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太后的命数
两个孩子并排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着别人听不懂的话，看起来像是认真在沟通似的。秦瑶一面看书一面时不时的分心去看一看，两个孩子的如乳母保母都站在身边随时等着服侍。手上这一卷是刚刚从书库取来的新书，异世寻花记的第六本。看完一章，秦瑶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觉得是时候让孩子们去休息了，便叫来乳母吩咐她们分别将公主和太子抱下去喂奶。
玉娘突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连道不好。“陛下！宝慈殿出事了！”
两个孩子瞪着大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滴溜溜地看着满头冷汗的玉娘。
秋月看比情形，斥道“好好话！当心冲撞了两位殿下！”
秦瑶示意乳母先把孩子抱出去，将书按在一边道“慢慢，宝慈殿怎么了？”
玉娘定了定神，道“太后忽然摔倒，如今已经动弹不得了！”
秦瑶皱眉道“好端赌怎么会摔倒？”
玉娘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
“秋月，替孤更衣，过去看看。”秦瑶将书签放入书中，起身道。
宝慈殿里安静得诡异，所有人都如履薄冰地跪在地上，生怕国君的怒火烧到自己头上。
“回禀国君，太后这是中风了。若好好调理，假以时日，或许会有缓和的一。”
独孤晟沉默着坐在床头，太后已经神志不清，对外界也没有什么反应。能够转动眼珠子看一眼，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九王怒火滔，把挡着他的宫人全部推开，强硬地闯了进来。“母后怎么了？”
独孤晟看着面前怒发冲冠的弟弟，脑子里突然想起时候两个人起争执，他一直都是这样气势汹汹，理直气壮。
想到这里他突然没有力气再去解释什么。“事发突然，寡人也没有想到。”
独孤晏又急又气，往日的风度都抛诸脑后，冷眼以对。
问清太后病情后，两人在花厅面对面坐下，沉默以对。
独孤晟率先打破沉默。“太后近年来就一直不好，彼此虽然突然，但也不是没有先兆。燕嬷嬷两个月前就偶尔会出现迟缓不清楚话的情况。医丞年纪大了，都有这一。”
独孤晏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对独孤晟“母后以后都不能动弹了吗？”
独孤晟捻着袖口，道“医丞这就算好的了，至少没有眼歪口斜，意识也还算可以，好好调养过两年就能有好转。”
独孤晏沉默地看着独孤晟，两兄弟多年来第一次在没有太后的情况下见面。完了该的话以后就陷入了沉默，面面相觑的尴尬境地。
正在这个时候，外头忽然来报。“王后陛下驾到！”
随着这个声音，秦瑶出现在两人面前，向独孤晟行了半礼。“妾身见过国君！”
独孤晟两步上前去扶她。“怎么来的这么急？”
秦瑶道“听太后身子不适，妾身来看看。”
独孤晏向秦瑶拱手道“臣弟见过王后陛下！”
秦瑶微笑道“许久不见九王，不知近来可好？”
独孤晏道“有劳陛下挂心，臣弟一切都好。”
秦瑶道“王妃呢？近来可好？”
独孤晏道“孙氏刚有了身孕，正在府内养胎。”
秦瑶道“恭喜九王了。”
闲聊结束，秦瑶便问起太后的情况。“妾身来时消息听的并不真切，不知太后的情况究竟如何？”
独孤晟简单的了太后的情况，皱眉道“太后现在的情况身边一刻都不能离人，燕嬷嬷虽然可靠，毕竟年纪大了，恐怕力不从心。就是宫人们也是敬畏有余而亲近不足，不利于太后的恢复。”
太后现在这样非得信任的人照顾才好，不然恐怕弊大于利。
秦瑶道“国君的是，不如先让宫妃们轮流侍疾，若太后喜欢谁再让谁过来。您看怎么样？”
几番思索之下，实在也没有别的太好的办法，只能先这么办。“就按你的办。”
独孤晏适时告退，在宫门口遇见寥在门外忐忑焦虑的陌生宫人。
那宫人似乎认识独孤晏，上前行礼。“妾身见过九王爷。”
独孤晏点了头，就要走，不妨那宫人突然拦着，猝不及防地跪在独孤晏面前。“求九王爷帮一帮我们娘娘！”
独孤晏奇怪道“你是谁宫里的？”
宫壤“妾身是襄贵妃的宫人！”
独孤晏并不打算掺和后宫争斗，打算绕开她。不料她却死死拉住独孤晏的下摆，哀求道“王爷！您行行好！替娘娘传个话吧！”
独孤晏十分不耐，身边舍人已经扑上来赶紧把那哭哭啼啼的宫人拉开。
独孤晏瞥了眼被架开的宫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道“去里头传话，襄贵妃的侍女求见。”
走出去老远还能听见那宫人连声道谢。
“妾身叩见国君陛下！王后陛下！请陛下圣安！”
独孤晟坐在殿内，问“你来干什么？”
宫壤“襄贵妃听闻太后身体有恙，自请侍疾！”
独孤晟看向秦瑶，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秦瑶向独孤晟道“难为襄贵妃有这份心，不过恐怕会很辛苦啊。”
独孤晟也有些为难，虽然襄贵妃平时就和太后走的近，可是都久病床前无孝子，她又能待多久呢？
独孤晟道“贵妃的心意太后是知道的，就与宫妃们一道，轮流侍疾吧。”
不料那宫人却坚持。“贵妃娘娘愿意长住宝慈殿服侍太后，请国君恩准！”
独孤晟有些为难，襄贵妃是因为犯错而被禁足，就这样放出来恐怕会有人不服。不过太后的情况确实需要人长期服侍。
独孤晟再次看向秦瑶，眼中很有些动摇。“王后觉得呢？”
秦瑶并不愿意在这样的事上忤逆独孤晟，但也不想让襄贵妃太顺心。“云波殿离宝慈殿太远，每日奔波辛苦，不如把偏殿收拾出来，让贵妃暂住？”
独孤晟道“王后所言甚是，也省得叨扰太妃她们。”
秦瑶道“虽然贵妃要来侍疾不过也得给其他嫔妃尽孝心的机会，最初这段时间还是由各宫轮流侍疾。国君以为如何？”
独孤晟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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