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四灵剑阵（下）
一剑挥出，大风忽起，周围灵气急剧翻涌，瞬息间凝聚出四道青色剑光，分别迎向极速冲来的四柄长剑。
剑芒灼灼，刺破黑暗，与青色剑光在漆黑的空中相碰撞，刹那间光芒闪烁，劲风骤起，随即有闷响之音缓缓传开。
蓦地，四柄长剑犹如闪电般穿透光芒，划过漆黑长空，径直冲向青老。
剑尖之上，赤、紫、青、白四色剑芒犹如蛇信子一般吞吐不定，咄咄逼人。
青老面无表情，目光如炬，握剑的右手猛然一震，青色宝剑上光芒涌动，有如汹涌波涛不停翻滚。
“铛铛”几声脆响，四柄长剑当即被击飞出去，紧接着四色光芒一闪，长剑霍然倒飞而回。
青老微眯着眼，心中有一丝惊讶，暗道：“真是好大的手笔，竟然将四把宝剑用作阵基。”
面对疾驰而来的四色剑芒，青老丝毫不慌，挥剑抵挡，不过无论他如何将四柄宝剑击飞，眨眼间又会迅速飞回。
林凡站在空地上抬头仰望，那四柄宝剑光芒萦绕，在黑暗的空中飞速穿梭，以迅雷之势自四面八方不停的攻击。
青老周身泛着白光，行走进退矫若游龙，手中青色宝剑光茫耀目，挥动之间似行云流水。
一时间，漆黑的空中光芒闪烁，锒铛作响，然而以林凡的修为只能是看个热闹。
僵持了一会儿，忽有一道耀眼青光冲天而起，刺透黑暗，旋即化作一柄百丈光剑耸立高空，宛如擎天光柱，辉映苍穹。
相比之下，那随意穿梭在半空的四色剑光，犹如萤火一般黯然失色。
在林凡目瞪口呆之中，巨大的光剑自空中瞬劈而下，似有震天动地之威，剑光划过之处，灵气暴动，空间止不住的震荡。
仅仅一个照面，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四柄迅猛的宝剑震飞，急速旋转之间自空中往地面飞驰。
“砰砰砰砰！”
四剑相继倒插在离林凡不远处的空地上，一阵旋风平地而起，卷起地面一大片漆黑的竹叶。
林凡投去目光，四柄宝剑黯淡无光，颜色各异，呈赤色、紫色、青色与白色，剑身皆有一半没入地面，没有丝毫动静。
“成了？”林凡在心中猜疑道。
“轰！”
竹林上空突然传出巨响，犹如天际惊雷，轰隆而至。
林凡只感觉天摇地动，站立不稳，猛然仰头望去，那巨大的光剑不知因何故，在竹林上方支离破碎，化为点点星光逐渐消散。
而就在此时，插入地面的那四柄宝剑摆动不定，嗡嗡作响，又有光芒萦绕。
“嗖”地一声，四柄宝剑同时破土而出，冲天而起，转瞬之间，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剑尖上剑芒吞吐不定，直指青老。
蓦地，四柄宝剑光芒大放，无数道四色剑芒疾射而出，犹如急风骤雨般涌向同一个方向。
剑芒灼灼，铺天盖地而来，青老迅速环视一眼，虽惊不慌，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周身白光涌动，飞出许多白色光剑，朝四个方位疾驰而去。
四色剑芒与白色光剑在黑暗中撞击在一起，绽放出璀璨光芒，“砰砰”声响不绝于耳。
青老脚踏虚空，从容不迫，周身白色光剑环绕，任由四色剑芒从四面无休止的袭来，无法近身分毫。
面朝正北方，眼中是一片赤红，不远处赤光闪耀，不停地疾射出赤色剑芒。
一道精光从眼中闪过，青老抬手一挥，手中青色宝剑化作一道流光飞射而出，迎向疾驰而来的万千赤芒。
青光势如破竹，转眼间便到了赤光闪耀之地，“铛”的一声响，光芒应声消散，一柄赤色宝剑急速坠向地面。
少了一方剑芒攻击，青老立即调整方位，手捏剑诀霍然前指，无数道白色光剑从指间飞出，与紫色剑芒不断撞击。
此时，空地中央那块平淡无奇的灵石突然光芒一闪，那躺在地上的赤色宝剑放出光芒，旋即腾空而起，悬浮在正北方，释放出赤色剑芒。
这一微妙的变化，青老或许没注意到，但林凡却是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此刻皱着眉头，目光炯炯，紧盯着那块灵石，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不远处“砰”的一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一柄紫色宝剑斜插在地上，没有光芒，一动不动。
见状，他眼前一亮，猛然将目光投向那块灵石，与方才一样，光芒一闪而过，宝剑紫光大放，旋即破土冲向空中。
如此重大的发现令林凡喜出望外，他确信这绝非偶然，脑中不禁想到：“看来四把剑与这块灵石必然有着重要联系。”
一念至此，林凡犹豫了一下，又抬头望了一眼，终于是下定了决心，旋即迈出步子，小心翼翼的朝着灵石走去。
半空中，依旧是四色剑芒不断攻击着，青老目光如炬，神色有几分不耐，暗自叹道：“这剑阵倒真是玄妙无比，看来只有将这四把宝剑一一毁掉，方才能破掉此阵，唉，还真是有些可惜。”
定了定神，青老左手握剑诀，右手举剑指天，口中缓缓诵道：“天地无极，万法归一，九霄…”
法术口诀还未念完，他突然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口中发出一声轻“咦”，目露疑光，神情惊讶。
只见那释放剑芒的四柄宝剑突然坠向地面，失去了光芒，也没有了锐不可当的气势。
青老扫视一眼，似是发现了什么，自空中快步踏下，来到空地的中央。
原本立在此处的那块灵石支离破碎，散落一地，林凡手持龙渊剑，站在一旁，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得意。
“看起来，这块灵石才是真正的阵基，现在这剑阵应该是破了吧。”
青老沉思片刻，道：“阵的确是破了，不过这等攻击法阵，阵基只会是厉害的法宝，否则难以发挥出阵法的威力，我想这块灵石应是此阵的‘阵眼’。”
“阵眼？”林凡面露疑惑。
青老点点头，沉吟道：“阵眼掌控着法阵的运行与能源，可以说是一个法阵的灵魂，但同样也是一个弱点，因为除了阵基，若是毁掉阵眼，也能破掉法阵，所以一般布阵者很少设置阵眼。”
“原来是这样。”林凡恍然大悟。
青老微微一笑，道：“还得多亏你找到阵眼，及时破阵，否则老夫刚才一旦出手，那四柄宝剑可就不复存在了。”
林凡惊讶道：“前辈既然能破阵，怎么还用了这么久，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砍这块灵石。”
虽然他心中有些许把握，但剑劈灵石之时，心中仍然忐忑不安，毕竟一旦猜想错误，后果不敢想象。
青老微微一怔，旋即轻咳一声，道：“你懂什么，老夫这是惜宝，若非如此，凭着八转散仙的实力，破掉这区区剑阵还不是手到擒来，我想鬼谷子之所以设置这阵眼，也是因为不愿毁掉四柄宝剑。”
“哦”了一声，林凡不再言语。
青老瞥了他一眼，劝诫道：“此剑阵威力巨大，连老夫都要小心应对，你倒是胆大妄为，若不是此阵无人主持，又有老夫牵制住阵基，此刻你怕是已在转世投胎的黄泉路上，切记往后可莫要如此莽撞。”
林凡讪讪一笑，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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