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太迟了
拖了这么长时间，寒成贵妃的身子一不如一，国君和王后去看过几次，都不好。徐御医也没有办法。
在寒成贵妃的强烈要求下，秦瑶破荒地穿上了东女国的衣服，和她吃了一顿饭。
席间寒泽生几次提出想要近墨画一幅画留念，可秦瑶却怎么都不肯，近墨当然听秦瑶，结果直到最后寒泽生也没能如愿。
已经能睁开眼睛的孩子看着秦瑶头上的金叶步摇“咯咯”地笑了起来。
寒泽生一下子来了精神道“她喜欢你！”
秦瑶温柔地抱着重锦，看她巧的鼻子嘴巴，无限爱怜。
寒泽生趁势道“我走之后，重锦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照顾好她！”
秦瑶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记得要经常和她提起我，千万不能让她忘了我！”寒泽生道。
近墨干咳了两声，道“时候不早了。”
临走前寒泽生第一次拉住秦瑶的手。“我这就要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的？”
“我会好好照顾重锦，把她平安送还给你的。”秦瑶道。
“还有呢？”
“你要听话，不要冒进，按着近墨的做，不要冲动。”
不死心的寒泽生手上用了些力气。“没有了吗？”
“你一定要当上国主，活着回来。”顿了一会儿秦瑶才咬着嘴唇“重锦还等着你。”然后挣脱了她，快步离去。
目光复杂的近墨看着喜不自胜的寒泽生，什么也没有，闷头收拾东西。
万俱静的深夜里，独一无二的寒成贵妃在生下重锦殿下月余之时不幸亡故，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撒手人寰。
匆忙赶来的秦瑶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却还是忍不住伤心。这后宫里又少了一个人。
躺在床上的人脸色青白，四肢冰凉。一想到她再也不能对自己话，秦瑶不禁悲从中来。
完全没有料到秦瑶会哭的独孤晟和近墨交换了一个只有彼此才能够明白的复杂眼神。由独孤晟将秦瑶搀扶到一边，将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重锦交到她手里。
看见和寒泽生相似的眉眼时，秦瑶的泪水接二连三地落下，吓坏了独孤晟。他从没有想过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没有哭嚎，没有声音，可你就是能够感觉到她的悲痛欲绝。
在这个时候独孤晟有些嫉妒寒泽生，秦瑶会为了她哭。若有一，他不知道能不能得她的一滴泪？
安佩君默默感叹，果然，能没有人能够平平安安地坐稳这个贵妃的位置。同时惊讶于王后对成贵妃的感情竟然如此深。
独孤晟好不容易应付完东女国的使臣后来到了坤宁殿，询问寒枝殿的宫人该怎么处置。
这样的事情他以前从来不在意，如今会提起也不过是因为里头有一个不容觑的近墨。他的心思秦瑶再清楚不过。“她们本来就不是郑国人，如果不是因为成贵妃，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踏上郑国的国土，与其把她们囚禁在这里，还不如放她们回去。也许成贵妃在之灵也会觉得宽慰吧。至少她们能够回家。”
成贵妃的棺木在停灵九日后终于葬入了妃陵，以后近墨和远霜回国的事情正式提上议程。换句话这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要决定的只有日期。
寒枝殿没了成贵妃，秦瑶没有了过去的理由，只能够把近墨传召坤宁殿。
神情疲惫的秦瑶指着角落道“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你趁夜来取。”
近墨上前两步，单膝跪地，向秦瑶伸出右手。“请您再多坚持一段时间。”
秦瑶将自己的指尖轻轻地搭在她的手心。“你会成为一个善良的大祭司，辅佐一个有能力的君王。你们将一起让东女变得更加美好。”
铺盖地袭来的悲痛让近墨不出来话，她的手微微颤抖，感受着手心里微凉的指尖。“遵命！”
竟无语凝噎。
不假思索提出想要带走独孤晟没有想到自己会遭遇如此激烈的反抗。
独孤晟试图劝秦瑶答应将重锦交出来。“你最近太累了，别为难自己，放手对大家都好。”
秦瑶冷笑“不可能！”
“寡人知道你还对成贵妃的死耿耿于怀，可是她都已经下葬了，你也该放下了！”
“独孤晟，这个孩子我要定了！绝不放手！”秦瑶怒道。
听到秦瑶连名带姓地喊自己，独孤晟心头火起。“你再一遍！”
“这个孩子，不该成为你平衡宫中势力的工具！”秦瑶毫不退让地看着身前的人，摆明了要和他争到底。“哪怕争到鱼死网破我也绝不放手！”
已经快要进门的太后在听到这一句之后停了下来，觉得这个时候进去恐怕不好，立马点头走人。末了还不忘对燕嬷嬷“你看看她，越来越不像话，竟然敢对着国君大呼叫，成何体统！”
燕嬷嬷腹诽道，那你还不是看人家气势太足，吓得门都不敢进，直接掉头走人！
嘴上却道“王后年少气盛，难免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不足为奇。”
独孤晟屈起手指敲打着扶手。“你为什么非要养这个孩子，之前那么多也没见你争着要养。”
“因为我受够了这里的乌烟瘴气！成贵妃原本就不属于这里，她的孩子也不应该被教养成一个唯唯诺诺，不依附着男人就不能生存的女子。她应该像一只自由的鸟，拥有决定自己命阅权利！”秦瑶着着自己都觉得失望，对这个地方，对这个人。
“你的那种人，在这里活不下去，没有人会喜欢她。”独孤晟道。“这也是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害她吗？”
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秦瑶笑道“你的心里何尝有这些儿女情长？你的心里只有国，没有家！对你的臣民而言，你或许是个优秀的君王，但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有生以来头一次被人指着骂的独孤晟气昏了头，红着眼睛逼近秦瑶，用力将她推到墙上。“把你刚才的话再一次！”
毫不示弱的瞪回去，秦瑶反手就是一巴掌，可惜没有独孤晟的反应快。独孤晟冷冰冰地看着想要落到自己脸上的手，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按捺住自己动手的欲望。
被狠狠摔到地上的秦瑶听见他“这么想养那你就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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