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羊脂白玉不算珍品
“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这块玉佩如此贵重，又是贴身佩戴，换做常人，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应该找玉佩吗？可姑娘醒来这么久从未提及过此事，或许真是摔坏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是知道她家住在何处吗？”
“青荷怕神医杀了姑娘，情急之下骗神医的。”
人是他救的，他都不知是何人，一个村姑会知晓？
虚白山冷哼了一声，却也没说什么，反正他也没打算真的杀那女子。
“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您都说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能不能活全凭天意。如今姑娘活了下来，仰仗的可不是什么天意，而是您天下无双的医术。那您何不再医治一下她的脑子，让她把事情记起来。如此一来，您的诊金也能收回来不是。即便姑娘记不起来，可她的相貌是您给的，今后走出去，世人看到如此美貌岂会不动心？到时，您的大名在江湖上人人皆知。”
“你怎能断定我的医术会在江湖中传扬开？她一介女流说的话，世人怎会相信？”
“姑娘身份或许普通，相貌却无人能及。您也瞧见了，姑娘是个倔强的主，方才在您面前不过是硬撑。姑娘说不喜如今的相貌，那就是真的不喜，可外面的凡夫俗子喜欢啊。世人皆因相貌对姑娘殷勤备至，姑娘定会心生厌恶。这世间男子见了，只会觉得姑娘口是心非，娇嗔怜爱。换做女子，便会认为她是卖弄美貌，心生妒忌。您的医术传扬出去就无人能出其右，求医问药之人会接踵而至。稀世珍宝，顶好的药材，上乘的武功心法。只要您开口，众人无不倾尽所有，您又何须为了这些诊金大动肝火？
“是吗？”虚白山意味深长地说：“你如此聪慧，却在她面前装作粗苯，老夫倒是小瞧了你。”
青荷低头垂眉，掩盖住眼眸中的算计，轻声说：“我一乡下女子胆小怕事，只求暖衣饱食，安宁度日。”
虚白山眼神幽深，不再多问，微微一笑，朗声道：“甚好，甚好。”
“这块玉佩入不了老夫的眼，你且还她就是。”
青荷接过玉佩，轻声说：“是，神医。”
青荷走进房间时，古忧忧已经从惊吓中缓过了神，见她进来，忙起身看她有没有怎样。
说道：“姑娘忘了我方才说的话吗?你有伤在身，不能动的。”
此时的古忧忧哪里顾得上自己的伤，抓着青荷的手，目光炽热看着她，急切地问道：“你真的知道我家在何处？我是何人？”
青荷扶她走到床前坐下，轻声说：“我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是怕神医杀了姑娘，找个由头支开神医罢了。”
古忧忧将信将疑，“你真的不知？”
“姑娘回家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岂有瞒着的道理？”
见青荷不像作假的样子，古忧忧目光黯淡了下来。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
青荷见状于心不忍，开口宽慰她，“姑娘别急，好好养伤，或许哪天就能记起来。”
“但愿吧，不过，那怪老头就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神医是什么人，怎会同我一个乡野女子计较？”
“呵呵，他若真宽宏大量，就不会逼我给他诊金了。”
“老夫用了这么多稀世药材救活你，岂会不要钱财？明天开始我会医治你的头部，等你把事情记起来，便送你回去，拿回诊金。”虚白山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说。
“若我一辈子记不起来呢？”
“无妨，以你如今的相貌，喜欢之人犹如过江之鲤，若是你文采出众，老夫便将你送到临安城的好逑楼，不出一月，老夫的诊金便可赚回。若是空有美貌，老夫便将你卖与有钱的商人，一样可以拿回诊金，至于为妻为妾，端看你的造化。”
为了诊金居然要把自己卖到青楼，身为大夫，没有医德也就罢了，心还这么黑。
想起方才情景，古忧忧小声反驳：“除非你打死我，否则我是不会去青楼的，更不会给人做妾。”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是女流之辈做事也应无愧与天，老夫劝你别胡搅蛮缠昧着良心做事，不然，后果自负。”说完，不待古忧忧反驳，虚白山挥袖离开。
古忧忧瞪大双眼觉得不可思议，愤愤地说：“他是在说我三观不正没良心吗？他居然好意思说这种话？他怎么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从一开始就没拿我当人看，生死由天，我凭什么要讲良心给他诊金。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摔在别的地方，说不定还能遇到个有医德的大夫呢。”
“哦，对了，我是从哪个悬崖掉下来的？可有什么人找我？”古忧忧问青荷，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线索。
青荷摇摇头，“我来时姑娘就在谷中了，其它的一概不知。”
古忧忧失望地“哦”了一声，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看来她只能老实地呆在这里了。
青荷从袖口中拿出玉佩递给古忧忧。
“这是我给姑娘换衣服时发现的，如今姑娘醒了，物归原主。”
古忧忧伸手接过玉佩，握在手中只感觉细腻温润，脱口而出：“手感这么好，一定值不少钱吧？就这么一块？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没有，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市值几许，我就不知了。”
“市值？”古忧忧一愣，“哦，明白，价钱，你怎么知道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你见过？”
“青荷就一乡下女子，哪能见过这么名贵的物品，是神医说的。”
“他认得？”
“是的，神医有很多稀世珍品。”
“既然这样，你帮我把它去给虚老头，就说抵我的诊金，这样我就不用被他卖到青楼了”
“神医看不上。”
青荷的话一出口，古忧忧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看不上？他有神经病吧？上好的羊脂白玉都看不上？难不成他有一大堆这个东西？”
“没有，只是神医不喜此物，故而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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