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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脱颖而出


  鸣皋跟着那后生进了一座场馆,那场馆的面积有半个马球场那么大。最上层是包厢,可以俯看全场。中间是贵宾席,视野也极为开阔,只是私密性没有上面包厢那么好。最底下就是主博彩场,下面有押注围观的看台,也可以近距离看表演。

  前面的表演似已经结束,鸣皋见衣着光鲜的小厮们正忙前忙后打扫赛场。她抬头一扫,二层尽是些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现在好像正在吆五喝六地押注,中间密密匝匝还坐着一群嗑瓜子的贵妇,可是最上面的包间却平静的出奇,纱帘轻垂似更多了些神秘色彩。

  只听“噹”一声钟响,整个场馆渐渐安静下来。接着“嗵”“嗵”“嗵”似战鼓的声音,鸣皋只觉得眼前一花,十多飞骑就“咻”“咻”“咻”地从她眼前跃过了。那些骑师与骏马合着鼓点节奏在场中绕了一圈,然后按照预定的位置一字排开。

  “好戏就要开始了!等会儿你也要像他们那样上去!”黑衣后生提醒鸣皋一句。

  鸣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游戏,心中觉得真是有趣,她与那后生一道认真观看。第一场比的是跃马取物。鸣皋见数丈高的馆顶悬垂下一根细细丝线,那丝线的底端坠着一只白玉酒樽。那酒樽的口被一张白纸封着,白纸上放一粒拇指大小的白珍珠。除此之外,白玉酒樽下方竖着一个约两丈来高的横木支架。这个游戏的规则是马要越过横木、人要在马跃起的瞬间取下纸上的珍珠,玉樽不能掉、白纸不能破。

  “怎么样?刺不刺激?”年轻后生问鸣皋。

  “有意思!这第一关就很考验人、马配合的程度和骑师的水平了,果然是显贵玩儿的游戏!”鸣皋笑一声。

  待到比赛正式开始后,鸣皋看见那些上场的骑师好些连白玉樽都够不到。就算够到了,腾身跃起时绝大多数连白玉樽一并拽下来了。这个游戏除了骑师骑术过硬还必须轻盈、灵巧,否则很难完成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一连二十多个骑师都败下阵来,那些押输了的贵公子瞬间炸开了锅,毕竟输钱了,谁会高兴?这时庄家加了注,最上层的包厢里传来一声声如洪钟的喊声:“我家主人说了,今天谁要是能把珍珠成功取下来,南门外的紫竹居就归谁了!”

  “轰!”人群一下炸开了锅。要知道南门外的紫竹居可是黄金地段上的豪宅呀,谁能有这等运气?

  “别愣着了!”黑衣后生骑马在鸣皋眼前一晃,“该你上场了!”

  “哦!”鸣皋应一声,跟着十多个骑师一起跃上了主场。

  与此同时,那位先一步到这里的炎麟姑娘,此时正跪坐在上层的一间雅间里手拿玉勺,姿态优雅地为对面一位气质绝佳的公子舀酒。在那公子旁边还陪坐着一个风姿卓绝的美艳佳人。

  那公子瞟了一眼炎麟舀酒的姿势,对边上的女子道:“炎麟被你调教的不错,只不过和你的神韵比起来还相距胜远!”

  风姿卓绝的美人掩口一笑,伸手就从炎麟手里接过玉勺亲自为那公子舀酒,那姿态真可谓:美人沽酒轻挽袖,笑靥迷醉香满楼。

  “霓裳姐姐真不愧是帝都第一妙人!”炎麟赞叹道。

  “呵呵,九殿下拿我打趣了,你没听出来?”那个叫霓裳的绝色美女嗔怪一声,紧接着,她将金樽奉与眼前的九殿下,她轻言细语地说道:“昨日还听主人念叨您,没成想您今天便来了!”

  九殿下闻言轻轻一挑眉,“乐卿每回倒是算的准。对了,颜墨前日说的吏部出缺一事,他办的怎样呢?”

  “主人已经在拟名册,命我明日派人取完送到您府里。”霓裳道。

  “那预备给父王过寿辰的舞马呢?”

  “正在训练中,殿下请放心!”

  九殿下喝了一口酒,隔了一会儿又才问:“东宫太子妃身边随侍的那个小丫鬟,底细探查的怎么样呢?”

  “那是我们的人,是华阳那边安排送进去的,主人是事后才知道!”

  “嗯!太子的秉性我清楚,虽是如愿娶了林尚书的千金,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腻烦了。你们最好再物色几个美貌又有趣的姑娘,趁哪里太子心情不好就想法子送进去。”

  霓裳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露出忧郁之色,“那林尚书对我们早有戒备,再加上太子妃林羽儿,她不单有倾城之色还是萧国出了名的才女,只怕这日后很难找到能与她匹敌的人啊!”

  “这倒也是!不过应该难不倒乐卿,就让他先挑些好的慢慢调教着吧,总之迟早会派上用场!”

  “是!”

  九殿下与霓裳正聊着了,一个华服侍从小跑着上了楼,“禀报九殿下、霓裳姐姐,第三场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开始了吗?”

  “那就开始吧!”霓裳的姑娘轻牵衣裙站起身来,侍立两旁的侍女赶忙上前服侍,炎麟也随即起身上前。

  “听说,也有你带来的人?”霓裳问炎麟。

  “嗯!她可是个有趣的人!”炎麟笑着说,“我专门安排她在这一场,先试试成色!”

  “哦?新物色来的?”九殿下似也来了兴致,“好久也没见新面孔了!是哪一个?让本殿下也瞧一瞧!”

  炎麟搜索一圈,在一众骑师中找出鸣皋,她指给霓裳与九殿下道:“就是她了!”

  两人同时顺着炎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一个金冠束发的年轻公子端坐在一匹火红的汗血宝马上。对比起其他骑师的体格,这个人显得格外纤细瘦小。

  “炎麟,你就物色了这么个若不惊风的白面书生?回头我真该跟姐姐好好说道说道!”九殿下冷笑一声。

  “殿下,不要!”炎麟吓的赶紧跪地,霓裳也是眉头一皱,但她却转脸对九殿下笑道:“殿下不总也说人不可貌相吗?说不定越是这种其貌不扬之人,越有出其不意之举了,殿下姑且看看再说。”

  “噹”一声钟响,候在下面负责押注的掌事大声道:“现在开始下注,一号骑手,有没有人压一号骑手?最后一次,有没有人压一号骑手?二号骑手,有没有人压二号骑手?……”随着这一声喊,准备押注的人全都把目光盯在了主场那些骑师身上。毫无疑问,对八号骑师鸣皋,绝大多数人都压了失败。

  前七位骑师无一例外全都铩羽而归,有两位甚至马冲到跟前就不敢跳了,在一片谩骂和幸灾乐祸之中,轮到鸣皋出场了。早在场下等待时,她已经仔细做了一番观察,心中也有应对方案。

  “嗵”、“嗵”、“嗵”鼓点响起,鸣皋胸有成竹,一扬马鞭大呵一声:“驾!”那宝马四蹄大展,如离弦之箭一样“咻”地冲了上去,“快看!快看!那个矮个子要跳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他话音刚落就见鸣皋所骑的宝马一跃而起,在马蹄腾空的瞬间鸣皋足尖一点马鞍,借着马身向上一顶的力道,她大半个身子都超过了垂悬白玉樽的丝线,紧接着鸣皋顺手如平地取物一般,轻轻松松就取下了那颗珍珠。只听“哒”一声爽利的落地声,鸣皋与马稳稳着地,整个动作实如浮光掠影一般叫人震惊。“哗!”人群爆发出惊雷一样的掌声,这些人还从没有见过如此精彩的表现。

  “彩!”九殿下也拍掌大笑,他指着鸣皋的背影难以置信道:“霓裳,你说的果然没错!人不可貌相啊!”

  炎麟、霓裳两人也看傻了,谁也没想到鸣皋真会有如此出众的表现。

  “炎麟,若第二局这家伙也赢,就叫他明天下午到南囿陪本殿下打马球!”九殿下说完匆匆忙忙就走了。

  第二局名叫:花球戏。这个游戏是多名骑师同时争抢一颗花球。比赛开始时会有一名美女背对骑师从高空将花球扔下,就像抛绣球那样。骑师不能以手直接接住,而是拿团扇一样的特制板,在飞驰的马上激烈抢夺。如果花球掉在地上,骑师要倒挂马上将花球从地上铲起,地上还会设置各种阻碍,骑师必须和马完美配合一边护住花球,一边提防障碍。这是一个相对危险的竞技,很多骑师无法两面兼顾,要么被夺了球,要么没有避开障碍物,如果摔下马或者人马都摔,就很有可能被障碍物撞伤或者被冲上来抢夺的对手踩踏。

  三场激烈的抢夺比下来鸣皋终于进了一球,但也受了些轻伤。她这时真庆幸当年李恪对她的严苛要求,否则她很有可能因为一场竞技而落下终身残疾。

  接下来第三局、第四局、第五局。鸣皋就像一匹黑马在骑手中脱颖而出,等到所有赛式全部比完,鸣皋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鸣皋刚掀被子下床,马上被一片黄灿灿的光芒闪花了眼。她看到自己卧房的桌子上,堆着满满一桌黄金,那样的视觉效果真是叫她震撼。

  “来人!”鸣皋不禁喊了一声,话音刚落就听她卧室外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十几个衣着华丽的侍女鱼贯而入,她们簇拥着鸣皋,娴熟地伺候她洗漱更衣。

  “这……这是怎么回事?”鸣皋指着那满桌的黄金问道。

  “回贵人,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酬金!”一个大丫鬟模样的姑娘轻声回答道。

  “你家主人呢?我要见她!”

  “睡醒了就想起我来了,可见还不是个白眼狼!呵呵呵……”随着这一声笑,鸣皋不用猜也知道是炎麟来了。丫鬟们很快伺候鸣皋洗漱更衣完毕,今天给她穿的衣服是一身冰蓝色的马球服,服饰材质是上好的丝绸,领口、袖口包括腰带的绣边都是清一色的银线。再配上白玉发冠和描金边的马靴,远远看去蓝天白云的色系搭配,格外的华贵飘逸。

  “你干嘛给我这么多钱?”鸣皋问道。

  “这可不全是我给你的!”炎麟一嘟嘴,露出少有的可爱表情。

  “嗯?难不成这桌子还是个聚宝盆?”鸣皋故意绕着桌子假模假式地瞅着。

  “你这个人!”炎麟又被鸣皋的举动逗乐了,“你若稀罕这桌子只管搬去!”

  “说吧!给我这么多钱,又打的什么坏主意?”鸣皋直截了当地说。

  “酬金一百金,剩下这些全是你自己凭本事赢来的!还有南门外的紫竹居也是你的了,往后你可别在我这里蹭吃蹭喝了!”炎麟笑道。

  “紫竹居?什么紫竹居?”鸣皋皱起眉头。

  “庄家嘉奖给你的呀,昨天光第一局你就替庄家赚了不止五六百金,她送你个宅子又有什么稀奇?”

  鸣皋完全愣怔了,“你是说……昨天玩儿的游戏?怎么随便玩个游戏都能挣那么多钱?”

  “土包子!乡巴佬!那可是全帝都最大的博马局,出入的都是极其有身份的人,起注最少都是五十金。你呀!可该怎么感谢我才好?”炎麟用力戳一下鸣皋额头。

  鸣皋吞了一口口水,她心道:“起注五十金,赵国宫里一个美人的月例也没有五十金。这萧国可真是奢靡无度!”

  “那个……除了你的酬金,其他我全不要,我也不会再去参与什么博彩了!”鸣皋说的斩钉截铁。

  “这是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流落街头?”炎麟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压根儿没想到鸣皋会这么不爱钱。

  “我说不去就不去!”鸣皋决绝道。

  “你!哼!翻脸不认人!我看也由不得你!赢了钱就想走?”炎麟气道。

  “我说了,这些钱我不要了!”鸣皋火道。

  两人互不相让,大有剑拔弩张的架势。僵持了好半天,还是炎麟先冷静下来,要知道现在的鸣皋可是九殿下点了名要的人,她怎么有胆子这个时候难为鸣皋。于是她退让道:“不去就不去,但是今天的马球赛你必须去!”

  “要是不呢?”鸣皋不接她的茬,继续杠着。

  “那我只能让你从今以后,连这个卧房的门都出不了!”炎麟放了狠话。

  “哼!”鸣皋冷哼一声,虽然气势上占了优势,但她也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不能跟这女人硬来。“要是我今天去了,明天你又不放我走怎么办?我才不会信你了!”

  “我可以给你立字据!”炎麟说完一招手,一个侍女转身出去,片刻就把纸笔端来了。炎麟一拂纱袖提笔“唰”、“唰”、“唰”写了一份承诺契约交给她。

  “好!姑且再信你一次!”鸣皋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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