要出去的,跟他没有半分的因缘关系。

  “...”沈江远眼中的黯淡反而越发多了。

  “...我方才都这么说了,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胡妙嫣不想让他再愧疚,话锋一转,硬是把话又扯回了正题上。

  “...”

  “我会去与师父说明的。”

  沈江远淡淡一笑,漂亮的眼睛重又恢复了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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