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暗谋
走出拍卖场，林凡显得十分开心，参加此次拍卖会，可谓是收获颇丰。
不仅买到炼制‘神魂丹’所需的主味药材之一，也拍得一枚天元令，而且还多出了一笔庞大的修炼资源。
林凡曾经在云霞宗做过挖掘灵石的事，对于灵石矿也有所了解。
按照他的估计，那块巨大的上品灵石原矿，至少能切割出十万块以上的上品灵石。
而拍卖场的青袍老者收下灵石原矿后，不但免去他拍卖物品花费的灵石，还额外赠送了十万块上品灵石。
林凡当时受宠若惊，他本就不是贪图便宜之人，奈何青袍老者态度坚决，声称这是为先前无礼之举的赔礼，务必让他收下，再三推辞无果，也只好却之不恭。
夜已深，苍穹漆黑如墨，一轮皓月当空，亮如玉盘。
清辉下的天元城，依旧灯火通明，宛如璀璨星辰。
宽阔的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林凡快步流星，穿街过巷，奔着下榻的客栈而去。
当他步入一条阴暗狭长，且无人的小巷时，浑然不知身后有一道黑影悄然跟随。
一阵寒风从背后拂来，凉意中透着一丝杀气，林凡的黑发轻摆，忽然停下脚步，脸上骤然失色，心中暗道：“不好！”
旋即，神情戒备，周身灵力迅速涌动，身后瞬间升起一道光幕。
“嘭！”
狭长的巷道空间传来一声炸响，光幕如薄纸般碎裂开来，刹那间罡风肆虐。
林凡虽惊不慌，再次调动灵力护住周身，一股能量冲击扑面而来，将他从巷子里震飞出去，摔倒在巷外的街道上。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随意地瞥了一眼，并无一人在意。
林凡迅速起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虽然他没有受伤，但是心中疑云密布，漆黑的眸子里泛着微光，紧紧盯着那漆黑如渊的巷道。
“呵呵，臭小子年纪轻轻，反应倒是挺快。”
巷子里传出一道嘲讽的声音，接着缓缓走出一位灰衫老者，似笑非笑，目光冷厉。
林凡目光微凝，冷声质问道：“这位前辈，我们似乎并无愁怨，你为何要在此偷袭我？”
灰衫老者神色傲然，不屑地冷哼道：“哼，老夫特意来教训一下，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
林凡微微一怔，眼神中掠过一抹不解，眼前的老者他从未见过，不过对方修为高深，而且来者不善，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前辈，小子若是有得罪之处，愿意在此向你赔礼道歉，不过凡事都要讲究缘由，就算是要死，我也想做个明白鬼！”
“呵呵，臭小子倒是鬼精的很，不过你不用套老夫的话，也不必担心，老夫不会杀了你，只是想让你长个记性，出门在外还是低调点好，不要轻易得罪人。”
说罢，灰衫老者眼中寒光一闪，脚蹬地面，身体骤然前冲，右掌化爪穿破虚空，威势凛凛。
林凡瞳孔微缩，抬手虚空一划，耀眼青光掠过，化为一道三尺青锋横挡在他身前。
“铮！”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灰衫老者与林凡近在咫尺，只见前者右手抓在锋利的龙渊剑上，却没有丝毫伤势。
林凡眉头紧皱，握剑的手止不住轻颤，无论他如何发力，龙渊剑也难以挣脱手掌的束缚。
“哼，蝼蚁之力，还想反抗！”
灰衫老者一声冷哼，周身散发出强大的灵力威压，汹涌如滔天洪水，旋即抬起左手，一掌拍在龙渊剑上。
林凡闷哼一声，身体连连倒退，还未稳住身形，只见灰衫老者如离弦之箭疾驰而来，气势汹汹。
修为差距悬殊，林凡也是束手无策，不过他并不会坐以待毙，抬起左手一引，夜空中霍然出现一面青铜古镜，释放出白色光芒将他笼罩。
见状，灰衫老者轻蔑一笑，右手一握，周围的灵气急速涌来，拳头之上泛起亮光，带着破风之声轰击在光罩之上。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光罩顷刻间爆碎，化为点点光芒，消散于无形。
如此大的动静，引得附近之人纷纷前来围观，不过却并未有人上前帮忙，都是修仙之人，对这样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谁也不愿引火烧身。
眼见围观之人逐渐增多，灰衫老者眼中寒光闪烁，神色略显不悦，旋即右拳紧握，灵力运转，附近的灵气飞速涌来。
“嘣！”，一拳轰向虚空，音爆响起，所过之处，空间一阵震荡。
林凡神情凝重，目光如炬，体内灵力疯狂运转，无形中有股强大的能量疾驰而来，迅疾无匹，势不可挡。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霍然出现在林凡身前，只见他抬手一挥，那股威力强大的能量瞬间化为乌有。
见此情形，林凡收起架势，体内涌动的灵力归于平静，漆黑的眸子中多了一抹疑惑。
“呵呵，以阁下的岁数与修为，在此欺负一个年轻孩子，也不怕失了身份。”语气平淡，带着几分嘲笑的意味。
“阁下又是何人？竟敢在此多管闲事！”灰衫老者面有怒色，微眯的眼睛里精光连闪。
挡在林凡身前的是一位年长之人，面容和善，双目深邃有神，黑白相间的长发垂落在后背。
“在下是何人不重要，不过既然遇上了，这不平之事还就非管不可。”
“你…”
灰衫老者气的脸色青白交替，心中有火却无处可发，眼前这人的修为比他只强不弱，若是动手只怕是自取其辱。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眼前这人再次发话：“我再奉劝阁下一句，这里可是天元城，若是被姬家知晓有人在城中打斗，后果想必你也清楚。”
灰衫老者闻声色变，眼中光芒闪烁，沉思片刻，冷声道：“好！今夜就权当给你一分薄面，不过让你身后的小子记住，以后行事长点心，哼！”
说罢，几个纵身之间，身影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诸位道友，热闹也看完了，都散了罢。”
闻言，在此围观的十来人微笑点头示意，然后相继离去。
修真界以强者为尊，实力越强大的人，说话的分量也就越重。
此时，林凡走上前来，神态恭谨，面向此人拱手道：“晚辈多谢前辈仗义出手相救。”
年长之人大手一挥，爽朗地笑道：“哈哈，小友不必客气，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受人之托？”林凡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好奇地问道：“敢问前辈，此人是谁，现在何处，晚辈想当面表示谢意。”
“不必了，我家…”话刚说到一半，年长之人忽然闭口，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话锋一转：“哎，算了，既然你已无危险，老夫也该走了。”
刚走出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道：“小家伙，你应该是少有出过宗门，涉世未深，虽然不知道你宗门势力有多强，但是如今的天元城龙蛇混杂，危机四伏，你往后行事还是小心为上。”
说罢，身形一动，眨眼之间便消失在街道上。
林凡缓了缓神，心存感激与庆幸，同时带着些许疑惑朝客栈走去。
…
天元北城某处，有一座宽敞而气派的宅园，这是丹宗门下的私宅。
宅园里的某间房子中，宽敞明亮，一张圆形茶桌旁，坐着一位年轻男子，身穿天蓝华服，面目有几分清秀，正是莫子寒。
此刻他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浮现出惬意的享受表情。
“嘎吱！”
门开，一道身影窜了进来，反手将房门关紧，然后走到茶桌旁坐下。
莫子寒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亲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道：“刘师叔，事情办得如何？”
这位刘师叔喝了一口茶，答道：“莫师侄，此事真是蹊跷，派出去打探那小子底细的人，似乎都一无所获，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住处。”
“什么！”莫子寒脸色一变，问道：“难道连他姓甚名谁也不知道？”
刘师叔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废物！真是一群废物！”莫子寒勃然大怒，霍然起身在屋中来回走了几步，大喝道：“难不成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刘师叔喝完一杯茶，安慰道：“师侄莫要生气，虽然没打探出那小子的底细，但是在他刚才回客栈的路上，师叔出手教训了他一番，也算是替你出了一口恶气。”
闻言，莫子寒脸上的怒色才褪去几分，目露寒光，冷哼道：“哼！竟敢和我作对，如此也太便宜这个小子了！”
“哎呀，我说莫师侄啊，后日可就是修仙大会，天元令仅剩最后十枚，明日的拍卖会，你可想好应对之策？”刘师叔询问道。
莫子寒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下来，沉吟道：“应对之策的确是有，不过此事还需要师叔帮忙。”
“哦？要我帮忙？”刘师叔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坦然道：“师侄且说来听听，师叔看是否能帮的上。”
莫子寒走到茶桌旁坐下，表情似是有些小心翼翼，旋即附在刘师叔耳边，低声细语的说了起来。
过了片刻，刘师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惊疑道：“莫师侄，此计策不可谓不胆大啊，不过一旦被宗主知晓，你我二人怕是要身领重罪啊。”
莫子寒却不以为意地一笑，道：“师叔请放心，此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师父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这…”
刘师叔眼中精光闪烁，有些犹豫不定。
见状，莫子寒劝说道：“师叔，富贵险中求，此事一成，你我二人都是大有好处，别再犹豫了。”
刘师叔沉思不语，忽然目光变得坚定，沉声道：“好，师叔答应帮忙，不过莫师侄，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啊。”
莫子寒展颜一笑，道：“师叔的好，师侄谨记于心，我们还是来商榷一下细节吧。”
刘师叔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旋即房间中响起窃窃私语声。
…
月如玉盘，正挂当空。
天元城，一座美轮美奂的府邸，后花园中有一座精致的亭子，亭中站着一位青衣少年，抬头仰望着夜空，怔怔出神。
此时，夜风萧瑟，清辉亮眼。
“少主，原来你在这，可让老头子我好找啊。”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青衣少年立刻转身，月光之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星目，手执一把张开的白纸扇，上书‘吾乃好人’四个大字，此人正是夜辰。
“天叔，事情怎么样？”
一位年长的男子步入亭中，面含笑意，道：“少主真是神机妙算，丹宗的人果然动手了。”
夜辰嘴角微微一翘，眼神中掠过一丝得意，道：“我太了解莫子寒的为人，他可不会是个愿意吃亏的家伙。”
顿了一下，问道：“怎么样？那人没什么事吧。”
“少主放心，虽然那丹宗的刘老头修为不低，但还不是老夫的对手。”天叔傲然地说道。
夜辰微微点头，忽又问道：“天叔，那你的身份？”
“当时在场的人也不多，应该没人认出老头子。”
“哦”了一声，夜辰神色一松，沉吟道：“虽然我们不怕丹宗，但是也不能明面上与之交恶，还有此事，天叔可一定要帮我保密，若是让我爹知道了，怕是又要把我关在宗门里。”
天叔“呵呵”一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夜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对了天叔，知道他住在哪吗？”
“北城的‘同福客栈’。”天叔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好奇之色，问道：“少主，不知此人是谁？竟让你如此费心。”
夜辰淡笑道：“呵呵，其实我与他也是刚认识，仅有一面之缘。”
“呃…”天叔为之愕然，旋即苦笑不得地道：“少主行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令老头子难以琢磨啊。”
“不，这次可与往常不一样，绝不是随性而为，我觉得此人与我是同一类人，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
说完，夜辰面带微笑，摇了摇手中的白纸扇，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格外醒目。
天叔大为诧异，惊讶道：“偌大的修真界，能让少主主动结交的人可不多，这小子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夜辰笑而不语，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天叔，今夜幸苦你了，如今天色已晚，快去歇息吧。”
“是，少主。”天叔答了一声，补充道：“也请少主早点休息。”
夜辰微微点头，旋即转身望向漆黑苍穹，不再言语。
就在天叔走后不久，黑夜中传出一声呢喃：“同福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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