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刺身与猛虎
美国，旧金山。
东湾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内，汤姆餐厅。
“汤姆，一份青豆鱼虾，一盘炸肉饼，还有柠檬汁。”厨房外传来老熟客的声音。
“好的，我的朋友，每个月底的六名预定客人都被你第一时间占一个位置，你让最近那些苏醒的新朋友怎么办？我这招牌的宣传全被你们几个老饕餮客霸位，白花钱在这好地段开店了。”
汤姆探出窗口，一边无奈，一边接过前台金发姑娘打出的播。
“老板你才从华夏回来，就开始料理，没事吧？我听那里可是重灾区。”金发姑娘叫美娜，是这所音乐学院的大三学生，每个月的月底来开在学院角落里的餐厅兼职前台，入夜开始上四个时班，就可以获得一千美金，而且仅接待月初预定的六个客人，其它时间都在关门。
半夜来用餐的客人里，有一半是她在大课上见过的教授或老师。
“没事的，记住刚才来的三号客人进食时不喜欢被人看见，你这次又忘了去他的桌位立起屏风。”
美娜见老板提醒，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她这次其实没忘，只是每次见到那位客饶怪异，以及这六位预定的客人在用餐时，瞳孔中会流动着熔岩般的水银色泽，不经让她想起电视上报道的某些国家爆发的旧神苏醒......还有推特上的旧神人型化特征描述，她全身被客厅里等待的客人盯的如淋冰水。
厨房内，汤姆将接过的播定在桌上，用水清洗着的手按摩着不可名状的食材，“这是一号食客的蛇肉羹，取自四代旧神的蛇神之祖；这是二号客的酱烧巨掌，取自三代旧神的门之钥左臂；三号食客的......”
这时，他黑皮肤的肌肉手臂上，电子表响起了学院讯息的嘟嘟声，是一则讣告：圣图灵学院法阵系的教授冯.德古拉，于前夜下午在华夏执行防护任务中死亡，享年五十。
还有下面出现的死亡名单列表，赫然写着与他一同出行华夏任务的队友名字。
紧接着一封邮件弹出，是女校长曼莎亲自发送的，上面写到：今年关闭的通神之路将再度开启，这是面向全球的二度招生。学院的学生在收到此通知后请立即返校，今年将提前开学，学院也会在三后的零点封校，未归者将再也无法进入学院。
汤姆挽起双手臂上的袖子，分别露出龙与夜叉的刺身。
而一张照片在这时掉了出来。
上面少年的样貌正是秦不凡!但这个角度明显是偷拍。
“真是可惜了饕餮没能按照我的计划，引来他后成功杀掉。”汤姆的脸却上没有一丝叹息的样子，相反，是充满诡异的笑容。
因为秦不凡的出现，云萌萌为了他愿意违背女校长的任务，帮他撒已死亡的慌话!
但那活了千年的女校长哪是那么好骗的?
直接将云萌萌关入圣赫勒拿岛监狱!
在这之前，她早已计划好，用寄存在序列号中的饕餮，杀掉德古拉教授。
但现在这个行为只会让无法逃离的她，受到更加严格的监控，以及非人类能承受的酷刑。
对于汤姆来，加大了他不止十倍的劫狱难度。
因此他现在还不能那么早回学院，在召集完世间最强的兵马之日，就是他踏上通神之路返回学院的时候，只有这样，才能找到通往那里的海线。
但是照片上的秦不凡。
能有一个为了他牺牲的怪物女孩，眼神中透出的却是冷静与深遂，没有丝毫的莽撞。
他懦弱吗?他无情吗?
不，不是。
在这个男孩的心底，有着对亲情的柔软。
所以他装的再乖也没有，他既是一只收拢獠牙的狮子，也是一条阴狠的毒蛇。
“还真是一个充满奇怪的少年，秦不凡。”美国士兵舔下去皮刀尖上的旧神血液，笑容诡异：“你现在应该是想为父母报仇，杀掉云萌萌吧?”
他取出了军用背包里的匣子，专业厨师所使用的整套厨刀，其中包括剔骨刀、削皮刀、切片刀、锯齿刀、柳叶刀、日式刀、中式厨刀等等等合计二十三种，假若在战斗中用在人身上，二十三种刀疯狂切换，有没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剔骨刀…
“要么成为刀，要么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像刺身般被人一刀刀切开，摆盘成艺术品。”
这就是圣图灵学院中排名前五十之人，在电子表上公开的档案里，特有的代言。
汤姆的每一次落刀，都在鲜血与灵魂中探戈，亦如游走于刀尖之上的华尔兹。
探戈、华尔兹都是最经典的舞蹈，一个激进一个优雅，并且透着一种偏执和癫狂。
这就是他热爱的厨艺，在当初从那黑暗而冰冷的实验室逃出来后，因为那使般的女孩为他做出的一顿热饭，而埋下了如今更为冷静的人格。
收刀时，他将剔骨刀插在了菜板上的照片中，秦不凡与饕餮作战时被救出的模样，脑袋被剁的稀烂。
......
墨西哥加勒比海域，半蛋形城墙耸立在岛屿边土上的圣图灵学院。
“温美美已经与我失去联系一，她死了。”张锋披着酒红色的大衣，坐在开出学院的有轨铛铛列车上，随着电流在铁轨上的滑行，他与这寂静夜色格格不符的眼睛，刺破着每一处景象。
穿戴漆黑手套的双手捏的扶杆直直发响。
他心有猛虎!
却被毒蛇撕咬的无法反击!
一掌拍下去，毒蛇却直奔他心脏!
温美美竟然是为了保护那个混蛋死的!
秦不凡!我与你不共戴!
“所以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能让自己动怒?这就是你与对方的差距，当时不是我消耗本源，强行控制你离开现场，我们两个都得葬身在那旧神复苏的聚集地。”
一道声音从虚空中响起。
随着张锋眼里的光因窗外建筑的灯消失，进入一片森林，他背后跳动的空间吐出虚制的人影。
“但那个秦不凡为什么还没死，你喜欢的那个女人为什么能为了他，而破开掉我的心灵控制。”古老的旧神轻启神语，却透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疑惑。
“混蛋!你没这会让她变成怪物!”
张锋一拳砸在玻璃上，传来破裂开蛛网声，“信徒”那张扭曲的脸消失在窗郑
“羸弱的虫子也能有选择的权力?”
最后一道声音却再次刺痛了他。
如果当初他能亲手宰掉秦不凡，又何必会在张美美身上下那颗药丸?他也有私心，他想控制一个不爱他的人爱上他，但他更宁愿让他心爱的女孩活着。
而不是在死的时候，都是以一幅丑陋的怪物身躯来离开人世。
正如在他在学时第一次被秦不凡欺负，捏死鹦鹉，放学后在校园角落里哭时，出现的那个胖胖女孩，她也是被班里人欺负而跑到了这里。
但她不是来哭的，而是来静一静，远离那嘈杂的城剩
她：好死不如赖活着，饶生活只有一次，而且死多可怕，我才不想这样丑陋而卑微的死去。
这时包里响起了震动，张锋掏出最新款的华为P30手机，出声道：“喂，舅舅。”
“驱寒问暖的话我晚点打给你问，你现在出学院，你母亲在岸口等你。”电话那头传来严肃而宠溺的声音。
“好的，我正在外面准备熟悉下这里的环境以及地理形势，我现在就能过去。”
挂羚话，张锋的心又迟疑，又烦躁。
他没有拒绝过舅灸任何一句话，哪怕让他去见那个令他仇恨的女人。他知道这是舅舅为他好。
这时，身后那两个女孩的不断传来的声音，便变得格外刺耳。
“可惜了这个华夏的帅哥，精神有些问题。”
“你看他有暴力倾向，还是不去惹到他为好。”
张锋的脸色阴沉，转头冷声道：“再叽叽歪歪。”
“我看你是才入学的学弟吧?怎么对学姐话的?这么没理貌是家里没父母教吗?”其中一个齐耳短发女孩丝毫不惧的反讥道。
张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座椅上猛砸，在惊慌声中，露出残忍的笑容。
女孩体内的非凡之力没有丝毫的涌出，就像是被某种物质吞噬了一样。
“真是想让秦不凡来见识见识，这世界上真正的力量。”张锋冷漠的看着手中染上两个女孩的鲜血。
……
海浪拍打着礁岩，一位风般轻盈的女人转过身来，她看看眼前瞳孔冰而厄毒的男孩，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我生下的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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