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一切安好

　　欧阳琰一见是皇上和皇后，连忙请安，欧阳程已经从小船上跨上了水中之亭，转身将上官抱了上来方才免了欧阳琰的礼，问道：“这几日在宫中留宿可还习惯？”

　　“回陛下的话，臣弟一切安好！”欧阳琰眼尾掠过上官飞燕一瞬，两人却是莫名都一阵的悸动，虽然这荷花亭两人有一次偶然的邂逅，可并无越轨之事，甚至言谈甚少，为何总有几分偷情的错觉。

　　“薛氏女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欧阳程坐在了石凳上问道，他想趁着上官飞燕在，或许能够劝一劝欧阳琰，让他别再死脑筋，至于欧阳琰和上官飞燕见过面的事情，他自然也不知道。

　　“臣弟……臣妾还是希望皇兄能够成全！”欧阳琰竟然跪了下来，低着头执着的说道。

　　见欧阳琰如此，欧阳程便使了个眼色给上官飞燕，这拗住了的时候总有人要给欧阳程一个台阶下，不然总不能让欧阳****的一怒之下绑了欧阳琰进洞房。

　　上官飞燕心中明白，连忙插话，说道：“这大喜的事情，靖王怎么总是一脸正经的，还不快起来！别让陛下不高兴！兄弟二人是什么事情不能商议的？又是什么说不开的？”

　　上官飞燕扶了一把欧阳琰，本意想把他拉起来，别给欧阳程难堪，手一握上他的臂膀，欧阳琰竟迎上了上官飞燕的目光，他本就双目清澈，不染尘世俗气，这样接近了看着，倒像是孩子一般，那目光竟在接触的一瞬间烫伤了上官飞燕，她连忙松了手，低下了眸子。

　　“欧阳琰，除了你和朕说的那个理由之外，可还有其他理由嫌弃那薛氏女？”欧阳程不懂得欧阳琰那份单纯的心思，自然也是没有办法理解他。

　　“臣弟觉得薛氏女性情、才华、德行都不可挑剔，而且姿容秀丽，臣弟也觉得一个侧妃的位份的确辱没了佳人，可是……”

　　“一个女子这般如此，你还有什么可是！”欧阳程厉声的呵责道。

　　“陛下，听靖王爷把话说完再生气也不晚！”上官飞燕知道自己的职责就是和稀泥，还有便是，她从心里的体谅了欧阳琰，似乎觉得他的一份心意如此的难得，总会打动欧阳程的。

　　“可是，臣弟心有所属，既然生在皇家，不能违抗圣旨，也不能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还请皇兄体谅，准了臣弟的心意吧！”欧阳琰近乎于恳求的说道。

　　上官飞燕自然不能让欧阳程看出自己早已经被欧阳琰说服，可是又不能让两兄弟就这么僵持着，以欧阳琰这样倔强的性格，倒是真容易逃婚而去，策马啸西风，到时候鸡飞蛋打的还是皇家的脸面，也是欧阳程的脸面，遂想了一个万全的主意说道：“靖王爷既然仰慕一位女子，此生非她不娶，执意将靖亲王正妃的位置留给此人，而又不能违抗圣旨，那不如就那薛氏女为侧妃，但下旨时言明，将来薛氏女追封谥号之时为‘平妻’岂不就好了！而且陛下可以下一道旨意，将来薛氏女过了门之后，依旧执掌正印，这样一来和真正的王妃有什么不同呢？”

　　追封？倒是个方法，欧阳程觉得是个办法，只要薛文婕是正印夫人，有没有虚名也是无所谓的，一人为大，死后还能做平妻，儿子就是世子，似乎也就不吃亏了。

　　上官飞燕继续劝解道：“陛下也觉得薛氏女是个体贴温柔、通情达理之人，不如也可以借着这次事情考验一下，看一看我们的新娘子是否真的名副其实，为了夫君能够委曲求全！如若不识大体，也枉费了陛下的青睐！”

　　“欧阳琰，你觉得怎么样？”欧阳程心中很合意，遂问靖王。

　　“臣弟多谢……嫂嫂！”欧阳琰换了方向向上官深深地一鞠躬，也在心中提醒自己，面前的女子不再是桃花树下，荷花塘边，玫瑰园深处相逢的仙子，而是他的嫂子，万乘之尊的皇后！

　　“只要陛下和靖王爷都满意就好！”上官飞燕有意打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可欧阳程却突然脸上带着疑惑的问道：“朕刚才可没说靖王因为什么不想娶薛氏女为正妃，可皇后似乎清楚得很？”

　　话一出口，上官右眼睛狠狠地跳了一下，她似乎大意了，好像欧阳****的没和她说过原委，在看欧阳琰，脸色已经是煞白了，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答应过上官飞燕绝不再向第二人提起过两人的相遇，若是没办法解释，那他宁愿一个字都不说扛下所有惩罚。

　　“陛下还真是粗心！”上官心思转的极快，忽而看见欧阳琰腰间的那一块玉佩，觉得有了救，便解释道：“陛下可看看靖王爷腰间上的那枚白玉环佩！”

　　欧阳程看了一眼，似乎样式奇特，好像是同心结的形状，还不等自己往深处想，上官飞燕便打断了欧阳程的思路，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少年游》里的话，“合卺杯深，少年相堵欢情切，罗带盘金缕，好把同心结。”如今靖王爷要娶亲了，心思却不在新娘上，反而带了这么别致的一块玉佩，只能说明心中有其她姑娘，欲将正妻之位留给佳人，岂不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了！”

　　解释的合情合理，欧阳程点了点头，反倒是觉得自己大意，便问道：“你这玉佩可是定情之物？”

　　“回皇兄的话，的确是臣妾与一位女子的定情之物！”

　　上官飞燕吐了口气，还好这一关就这么过去了，不想旁生枝节，便对欧阳程说道：“陛下，夜深了，您该休息了！靖王爷也该回宫了！”

　　欧阳程起身，拉起上官的手登上小舟，往凤临宫的方向划去，欧阳琰跪在庭中目送两人离去，就在他凝目望着上官飞燕越发遥远的背影之时，却见上官回首看了自己一眼，面带笑意，不知道那是错觉、幻想，还是她真的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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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御花园的荷塘回来之后，上官飞燕便亲自侍奉欧阳程更衣洗漱，欧阳程看着她细致小心，毫无架子的为自己脱靴，脱衣，心中一阵柔软，不仅挑起上官飞燕的下颌说道：“本来今晚是陪着你赏荷作画的，没想到遇到了靖王，也把这档子事情忘了，明晚朕再补偿你！”

　　上官飞燕柔柔一笑，望着欧阳程双目轻眨，一对羽毛般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在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看的欧阳程心中麻麻痒痒的，“皇上能来凤临宫，已经是臣妾最高兴的事情了，明晚陛下还是翻别的妹妹的牌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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