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过往的车轮?未来之道 5

　　寻找索恩并没有花费两位魔炮魔法使多少时间，按照记忆，玛莉萨轻易的找到了靠着栏杆抽烟的索恩，他虽然注意到了两人的靠近，但是，索恩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默默的抽着烟。~~~超~速~首~发莉菈琪无奈的摇了摇头，朗声发言道：“卡拉维尔少校，可以和我谈谈？首先要对我刚刚无意的唐突道歉——”

　　“没那个必要，先知小姐。”索恩轻轻的弹掉了烟蒂，转过身来：“你并没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一切都单纯只是我自己的问题。”

　　“但是我的话引起了你的不愉快，不是吗？单就这一点来说，我也必须道歉。”莉菈琪拉开衣摆，做出了一个中古时代宫廷之中才会做出的屈膝礼，向索恩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但索恩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淡淡的说道：“我说过了，先知小姐并没有犯错的地方，我不能接受这种道歉——反而是我应该向你道歉。”

　　“那才是毫无必要的，索恩，那才是毫无必要的，”莉菈琪轻轻的摇了摇头，也靠着栏杆站在了索恩的身边，忽然笑了起来：“哈哈，这种气氛真是太奇怪了，明明想要大骂我一顿的，没错？但是理智却告诉你，明明就是你自己的问题。“

　　“对此我不否认——那么，先知小姐从她地下的知识宝库里不远万里的来到了地面，想对我这个愚民有何指教呢？”索恩故意摆出了一副酸溜溜的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令人不快的语气。

　　但是莉菈琪却依然保持着平和的语调，她轻轻的敲击着铁质的栏杆，笑着说道：“啊啊，指教什么的谈不啦，特别是‘我’对‘你’的指教——你肯定有很多问题想要提问，没错？今天请你们来这里也就是为了让你们有一个理清疑惑的机会，没关系，不管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来。”

　　“比如这样也可以？——诺蕾茜将军今年多大了？”索恩的理智懊恼于自己所抱持的这种恶劣的态度，但是感情依然是一副不愿接受莉菈琪的心态。在这种心态的作用下，他做出了这样令玛莉萨大吃一惊的发言：“索恩！你太——”

　　“犀利的洞察力呢，索恩先生，干得好。”莉菈琪轻轻的挥了挥手，笑着阻止了莉菈琪的发言。接着，她毫不犹豫的向索恩做出了回答：“这个身躯的年龄是二十三岁，十六岁的时候获得了斯利尔福尔大学的教授职称，一直干到现在——至于我的真实年龄……嘛，如果从玛里苟拉斯战争开始计算的话就有九百多年了，当然你也可以按照洛克法兰的建国年限减去五年来计算我的年龄——这个回答如何？”

　　“怎么做到的。”索恩强掩心中的震惊，继续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说道，这一次玛莉萨几乎就要跳过去阻止索恩了，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对自己偶像裸的侮辱。

　　“灵魂转生——人格，记忆信息的量子化转移，用现代方法说起来就是这样的，当然前一个说法更酷，不是吗？”莉菈琪笑着阻止了目瞪口呆的玛莉萨，这样说道。听到这个回答，玛莉萨吃惊的呢喃到：“我的老天啊……灵魂转生……”

　　“哦？那么，三围是多少——”索恩板着脸这样说完，便苦恼的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虽然我真的很想这么问，但是想想还是算了——玛莉萨，抱歉，我刚刚这样问的确有一点……恶意，但是这也的确是我想知道的两个问题……好，诺蕾茜将军，看来您是真的想和我好好谈一谈。”

　　索恩停顿了一下，从作者的栏杆跳了下来，拍了拍身的灰土，郑重其事的说道：“诺蕾茜将军，我对刚刚对您的一系列冒犯表示抱歉与深刻的检讨，我——”

　　“我都说了，不必了，索恩，我知道，那样的消息对你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冲击，忽然被选择为世界的守护者什么的总是令人受不了的，不是吗？”莉菈琪笑着摆了摆手，心平气和的说道：“还有，将军什么的不用一直挂在嘴，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好，毕竟你是樱仪的好，不是吗？在这里，军衔根本是不值一提的。”

　　“好，诺——莉菈琪，看来你是真的愿意回答我所有的问题了……好，我也的确有很多东西想问，比如，我一直在疑惑，彗星部队的建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所忠诚于的国家告诉我，这是为了应对日趋严重的恐怖主义威胁，但是看起来，我们所经历的东西并不是一般的‘恐怖主义威胁’那么简单，当你说到恶魔的时候——我想到了亚当的原体，请问我想错了吗？”

　　“没有，很正确，约瑟夫?萨沃洛科不幸的接触到了恶魔，并且将它带到了现实——然后，你们干掉了那东西。”莉菈琪轻轻的笑着，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图馆：“这就告诉我们，就算是恶魔，也是人类可以战胜的，只要他们进入了物质的世界，就可以用暴力摧毁。”

　　“于是我们就是用来摧毁‘恶魔’的暴力。”索恩跟了莉菈琪的脚步，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莉菈琪轻轻的点了点头：“大致说来不错，当然，还有一个目的也就是建立一个让历史积怨已久的斯比基克和洛克法兰沟通的途径。”

　　“所以我们部队里有那么多的传奇人物，还有那么多的特权阶层。”索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越发的觉得这支部队根本不被自己所控制——不过本来就是这样，只有在战场军人才有“民主”：“然后，下一个问题——为什么选了我？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军人——虽然我经受了不普通的训练，过去也负担着不普通的使命，但是我从来都不想，也不是一个英雄。为什么让我来当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理由吗……”莉菈琪轻轻的推开了图馆的一扇边门，一边喃喃自语道。她轻轻的推开了门，打开房间里的电灯，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个小小的自助咖啡，从架子拿起了两个玻璃杯，丢给了索恩和玛莉萨：“先自己找点热的东西喝，六月的斯利尔福尔内外温差还没那么小呢——至于这里的话呢，一点点个人小爱好而已啦。”

　　“啊，谢谢。”玛莉萨愣了一小会儿，才向莉菈琪到了谢，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调制咖啡了，而莉菈琪则是轻轻的坐到了索恩的面前：“选择你的理由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本来，‘选择穿越者作为指挥官’就是一个既定事项了，毕竟你们的思路开阔，想法独特——然后具体到你，你在异世界沟通局那里留下的信息相对比较详细，而且穿越的方式也比较特殊——啊，抱歉，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索恩。我只是说，那样的穿越方式通常会带来比较高的‘拥有意想不到的特殊能力’这种事件的可能性。所以，最后经过多方考虑，我们选择了你——其实我们当时还有不少的后备人选呢，如果你没办法达到要求的话，我们也会考虑替换指挥官。”

　　莉菈琪说完这么一番话，玛莉萨也已经端着咖啡向着这边走了过来，莉菈琪轻声说了一句“我也去弄点咖啡”便站起身来，向着咖啡机走去，留下索恩一个人在座椅回味着刚刚莉菈琪的话——也就是说，自己今天处在这个位置也是一个偶然的结果吗？索恩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感觉好受了一些——那么，自己就真的那么讨厌成为英雄吗？

　　十秒后，玛莉萨问出了这个索恩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她看出了索恩脸的表情，纳闷的接着问道：“英雄什么的也没什么不好……”

　　“只有死人才能成为英雄。”这是索恩的回答：“或者说，英雄，就代表了军人的死。而我还不想死，就这样……”

　　“哦？为什么这么说呢，索恩？”莉菈琪端着两杯咖啡，微笑着走到了桌子旁边：“来，索恩，你的咖啡，还有这是红糖和奶精。”

　　“因为……这是我崇拜的人的结局呢，尼克?帕克尔尉，不，校。”索恩喝了一口咖啡，品味着掠过舌尖的甘苦和酸涩，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樱仪应该和你说过他的事情？”

　　“唔，有所耳闻呢——但是这不是你心中的真正原因，我说的，没错？”莉菈琪撑着自己的下巴，微笑着说道。索恩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没错，的确可以说是这样——至于真正的理由，大概只是我不想负起责任——”

　　“不，索恩，你不可以这么说。”不是态度轻微的不应该，而是更加严厉的不可以，莉菈琪想要表达的意思昭然若揭，她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军人，更加不是穿越者，但是，我至少明白，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你现在只想过普通一点的生活——就像现在这样，没错？以为世界的改变，会给自己一个理所当然转变生活方式的机会，却没想到要承受更多的责任——你觉得这是错误的想法？”

　　“没错。”索恩羞愧的点了点头，如此承认道，他被莉菈琪说服了，这种逃避的行为的确不是一个军人所为……他略微抬起头来，期待着莉菈琪的下一句话——

　　“不，那不是错误的想法。”莉菈琪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索恩吃惊的站起身来：“什么？！”

　　“你在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卸除了军人的身份了，一直走到现在这一步，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选择成为这支彗星的队长，选择每一次的作战方案，并且在战场搏杀，选择信任战，选择将他们一个不少的带回家，带回你经营的军营——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一切，也都不是你自己的选择。”莉菈琪平静的说完了这段话，抬起头，直视着索恩的眼睛。

　　“……我不明白你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沉默了许久，索恩忽然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莉菈琪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她严肃的问道：“这是这一个晚，我问了你们所有人的问题，索恩?卡拉维尔，而现在，我想要来问问你——历史是什么，命运，又是什么？”

　　“历史是什么——命运又是什么？”索恩下意识的重复了莉菈琪的话，大脑却在疯狂的思索着，这个答案应该如何回答呢？他抬起头，看见的是莉菈琪纯净的眼神。

　　“历史……就是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的总和……而命运……抱歉，我的语言表述不明白，但是……命运，是一种趋势，一种我说不清楚的趋势……”索恩并不是从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但是对于历史和命运这种过于虚幻的东西的迷茫依然不能从他的心中被驱除。纵使如此，他依然吞吞吐吐的陈述着自己的观点：“啊，对了，或许应该这样说，命运就是无数随机现象之中所体现出来的必然——”

　　“出乎意料的精彩，出乎意料的精彩啊……”莉菈琪突兀的鼓掌打断了索恩的话语，她的嘴角露出了赞赏的笑容，轻轻的鼓着掌：“你的答案……非常的好。很抱歉，但是，我并不是在敷衍你，而是我不能讲得更多。”

　　“虽然我不理解……但是如果不能说的话我就不追问了。”索恩被莉菈琪的态度弄得很是摸不着头脑，他根本闹不明白莉菈琪到底想要说什么。而莉菈琪不管索恩心中的迷惑，继续说道：“所以，索恩——你现在应该明白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命运——没错，对于每个人来说的‘命运’，正是对于全体来说的‘历史’所蕴含的内在趋势对于个人的表现——而你，索恩?卡拉维尔，不论你怎么挣扎，不论你愿不愿意，命运，是命运让你做出了选择——因为在特定的时候，特定的做法会是一种必然的趋势，如果不是你作出决策，而是别人的话，他，或者她也将做出相同的抉择。”

　　莉菈琪停顿了一下，语重心长，仿佛真正的长者一般的说道：“所以，索恩，我并不是要求你成为英雄，英雄不是个人选择成为的——而是时代，历史，和命运造就的，而今天——命运在诸多的偶然之中，选择了你。”

　　“所以你想说，就算我逃避，也是没有用的？”索恩被莉菈琪的态度再次激怒了，他冷冷的想要反驳莉菈琪，但是莉菈琪却摇了摇头：“不，因为就连逃避这个选项都不存在——时间合适的时候，只要你保持真心，索恩，你做出的选择，就是英雄的选择。”

　　——接着，咖啡厅里陷入了一片沉寂，索恩的脸的表情阴晴不定，而莉菈琪则是露出了平淡的笑容，至于玛莉萨，她的眼神则是忐忑不安的在两人之间游移……

　　“……虽然还是不明白……”索恩默默地听完了莉菈琪的话，低声的咕哝着，莉菈琪的话在他的心中荡起了道道涟漪，荡去了他心中的气愤和不快。他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是我似乎并不是那么……激动，对，不那么激动了，或许您说的没错，将军，您活的时间比我长很多，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的确有道理……按照自己的真心活下去的人……的确，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才是英雄……真的对不起，将军。”

　　“恩，那么，两位，还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莉菈琪的脸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作为选择了索恩的那个人，她早就知道，索恩会选择理解自己的使命——这也是命运的一个链环，仅此而已。而现在，莉菈琪也终于放下了心，换了一个更加放松的姿势，这样问道。

　　“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对了，这家伙的问题我也想请教一下。”索恩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问题，召唤出了泰伯利亚妖精塔波莉娅：“诺——”

　　“说过了？叫我莉菈琪就好了啦。”莉菈琪笑着打断了索恩的话，接着转过头来，饶有趣味的看着摆出一张警戒表情的塔波莉娅：“唔……塔波莉娅，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你好。”塔波莉娅冷淡的回答道，似乎还对莉菈琪抱有敌意，这让莉菈琪尴尬得不轻，她呵呵讪笑了一声，转身对身边的索恩说道：“哎呀，看来你的小伙伴不怎么喜欢我呢……”

　　“不是不喜欢，她只是觉得你很强，有可能威胁到她……”索恩也被这尴尬的场面弄得哭笑不得，他调整了脸的表情，认真的向莉菈琪问道：“那么，诺——莉菈琪小姐，这孩子……您知道些什么其他的情况吗？”

　　“这孩子吗……我知道的也不多呢，不过，我唯一知道的是，这孩子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作为你的助力而出生的她，是你不可多得的瑰宝，不论如何，一定要好好照顾这孩子呢……”莉菈琪笑着想要抚摸塔波莉娅的脑袋，但是却在塔波莉娅做出拒绝的反应之前就收手了，塔波莉娅似乎对莉菈琪的动作很吃惊，她看了看索恩，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实在有些糟糕，轻轻地缩了缩脖子。莉菈琪轻轻的笑了笑，接着问道：“那么，索恩，还有想问的吗？没有的话，你的队员们还在等着你呢。”

　　“啊……没有了，谢谢你，莉菈琪小姐——那么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索恩站起身来，向桌子对面的莉菈琪伸出了手。莉菈琪轻轻的微笑着，也伸出手去，握住了索恩的手。

　　于是三人便向着通往地下图馆的大门走去，走到停车场的时候，莉菈琪忽然说道：“啊，对了。索恩，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对于格林登核爆的调查已经取得了相当决定性的进展了，你知道吗？”

　　“恩我知道。”索恩点了点头，他也在关注着对于格林登事件的调查情况：“已经确定了制造事件的恐怖分子的身份了，没错？”

　　“恩，一个是斯比基克的格里菲斯?基恩，另一个是我们洛克法兰的邦克?拉塞尔——是巴族人呢，所以我特别请了那位小姐来。”莉菈琪轻轻地点了点头，忽然凑到了索恩的耳边小声说道：“但是……还没完，远远没有完，这件事情的背后肯定还有另一个组织在支持着他们……”

　　“那么……你的意思是……”

　　“很快，你们会再一次投入战场。”莉菈琪小声的说道，忽然悄悄的握住了索恩的手：“祝你们好运，祝你们揭露出真相……祝你们成功。”

　　“谢谢你，将军，一定完成任务。”

　　索恩轻轻地点了点头，好，他想到，按照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心愿活下去，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管他最后变成什么呢？

　　“啊……走了呢。哦，对了，玛莉萨?基莉萨米，你好像还少给我一个答案呢。”目送索恩走入了停车场，莉菈琪这才将视线转回身边的金发魔法使的身。玛莉萨被莉菈琪的问题吓了一跳：“咔？还有什么问题啊？”

　　“我不是问了吗？要?不?要?和?我?学?一菈琪一字一顿的重复了自己的问题，而玛莉萨的眼睛也越睁越大：“我，我没听错……诺，诺蕾茜将军——”

　　“没什么可惊讶的，不是吗？你很聪明，数学和基础物理还有奥术物理都很好——就算收你做研究生也是符合规定的——哦，抱歉，你还有几个月才能毕业呢，怎么样，研究生考试参加了吗？”莉菈琪亲昵的搂住了玛莉萨，抚摸着她金色的秀发，这样说道。玛莉萨慌张的回答道：“那，那个，参加是参加了没错……但，但是，那个，这个，我真的有这样的荣幸——我是说，成为您的……弟子吗？”

　　“什么呀，小家伙，你看小说看太多了呢！”莉菈琪扑哧一声大笑起来，她轻轻地扳住了少女的肩膀，说道：“玛莉萨，我选择你，不是没有理由的，你知道吗？从你的身，我看到了过去的我——年轻，有冲劲，身体里爆发着无可抗拒的生命力，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法使的，我能够和你一起研究，说不定才是我的荣幸呢！而且，你的身边，又有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你的竞争心可不容许你不努力，对？”

　　“……说的……也是呢……但是，我真的……啊啊烦死啦！”玛莉萨说到这里，用力的摇了摇头，莉菈琪静静的看着少女的举动，嘴角滑了一丝微笑。

　　“真是的！不管啦，能赚到的便宜就赚，这才是人生啊！”玛莉萨用力握拳，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她用倔强的眼神紧紧盯住了莉菈琪：“我会试试看，不，我一定会成为您的研究生的，老师！”

　　“恩，这才是青春的人生呢！加油！”

　　本整理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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