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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饭局


  田曼怎么说,树上边的乌枫都没再有半点动静。

  “不会死了吧?”

  心有疑惑,田曼费了小半天时间爬到跟他齐平的位置。

  树下的老虎仰着头看着她的动作,时不时起来走两步猫个腰,闲适的很。

  乌枫紧贴着冰寒的树皮,一身血痕凝结的破衣裳单薄的粘在他身上,寒风一过翻卷着猎猎作响。

  看不清他的脸,只见着手背上红肿起疱,裂口处流出黄的脓水也是冻住了。

  “乌枫,你还活着么?”

  田曼看到他这副惨样也没了方才的残忍劲,乌枫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失去威胁她生命的可能了,再过些便是见死不救。

  慢慢靠近过去,田曼探了下他的颈脉:还活着。

  “死小子,防着老子冻着成这副熊样。”田曼拿手拍他的脸给他打醒了,悠悠转醒的乌枫,并没有想田曼设想的那般吓的滚下树。

  一双疲惫充血的眼球映着田曼的样子,杀手也有这般干净的眼睛。到底是个少年郎啊。

  田曼鼻子一酸,戒备的主意他的动作,发现没有才觉着一丝心安。

  要是不看乌枫,等着他死了在夜晚来临前推下去喂了虎,她做的出来。

  但是乌枫并不会这么早死,熬到夜晚不掉下去,他就不算输。

  那怕活不到天亮,田曼也别想好过。

  “我方才说话你听见了么,看在你跟振儿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可以活的久一点。”

  田曼精神还很好,乌枫手上的伤影响他出剑的速度,万一要战她的胜率大一些。

  拿出随身的一些干粮递给乌枫,

  “咋们也不是没半点联系的,振儿要是知道他珍视的姐姐和兄弟这般境地会伤心的。”

  乌枫接过去两口就吃完了,田曼又给他递了酒囊。

  喝了体温会失去很快,但是这时候能喝一口是一口吧。

  在乌枫咕嘟咕嘟喝酒时,田曼勾出颈上一串珠链咬下一个,吐出树胶混合做的皮将一颗黑丸吞进腹中。

  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秒,各自心照不宣。

  田曼不会拿最好的东西救他,乌枫好奇的看了眼田曼在藏的东西。

  “酒你留着喝吧,山路迢迢,还要等很长时间呢。”

  又一阵沉默。

  “小子,你那些报答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不如现在跟我聊聊你跟我师傅发生了什么故事。”

  被老虎蹲久了也就那么回事,看着太阳还在天上,田曼选了个安稳地地方套她的目标。乌枫知道的可是一手信息。

  等着谢京江自己说,那根本不可能。田曼知道谢京江在暗中清除一些知情人,不抓紧点问,秘密就会随着一具具尸体深埋地下。

  而且,出事时间那么接近,能跟邓豪关联上的话更好。

  真正的邓豪怕是已经尸骨无存,现在她顶着这个身份,总要知道谁在背后阴人。

  报仇什么的,只能是顺带的,她只想好好过日子,仅此而已。

  “庄妍的师兄在给她疗伤,暂时不会有行动。”乌枫不合作的回答着很是舒心,嘴角带起一点笑意。

  “说了跟没说一样。庄妍的师兄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几口人、师从何人什么职业、年龄志向等等这些,才是我要的信息。

  一两句棱磨两可的话打发不了我,小弟弟。”

  田曼悠哉游哉的看着他,不像躲老虎倒像在度假。

  吃了点东西,风也寒的很,乌枫没有丝毫睡意,

  “田振又懒又馋你把他带回去就是个麻烦,州牧对此竟然没有意见。你为他这般出生入死临了也只得一身骂名,何情至此?”

  闻言田曼哈哈大笑,树下老虎不满的发出一声兽王吼叫。

  “虽不知你从那个市井听来的流言,倒是很合我心意。我的事与你无关。

  听到你这么说他,振儿会跟你拼命呢。振儿在白影阁里叫什么枫?”

  “你若能护好他,何须问他曾经。”

  “失去记忆后的杀手随随便便放在外面,你们白影阁也太任性了吧。”

  “只是暂时的,反正很快恢复。”

  声音略凉,田曼不想跟他讨论这个,当作听不懂转移了话头。

  “你跟振儿袭击的谢京江么?

  还有没有其它人在?

  龙虎山那边是什么情况?”

  田曼调戏一般问道,乌枫说不说她都可以,哪里知道乌枫陷在情绪里出不来。

  嘀嘀咕咕说了很多他跟田振的曾经,夹杂着白影阁的轮廓。

  田曼看着他,眼里流过一丝怜惜眨眼消失。同情刺客算怎么一回事,不可如此。

  一言不发听着乌枫絮叨,逻辑渐渐混乱。田曼扭头便看见乌枫状态不佳,一点点食物并不能让他支撑多久的样子。

  太阳悬在山尖上以成落幕之势,如乌枫入夜还留在山上九死一生。

  “小子,醒醒!”田曼过去再拍他的脸,发现他体温高了很多,这般散热速度等不到人来救命。

  忍着舍不得,田曼将她专用的药勉勉强强给乌枫分了一颗服下。

  看着树下趴着等开饭的虎,田曼默念:此处没有老弟坐船兽一说,保命要紧,救人要紧。

  跟恢复药丸同一串,田曼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分作两半,侧过随身的袋子,揉搓出两个丸子,嗅了下乌枫身上异香眼里些许迷惑。

  田曼先扔下一颗,浓香的丸子立即引起了老虎的主意,一只虎一下便将丸子添食用,犹豫败北的老虎不甘的仰头上望,发现近处还有一颗丸子!

  千分之一秒的差距,两只老虎都吃到了丸子,田曼长吁一口气,回收铜丝。

  两只虎舔着虎嘴意犹未尽,围着树干走圈,有一只还两腿搭在树上往上索食。

  “醒啦,活络开筋骨咋们驿站去,我试试给你把身上香去了。”

  乌枫悠悠转醒,便听到田曼语速飞快地对他说了一大通话。

  肚子里跟个有个小火炉似的,浑身血脉顺畅无比。

  “老虎。。。”乌枫惊喜未过,便看见树下两只虎一前一后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死。

  “肉不能要了,可惜,牙和皮还凑合。”田曼下树后念念叨叨的。明儿个得早点叫邓平安上山来收货,别白瞎了这相思丸。

  “得,小子,想祛除身上的香你就得跟着我,世上没别人能解开这个还没副作用。听懂走吧。”

  田曼又拐了个杀手当‘保镖’。

  大山茫茫,巧遇邓平安几率无限接近零。

  两人紧赶慢赶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找到一家偏僻的客栈。

  跟着商队老鸟规划好的路线走,田曼从没住过这样破烂还敢挂客栈风招子的地方。

  肥胖的老鼠从脚边走过,客栈里一股混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要说具体什么味道,大概是劣酒味、臭脚丫子和一地鸡鸭鹅米田共发酵的热气。

  喧闹跟菜市场在田曼两人进来时,瞬间没声。

  要了酒菜房间,两人顶着多种探查的眼神上了楼。

  端上桌子的饭菜,看起来哪里都是致癌物。

  “遇到你就没好事,好好合作老子能亏了你,瞎折腾个啥。”田曼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糖饼,忍着多大委屈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乌枫没法跟她说话。明明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说话办事都透着一股子江湖老辣。他在田曼身边真怕被坑。

  明明跟田振都是一样的,有记忆跟没有记忆的待遇怎么差那么多。。。

  吃完饭乌枫合衣倒在床上,田曼看那里那里不顺眼似的扛着一床被子进来。

  “什么眼神呐,起开,那是我的地方。”

  田曼将被子摊开,跟没乌枫这个人倒在那里似的。

  偏远客栈人还挺多,住个房都要跟别人挤。

  越想越不得劲,铺好床瞥见乌枫一动不动立那。

  “木在那做甚?去打温水把你那手泡会儿,烂手了我可不负责。”

  又是一声关门声关的震天响!

  “还跟老子横,不管你你早喂老虎了。你晚上别想睡,老子落到这副田地非的整个垫背的不成。”

  田曼气哼哼的朝门口吐了舌头。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乌枫这个杀手怎么滴生存能力也比她强,何况白天睡了那么久。

  这么想,田曼心安理得了许多。

  夜已经深了,她将床铺铺的暖暖和和的窝了进去。沿途都留下记号了,但愿这个兄弟给点力,时间真是耽搁不起。

  一块药田,两张虎皮,此行马马虎虎吧,能住干净点的单间就好了。。。

  同住的是一家四口,一对卖毛栗子的夫妻带着一双儿女,女人抱着哭泣的三岁男孩,半大的小女孩在屋里到处跑。

  乌枫再进来便是看见这副光景。

  豆子大的灯光便能很好检验出人的温度,一边一家人挤的满满当当,一边死一般的沉寂。

  他看了田曼那边一眼,还没进屋,身后客栈店家便供着手叫住了他。

  “客官,夜下来了天就冷的很,这屋里可否能再住一个人呐。”

  乌枫眉头一皱,住一人收一个人的钱,这屋子都满的站不住人还往里边塞。

  店家敏锐的发现了乌枫的不悦,看他周身的气势想必是个练家子,不好惹。此时一家四口的男人回来了,店家态度立即来了个转变。

  卖栗子的人连连弯腰点头,店家喷完口水立即对乌枫耷拉个脑袋。

  “客官,你看着原来的住的人都同意了,还请行个方便,大家出来混的都不容易。”

  事已至此,乌枫不好说什么,转身进屋在桌边坐下,将药膏拿出抹在手上裂口。

  瞥了眼睡的没声的田曼:不讲道理有不讲道理的好处啊。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被抬进屋子,地铺一打,人一丢上去,满屋子都是劣酒刺鼻的味道。

  “老子没有醉,再来一坛酒,老子给的起钱,哈!”醉酒男子一翻身滚到草席外边,挡住门干嚎了一阵扯出了闷雷般的呼噜声。

  整个客栈都在随着他呼噜的节奏一收一缩。小孩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大兄弟,对不住啊,出门在外还带个夜哭郎,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容易,你莫要怪罪。”

  乌枫心里苦什么都没说。卖栗子的男人哈了腰,退到了他们一家之间招呼着休息。

  月不至中天,门又被敲响。刚睡着的一家人被惊醒,乌枫跟他们在黑夜里对看了一眼,起身去开了门。

  店家又带着一个来了,一看开门的是乌枫,心虚的回看了一眼,

  “客官还没睡啊,这位是山上下来的人,小店实在没地方,又心善不能看着人受冻,不如。。。”

  说到一半,店家感受到了杀气。

  噔噔后退出范围,对立的两个人瞪着对方气场可怕。

  领路的人眼睛通红,声音沙哑,“你一人在此?”

  “上次我睡着了没能帮你,你何由能治好我的病?”乌枫招呼走店家,对此人的承诺表示怀疑。

  眼前这人说话比田曼还不靠谱,气势血腥实非善人。

  “我说能就能,滚一边去!”领路的人推开乌枫大步进去屋子,被门口的酒鬼绊了个踉跄,回身就是一顿猛踹!

  店里的酒参了一定比例的山泉,酒鬼睡了一阵,被身上疼痛给唤醒了意识,随即后背撞到墙才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麻的,敢踢老子!”

  酒鬼醒来便看到领路的人转过身去,他愤怒之下操起椅子腿向对方后脑勺而去。

  可是他起身脚就麻了,身子一歪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不轻,脑袋又挨了几脚牛蹄子才踢得出的劲,彻底熄火了,一摊烂泥一般伏着。

  乌枫站在一边没说话,他见的生死太多早习以为常,只道今晚得快点离开此处。

  那一家人两个大人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手捂住小孩的嘴不让发出声音。

  领路的人看了他们一眼便没了兴趣,扭头走向另一边。

  纸糊的窗户透着朦朦胧胧的亮光,田曼脑袋朝着窗,身上盖了好几层被子睡的很沉,发丝散在枕头上像是夜晚山间静静流淌的河。

  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乌枫看着领路的人扯了下被子便不再有动作,也一样一动不动。

  不过片刻,领路的人抽出随身带着的绳子将田曼的手臂反剪捆了起来,裹上一层被子扛着便往外边去。

  “站住。你想作甚?!”乌枫低声呵斥道。

  看他挡住了门,领路的人并未把他放在眼里,

  “老子的计划都给你搅浑了还问老子作甚。还想要解药就一并走罢。”说完将乌枫往边上一推,跨出了门槛。

  “这个人你碰不得,会出人命的。”

  “人命算个鸟,老子带着她远走高飞谁能找得到老子。”说话间人已经下了楼,乌枫拿起剑跟了出去。

  “把她放下!”

  乌枫挡着客栈门口,披毯一裹睡大堂的人一下支起许多脑袋。

  “别给脸不要脸,滚一边去!”

  “把人放下!”

  两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惊动了店里许多客人,店家闻声赶到门口。

  “两位客人这是作甚啊,其它客人还要歇息呢。”

  乌枫将门挡了个结结实实,跟店家解释了原委,非要将田曼放回原位不可。

  这样便没有交谈余地,领路的人将一条柴刀握在手里,结实的胳膊其力气将面前这年轻人掰断人也丝毫不怀疑。

  身为刺客,乌枫身材细长,小模样斯斯文文的还带着一身异香,怎么看都很菜。

  “小兄弟,你不是拐了人家老婆啊,这就是你做的不对了,这位客官对不住,小店这就开门放行。”

  店家明显偏袒看起来强的人,扬着声音说话,店里响起一堆笑声,说话也说乌枫的不是。

  更有几个喝醉了的,紧了拳头就要来教训乌枫。

  领路的人心甚慰,冷哼了一声眼神催促店家快开门。

  “被子里是个女道士,他趁人睡着绑了人,是个拐子!”乌枫正经起来有几分气势,加上他手里沾过的鲜血,没人敢惹这样的他,说话也增加了分量。

  人堆里有人开头说怀疑领路人有问题的言论,不多时响起了呼和声。

  店家着急间一大串钥匙滑手掉在了地上,言论就分为了两派。

  “是不是道士,打开看看不就行了么。”

  此话一出,人都催着,领路的人纹丝不动。只要打开他就把人带不出去了。

  “是问诸位谁愿意让自个老婆抛头露面。”

  说话间领路的人眼里以满是杀意,趁乌枫不注意,一把抓住他的领子砸在门板上!

  手臂似有万吨力,压迫着乌枫呼吸困难。

  领路的人凑近乌枫小声道,“给你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就叫你交代在这,没人会管。”

  单手取人性命还是太难,加上乌枫灵活的避开,门板上多出一个大洞。

  一声声叫好声也不知道是给谁的,人声催促着领路的人去教训乌枫这个小白脸。

  店家急得满头都是汗,蹲在地上找钥匙。

  领路的人骂了一声,将裹着田曼的被子放到地上由店家照看,活动了手脚去攻击乌枫。

  乌枫左躲右闪,重拳落空一个接着一个,领路人怒气蹭蹭的往上长。

  二楼上一人看着下边二人的动作,对乌枫出神入化的身法十分赞赏。

  “被打这么久都不急不缓,怎会是勾引别人媳妇的小白脸。”

  一年轻女子身边围着几个持剑男子,“冯三小姐说的是。想必是江湖侠客路见不平,反被贼人诬陷了清白。”

  冯三小姐闻言眼睛一亮,“侠客?本小姐怎能让义士蒙冤,有缘遇见了,本小姐就要管,你们几个下去把人拦下。”

  几人相顾无言,要不是此女子身后冯家力盛,他们真想拒绝。

  下头两个人,那个看起来都不好惹。要是破了皮肉受伤也就罢了,伤脸可不是给情敌长本事么。

  无奈之下,几人轮番开始说话,用着冯家的名声让两人停止了打斗。

  “冯三小姐。”

  一番引荐,两人对楼上年轻女子抱拳一礼。

  “那个女子怎么还没醒,去叫醒,看她怎么说。”冯三小姐看着乌枫难言稀罕的目光。

  斯斯文文的长相,眉宇之间三分忧郁还武艺高强,自从看了话本,她就对江湖浪子产生了难以描述的崇拜,梦想着有一天能嫁给侠客,两人携手江湖幸福一生。

  眼前这人,跟她想象的江湖侠客一模一样,冯三小姐捂着嘴巴。如果是梦,永远也不要醒来。如果不是梦,这人一定要留下!

  “小姐,此女子身着道袍。”

  田曼睡得很不舒服,远远的很多声音混响,猛地一道光打在她脸上,她委屈的快要哭了,将脑袋埋在两膝上才舒服一点。

  “是个道士,你怎么解释!”冯三小姐满脸怒意的看着领路的人。乱糟糟臭烘烘的壮汉她厌恶之至。

  “她已经还俗了。”领路的人看田曼怎么都醒不来的样子,坚持说道。

  “还没醒么,什么道士这么大面子,本小姐在这也敢装睡不醒!”冯三小姐有些生气了,她本是看上乌枫才管这事,当事人也太不给面子了。

  “冯三小姐息怒,这位道长并非故意,醒不了明天再说吧。”乌枫道。

  因为乌枫和其他人证明领路的人杀了房间里的酒鬼,领路的人被压到了冯三小姐的车驾后,送往下县城治罪。

  清晨时,田曼醒来还是昏昏沉沉的,好在脑袋充血的难受吃过饭久好了。

  “乌崽,我哥来了没?”田曼还挂念着她的虎皮。往益州方向下一个城卖药田,有人脉不虚。

  乌枫眼里三分嘲讽、七分佩服,闹那样还能不醒,田曼也是奇人。

  “那有这么快,最早也得到中午。”乌枫留下的记号,他也不确定灯平安能否明白。

  听了些闲言碎语,田曼问乌枫昨夜事件,乌枫一五一十说了。

  “那冯三小姐就信了?”

  “朱雀堂主之妹嫁没嫁人、道规可遵行,她到青州城一问便知。”

  田曼干笑两声。跑那么快作甚。她跑生意那么多次没出过问题,此次传回这种消息,危矣。

  不知道左巍会怎么想,反正信任感会降低,得快点收拾铺盖滚蛋。独立即自由。

  午后邓平安带着一伙人找到了客栈。

  “妹子。。。乌枫!”

  “哥,这是我新收的小弟。”

  没跟邓平安解释太多,田曼看邓平安没把虎皮带来,问也是错过了地方,便差人去找送到皮毛匠那里加工。

  虎皮是很贵的料子,送给合作伙伴是很体面的礼物。

  找到青石会下属商会便解决了山娃家那块药田的事情,嘱咐了给小伙子找块好地方安葬。

  山娃报仇心切,引小伙子进去药田也没做防护,凭着粗劣的药丸解毒。

  田曼拍了下他的背,以师姐的身份叮嘱他好好生活之类的,没跟他说他健康状况。山娃隐隐有种感觉,他活不了很长时间。

  毒以深入肺腑,山娃已经无药石可救。

  “师姐,师傅葬在那里了,我想去看看。”

  “德馨医林,所有在瘟疫中牺牲德大夫都安葬在那里。”青州城每个人都知道那个位置在那里,很好找。

  处理完这些,又是一天。

  田曼不敢再多做停留,万一被谁捷足先登了她都没地方哭去。

  一路上没遇见邓宝一行人,她心里稍安:但愿邓宝已经找到阿木大叔。

  这天来到益州的一个镇上。离主城已经很近了,田曼便招呼停下,好好休息再去见人。一边差人去找邓宝沟通行程。

  住进店里,乌枫再也不能忍了,探究他身上气味的人突然多了起来,异样的眼光也很多。

  “你有什么事情我去做,你留下配药。”

  乌枫自认为很能忍耐了,换做别人田曼这样早就没得谈。

  “我去洗澡,你帮我啊?”小孩子太好逗了。乌枫立马就被气的摔门而去。

  异香一去,乌枫也就跑了。万一这小子言而无信跑去接了刺杀任务,田曼危矣。

  本着不把刀子递给敌人的原则,田曼已经做好了长期抗争的准备。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田曼还在擦头发上的水,邓宝的信件就到了手里。

  “有个靠谱的哥真是太好了。”

  田曼终于舒心了一把。回眼看到乌枫怨气的小眼神。

  “振儿是我弟弟,你是他兄弟四舍五入也算是我弟弟,看你这身行头,跟姐姐出门换身好的。”

  “谁是弟弟,你那是在骗他。”乌枫清楚田曼在拖延,他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选择帮田曼也只是她比别人强那么一点点。

  “换个人我还不乐意骗呢,走不走,你别这副破破烂烂的出去给我丢人,要不换在我离开益州前你都老实的给我呆在屋子里。”

  田曼料定他不敢走,走,他这副熊样能去那里啊。白影阁都不要他了,不然也不会便宜了她田曼。

  仙衣坊多做女子的衣裳,田曼选料子选的很开心。看着各种各样花纹的布料出来,还越来越精致多样,她的自豪感就很强。

  一天中她啥也没干就看料子了,选好布料定做衣裳,因为特别顶级的客人,衣服都是手艺最好的裁缝挑灯制作出来的。

  卯时一刻便送到了田曼下榻的地方。一点没耽误她请阿木大叔一行老前辈吃饭。

  “乌崽,这身挺适合你呀。”田曼满意的打量一身新衣的乌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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