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惩罚
反恐小队迅速转身向楼下跑去，然而身后的手机铃声在一直响着，而预感当中的剧烈爆炸声却没有响起。如果是手机引爆的炸弹，在铃声响起的一瞬间就会爆炸，逃只不过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实际上根本不会来得及。
撤下一层楼梯的小队成员们停下了脚步，楼上的手机铃声此刻变得特别的刺耳，仿佛是在故意的嘲笑他们。小队的队长示意队员们留在这里，自己转身再次冲到了十三楼，一把抓过那块竖在楼梯口的纸壳板，将用透明胶带站在反面的一步手机扯了下来。
手机的铃声还在一遍一遍的响着，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未知的号码，小队长按下了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一段似乎早已经录制好的声音。
“很遗憾，你们找错地方了。所以你们要接受一个小小的惩罚，嘀！”
队长是用免提接听的电话，无论是远程的指挥中心还是楼下的队员们都听到了这段对话。可让所有人不明白的是，在嘀的一声后画面里还是十分的平静，并没有发生任何以外的事情。
“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个恶作剧，歹徒见跑不出去了，便使用这种故布疑阵的伎俩，我怀疑歹徒就躲在楼上，请求继续直行搜捕任务！”队长抬头看了看楼上，只剩下最后两层了。
队长的请求通过移动指挥车直接传回了电子信息中心，在场的高管们立刻开始了激烈的讨论。反恐指挥官和大胡子督察都同意队长的看法，支持继续完成搜捕任务。而巴尼对此持反对态度，他觉得应该立刻撤出大楼并派遣防化和拆弹部队。
几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时，吴非凡推开主机房的玻璃门走了出来，几人以为他那边有了什么新的线索，所以一瞬间都停止了说话，目光一起看向吴非凡。
“我、喝水……”吴非凡指了指门口的饮水机。
“时间不等人，听我的命令，继续！”反恐部队指挥官趁机按下了通话键，向自己的部队下达了命令。
巴尼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被戏耍了一通的反恐小队此刻早已经怒火攻心，小队长一声令下，便带着队伍冲上了十四楼。
十四楼的场景与下面的十二层毫无区别，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现在眼前只剩下最后一层了，如果歹徒真的被困在这里的话，楼上就是最后的地方了。如果楼上还是什么都没有，那就说明警方被歹徒真正的戏弄了一回。
“进攻队形，上！”小队长没有再等待指挥部的命令，而是直接下达了进攻指令。
十二人的小队调整成进攻队形后，由小队长亲自担任突击手，第一个举着枪冲上了十五楼。移动指挥车、远程指挥部，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地盯着大屏幕上的十二格画面。十五楼的楼层正中央位置，放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假人模特，在模特的颈部咽喉位置用红色的信号笔划了一道横线。
“就这？”小队长绕着模特走了两圈，确认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假人，身上的警服也不过是仿制品，做工十分的粗糙。
所有人的心里都闪过三个字——被耍了。
吴非凡从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水，正往回走时便感觉屋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他悄悄招手叫过小松，在他耳边低声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小松之前还因为为没有能参加突击队而恼火，看到实际情况是被歹徒耍了一次后，又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去，否则真的是糗大了。见吴非凡问起，便把刚刚发生的一系列经过简单扼要的复述了一遍。
“这伙歹徒真是太狡猾了！”最后小松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也不知是真的在说歹徒，还是在嘲笑自以为高明的反恐部队。
听他说了事情的经过，吴非凡倒是若有所思，他端着水杯走到巴尼等人的身边，伸手按下通话案件并说道：“这里是指挥部，你们有没有办法去楼顶？”
那指挥官正因为自己的部下被耍而火大，见吴非凡一个技术人员跑过来瞎指挥，立刻黑着脸上前一把拍开吴非凡的手，并吼道：“外面有直升机巡逻，楼顶早已经侦查过了！”
吴非凡看着他一笑，转身就准备离开。一旁的巴尼却上前揽住吴非凡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有什么发现吗？”
“信号定位不可能出错，电话一定是从那栋楼里打出来的，只不过隐藏在一个没有被找到的地方。”吴非凡说这话时并没有打算背着别人，所以用的是正常的音量，指挥中心的人都能听到。
原本正准备对在场的技术人员撒邪气的指挥官听吴非凡这么一说，立刻又冲着他来了：“你的意思是我的人放走了歹徒？空中地面都有警察看守，我的人已经搜索了整个楼层。你告诉我他们会藏在哪？肯定是技术手段没有人家高明，所以只找到了一个人家故意暴露的假位置。”
吴非凡听出他是面子上过不去，想找个人来顶替这份尴尬，可他这个理由实在不够高明，因为这种实时通话的侦测是不可能出错的。
不过其中原因他懒得对指挥官解释，于是直接对中心里的技术人员们说道：“立刻定位看看是否还能搜到那个信号，还有把画面切到外面去。”
技术中心的警察们都感谢吴非凡刚刚的仗义执言，所以他的话一出口大家就立刻执行起来，大屏幕上原本显示十二名反恐队员的画面逐一开始变成大楼附近的监控以及指挥车的画面，只有通讯频道里还在保持通话。
“我们要去楼顶吗？”小队长等了片刻，略带疑惑的问道。
刚刚通讯器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只问了一句能不能上去，之后就没了动静，所以整个小队都留在了十五楼原地待命。
“上个屁，撤退！”指挥官没好气的按着通话键吼道。
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异常的刺耳，小队长偏着脑袋皱了下眉头，而后对着自己的队员们向外摆摆手。所有人便都收了枪，排着队沿楼梯走了下去。
一楼大厅里，两名守着楼梯口的警察以及两名守在电梯口的警察都倒在了地上，脖子和地面上都沾染了大片的血迹。推开楼道门走出来的小队长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立刻靠着门口举枪警戒，身后跟着的队员们还没走下楼梯，见队长突然行动便也都跟着举枪。
“指挥中心，这里是一小队，大楼现场有警员遇袭！”
小队长一边通过对讲机向总部报告，一边立刻指挥小队分成两个小组交替掩护搜索一楼大厅。然而除了地上的四具尸体外，依旧是一无所获。
电子信息中心在收到小队的报告后，立刻放大了大楼周围的部分监控画面，画面里原本应该守在大楼四周的警察此刻全部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几辆警车停在街边。
“呼叫，呼叫，这里是指挥中心，巡逻车PT1214所属警员听到请回话！”
“呼叫，呼叫，这里是指挥中心，巡逻车PT1039所属警员听到请回话！”
大胡子督察通过警用频道逐一呼叫着赶到现场的巡逻车警员，直到将前前后后赶来参与任务的八辆巡逻车全部呼叫完毕，也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难道现场的警员全部……”大胡子放下对讲机一脸惊愕的看着巴尼。
“惩罚不是针对反恐小队的，而是落在了负责守卫的警察身上。被割喉的假人穿的是警服，这不是一个恶作剧。”巴尼此刻也明白了过来。
“这怎么可能！那么多警察怎么会悄无声息的都被干掉！”指挥官用力按下通话键，掰过麦克风对现场的小队喊道：“快速搜索周边区域，一定要找到凶手和警员！”
大胡子也没办法再坐镇指挥中心了，他将手里的对讲机交给巴尼并说道：“你留在这里指挥，我亲自带队去现场！”
“要不还是我们去吧？”巴尼将对讲机推了回去，小松也连忙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地盘，别争了！”大胡子一把将对讲机塞进了巴尼怀中，转身一阵风一般离开了指挥中心。
反恐小队荷枪实弹的呈搜索队形出现在街上，立刻引起了周边市民的骚动，有警员遇难的消息也同时通过警用频道发布了出去，数辆就近的巡逻车在收到命令后立刻掉头驰援，封锁周边街区搜查可疑人员。
大胡子亲自带着青瓦市警察局直属的武装警察部队赶往现场，巴尼也通过国安部的通讯频道下达了支援命令，抽调了在青瓦市周边检查站的国安部特勤部队组成两个小队，赶到现场接受大胡子督察的指挥协助搜查。
很快现场搜索的反恐小队就找到了另外四具遇难警员的尸体，而随着越来越多的支援赶到现场，更多的警员尸体被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被利刃割喉。有的被装进巷子里的垃圾桶，有的被扔在地下停车场，都是大楼附近一些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位置。
发现尸体最多的地方就是原本停在停车场里的两辆车上，血液顺着后备箱的门缝流到地面上，每辆车里都装着四五个遇难的警察。
画面一个一个的出现在电子信息中心的大屏幕上，所有在场的警察全都揪着心再看。巴尼两手拄在控制台上，脸色铁青的低着头，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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