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姗姗来迟
“原来...你早就喜欢我了，对不对？”莫闲低低的笑着。
可他越是笑，欧子夜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落下，他更加用力的抱住莫闲，柔声道：“是啊，我从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嗯，甚为欢喜...”莫闲说道。
欧子夜又哭又笑的抱着怀中的莫闲，大雪在漫天飞舞，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缓缓照耀在他们的身上，莫闲的整个身体渐渐发出了银白色的微光，似要与那飞雪，融于一体。
“山神大人！”洛清游惊讶的唤了一声。
莫闲子像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欧子夜怀里，脸上还挂着丝丝笑意。欧子夜温柔的用脸颊在莫闲子的额头上蹭了蹭，随后回过头来，将莫邪剑置于他们手中，说道。
“洛姑娘，莫邪与桃桃，往后就摆脱给你们二位了，莫邪认主，有她帮你，也当是谢过你赠女娲石的情义。但桃桃不同，他天性善良单纯，恐被旁人利用，除了你们二位，我实在没有其他可以信赖之人了，还望二位答应。”欧子夜温柔的说道，那分明是父母对子女的不舍之情，他要做什么，再清楚不过了。
洛清游手中握着悲鸣的莫邪剑，心中无比酸涩的说道：“好，我答应你，从今往后一定会看护好莫邪与桃桃，绝不让他们被有心之人利用，你放心吧。”
欧子夜感激的冲着洛清游一笑，随后看向了秦羽双。
“接下来的路，你可知该往何处去？”秦羽双问道。
欧子夜盯着他清澈的明眸坦然道：“心之所向，便是归处。”
二人相视一笑，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欧子夜再一次念出了之前的往生咒，额间的金色符印跳跃而出，如星辰般闪耀灵动，围绕在欧子夜与莫闲子的身旁飞舞片刻，随后跃入空中，为他们开启了一条金色的天梯。
欧子夜紧紧将莫闲子揽入怀中，用他此生最说不出口的肉麻语调说道：“我亦不知是对是错，但能护住你，便是我做过最无悔的一件事，若我们还有来生，请你一定不要忘了我，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等你来寻我，等你带我回家...”
‘这么新鲜的苹果不吃浪费了，给你吧！’
‘好吃吗，那再来一个！’
‘我叫莫闲，你叫什么？’
‘呐，没多少钱，拿去买个铺子吧！’
‘莫记铸造铺？经过我同意了吗？’
‘掌柜也没那么难当嘛！’
‘子夜，铸造的精石能不能不放的东一个，西一个，太乱了！’
‘子夜，快来尝尝我新学的菜肴！’
‘子夜，新鲜出炉的栗子糕要不要来一块儿！’
‘子夜...子夜...’
如果说，相遇便是可遇不可求的缘分，那么相守千年就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这样的福气难能可贵，遇见了就应当好好珍惜，视若珍宝。
可缘起缘灭，总会有缘尽别离的那一日。
佛曰，万般皆定数，万事皆因果。时候到了就应该坦然的放开手。
可是，可是...
人总是贪心的，贪恋温暖，贪恋长久，贪恋与他的再一次久别重逢。
“欧大师！山神大人！欧大师...”洛清游大声的呼唤着，眼前的这一对璧人，就这样在他们的眼前化作冰雪星光，相互缠绕着飞入了浩瀚无边的碧空。
“雪...停了！”秦羽双说道，清晨的暖阳密密的撒在凡尘，让那被大雪覆盖的湛庐山没有了一丝冰冷之感，反倒有一种重获新生的生机暖意。
“他们...就这么死了吗？”洛清游忧伤的问道。
秦羽双想了想道：“是。”
“你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那是怎样的好生之德呢？”洛清游问道，她在人间游历多年，虽看遍了悲欢离合，但她却依然看不开，猜不透。
“我...我不知道。”秦羽双说道，虽然他的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具体这葫芦里卖的的是什么药，他还真不知道。
“哈，你还真是天真呢，哪里来的信心，让你那么相信高高在上的神明。”洛清游说道，她的心情远没有秦羽双来的乐观。
“其实，你也不必这么悲观，或许他们另有奇遇呢！”秦羽双道。
“或许吧。”洛清游说道，微微的垂下眼眸，她何尝不希望欧子夜与山神大人另有机遇，但为何所有的机遇都必须在穷途末路之时，那么吃过的苦，流过的泪，都向世人证明着一世的艰辛。
或许，这便是佛家所说的，世人皆苦。
“闲爹爹...夜爹爹...”
身后一阵哭喊声传来，不用看就知道，那是姗姗来迟的桃桃。
“闲爹爹...闲爹爹...夜爹爹....呜...呜...”桃桃悲伤不已的哭泣着，一向都知道桃桃爱哭，却不知那还未到伤心之处。
“闲爹爹怎么可以丢下桃桃，桃桃是爹爹的看护神兽，为什么要抛下桃桃一个人，为什么不带桃桃一起走，为什么...”桃桃大声的哭泣道，粉红粉红的小脸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他作为山神大人的看护神兽，按理说，山神大人陨落他也会跟着一起消散，可如今他还好好的活着，难道？
“他们没死，是吗？”洛清游惊喜的说道。
秦羽双道：“嗯~~，天机不可泄露。”
“少在那儿装神弄鬼！”洛清游又气又恼的打了秦羽双一拳，力度不大，打在肩头跟挠痒痒似的。
“现在开心了，我就说你不用那么悲观了。”秦羽双笑道。
“那你不早说。”洛清游说道，还不忘幽怨的瞪他一眼，一时间好像都忘记了还有一个哭的晕天黑地的傻桃桃。
桃桃见他们有说有笑的模样，委屈巴巴道：“你们都不来安慰我，没看到桃桃哭的这么伤心吗？你们太坏了...”说着，桃桃那哭嚎的嘴咧的更大了，要多伤心有多伤心，宛如大型欺负神兽现场。
“行了小笨蛋，别哭了。”秦羽双上前安慰道：“你倒是说说看，你之前都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来。”
桃桃抹了抹眼泪，抽噎道：“闲爹爹交代了事情要我去做，谁知道后来就动弹不了了，桃桃都快急死了，好不容易出来，闲爹爹和夜爹爹就不在了....”
眼看着这小家伙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嚎哭，秦羽双赶忙制止道：“你闲爹爹交代了什么事啊？”
“闲爹爹...”桃桃刚准备说话就听了下来，扭头看了看四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那些人，皱眉道：“闲爹爹说了，只能说给你和洛姐姐听，其他人都是坏人，不给听。”
洛清游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放心吧，他们都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桃桃想了想，用他小小的触手抹干净脸上的眼泪，小大人似的说道：“那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说完，桃桃便带着他们离开了山巅，不出意料，在山巅之下他们发现了晕做一团的神鸟族众人，他们所有人都大阵震晕了过去，就这样的战斗力，是想抓谁？
“走吧。”洛清游说道。
“就这样把他们留在这儿？不用管？”秦羽双道。
“管什么管？你以为你管了他们就会感激你吗？”洛清游道：“我刚看过了，除了方魏言伤的重了一些，其他人都没什么大问题，没趁机杀了他们就已经是高抬贵手了，若等你把他们救醒，说不定我们连走都走不了了。”
“走！赶紧走！”秦羽双说道，大步向前迈去，这些没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惹为妙。
不一会儿，桃桃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蔽月洞的洞口。
“你带我们来这儿干嘛？那妖王已经不复存在了。”秦羽双疑惑的说道，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厉鬼顿入轮回的，此刻这洞里应当连灰都没有了才对。
桃桃不理他，自顾自的跳了进去。
“走吧，进去看看。”洛清游说道，既然是山神大人交代的事情，他们总要进去看个究竟才能放心。
洞口的结界已不复存在，原本魔气冲天的洞穴，此刻也变成了一个寻常洞穴，原来并不是这里不见天日，而是被困在这里的人，心中无光。
山洞里原本有七条粗壮的金色铁链，它们从地底而出，分别缠绕在厉鬼的四肢，肋下，与吼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消耗着妖王的神力。如今妖王的半缕元神遁入轮回，余下的元神与躯体便在瞬间化作劫灰。
“这是？”秦羽双好奇的看着地面上的一小捧灰问道。
“那是上古妖王。”桃桃道。
秦羽双轻轻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免感叹当年叱咤风云的上古妖王竟落得这么一个下场，唏嘘啊，唏嘘。
“桃桃，你带我们到这里来究竟是要跟我们说什么？”洛清游问道，此刻这里已感觉不到丝毫的魔气，可以确定妖王是真的不复存在了，那还会有什么事情只能说给他们听呢？
“昨日用过晚膳后，闲爹爹就让我守在这洞内，他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可以离开，直到天亮。”桃桃抽噎的说道。
“那你就一直守在这里？”秦羽双说道：“可是你不是不能靠近此处吗？那妖王的魔气对你们神兽影响巨大，山神大人为何这么做？”
桃桃道：“桃桃是不能靠近这里，是闲爹爹用法术在我身上设了一个保护咒，不仅可以抵御妖王的魔气，还能够隐藏气息，谁也发现不了。”
“难怪，我们之前在洞外也不曾发现你的气息，原来是被隐匿了，那方魏言闯进山洞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洛清游说道。
桃桃点点头，他不仅看到了方魏言闯进山洞，更看见了妖王是如何进入到方魏言的体内逃脱而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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