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所谓占星
“殿下...”
过了一会，邪煞端着羽灵说的菊花排骨进来了，远远的充满了那熟悉的飘香，瞬间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
尽管与季尘熬制的有千差之别，羽灵还是一口不剩的喝完了。
司空云坐在一旁，手撑着小脸，凝望着羽灵大口喝汤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少有的赏识。
“你就这么喜欢喝菊花排骨汤？”
看着羽灵一口不剩的吞下了一碗汤满满的菊花排骨汤，浑身一颤，似乎在唇齿间荡漾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虽是狼吞虎咽的喝，却是回味悠长。
司空云浅笑着问道，随后缓缓身起，目光定格在羽灵还粘着汤汁的薄唇。
内心有些触动，他多么想帮她拭去红唇边的汤汁，却又有些尴尬的将手指收了回来。
内心却躁动不已，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羽灵如此怜惜，他司空云堂堂一国太子，一直都是他将女人玩弄于手掌之间，然而对于羽灵，他却是无可奈何，更不想将她伤害。
这种莫名的想法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对着羽灵，司空云总是可望而不可即。
“菊花排骨汤，好久没喝了呢，同样是菊花排骨汤，却不是一样的味道。”
羽灵拭去粘在薄唇边的汤汁，目光深沉，有些落寞道。
在她心里，那个熟悉的味道，今后再也不会喝到了。
此时，日光躲进了云层，在这样的一个冬季，天气似乎也变化非常，宛如人的心情一样，顷刻间就仿佛要下雨的样子。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
不一会儿，冬雨便悄然落下，来得如此突然，仿佛羽灵此时的心情。
屋外烟雨迷蒙的香樟树轻轻摇曳着翠绿的叶子，在一滴滴雨珠的冲刷下渐渐垂下树枝，在一片清冷中透着几分凄凉与黯然。
到她能为季尘报仇的时候，到她能寻回千玖的时候，再喝菊花排骨汤，心情会不会与现在不一样呢？
“羽姑娘，其实，我来索格城，也与司空曲一样，是来找你的。”
静默片刻，司空云突然说道，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他还是很爽快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羽灵淡然回答。
“羽姑娘知道？”
司空云一惊，目光迅速的移到羽灵身上，带着一丝诧异与好奇。
“嗯，大概是因为我乃赤临溪第八代的身份吧，如今格林帝国的军队蠢蠢欲动，如果我没有猜错，碧翡尘帝国是想借助赤临溪家族的力量来牵制格林帝国。”
羽灵没有注视着司空云，目光盯着窗外冬日的蒙蒙细雨，打在所剩无几的焦黄的树叶上，使得树叶摇摇欲坠的样子。
司空云一怔，在心中暗想：“莫不是司空曲早已经将帝国的想法告诉了羽灵？亦或是羽灵心中早就知道，帝国一直觊觎赤临溪的力量？真不愧为赤临溪的天才，丝毫躲不过她的眼睛。”
“羽姑娘......”
“抱歉，我如今这副模样，是不会去碧翡尘的。”
司空云刚想征询她的意见，便被羽灵婉言拒绝了，甚至不带一点犹豫。
如果是一般的人的话，断然会和帝国商量着如何讨价还价，为帝国做事，终是先会考虑自己的得失。
只是羽灵却不一样，如今她已经孑然一身，心中唯一的挂念，便是寻回千玖，她没有那么伟大，更不适合对帝国阿谀奉承，她是羽灵，那个由天真烂漫到满脸沧桑的羽灵，她只不过是想静谧简单自由的活着。
毕竟，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背叛，真要数的话，应堆积成一座高山了。
“羽姑娘，如今你也是一个人，为何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呢？”
“不，我还有事要做。”
“.........”
“我能否帮你？”
“抱歉，有些事，还需要我自己去了断，司空云，赤临溪并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强大，我亦是如此。”
羽灵微微转身，轻轻走到窗前，凝望着雨水打落在地上形成的水滩，卷起的一道道涟漪，悄然说到。
其实她更想要弄明白，斐蒙家族，尉迟楚为什么要收集韵灵七子的宝石，难道，他是真的想打破圆环吗？
“司空云，其实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红莲劫火，并不是简单的火。”
说着，羽灵愤然转身，右手微微抬起，在掌心之中凝聚着微微的赤色火光，凝望着司空云，目光犀利，仿佛早已经看清了司空云的想法一样。
司空云一惊，心中有些忐忑，眼前的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聪明得可怕，光是凝望她的双眼，就使人浑身颤栗。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氛，仿佛瞬间空气变得稀薄，甚至凝重的似要令人窒息。
“开玩笑啦。”
见司空云惊愕的表情，羽灵缓缓收了她手中的赤色火光，微笑道。
其实她在不久之前就已经梦到，司空云会试图取走她体内的红莲劫火，只是那是距离着现在还要久的事，那个梦境，那般真实，仿佛那时候梦到落繁菊的灾难一样。
如今她到是越来越相信，那日在季家藏书阁中看到过的，所谓占星术，那便是预言。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原来自己使用占星术，是无意识的，毫无征兆的，同时也并不需要通过某种媒介，只单单通过梦境来获取。
见羽灵收回了那犀利的眼神，司空云那瞬间悬着的神经才恍然落下，带着一丝浅笑道：“羽姑娘真会开玩笑。”
声音低沉，仿佛依旧未曾松懈，因为羽灵，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得令人生畏，生怕一个不小心，她便能够洞悉自己内心所想的一般。
雨依旧未停，依稀的锤落于窗前，带着淡淡的透明亮光，反射入房间里。
将羽灵额头间那朵红色的蔷薇文印染出一丝温润的色泽，带着一丝淡淡的红色流光，浅浅泛动，在昏暗的狭小空间里，微微泛光，宛如夜间飞行的萤火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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