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怒火

　　王医生在猛灌了几口厕所洗手台的自来水，才缓上气来，他看着镜子中才三十来岁的自己，却已经活成了近五十岁的模样，可这又能怎么办?

　　先性糖尿病、先性心脏病、以及最近因为肺上出了毛病才狠心戒下烟的糟糕精神，你人这一辈子求个什么，还不是钱、烟、食、女人，这四样。

　　而前三样是他这辈子已经注定了无法享用，可仅剩的那一点追求美色的权力，以自己这年老色哀的丑陋面容，也不过是个上开的玩笑罢了。

　　“请问你是这里的医生吗?”

　　忽然一道声音从走廊上传来，王医生在镜子上看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名男子，这不竟让他吓了一跳，这人走路难道就没有点声音?

　　“我是，但是很抱歉，现在医院已经关门，我不接待病人。”

　　“听医院内有一种抗毒蛇毒液的血清?”

　　“是有，你中蛇毒了?不过放血清的铁门钥匙不在我这，我也没办法帮你。”

　　“帮我找到血清，我会赏赐于你活下去的机会。”

　　蛇男露出了富含人类面部表情的，善良笑意。

　　……

　　当秦不凡已经带着姑娘们收拾好药品，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不止一个!

　　“全部躲在冰箱后面.....”还未等秦不凡完，木门便轰然倒下，一只穿着军靴的脚便踢了进来。

　　“是幸存者，呼叫总部，申请直升机调来坐标1314，秦子山私人医院。”

　　这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与信号机完便将突击步枪别在胸口，用着官方的口吻解释道：“我是华夏特种中队的士兵，带你们离开这座城市的救援直升机很快会来，人民在困难时刻一定要相信华夏相信政府......但我中了蛇毒，需要一名医生。”

　　帅不过三秒，秦不凡扶额，但还是伸手扶住了脸色苍白到差点倒下的对方，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接受自己是人类的身份，而且现在也升起了一颗往日的医者之心。

　　“甜甜姐，这里你经历的病历最多，你去趟血清室稀释血蛋白，注意安全。南，你把血清室备用钥匙给了甜姐后，你去这层楼最近的手术室准备好要用到的器械，让安安陪你一起准备......”

　　秦不凡吩咐完后，还有两名护士留在这里，他对正寻问他是否可以坐下的士兵点零头，道：“两个姐姐帮我拿瓶清创水......刚刚是你们在轰击街上那个黑影吗？”

　　士兵明显不知情的道：“我们是被空投到战斗点的，医生的意思是还有另一批武装势力？”

　　秦不凡这就疑惑了。那架武装直升机是哪里冒出来的？当时他也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再让护士姐姐们去看外面情况。

　　“没什么，先让我看下你的伤口。”

　　士兵咬着牙挽起了手臂上的袖子，一条血淋淋的伤口都已经可见骨头，秦不凡皱眉：“你这种情况需要截肢，但目前情况手术时无法为你使用麻醉剂。”

　　“我没关系的医生。”可能士兵的性就是服从，他丝毫没有怀疑这个看起来只是个少年的医术与判断。

　　“这我到不关心，只是给你注射血清后，你能不能活过来都是另一回事。”

　　“......“

　　“你这不是蛇咬赡，是新闻上的蛇男？”

　　“既然公开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医生的，我的那支队伍全军覆末。那个蛇男在吞噬了人类后有着极高的智慧，他还在图书馆不断学习人类的知识，我们在楼顶跟本无法用机枪山他，只能冷兵器近战，由于我的职责是封锁路口，才成功带着情报与样本躲过了一命，但还是在跳河时被他咬下了一口手臂。”

　　秦不凡若有所思，在他的上一世记忆里跟本没有这一号旧神，难道是不入流的崽子？

　　直到清洗完伤口后，士兵硬是没发出一丝疼痛的声音，秦不凡不经有些佩服，人类与神不一样，神的痛感度很低，但人却是百分百会感受到。

　　当秦不凡看了下墙上的时间，心中也生起一丝疑惑，她们怎么还没来？还有那个王医生，是掉茅坑里了，还是自己外出闯荡了？

　　一丝不好的预感突然在他心底升起。

　　这时，南和另一个姑娘跑了回来，“我们拿来了，手术室太乱，被下午附近那些居民翻找过，幸好还有一包没被拆开的无菌器械。”

　　“你们碰到甜甜姐了吗？”秦不凡问道。

　　“咦，甜甜姐还没回来吗？”

　　“你们把他坏死的肉割掉，我出去一趟看看情况。”秦不凡眼中有一丝水银色泽闪过，他更希望的是安顿好了这一切再与旧神相遇。

　　“我和你一起去，士兵有义务保护公民的安全，更何况她是因为我要用到的血清才出去的。”

　　在二级头盔下，秦不凡能看出那一双坚毅的眼神，他不仅都有些动容，人类对于陌生者的相处，不是从来都充满戒备与莫不关己的吗？

　　难道这世上还存在着他这十八年来，所不知道的人类情感吗？

　　“我们也去，不凡带上姐姐们吧，甜甜姐之前对我们照顾不少，而且如今的灾难是神苏醒了，人类......反正我们也早已看开了生死。”

　　秦不凡便没有拒绝，当他和众人来到医院一楼后面那栋楼的血清室时，眼前的场景惊呆了所有人，文甜甜一丝不挂的趴在记录桌上，身体一动不动，还有血液从桌面滴下。在她的背后，是撕碎的衣物以及摔碎一地的抗毒蛇血清，所有打开着的冰箱已经空无一物。

　　秦不凡的双眼赤红，他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被点燃，他低头一扫，看见了被某种力量洞穿开的厚重铁门，很显然，是有什么人先一步到了血清室，而文甜甜在后来面到来时惨遭毒手！

　　“甜甜姐的脸被刮烂了......”南强忍着悲痛上前，但还是在翻起头来查找死因的那一刻哭了出来。

　　秦不凡知道自己的心不能乱，否则亚当的人格会再次出现。到那时，他只会吸食这些女孩的鲜血后陷入沉睡，错过掉追杀凶手的时机。

　　南已经哭成了泪人，在场的人没有谁不悲伤，相比于这恐怖的场景，人性的禽兽更让他们感到心哀。

　　秦不凡脱下身上唯一显厚的白大褂盖在文甜甜的尸体上，然后紧紧抱在了怀里，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是如茨可怕，人类脆弱到了死亡就是终点。

　　“秦医生，这是地上的手术刀......”南从地面刚一捡起，一只乌黑的手便从桌底伸了出来，牢牢抓住她脆弱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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