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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二章 宁可错罚别人


  “左丘秋君。”

  田曼嘴角一勾,伸手往前一挥。

  亲卫张开布兜子向秋君而去,动作是慢了些,但胜在不会肢体接触。

  秋君气的脸抽抽,

  “田曼,你当我是什么,竟敢以此羞辱我。”

  “我想请你回去喝茶,你可愿往?”

  “滚!”

  田曼蹭了下鼻子,“那不就结了。打晕了带走。”

  “就凭你。”秋君轻笑一声,挥动骨杖,铃声脆响,似乎是铃声,更像是马蜂群的声音。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马蜂,出来也给第一时间冻死了。

  田曼摇摇头,方才那一瞬,眼角似乎瞥见铺天盖地的马蜂群,可回神便是漫天冷雾,把月亮都给盖住了,毛毛的,看的人心里也发毛。

  秋君掏出一把匕首刺向田曼,下一秒,手腕就被捉住了,田曼看着她,眼里满是讥笑。

  “怎会对你没用?”秋君大惊。

  田曼瞥眼身边,两边都没人了,亲卫蜷缩在雪地里哀嚎,捂着脸抱着头。

  眼看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了。

  田曼手上紧了几分,“你这能力挺有意思,解开否?”

  秋君咬牙狞笑道,“你去死,我就放过他们。”

  “那不成。”

  田曼温和的笑了下,一拳打向秋君喉咙,秋君下意识拿杖挡,哪知道是个虚招。

  “秋君。”田曼趁她脑子空白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秋君一愣神,眼里半分疑惑,田曼皱眉,松开她的手腕。

  刚松开,又抓住,猛地往下一扯。

  秋君瞪着眼,对上田曼半眯的眼睛。

  “你也是巫师?”秋君呼出一口大气,面色凝重。

  “完全不受心理暗示,身体本能你也克服的差不多了,拿什么练出来的?”

  田曼似乎闻到血腥味,来自受害者的恐惧,在秋君身边围绕。

  秋君扯出一丝笑意,“是巫的话,你本事不差。”

  “呵,你没练体术吧?”比起秋君勉强的笑,田曼笑的纯粹的多。

  看到这张笑脸,秋君鼻梁上的疤痕在发烫,气的眼睛都红了。

  田曼一下拍掉她拿出的笛子,抓住她的衣领,给她背后来了几下重的。完全不想留活口。

  秋君嘴角溢出血丝,昏死在了田曼怀里。

  满地打滚的亲卫,渐渐回神。

  翌日。天气不是很好。

  萧南山心情沉重,拿出半个月军饷,买了香烛纸钱,在关押活人傀的铁笼子外,蹲下来烧,嘴里念念有词。

  一阵旋风把纸灰卷了起来,撒的他满脸都是。

  他一屁股墩坐下,又一轱辘起来,向风来的方向叩拜。

  整个人,神神叨叨的。

  田曼看着他,若有所思。

  城外回来的士兵报告,“田道长,城外二十里找遍,没有发现你要找的小女孩。”

  “幸苦了。”

  田蓉难道被狼叼走了么?这倒霉妹子。

  田振一点都看不出担心的样子,果然不是亲的。

  “姐,给你蜂蜜水。”田振递来半尺高的杯子,田曼接过,惆怅的看着水色,

  “你。。。”

  这个弟弟有点棘手,不能靠近秋君和庄妍,怕他给人开门解锁。

  出城去找田蓉,万一又有别的炼魂师把他拐跑了咋办。现在对炼魂师不甚了解,虽全注意力能免疫,但遭不住兵员被蛊惑。

  练兵习文,这小子也不喜欢,

  “去煮饭吧,清淡一点的。”

  说完,端着汤就走了,田振不悦地盯着她的背影。

  田曼忏悔打起架来不管不顾,但再来一次她还这么做,甚至要对秋君下死手。

  “田道长,你打算在鸦城呆多久?”李缺半路拦住了田曼。

  他身边是一众鸦城官员。

  官员见到田曼,点头示意并无更多动作。

  而对李缺,各种询问,问漠城领主的情况,问他们各家的利益等等。

  田曼咧嘴一笑,“路况不好,得看领主怎么安排。”

  “那领主怎么安排的,田大夫因该知道的吧。”

  李缺压着火气,他来找独孤月报仇,不是来给田曼当书记的。

  发号施令急吼吼的往前冲,等到日常维护,就换回女转,几个意思啊?

  还有那些小瘪犊子,一个跑的比一个快,啥理由都说的出来。

  “我有空去问问。”

  田曼好脾气地说:只要李缺还在正常运转,骂几句又何妨。

  李缺满眼都是火气,一声不吭的看着她。

  田曼眨巴了下纯洁的眼睛,

  “我把鱼子瑜治好了,李公子就能轻松些了,这段时间拜托你了。”

  李缺咬牙远去。

  那恨恨的眼神,不似装出来的。田曼有些心凉,但没啥,被这样看惯了。

  “鱼子瑜,给,蜂蜜水对嗓子好。”

  田曼浅笑,递出水杯,水还是温热的。

  鱼子瑜接过,嗓音跟嘴里含了一口沙子一样,

  “田道长,你原来真在军中。”

  “你这是什么话。不说这个了。萧队长说阿姐和军队回不来,但是问题不大,你好好养病。”

  田曼心情很好:万骑大将在附近,右贤王还会远么。

  如果阿姐能拿下右贤王这份军功,十三军从此就有了名号。

  想的美的很,但阿姐怎么能打得过。

  左安之到底是选择了左巍,阿姐再怎么嫂子当妈,知道了也会伤心。

  为了让阿姐不知道,连鱼子瑜都不能告诉。

  忽然间,田曼觉得自己长大了,知道照顾别人的情绪了。陷入自我感动没两秒,她就清醒了,照顾别人的情绪,还是很排斥。

  治疗鱼子瑜,不过是这小子是自己人,自己人就治疗啊,也算投资未来了。

  鱼子瑜嗓音很哑,说不出完整的话,眼巴巴看着人,十分可怜。

  田曼笑了下,

  “你好生歇着,这儿有我,没问题。

  多喝水,多休息,注意保暖,最多十天也就好了,这段时间,李缺和鸦城的诸位顶着,你无需担心忧神。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先顾着你自己,才能有所为。

  这几天你好好养病,病好了回去,职位随便你挑,没人能顶替你的位置。乖啊。”

  侍女抱来好几床丝被,田曼交待了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还有侍女的基本操守,就离开了。

  鱼子瑜:“。。。”

  田曼的关心就像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过后还不带一丝丝温存。

  骆山冲、张子源、鱼子瑜,本是梯队秘书组,现在鱼子瑜病了,她去哪里找骆山冲呀?

  要是情报没错,骆山冲去找左巍了,左巍死翘翘后他也有生命危险。

  还是要完成清霜的嘱托,去救左巍?

  可是,左巍哪里需要帮忙,就算性命危在旦夕,他哥哥也过去了呀。

  自己这边,还没进去西戎地界。

  而去,贸然进去好危险的。

  左巍不帮自己,还把自己手里的大将拐跑,凭什么去救他?

  田曼踢了一脚雪,白沫飞溅,尔后又系数落地。

  雪地还是那个雪地,边上的土路却是沾上了雪点子。

  干想是想不通的,不如。。。

  宰了秋君等人,北上找谢京江。

  还好早约定了他带人南下,只要解决关键的起义军就行了,也不知道仗打的那么猛,能剩下几个人。

  起义军。

  没落皇室无限悲残,咱定不当这倒霉公主,爱谁谁当。

  田曼来到关押秋君的地方。

  秋君,一个不会合作的,白影阁的炼魂师。

  人早就醒了,手铐脚链齐备。

  秋君看着一言不发、冷冰冰看着她的田曼,

  “田曼,鸦城有三千女兵,情况很危险,我可以帮你保护她们。”

  “不必勉强。我发现你这人不懂撒谎,心里想什么全在脸上写着。”田曼讪笑道。

  柴和炭火很紧缺,摊匀了,烧了前半夜,冻过后半夜。

  建一个焚化炉,烧的掉秋君,烧不掉活人傀。

  万一那东西还有呢?不说百来号,就是再加一只,也吃不消。

  那恐怖玩意,很容易造成炸营。

  危害蛮大。

  田曼双手撑在木笼上,俯视秋君,满脑子如何处理她的尸身一二三。

  秋君看的背脊发凉,那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你杀了我,你会遭报应的。”

  “我不怕。”

  田曼直身,招来看门的兵,“去看看焚化炉造好没有,实在弄不好,不来风的地方搭个简易的也行。”

  “田曼,我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到你!”

  “你自己贴过来的,不怪我。”

  “活人傀是不死不灭之物,长居一地,土地变沙,无法耕种牧草。

  你若敢伤我,我便驱使它跟着你一辈子,你一辈子就像没脚的鸟儿,永远在流浪。”

  田曼看了她半响,正色惋惜道,

  “你还挺可怜。

  对于你的遭遇,我们漠城有专业的解决办法。

  想要解脱,我可以提供帮助。

  但,我觉着没有哪个必要,你很想看我失败、看我死亡吧。我这个挺记仇的。”

  秋君哈哈一笑,

  “我想杀了你,勿论你是不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药引子,我都想杀你了。落到你的手里,悉听尊便。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身体用千种蛊虫淬炼,你杀了我,你或许能活,但你的士兵,都将给我陪葬。”

  “这么毒,不愧是你。”

  田曼武力点满,能杀,但是对神神道道的事情,还真得掂量些。

  这世上,还有好多她不懂的。

  对于秋君的威胁,她有两个人选,一个是师傅谢京江,虽是正统巫族后人,可毕竟没有系统学习过先人荣光。

  一个是独孤月,离白影阁那么近成长,知道什么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这两个人,都不在身边。

  召回需要时间,让秋君保持清醒,万一想出逃跑的办法,三军危矣。

  但是秋君是百毒不侵,那么,什么毒都可以有她来试咯。

  田曼眼睛一亮,

  “你这个老师傅千里送人头,我非常感动。晚辈不才,对白影阁的蛊毒颇有些好奇,闲暇时间,研制出来些药物。

  请老师傅,试试。”

  田曼拍了两下手,侍者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边一字摆开三个瓶子,一指银针用布裹着。

  “田曼,你果然如此自私。你妹妹田蓉生死未卜,我能救她,你却要拿我试药?”

  “兴许被狼叼走了,你要告诉我她在哪里么?要说的话,连带你的同伙一起说吧。

  你比我后到鸦城,下毒需要时间,没有同伙是做不到的。

  当然,我对此不是很有耐心知道。

  绝对的力量蒙蔽了我的双眼,反正到头来,你是凶手。”

  田曼一番言论下来,秋君震惊,张嘴瞪眼说不出话来。

  腼腆地一笑,田曼命令士兵将秋君从木笼子里抓出来,她现在就要试试这些药。炼毒篇里边的药,针对炼魂师的身体,特殊材料,特殊破坏。

  秋君也研习此篇,不多时便联想到了田曼手里的药,对她多么的危险。

  “田曼,有话好说。”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你都是直接杀我的,我对你不仅没有一点用,还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你。

  你就算损害了组织的利益,你都要杀掉我。”

  田曼手里抽出一根银针,脸上挂着微笑,

  “方便说一下,我哪里得罪你么?”

  秋君眼睛轱辘一转,偏了脸,不去看田曼。

  田曼摇摇头,把银针收了,换了注射器,拔掉瓶塞,玻璃管子升上淡黄的液体。

  针头半个米粒大小,以是这边工艺的极限了,扎人肯定特别疼。

  秋君看着针头,眼睛以瞪到最大,已经没有了炼魂师的尊严,她怎么也想不到,才得到的炼毒篇记载的毒药,第一个实验品竟然是她。

  双手双脚都被困着,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田曼,娄氏是我白影阁逃走的药师,我要怎么处理她们母子三人,是我白影阁内部的事情,你无权干涉!”

  “那不成呀,田蓉是我妹妹,她家里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混账逻辑,你都不在乎她的生死!”

  田曼撇嘴,手指在她手臂上游走了一截,看到下针的地方,

  “你们白影阁,想杀她又想杀我,我跟她自然就是姐妹了,没毛病啊。”

  说完,针尖被扎进肉里,秋君痛苦的抽搐。

  药水全部被推进,拔出针头,豆大的血点冒出,田曼拿消毒后的布,给她按住。

  接下来,静待药效。

  秋君红着眼看被扎的地方,

  “田曼,你不得好死。”

  “嗯,借你吉言。”

  田曼不以为意,这话她听过太多遍,腻了。

  拿出从秋君身上搜出来的炼毒篇原文,她极富学术精神的,检查了一遍配方。

  “给药多了点,你因该承受的住吧。

  忘了告诉你,方才给那药,能让蛊体从内部开始腐烂,但你不是一般人,就算没了内脏,我觉得你也能活一阵子。

  另外两瓶药,一份是解毒的,一份是激发烂肠药药效的。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是烂柯人。

  我觉得叫烂柯人比较好,有仙气,你说呢?”

  “分明是鬼气。”

  秋君从牙缝里挤出话来,眼神欲将田曼剥皮拆骨。

  田曼微微一笑,

  “登仙和变鬼,是一个意思。

  你感觉怎么样?

  有遗言可以告诉我,不说,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没有回声。

  田曼叫人记录时间,和阶段效果。

  转头就去隔壁找庄妍。

  对于庄妍,她真不想说点什么。惨是挺惨,但关她什么事情。

  庄妍嘴巴没秋君的严,听说要打针,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关于活人傀的消灭办法,看起来,她确实不知道。

  没多久,便找到了田蓉。

  小姑娘状态不是很好,仅有一丝气息,脸上都长了冻疮,扒开眼皮,瞳孔极度涣散。

  又一个病号。

  同伙人去楼空。

  按照庄妍的口述画像,全城通缉。

  再转头看秋君,依然死去,走的不是很安详。

  田曼默哀了一会儿。

  跟白影阁的仇怨无解了,不如将狠辣绝情进行到底,走反派的路,让反派无路可走。

  可惜了,没问道蛊童子和活人傀进一步的消息。

  秋君死的有骨气,但毫无价值。

  “姐,吃饭了。”

  田振端着饭菜进来,瞥了眼不知死活的田蓉。皱眉,但什么都没问。

  田曼看着他,有点惭愧,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冷静下来,看这个家,根本不能算家。

  “振儿,你带着荣荣去找休神医吧,在我身边,你会遭遇没完没了的生命危险。”

  田曼大口吃饭,就跟最后一顿一样。

  “你怎么说这种话,不做研究了?”

  “不做了,你还是找了地方好好活着,躲着点白影阁就行。”

  知道听说西戎王室覆灭的消息,到时挂钩王室的白影阁,也消失了,便安全余生。

  田振沉默了一会儿,

  “我不走。”说罢转身去看田蓉。

  “不走,”

  田曼嚼了两下,咽了饭,看着田振的后背有点生气,

  “我丑话说在前头,王二现在什么样子,你就什么样子。在炼魂师面前,你无力抵抗,你要是倒戈对付我,我不会顾念亲情,我打仗什么样,你不是没见过。

  为了我们都好好活着,战后的前途会很光明,暂时的分开是必要的。

  你带着田蓉和他哥,走的远远的,这有我没问题。”

  “别逞强了,你连说实话的底气都没有。”

  田振给田蓉掖好被子,轻飘飘的话狠踩了田曼的尾巴。

  田曼吃饭一点滋味都没有了:好弟弟,真会找话说。

  面对手下将士,她真的不敢承认性别,这也是无法完全将后背交给战友的原因。

  而去西戎腹地,跟战友朝夕相处,这致命的问题会暴露的很彻底。

  偏见重到,无法去试探。

  所以有毒吧,他们不接受,就同归于尽。

  或许没这么窒息,但人心隔肚皮,群体降智商,不想成为牺牲品。

  不想被火刑那次重演。

  左巍已是个准死人,不可能还会救人,更何况,已经跟李喜那样了,跟左巍也算断了个彻底。

  要还有什么羁绊,帮宿体养孩子。

  他们到是在阴间团聚了,呵呵,祝他们幸福。

  田曼惨然一笑,端起碗接着扒饭。

  最近思想越发不正常了,难保不是战争创伤,那些回去种田的士兵,需要心理医生。

  是时候考虑战后重建。

  田振有点心虚地偷眼看田曼,一切正常。

  过了把穿女装的瘾,田曼换了身轻便保暖的衣袍,来到沙盘前。

  青鬼一身战袍,衣领的血点子犹在,脸上添加了几道破口。

  “你被狗抓了么,抓你的狗逮回来没有?”

  逼自己搞狂犬疫苗么,好分神的勒。

  青鬼转脸看沙盘,“不是狗。我们还是研究仗怎么打吧。”

  田曼古怪地看着他。

  她可一点不想因为狂犬病,失去一员大将,尤其是青鬼可能会伤着其它将军。

  星鄙夷地看了青鬼一眼,

  “他打架,被虎爪打破相了,领主你不要管他。

  不致命,没意思。”

  “星,我可是为了你,你怎么能对我这样。”

  “你自己看不惯,别拿我当借口。”

  田曼默默地看着,青鬼脸上一红,咳了一声,像模像样地指着沙盘一处,

  “这块斥候调查过,右贤王的部族在此过冬,还未离开。

  今年风雪盛极,漠西到四五月才正真开春,牲口才有新鲜的草吃,他们至少还需要呆两个月。

  西征军拆分为虎威军、镇远军,分别在这两个位置,锁住了左贤王与北部南下的咽喉。

  北狄疑似有火器存在。”

  “别疑似,就假定他有,虎威军加镇远军,再加谢家军,能抵抗左贤王和北狄联军多久?”

  “领主,你说他们挡不住左贤王?”

  青鬼看看田曼又看看沙盘,苦思,怎么看都挡的住,云瑶一方胜算在六成以上,又是本土作战,斩杀不利军的元帅之后,更没人敢后退一步。

  怎么个输法,才能战败。

  “必然是不能挡住的。”

  田曼喃喃道,眼睛看着沙盘上各军队的位置,眼里很冷。

  越乱越好。

  “不能挡住?我们要插手么,没必要插手那边的事情。”

  “这个以后再说。右贤王身边还剩多少大将?”

  “六个,他部族损失很大,不足五万骑兵,抓了很多雷、青两州的百姓,声称十万大军。”

  田曼点点头,

  “可以战。”

  “我做前锋,谁都别跟我抢。”青鬼昂首挺胸,扫了眼沙盘周围的将军们,将目光投向田曼。

  田曼不言语,

  “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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