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腥红 章六十四 警局之行
早上。
陆鸣坐在面馆吃面。他一边吃面，一边盘算着，今天该怎么去玩。昨天虽然玩的很舒服，但总感觉差一些火候，不怎么尽兴，希望今天可以好好弥补。
吸溜。
陆鸣大口吃面，但忽然间，他就感觉自己面前出现了大面积的阴影，抬头一看，是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壮硕男子，显然，这两个人是两名警察。
陆鸣瞥了瞥他们，收回目光，专心吃面。他打心里认为，这两个警察出现在这里，是有意想和自己拼桌，因为这个小面馆此刻的生意，实在太过火爆。
但结果和陆鸣的预料，完全不一样。
“陆鸣是吧？”其中一名警察面色严肃的拿出警徽，说道：“昨天晚上，我们怀疑你做了非法的事情，请你现在跟我们去柳城警局一趟，做下笔录。”
陆鸣皱眉，好几秒过后，方才开口说道：“让我吃完这口面。”
“没问题。”警察面容冷峻。
……
柳城警局。
一个审讯室的门被打开，陆鸣被粗暴的推了进去。对于那名男性警察的粗鲁，陆鸣一脸不悦，在心头骂骂咧咧的，不过转头一看，这个审讯室还真是熟悉。
上次被审讯就是在这儿。他忍不住咧嘴。
“人已经带到，方队。”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等等，是在什么地方发现他的。”方宏微微偏头，在他手里拿着一叠文件，是关于陆鸣的。
“一家面馆。当时，他正在吃面。”
方宏挥了挥手里的文件，示意那人离开，而那人也很自觉的称是退下。
端起咖啡喝了两口，方宏便去到了陆鸣的审讯室，在陆鸣的对面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玩的可还开心？”方宏脸上挂着笑容，但透出森寒之意。
“原来是你啊。”陆鸣挺直的腰背，微笑说道：“说起昨天晚上，我确实玩的很开心。只是我不明白，一个人就因为玩的开心就被请来警察局坐着，连茶也没有，是不是把自己的嫉妒表现的有些过分了。要不然，我什么时候带你去玩？”
方宏摆了摆头，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昨天晚上，你去玩的那些非法场所，我们全部都彻查了一遍，如果只是因为这些，就把你给抓起来，倒是显得我们警察不务正业了。今天凌晨三点，我们在柳河发现了一具尸体。”
“一具男尸。”
陆鸣嗤笑一声，说道：“难不成，法医在检查他身体的时候，发现了我的身体组织等等一系列的东西，然后就用这样低劣的栽赃方式，把我抓起来拷问。”
“你还真是说对了，不过不是栽赃，而是真的。”方宏拿出一张照片推到陆鸣眼前，照片上，是一个刚从河里打捞起来的男子，面色惨白，但不像溺死。
陆鸣昨天晚上喝得迷迷糊糊，但他还是可以依稀的记住，这是他在巷道里面遇见的那个男子，自己昨天晚上好像还扇了对方一个耳光。
陆鸣有些无奈的拉下眼皮，这样的事情都能够让我遇上？
“他叫钟提，是一名上班族……”方宏开始说起推测的最合理的案发经过，死亡时间，死亡方式，犯罪嫌疑人等等，所有的矛头，全部都指向了陆鸣。
……
陆境刚吃完最后一口早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巴。
“陆鸣现在在哪儿？”陆境问道。
从昨天晚上开始，陆鸣的行踪，就是以动态的形式呈现到了陆境这里，对于陆鸣昨天晚上的那些对于普通人来说的低劣行径，独自沾染酒色，陆境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和年轻时候的他，真的是太像了，真不愧为他的后代。
“因为一些事情，他被带到了柳城警局，现在正在审讯室问话。”站在旁边的容颜漂亮但透着一丝冷气的女子，缓缓的开口汇报，远看就像是个机器人。
“他犯了什么罪？”陆境皱了皱眉。
“杀人罪。被扣上的是杀人罪，那个人的死，和陆鸣没有任何关系。”
陆境听闻，摆了摆头，说道：“这柳城警局，好像还真的是有些过分了。可能也需要麻烦你走一趟了，要求很简单，让陆鸣安然无恙走出来，至于那个给他扣帽子的警察，就把他处置了他，切忌，不要见血，那不是我们腥红的风格。”
“急功近利就要伤害平民，这样的警察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当警察？”
“明白了。”女子点头，转过身去，露出迷人的身材曲线。
“等等。”陆境笑着说道：“我建议，让所有参与相关事件的人被永久革职。”
……
江丰年走出来，打着哈欠伸懒腰，看到陆境面前吃剩下的面包碎屑。
“你就不能够给我留点早饭？”江丰年目光扫过陆境，不满说道。
“本来是留了的，但是你一直睡得像头死猪，叫又叫不醒，你能让我怎么办？当然是把你的那一份，勉为其难的代劳了。”陆境没好气的说道。
江丰年向前迈步，站在了阳光里面，暖暖的阳光晒着，非常的舒服。再加上昨晚上睡得很舒服，床非常的软。这里视野也开阔，所以他心情还算不错。
“小鸣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江丰年目光远眺，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免得到时候在开启空间通道的时候出现偏差，导致一些你主观上的失败，计划失败无可避免。”陆境说道：“小鸣我已经找到了，只要我想知道，他的踪迹马上就可以反馈到我这里。这完全不用你操心。”
“那他现在在哪儿？”江丰年微微偏头，说道：“我很久没见他，想他了。”
“现在……”陆境欲言又止，觉得说陆鸣现在正呆在柳城警局的审讯室里面被问话，虽然也可以表现出自己办事效率有多高，但这样会让人觉得，自己对陆鸣没有一点点的关怀。况且，以江丰年的见闻，肯定知道警察局是什么。
“多亏你还身为小鸣的爷爷。”江丰年瞥了瞥陆境，迈步离开。
陆境愣了愣，望着江丰年的背影，大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小鸣怎么会被抓去警局？还不是因为他对他不够关心，没有尽到一个长辈的本分。”江丰年的身影传了回来，同时，他的身影几个闪烁，消失在了原地。
“既然都偷听我们说话知道了全部，那还有什么好问的。”陆境骂骂咧咧的说道：“难不成你这个老头子，想要直接冲过去把小鸣救出来？”
……
柳城警局。
审讯室。
陆鸣坐在方宏面前，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方宏扣在陆鸣身上的罪责，已经完毕，并且，只要能够顺利的把陆鸣关押，迫使他认罪，那距离方宏升职的一天也不远了，他现在在柳城警局的业务，一直都是名列前茅，一直都在使小手段。
啪。
方宏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陆鸣，实话告诉你，现在你除了认罪之外，再没有其他选择。”方宏说道。
“可以先给我一个睡觉的地方，让我睡上一觉。”陆鸣竖起一根手指，他才不愿意听方宏的那些屁话，身为当事人，完全可以听得出来，罪名丝毫不成立。
“看来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方宏从凳子上站起，引发了很大的动静。
通过监控屏幕，看着审讯室内部的警察同志，看到这里，嘴角忍不住露出丝丝笑容。这一幕，他们再熟悉不过，以往那么罪犯，在方宏接下来的压迫下，很快也就伏法了。想来今天的陆鸣，也很难成为那个例外。
看到方宏把桌面那个强光灯，对着陆鸣照射过去的时候，窥屏的警察同志们都暗自叹息，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监控屏幕猛地几下闪动，直接就黑屏了。
警察同志没有感到疑惑，他们都明白，这不过只是方宏对罪犯审讯的一些必要过程。而那些过程，不方便被记录下来，一般在那些过程结束后，罪犯就伏法。
“真是个可怜的人儿。”
“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得罪了方队。”
“不经意间就踩到了地雷。”
“可惜可惜。”
警察同志们纷纷叹息。
然而，此刻。
在审讯室里面出现的一幕，却是所有警察同志都想不到的。陆鸣身上的手铐已经被解开，站了起来，而在他面前，是被逼到角落的方宏，鼻青脸肿的方宏。
“求求你，放过我。”方宏跪在地上，哀声请求。
“求饶也不符合你的身份地位，为什么要求饶呢？”陆鸣冷笑说道。
在陆鸣身后，站着的是江丰年。刚才监控屏幕黑下来，并不是方宏的主动操作，而是江丰年的一些手段，他不想让这个世界知道自己的存在。
当看到江丰年出现的一刻，陆鸣心头极为震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两人寒暄了一些家长里短，才让那种久久未见的隔阂给断绝的彻彻底底，彼此只剩了往日的熟悉。至于方宏，全程听着，全程心里脏话连篇，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先前他嘴巴被封住，脚步被镇住，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说不出。
现在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也只能够说上一些求饶的言语。因为他发现，在江丰年这样一尊可以凭空出现在面前的大神面前，说其他的话倒显得不给面子。
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其他所有，与活着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
“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陆鸣站在方宏面前，居高临下。
方宏脸上的那些伤势，其实都是江丰年出手造成的，陆鸣一直在挽袖子，一直都还没有动手。陆鸣这副将动手而未动手的压迫，让方宏心里极为难受。
“我错，是我错了，小的错的彻彻底底。”方宏跪在地下磕头，哭兮兮的说道：“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大人。我愿意做深深的检讨和谴责。”
“或许，只有皮肉之痛，才可以让你长记性。”陆鸣说着，手上雷光闪耀。
方宏低头，余光都能够感觉到那威胁性十足的雷光。心头紧张，身躯颤抖。
“干脆直接杀了好了。”江丰年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飘飘的说道。
“不要，不要啊。”方宏求饶，已经快趴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
审讯室外面的警察同志们，都开始了交头接耳。
“今天这名替罪羊很顽强啊。”
“这都半个小时过去了，都还没有认罪。”
“换做平时，监控屏幕早该自动亮起来了。”
“或许，方队又有什么新的法子在实验。”
“说的也是，方队上次就说以前的那些老方法被他玩腻了。”
坐在角落，久久没有开口的警察同时，忽然嘴角露出森冷笑容，说道：“老杨，你把监控打开，让我们也过过眼，看一看方队让罪犯承认罪行之方法的厉害。”
“大不了，我们在看完之后，把这些监控数据清除干净就行。我们都相信你有这样的手段和实力，老杨。”
“是啊，老杨。”众人起哄。
老杨踌躇之下，在那一声声老杨牛逼老杨厉害的赞美声中，达到了一种不得不做的地步，他点头说好，然后在面前的键盘上一顿操作，却是发现，连接不上。
“监控不是被方队切断的。”老杨神情紧张的说了一句。
“怎么可能？”众人一惊。
老杨不敢相信的继续操作，几秒钟后，黑屏的监控上，出现了画面。
只是这个画面，让满座的警察同志深深的震惊，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画面上，是一个鼻青脸肿被扒拉了衣服只剩底裤的人，手脚被分开，捆绑在审讯桌子上。看上去狼狈不堪，在他的嘴角，还有着缕缕血丝流淌。这是方宏。
“方队。”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干的？”
“替罪羊去哪儿呢？”
警察同志们都感到了不可思议，要进入审讯室，就必须经过这里。而他们所有人都一直呆在这里，整个过程，既没有看到人进来，也没有看到人出去。
身为替罪羊的陆鸣居然就此消失不见了，方宏还变成这副凄惨模样。
真是不可思议？
“别说了，快进去看看方队怎么样了。”一名警员站起来，朝审讯室冲去。跑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门是从里面反锁了的，只剩了破门而入的方式。
咚咚咚。
一下接一下的撞门。
就在此时。
身为柳城警局局长的陈生，出现在了众位警察同志面前。他把在场的所有警察同志召集了起来，在一个狭窄的小房间内开会，陈生说了一句爆炸性的话。
“你们都收拾收拾，回家去吧，柳城警局，不适合你们。”
陈生说话之时，也是摆头叹息，多有无奈，实属不愿意，但这都是上面传达下来的意思，他要是敢违抗，他这个警察局局长的位置，那还不得拱手让人。
对陈生来说，在柳城活下来的第一要义，就是要学会低头，并且，在低头的时候不要千万把自己当人看，那样的话，这个头才能够压到足够低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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