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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干掉两个 1


  一根又细又长,而且尖锐无比的钢针在火光中晃动着,针尖已经被烧得通红。

  巴尔奥惊恐地看着那烧红的钢针,喊道:“不要,不要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拉佩微笑着问道,笑容充满邪恶的味道,此刻的他就像是抓住老鼠的猫,并不急着把老鼠吃掉,而是戏弄一番。

  “你是那个秘密警察,专门调查塔伦刺杀案的秘密警察。”巴尔奥的身子不停哆嗦着。

  “既然知道我是谁,你肯定也知道我想打听什么,同样也应该知道,想骗我可没那么容易。”说着,拉佩用烧红的钢针在巴尔奥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神秘的符号。

  巴尔奥惨叫一声,身上的每块肉都在颤抖,被通红的烙铁烧灼的滋味可不好受,更让他屁滚尿流的是拉佩画的那个记号,虽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知道拉佩是黑魔法师,也听说过黑魔法师有很多折磨仇人的办法,譬如抽取出灵魂,然后灼烧一万年。

  “说实话,我给你一个痛快。如果不说的话,我会让你至少活上一个月。”拉佩冷笑一声,说道,他的话绝对没说反。

  巴尔奥先是一愣,好在他的智商没问题,随即就明白过来,愈发吓得魂不附体。他听说过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与此同时,巴尔奥也明白拉佩绝对不会放过他。

  巴尔奥不想死,但是如果没办法选择,他情愿没有痛苦地死去,所以他哆嗦着说道:“我只是帮人穿针引线,威尔勋爵的死和我无关,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他们只是给我一封信,让我交给适合的人。”

  “你撒谎。”拉佩将那根钢针戳进巴尔奥的肉里,同时发动痛苦药剂。

  巴尔奥浑身一震,身上的肥肉如同波浪般翻腾起来,大滴大滴的汗珠往外冒,嘴里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呵呵的声响。

  这是真正的痛苦。

  制作痛苦药剂,最关键的一种原料就是别人的痛苦。

  以前拉佩的痛苦药剂都是从佛勒那里弄来的,佛勒是个疯子,却不是虐待狂,掺入其中的痛苦很一般。此刻拉佩所用的痛苦药剂是他自己炼的,痛苦的来源是那些落到汉德手里的探子。

  汉德对刑讯逼供很有心得,落到他手里的探子全都生不如死,用他们的痛苦制成的痛苦药剂,效果绝对没得说。

  也就持续一分钟,拉佩就拔出那根针,他怕巴尔奥身体不行,会被活活痛死。巴尔奥垮了,他的身体就像一坨肥油般瘫软下来,眼神丝毫没有生气。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是谁给你那些钱的?”拉佩淡淡地问道,并用针尖轻轻扫过巴尔奥的下巴。

  “伊……文·德理……安……一个掮客。”巴尔奥结结巴巴地说道,舌头明显绵软无力。

  “是他让你找塔伦宾尼派分部的?”拉佩继续问道。

  “不……不是,他告诉……我,威尔……勋爵即将……南下,叫我……找机会……干掉他。”巴尔奥不敢耍花样,此刻他只求速死。

  “你和安东尼·普拉米奥是怎么认识的?”拉佩问道,这一次他是为了确定巴尔奥有没有撒谎,从安东尼递交上来的那份财务报表上看得出来,那家伙只是一个跑腿的。

  “不……认识,他只……是一个会计。我联络了……十二座城市……最后是……塔伦的哈……哈密尔·休夫……拿下这个……任务。”巴尔奥艰难地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威尔勋爵会经过这些城市?”拉佩问到关键的地方,这是必须知道的细节。

  “那个掮客……给我的资料……里面有……威尔……路经的城市。”巴尔奥说道。

  拉佩看了西尔维娅一眼,道:“你帮我盯着底下。”

  西尔维娅微微一愣,紧接着她就明白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不希望她知道,于是径直下楼。

  看着西尔维娅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拉佩随手关上门,然后把比格·威尔召出来。

  “你听说过一个叫伊文·德理安的人吗?”拉佩问道。

  “略有耳闻,好像是一个冒出来没多久的掮客,绝对不可能是幕后主使者。很多人喜欢找这种家伙办事,刚刚出道的他们胆子很大,什么工作都敢接。”比格·威尔皱紧眉头。

  比格·威尔曾经是掮客,自然明白刚出道的掮客有多胆大,他们只知道拿钱干活,有时候甚至连主顾是谁都不在乎。

  “那个人会不会已经被灭口了?”拉佩烦恼的是这件事。

  “想要做一个掮客,首先一条就是学会保护自己。”比格·威尔最清楚这个行当的底细,身为掮客,脑子必须够用才行,一定的人脉也必不可少。有了这两条,只要稍微谨慎点,一般不会送命。

  刚刚入行的新人什么生意都敢接,倒不是鲁莽或者无知,而是显示自己实力的方式。

  想了想,比格·威尔继续说道:“如果我处于那个家伙的位置,完成这笔交易后,肯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并且时刻注意南方的消息。听到刺杀成功,再听到秘密警察介入此事,又听到宾尼派和刺杀有关的事已经暴露,我肯定会就此潜伏,至少两、三年不会随意乱动。”

  拉佩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不离开马内,或者干脆前往国外?”

  “那未必安全,他在这里至少还有点人脉,如果有人找他,立刻就能发现。到了别的地方,身为一个外来者,本身就容易暴露,而且人地生疏,自然耳目闭塞,万一被人找到行踪,那绝对有死无生。”比格·威尔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拉佩若有所思。

  “当然,这只是对刚入行的掮客而言。如果干上几年,人脉扩展到国外,而且在国外弄了几个藏身处,情况就完全不同。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混乱之地?就是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需要这种地方存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个家伙如果甘愿放弃原来的生活,彻底斩断和原来的联系,一切从头开始,倒是有可能逃往国外。”比格·威尔说道。

  比格·威尔可不是闲聊,而是传授经验,拉佩虽然不是掮客。但是这些经验对他同样有用。

  “接下去怎么查?我会让汉德试试把那个叫伊文·德理安的掮客找出来,不过别抱太大的期望。”拉佩确实没什么自信。

  拉佩也算是半个掮客,对这一行多少有点了解。

  掮客是一个特殊阶层,地位或许不高,身份或许也不怎么样,但是他们能够接触到上层人物,和三教九流也有来往,他们如果要躲的话,完全有可能躲在某个贵族的家里,或者躲在赌场、妓院,甚至躲进军营、监狱……反正是那种让人想不到的地方。

  比格·威尔犹豫片刻,最后轻叹一声,道:“我已经死了,我以前的那些人脉留着也没用,就给你吧。”

  拉佩大喜,不过表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说了半天,他想要的就是这个。比格·威尔绝对是掮客中的佼佼者,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脉肯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既然比格·威尔如此上道,那么拉佩也该多出点力。

  “我让夏洛克联络马内的地下钱庄,调查一下这笔钱的来路。”拉佩说道。

  要做这件事可不容易,马内不是塔伦那样的小地方,十几万比绍的汇票对于塔伦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但是在这里只能算一般。更难办的是这里的地下钱庄可不会卖拉佩的面子。

  “先杀掉这个家伙吧。”比格·威尔咬牙说道。

  对于这个提议,拉佩并不反对,他随手一抖,一把晶莹剔透的长剑出现在手中。

  剑光一闪,血光迸现,一颗肉乎乎的人头滚落在地上,紧接着一堆肉山轰然倒地,巴尔奥·安格洛纳死了。

  巴尔奥一死,比格·威尔的身上顿时闪烁起异样的神采,看上去比原来精神许多。

  “感觉不错,我的仇已经报了一部分,接下来是那个安东尼·普拉米奥。”比格·威尔急不可耐地说道。

  “我已经让汉德去做了。”拉佩道,这既是为了调查刺杀案,又是为了替比格·威尔报仇,不过最根本的目的是为了消灭证据。

  巴尔奥,安格洛纳的死一旦传到安东尼·普拉米奥的耳中,他难免会想到刚刚做的那份报表,会想到报表中透露出来的事情,然后对拉佩的另外一个身份产生怀疑,所以他必须死。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瘦高中年人从一辆破旧的马车出来,他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在下马车之前先看看左右。

  马车停在一幢公寓门前,一脚踏进公寓前,中年人又朝着左右看了看。

  中年人穿着一件风衣,领子翻起着,缩着脖颈,大半张脸都被遮掩着。

  “波尔先生,您好。”门房笑着和中年人打招呼。

  “你好。”中年人异常僵硬地回道。

  这是一幢五层楼的公寓,属于宾尼派所有,住在这里的人全都是宾尼派的成员,门房也是宾尼派的人,这里还有守卫,虽然没有中年人原来住的地方隐蔽,不过安全程度却比原来的地方高得多。

  中年人的房间在二楼,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喧笑声,紧接着隔壁的房门打开,一大群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这些人大部分手里都拎着酒瓶。

  “波尔先生,咯……你好啊!咯……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后天就是新年……咯……我们要去酒吧庆祝一番,你不去吗?”隔壁那个房间的主人满脸通红地对中年人说道。

  “我……”中年人正打算拒绝,但是被酒气一喷,脑袋顿时有些晕。

  “这才对,咱们出去庆祝一下。”

  旁边的几个人架着中年人往外走,其中一个人还塞了一瓶酒在他的手里。

  这群人摇摇晃晃地走出去,门房看到他们离开,不由得摇了摇头。

  一个醉汉摇摇晃晃走到大街中央,朝着过来的马车招手,完全没想过有可能被马车撞上。

  过没多少,两辆出租马车停在这群人的面前。

  这群醉汉涌上马车,其中一个醉汉用异常含糊的声音喊道:“去贝尔弗兰大街。”

  中年人被夹在中间,始终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来,不过停下的地方根本不是贝尔弗兰大街,而是马内郊外的一片旷野。

  所有人都从马车上下来,那个中年人也被推下来。

  此刻已经是夜晚,天气很冷,一阵寒风吹过,中年人打了一个寒颤,原本晕乎乎的脑袋顿时清醒许多。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中年人茫然地看着四周。

  “安东尼·普拉米奥,你以为能够从我们的手掌心中逃出去吗?”中年人的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中年人转过头,看到一群十六岁到十八岁的少年正坐在马车里面,唯一不是少年的就只有住在他隔壁的邻居,此刻这个人满脸通红,倒在马车旁边,已经不省人事。

  这就是汉德手底下那张情报网厉害的地方,安东尼早上刚见到拉佩,出门后就被汉德的手下盯上,到了晚上,一个周密的诱捕就已经成形。

  想要抓安东尼并不难,难就难在不能惊动守卫,好在今天是新年前的第二天,所有人都无心工作,也包括那些护卫,所以汉德轻而易举地溜进去,敲开安东尼房间隔壁的房门,然后用拉佩提供的秘药迷昏那个人,接着制造出开派对的假象,最后堂而皇之地在那些护卫的眼皮子底下绑走安东尼。

  “你……你们是秘密警察?”安东尼脸色惨白地问道。

  “我们有些事想要问你。”汉德龇牙笑了笑。

  “我什么都说,只求饶我一条性命。”安东尼并不是有骨气的人,还不如巴尔奥。

  这倒也可以理解,巴尔奥身边居然藏着一个武力强悍的厨娘,显然巴尔奥也不简单,身上肯定有故事,绝对不是一般人。安东尼就简单多了,只是一个普通的政府职员,在宾尼派里面也不过是个跑腿。

  “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说你只是一个跑腿的?说寄钱的是巴尔奥·安格洛纳,收钱的是哈密尔·休夫?”汉德哈哈大笑起来,突然他语气一变,道:“除非你能告诉我们,那个刺客是谁?”

  安东尼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不知道,正如汉德所说,他只是一个跑腿的,根本不清楚其中的细节。

  一看安东尼的反应,汉德就明白答案。

  “看来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汉德摇了摇头。

  “不,他还有一点价值,就是让某个冤魂得以安息。”寒风中传来拉佩的声音。

  拉佩随手扔了一样东西出来,那东西骨碌碌径直滚到安东尼的脚边。

  安东尼低头一看,顿时吓得浑身发软,滚过来的是一颗人头,虽然他没见过巴尔奥,却猜得出这是谁的脑袋。

  “你们可以走了,别忘了,把尾巴收拾干净。”拉佩朝着汉德喊道。所谓的尾巴就是指那个看门人,他不想让宾尼派的人怀疑到他的头上,那个看门人是最好的嫁祸对象。

  天亮了,作为一年的最后一天,马内已经提前进入节日的状态,大部分店铺今天都打烊,只有卖零食、首饰、化妆品、工艺品之类的店铺和酒吧、餐厅还开着。

  马内人一年到头省吃俭用,但是过年的时候还是很大方。

  此刻,大街上人来人往,不过马车比往日少很多,因为那些有钱人都躲在家里休息,对于他们来说,这也是难得能够好好休息的时候,因为新年时他们又得忙了,忙着走亲访友和参加各种聚会。

  不过在马内的一角,在一栋很古朴,表面满是青苔,石灰斑驳剥落的房子门前却停着一辆辆马车。

  这些马车看上去都很低调,但是仔细看却会发现所用的材料都是最顶级的,里面的装饰也典雅华贵,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也都有同样的特征,他们穿得很朴素,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衣服的质地和手工都是一流的,只比那几个最有名的裁缝的作品差些,另一个共同特点就是这些人全都长着浑圆的脑袋,高颧骨、深眼窝、低矮的鼻梁,鼻子也显得有些小,这是尤特人的特征。

  来的全都是尤特人,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物,都是各个家族的主事者。

  这幢老旧的房子可不一般,可以说是马内最古老的建筑物之一,在四个世纪以前,当马内还只是中等城市的时候,它已经矗立在这里。

  这里曾经是尤特教的神殿。

  尤特人是一个民族,同时也是一种宗教,他们曾经拥有自己的国家,拥有自己的神灵,可惜尤特人的国家已经破灭,他们的神灵已经殒落。

  作为曾经的神殿,这里的布置和大多数神殿一样,前面是一座讲台,底下是一排排的座位,唯一不同于神殿的地方就是正前方没有神像,甚至连代表神灵的徽章都没有。

  此刻大厅内已经坐满人,尤特人很守时。

  坐在最前面一排的全是老人,他们的装束和其他人有些不同,身上都多了一条披风——黑色的,领子是黑色绸缎,这原本是神职人员的象征。

  在几千年前,披风曾经是红色,上面镶嵌着金色丝带,但是随着神灵的殒落,一切都变成黑色。

  当初在塔伦的时候,暗中摆了拉佩一道的那位老人也在那群老者当中。

  座位渐渐坐满,人都到得差不多时,一位老者站起来。这位老者年纪很大,身体干瘪,缩得像个小孩,连走路都显得有些艰难,在一个随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到讲台上。

  老者朝着门口招了招手,随即两个彪形大汉推动沉重的大门,大门在一声轰响中关闭。

  “大家想必对现在的局势都有所了解。”干痩老头用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个国家很快就要乱了,如果是和平时期,我们还可以用钱买来安全。一旦秩序被打乱,我们必然会成为别人觊觎的目标,不管争斗的双方说得多么好听,不管他们作出什么样的承诺,结果都一样,我们必然会成为受害者。过去的历史一次次证明了这一点。”

  老者停顿一下,底下的人全都一脸黯然,身为尤特人,对于自己苦难的历史从来都记忆犹新。

  老者继续说道:“我们之中一部分人已经开始转移财产,但是这没用。周围那些国家正张大嘴巴等候在那里,他们或许会放过贵族们的财产,因为那些贵族在每个国家都有亲戚。他们或许会放过那些工场主的财产,因为工场主会带来技术和财富。但是他们不会放过我们。”

  突然,老者提高嗓门道:“不过现在有一个机会。”说着,老者朝着那位从塔伦来的老者一指,道:“这位是海因长老,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大概都没见过,海因长老来自塔伦,就是那座最近话题不断的城市。现在,请他上台发言。”

  海因站起来,朝着众人鞠躬致意,然后走上讲台。

  “最近马内突然出现一家射击俱乐部,对于这件事,各位想必一清二楚,同样各位肯定也能猜到这家射击俱乐部的存在目的。”

  底下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那间射击俱乐部开在西城区,是尤特人很少涉足的地方,不过现场来的人那么多,自然有听过这个消息的人,此刻他们就成了解释者。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海因继续说道:“一直以来我们都被世人所忌惮,我们没办法……或者说不敢拥有自己的武力。当然,这也和我们失去自己的神灵有关。”说到这里,海因的语气显得异常低沉。

  众所周知尤特人这个民族的身上背负着沉重的诅咒,他们不管是修炼魔法还是武技,难度都远比正常人大得多,已经有好几百年没出过大骑士、大剑客和大魔法师,更不用说传奇人物,这也是尤特人不敢拥有自己武力的原因,没有顶级强者在背后支撑,数量再多的士兵也只是炮灰。

  沉默片刻,海因这才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不过最近一个世纪以来,我们终于有了一些希望。火器变得越来越厉害,而顶级强者的数量却越来越少,以前传奇人物主宰战争的成败,现在变成大骑士、大剑客和大魔法师这一等级决定胜败。我们终于可以尝试着拥有自己的武力,不过我们必须做得很小心。”

  众人的情绪顿时被调动起来,因为拥有属于自己的武力,是尤特人一直以来的期望,一旦有了武力,他们就可以有进一步的想法,譬如拥有自己的国家。

  不过反对的人肯定有,立刻有人问道:“这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戒心?”

  问话的是一位穿着有绸带的披风的老者,也就是尤特人中的长老。

  “所以说,我们必须做得很小心。”海因连忙说道。

  “具体怎么做?”另外一位长老问道。

  “很可悲,我想到的办法就是成为别人的枪,让我们的人拿起武器去为别人作战。”海因很无奈地道。

  大厅内的气氛顿时变得低落,有资格到场的都是尤特人中的顶尖人物,智力绝对一流,一听之下,立刻就明白海因的意思。

  “这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能够得到某些人的认同。而且我们的手里毕竟握着枪,那群人控制局势后,如果想要对我们下手,至少会谨慎一些。”那个枯瘦干瘪、不良于行的老者显然是海因的支持者。

  “也有可能他们会变本加厉,把我们全部铲除。”想法不同的人肯定存在,立刻有人提出质疑。

  “你的意思是,我们就应该毫无抗争地面对命运,就像我们的那些先辈那样?像猪一样活着,等着养肥了被人宰杀?”海因大声质问道。

  枯瘦老者也在一旁帮着说话:“这一次召集你们之前我就说过,一切全凭自愿。我相信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为即将到来的乱局做好准备,可能已经选择站在其中一方的立场上,对此我们并不强求。也有人打算听天由命,这也是一种选择。已经做好选择的,现在可以离开了。”老者的态度异常强硬。

  老者的话音落下,一扇小门打开,阳光从外面透进来,老者显然用行动告诉底下的那些人,有谁打算离开的话,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没人离开。

  底下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即便刚才开口质问的那个长老也没有动弹。

  过去的历史已经告诉尤特人,就算不招惹别人的注意,他们的结局也会非常凄惨,最好的结果是被剥夺所有的财产,最坏的结果是被屠杀。

  “没人愿意离开?那好吧,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具体的打算,我已经联络好两边的人。”海因大声说道。

  “两边,您的意思是两边下注?”底下的一位长老问道。

  “是的,现在局势不明,国王这边看上去不太妙,不过我担心各国会出手干涉……”

  海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底下的人打断。

  “你怎么会认为国王的局势不妙?”

  “我觉得正好相反啊!”

  “你有什么理由说这样的话?”

  枯瘦老者突然举起手,大声喊道:“都给我安静!”

  大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枯痩老者的威望确实不简单。

  等到众人全都停下来,枯瘦老者这才说道:“海因并不是随口胡言,我们已经仔细分析过当前的局势,国王这边看上去仍旧控制着局势,实际上他们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市场不景气,物价飞涨,工场和商铺接连倒闭,越来越多的有产者濒临破产,越来越多的无产者生计艰难。都雷德上台已经五年,原本大家对他寄予期望,可惜他没能改变现有的局面,大家已经无法忍耐下去,渴望一场彻底的变革。另一个关键是军队,莫尼坎战争暴露一连串的问题。那时候国王如果对军队进行改革,重振士气,情况或许会完全不同。但是他没这么做,相反的,为了转嫁战败的恶果,把经济搞得一团糟,而且在接下来他的精力全都放在整顿经济上,失去关注的军队就像一颗烂西红柿般迅速腐烂,军队上层和下层严重对立,底层军官和士兵的心里有着诸多不满。一旦局势失控,军队不但不会镇压叛乱,十之八九会变成叛乱的主力。”

  说到这里,枯痩老者再一次停下来。

  这一次,底下再也没人开口质疑。

  尤特人中没有大魔法师,更没有高级神职人员,自然没办法运用预言术,所以他们采用另外一种办法取代,透过大量收集情报,从中分析出有用的结果。

  很多时候,这种方法比预言术更有效。

  见没人开口,枯痩老者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次他的风向变了:“如果没有外国干涉,国王这边肯定是输家。但一旦各国介入进来,情况就很难预料。所以我们才决定两边下注,不过在国王这边下注,我们必须非常小心才行,因此我们决定和秘密警察合作。”

  “秘密警察?当今国王对秘密警察一向都很反感……”底下有人问道。

  “一旦局势不妙,军队倒戈、警察投降,那位陛下能够用的就只有秘密警察。”海因说道:“再说,和秘密警察合作,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另外一边不会知道,除非我们当中有人泄密。”

  “秘密警察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底下有人问道。

  海因就等着有人提这个问题,连忙说道:“我已经和秘密警察的人约定好,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帮他做一件事,帮他查一笔钱的来源。”

  “秘密警察的人?您只是和其中的一个人做交易?这个人还未必能够得到国王的信任。”底下有人问道。

  海因知道会有人提出这样的质疑,他笑了笑,说道:“那个人叫索德·拉佩,年纪很小,不过最近这段日子他的名气很响。”

  “那座跑狗场的主人?”

  “原来是他。”

  “听过这个人。”

  底下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现在的拉佩确实名气不小,那座跑狗场勾动很多人的心思,底下这些尤特人很多是开地下钱庄的,最清楚有多少人正在为这次拍卖会筹集资金,原本估计最终金额会是三十万比绍,现在看来四十万比绍都未必能够拿得下来。

  尤特人有一点很可爱,他们不会虚伪地摆出对金钱不屑一顾的模样,对于有钱人或者会赚钱的人,他们天生就有好感。

  过了好半天,底下终于有人说道:“或许可以试试,反正我们不会损失什么。”

  此刻的拉佩正在忙碌着,他独自在小客厅画画。

  为了即将到来的新年,梅侬家的人都在紧张地筹备着,就连莎尔娜都没空陪着拉佩。

  同样也为了这个新年,拉佩正在拼命准备礼物。

  拉佩的旁边放着一大堆画,大多是寥寥几笔,像是练手,又像是习作,这些画都很小,和巴掌差不多,也没用画框,直接就把画布钉在小木板上,这就是拉佩准备的礼物。

  虽然是随性之作,但是以拉佩对绘画的理解,这些画也都有着独特的内涵,将来肯定会值不少钱。

  突然,拉佩听到有人敲门。

  “请进。”拉佩有气无力地喊道。

  门打开了,一大群人走进来,为首的是马克西米,后面跟着莱戈尼格,再往后是约瑟夫和马萨德。

  马克西米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突然他看到拉佩身旁的那些画,立刻问道:“这是什么?昨天好像还没有。”

  “为新年准备的礼物。昨天下午莱戈尼格拿来安东尼和马萨德赶出来的报表,这给我一个启迪,想要完成一幅正式作品需要的时间很长,但是画一些速写却很容易。”拉佩解释道。

  “那份报表呢?能让我看看吗?”马克西米连忙问道,他来这里,其中一个目的就是看那份报表。

  “在我卧室的床头边上,我很小心,没有让任何人看,甚至包括莎尔娜。”拉佩装作不知道马克西米的意图。

  马克西米朝着卧室走去,很快他就拿着那份报表出来,一边走,一边看。

  报表的墨迹很新,上面的字迹也是安东尼和马萨德两个人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红笔勾勒的地方,旁边是拉佩对报表的评论和需要改进的方面。

  但马克西米真正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在找有没有巴尔奥的名字?报表里面有没有涉及到那笔钱?

  看了好半天,马克西米终于松了一口气。

  报表很简单,这本来就是样本,是在几个小时内匆匆忙忙赶出来的,上面没有巴尔奥的名字,也没有那笔钱的进出,马克西米松了一口气。

  马克西米对拉佩有过怀疑,现在怀疑已经消失,他确信拉佩与此无关。

  “安东尼出事了。”马克西米有些黯然地说道。

  “出事?他下午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拉佩皱起眉头,说道。

  “是昨天晚上出的事,有人装成他的隔壁邻居,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把他绑架了。”说到这里,马克西米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以前躲藏得很好,抛头露面是这两天的事,难道仅仅两天的时间,秘密警察就找到他?这太可怕了吧?”拉佩故作震惊。

  “那幢公寓的看门人失踪了,他的老婆也一起消失,有人看到他们上了半夜的航船,那艘船是开往斯特加尔姆的。我已经派人坐一艘快船前往那里堵截,不过能不能堵住还不好说。”马克西米苦恼地摇了摇头。

  “那个看门人是秘密警察的眼线?但是他为什么要逃呢?我们的人怎么会发现他的踪迹?难道他很有名?或者他的那张脸很有特色?”拉佩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码头有我们的人,对于半夜上船的可疑人物,我们的人难免会注意一下。发现安东尼和看门人失踪后,我让莱戈尼格和约瑟夫拿着他们的画像到处询问,结果得到这个消息。至于看门人为什么选择逃跑?或许是因为不信任秘密警察吧?”马克西米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想让拉佩留下坏印象,以为宾尼派暗中监视每一个成员的行踪。

  “像他住的那种公寓,我们总共有几栋?”拉佩问道。

  马克西米并不感到意外,他也猜到拉佩的意思,道:“总共五栋,我已经派人监视其他的看门人,其中可能还有秘密警察的探子。”

  拉佩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些人中确实有探子,不只是秘密警察的探子,还有警察的探子和直属于国王的密探。

  拉佩是从蜜丝瑞尔侯爵夫人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然后他就想到嫁祸给那个看门人。

  不过看门人早就死了,半夜上船的是汉德的两个手下,他们化妆成看门人和他的老婆。宾尼派的人能够发现他们也不是运气,他们是有意暴露,上了船后,他们很快就装扮成水手偷偷溜下来。所以马克西米就算派人先一步赶到斯特加尔姆,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真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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