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记得与不记得
“你找到个拿着星轨钥匙的人了？”尉迟楚不禁好奇问道。
“没错。”封少哀淡然回答。
“是谁？”
“碧斐尘帝国祁王。”
对于尉迟楚的问题，封少哀从容的回答。
“是他。”
尉迟楚深吸口气，缓缓行至封少哀面前，从他的面容中，仿佛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这位祁王殿下他也并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从他身上，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封少哀所说的气息，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人便是宝石的拥有者。
“你不能相信也情有可原，他身上，应该带着什么东西，而把他所拥有的钥匙之力压制住了。”
过了片刻，封少哀恍然说道，他像是看出了尉迟楚的心思一般。
尉迟楚没有再说话，只是凝望着封少哀，从他的内心之中，第一次感觉，此人实在是令人胆颤。
若是自己逼不得已，相必也不会成为他的眷属，受他控制吧。
“那接下来......”
“接下来，他自己会送上门来的。”
尉迟楚话没说完，封少哀便先一步说道，嘴角泛起的笑容，更是令人发寒。
羽灵乍然醒来，凝视着窗外，天还未亮，身旁的千玖依旧还在熟睡着。
她摸了摸额头，爬上了大颗大颗汗珠。
从昨天起她就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却又说不准心中那股不安到底发自于何处。
由于已经失去了睡意羽灵悄然推门走到了外面。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清风刮过的轻微声响，明月将村子照得一阵光亮，不免也使得人心静了下来。
最近她总觉得异常烦躁，然而却并不知道这烦躁的源头来自于何处。
就算她再怎么静心凝神，也想不出，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必她多年之前的记忆依旧还未恢复吧，有些需要记得的和不需要记得的，如今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给忘却了。
“怎么了，睡不着吗？”
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羽灵没有回头，也没有想要回应，只是依旧一动不动的静静坐在村子的石板上。
月光将她笼罩，投下一缕长长的身影。
看上去，极为落寞而孤单。
“又在想什么呢，你自以前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什么难解的事，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谁也不理，什么也不管。”
曲铭悄然走到羽灵身旁，坐下。
虽然他如今可以从剑化为人，可是却极少喜欢化成人，只不过是偶尔出现而已。
其实羽灵明白他的想法，如今他已经成为剑灵，原本就是死了的人，他无法像以前那样，如今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替羽灵斩断所有，为她承担着伤害，就那样看着她，就足够了。
“曲线铭......”羽灵没有凝望着曲铭，只是依旧目光恍惚的盯着远处的某一处地方，却是欲言又止。
曲铭一怔，恍然回头，目光凝视着羽灵，到为她的欲言又止有些好奇。
“我到底因什么而存在呢？”
一阵寒风悄然吹过，羽灵冷冷的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曲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神的存在，一直以来不就是很明了的吗？
难道羽灵，是指的另外的什么东西吗？
曲铭只是静静的听着，并没有回答羽灵的问题，虽然他知道羽灵也知道答案，但是或许......
“原本以为，神很伟大，再也还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地神的时候。是多么的崇拜神啊，直到我想起了以前，才知道，原来神，是多么孤独......”
羽灵说着，不禁微微仰头，凝视着挂在黑色的天幕上的那轮明月，言语之中，尽是哀伤。
曲铭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正是因为他全部明白，明白羽灵心中的苦楚，知晓她的孤独，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虽然羽灵身旁，有着爱她的人陪伴，然而她依旧孤独着，一直都孤独着。
“蛮荒，或许是太孤独了吧，之所以太孤独，才会选择对于自己的命运做些什么，毕竟，我和他，从出世那起，命运就由不得自己，注定在某一天里，为这大陆而死去。”
曲铭没有说话，羽灵再次说到，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今夜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发感慨，又什么会突然这么悲伤。
直到现在，当她记起了那些记忆，她才真的理解，蛮荒这种极端的做法的理由。
正是因为为神，正是因为世人都没有办法理解自己，正是因为自己一直以来是过着多么孤独的生活。
所以便想找着什么来做而让自己感受到自己活着的真实感吧。
或许，蛮荒之所以会这样，也并不全是为了他辛辛苦苦拯救的人而在片刻之间遭受了背叛，他应该是害怕这个世界，害怕这个自己亲手守护的世界，正是因为害怕，所以想要毁掉。
“额...抱歉啊，今天突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羽灵一直对着曲铭说了许久，直到天已经渐亮，她才回神，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坦率的袒露自己的心声。
她这副率直的模样，就算是以前也从来没有过，在曲铭看来，就像个孩子一样。
“没事，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你只需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尽可能的依靠我一些吧，虽然如今成了剑灵，但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曲铭，那个陪你在蔷薇盛开的花海中喝酒的那个曲铭。”
曲铭说着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羽灵，只是微微抬头，面容泛起轻轻的笑意，仿佛沉浸在意自己的回忆里一般。
其实曲铭曾经说的那些回忆，如今羽灵并未完全想起，不过既然曲铭说有，那或许便是存在的，因为只有曲铭，一直在等着她，陪着她。
“...啊啊，你这么一说，我有些想起来了，你竟敢偷偷藏着女儿红不让我知道。”
“...啊，有这回事吗？”
“怎么没有，虽然最后还是被我喝了，不过你竟然偷偷藏着，这也太小气了些吧。”
“...哈哈...”
两人不禁笑了起来，确实，在曲铭祭剑之后，羽灵在他住处找到了两潭上好的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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