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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回


  第

  张四姐斥责灶王爷

  崔文瑞直呼吕纯阳

  却说那张四员外见女儿紫兰果真睁开了双眼,也急忙过去伸手在女儿额上摸了摸,已是有温度了。他也激动的叫了一声“紫兰!”。紫兰分明已意识到自己是被他们救了,美丽的大眼睛里涌出委屈的泪水。

  正如汉乐府《上邪》有云: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张四员外道:“女儿,想哭就哭吧!这全是爹爹的不对了,爹爹再不会为难我儿了。”紫兰听了,果真一下子坐了起来,抱住她爹哭出声来。张四员外道:“傻女儿,爹原也是为你好,你说什么也不该自寻短见!多亏你崔家嫂子张四姐赶来救了你。要不然,我儿你就是有九条命也怕是活不成了!”说到这里,张四员外扭头去看张四姐他们,谁知绣楼里哪里还有张四姐他们的影子?

  原来,四姐见紫兰已醒,知道已无大碍,她便示意廷芳、小玉、玲玉、玲芳趁张四员外、张夫人和丫环们只顾照看紫兰小姐之际,悄悄退出绣楼,驾起云头,腾空返回崔家庄来。

  当晚,崔母和文瑞都对四姐一个怀孕妇女整整一天在外忙乱,不大高兴。四姐劝婆母和文瑞说自己是私自下凡,万一那天,她父皇知道了实情,肯定会大发雷霆。而且,一定会派天兵天将架起天罗地网来捉拿她。如果不趁现在教好廷芳、小玉、玲玉、玲芳一些仙法和神通,到那时,她一人对付了天将,对付不了天兵。她虽有撒豆成兵的本领,但没人分头指挥和控制也是难以保护婆母和文瑞,无法保护将来的两个孩子,更无法保护身陷雷霆战阵中的温阳县人民。带着这些后顾之忧,她是很难战胜那战车漫山遍野,四处云烟滚滚的天兵天将的。

  四姐掏心摘肺的一番解释,这才说得崔母、文瑞如梦初醒。文瑞叹口气道:“娘子,你也不要太担心,拼了我崔文瑞这条命不要,我也不会让他们把你我分开!”四姐道:“只要我们多为黎民百姓做好事,好好培养徒弟们,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得道多助,天人感应,取得一个满意的结局的。文瑞道:“话虽不错,但让你一个怀孕女人整天这样操劳奔波,我和母亲实在是于心不忍呀!”四姐道:“没事的,请夫君和婆母放宽心,四姐自己注意着哩。”崔母坐在一边,她揉揉眼睛,“唉——”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十一月二十八日至二十九日,河东地面又下了一场小雪。四姐每天还是坚持在家里、院子里、村子上空传授小玉、廷芳、玲玉、玲芳仙法和神通,文瑞也拿起他的天书,每天苦苦琢磨着什么。

  转眼,就进了腊月。腊月初六日,四姐家里热闹了一天。先是温阳城城北沟张贵梅带着磨镜子亮哥来谢。贵梅告诉四姐,说她已和亮哥定婚了。四姐问贵梅是怎么回事?贵梅告诉四姐,那磨镜子亮哥是个孤儿,从小被温阳城磨镜子侯金洪师傅收养,将手艺传授于他,并将女儿许配给他。谁知侯师傅去年得病去世,侯夫人和她女儿侯翠翠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糜黍!’将他赶出门来,只给了他那担磨镜子的工具。那天上午,亮哥获救后,就一直在她家躺着,受到她一家的精心照顾。后来,亮哥身子骨恢复了,他再三拜谢后要含泪离去,是她父母拉着亮哥不肯放手。亮哥受了感动,答应白天出去给人家磨镜子,晚上再回家来住。她父母这才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地让亮哥挑着担子出去了。傍晚时分,她的双亲已是十分地担心焦虑,她也十分挂念,不由的到大门外张望。一会儿,亮哥果然挑着担子回来了。就这样,亮哥每天傍晚时分回来,还可帮她家里挑水,劈柴。亮哥磨镜子赚了钱,还常买些东西带回。她的父亲已是近六十岁的人了,有个小伙子帮忙家务劳作,一下子觉得轻松多了。那本家张叔看到亮哥这小伙子老实勤快,年龄只是比贵梅小一岁,就主张将亮哥招赘入门,她父母也同意,问亮哥愿不愿意,亮哥说道:“只要贵梅姐愿意,我没话说,一千一万个愿意。”就这样,前天,在张叔和左邻右舍的见证下,他们已是定婚了。四姐、文瑞、崔母、小玉、廷芳、玲玉、玲芳听了都向贵梅和亮哥祝贺。要他们办喜事时,告一声,大家好去凑热闹。贵梅道:“那是一定的。”关于贵梅亮哥这件事,城北沟有人夸四姐道:

  贵梅得夫,张父得子;

  救了一人,齐了一家。

  贵梅和亮哥刚走,苏家滩张四员外坐着轿子,带着管家,让家丁们抬着许多礼物来拜谢。张四员外告诉四姐说他已退了紫兰和大麦郊任公子的婚事,将女儿定给了城北沟的张祥林。张四员外不无感慨地说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轮到你张叔就不灵了呢?”

  尊敬的看官,您听听张四员外这无奈的,“天问”般的感慨,这张四员外不明白女儿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叛逆性格来。其实,这事还是张四员外他自己造成的。因为你要想让女儿遵守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训,就得按古代的闺阁要求约束女儿,十四岁后就不能让女儿再下绣楼“疯”了。他的女儿紫兰,老大不小了还走姨姨家,抛头露面,左顾右盼温阳城中,当然她自己会找一个如意郎君了。

  唐代诗人李商隐有首《无题》道曰:

  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

  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

  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

  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

  十五泣春风,背立秋千下。

  只看诗的表面意思,这首诗是写一个本来就有些“早熟”的封建女孩已到了该“生儿育女”的十五岁,还不见父母为自己张罗婚事而在秋千之下偷偷伤心以致背转身子哭泣的情景。我们不管诗的所谓含义如何,是要看看诗中这句“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人家真正的封建员外人家,女儿十四岁就“藏六亲”了。“藏六亲”就是女儿到了十四岁就不能随便见上门的亲戚了。连亲戚都不能见,何况其他人呢?这是真正的“六亲不认”,就是怕女儿自己看上了表兄、表弟或者什么人,惹来闲话和她们要死要活的“丢人”麻烦。温阳县这些员外倒好,一个个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宝贝闺女“疯丫头”似的到处乱跑。她们正值花红飘香之际,岂能不干柴烈火“自燃”起来呢?上卷书中的西岐沟郝员外就是如此,他让一个美丽倾城的宝贝女儿郝美萍天天自由外出,进县城,闯大堂,结果郝美萍小姐终于自己找了个县太爷嫁了去。这张四员外家的闺秀紫兰小姐进得城来,虽然不闯县衙,不上大堂,可就在她姨姨家这个热闹而深长的城北沟两眼这么一眨,就将一个年轻粗犷的酒工张祥林眨进自己心里来。在张紫兰小姐眼里,张祥林一点不比县太爷逊色。以这苏家滩紫兰小姐的娇脾气,假如张四员外将她硬许配给县太爷,不让她嫁张祥林,她也一样会自寻短见的。

  可见,只要是有条件走出自家绣楼的古代女子,一般是要自己去找如意郎君的。诸如东晋的祝英台、唐时的崔莹莹、樊梨花,当朝的穆桂英,这些因各种原因走出自家绣楼的女子莫不如此,就连后世因父母双亡而无法“藏六亲”,只好走出自家闺房寄人篱下,住在“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表兄家里的“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林黛玉也因“爱至深,伤也深。”最后,落得“红消香断有谁怜”为爱情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且说崔母听了张四员外的话说道:“孩子们的事,就顺着他们吧,富贵贫穷是他们的命。”“唉!也只好如此了。嫂子,你的晚运不错,真是苦尽甘来呀。”张四员外道。崔母笑笑,不再言语,她看看张四员外,不由的想起了崔老员外,眼睛又有些湿润了。

  有诗为证:

  深夜蛛精变化来,熊熊烈火起天灾;

  空前浩劫谁能拒,说起心中惨景开。

  张四员外走后,已是下午。四姐让玲玉、玲芳继续在空中练习玄天剑法,二人离开四姐虽然还是不熟练地能腾云驾雾,但运用御剑天遁之法已可在空中自由停留,玄天剑法也更加精进。四姐在一块雪地里继续教授廷芳枪法。小玉和崔母还要喂她们的一群鸡鹅,文瑞关心他的一头耕牛,全家没有一人能闲,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到了腊月二十三,又是灶君上天的日子。崔文瑞按母亲的吩咐照例从温阳城买回麻糖、饴糖瓜等粘粘的供品,供奉灶君。傍晚,崔母拉过文瑞跪在灶君面前祷告,要灶君为四姐保密,千万不要将四姐下凡的事告诉他父皇。四姐看见,心中不忍,叫婆母和文瑞起来,不要再拜灶君了。崔母道:“那可是使不得,得罪了灶王爷,他就会告密的。”四姐道:“他敢!母亲起来,让媳妇和他说几句话。”文瑞听了,便扶母亲起来。崔母道:“可千万不要得罪灶王爷呀!”四姐道:“母亲放心,我只和他说几句话。”

  只见四姐来到灶君神位前大声喊道:“张空!”那神位竟然应道:“小神在。”吓得崔母面如土色,急忙拉住了文瑞。四姐看到婆母害怕,便对婆母说道:“母亲不要怕他,他真叫张空,原是我父皇的御厨总管。三百年前,老灶君张单因立功受赏高升离位,他被我父皇封为第六任灶君常驻下界。”“哦,原来如此。你说吧,老身不怕了。”崔母怯怯地说道。文瑞道:“让她自己和灶君爷说去,我们走吧。”说着,拉着母亲走过老夫人房中去了。

  有诗为证:

  呼一呼木偶作声,唤一唤泥胎也鸣;

  好个四公主驾到,那尊神敢不恭迎。

  四姐见婆母和文瑞出去了,便又问那灶君张空道:“今晚,你上了天宫,对我父皇如何说呢?”只听那灶君说道:“不需四公主吩咐,小神自有回禀的言辞。”“哦?你先说来我听听!”四姐道。“好吧!”灶君接着说道:“左金童家穷死了,和花子窝无二,那崔老夫人一病不起,怕是要咽气了......”“胡说!”四姐打断灶君的话。“不许你咒我婆婆!”四姐怒斥道。“不敢,不敢,小神知错了!知错了!”灶君用悔恨的语气连连向四姐赔罪。四姐道:“你听着,本公主知道你自上任灶君以来,虽干了几件你应该干的小事,但也搬弄了无数的是非。凡人们拿你没办法,年年给你上供粘粘的饴糖瓜,为的是把你的那张臭嘴粘住!可你倒好,总改不了搬是弄非的毛病,在我父皇面前说东家长,道西家短。世间这几百年,不知被你害死了多少人,本公主都给你记着哩!你要敢将本公主下凡的事捅出去,本公主一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不敢!不敢!四公主请放心吧。你下凡四五年了,小神哪年说起过?小神就是拼着丢了这顶烟熏火烤的乌纱帽不要也是不敢说的啊!”四姐道:“不说最好!还有那些善良人家,贫穷人家的小小过失,你最好也不要乱讲!那些土地、山神、河神、鬼使、神差、天丁好心救了一半个本该倒霉的贫苦人,你也不要告诉我父皇,免的善良的山神、土地、河神、鬼使、神差、天丁都跟着你遭殃。”“好吧!小神都记住了,今晚上去见了你父皇,小神尽量给人们添好话就是。”“不对,那些为富不仁的人,那些贪官污吏,那些横行乡里的恶霸,那些玩弄阴谋诡计,损人利己的奸诈小人,那些忤逆不孝,不肯为父母养老送终的儿女,那些欺师灭祖,见利忘义,忘了天地君亲师的无义子弟,那些逼迫良家少女,霸占有夫妻女,为非作歹的淫贼,那些祸国殃民的势利小人、奸权败类的所作所为,你还是要如实禀报才对!”四姐道。“好好好,小神一定遵照四公主的吩咐去说。”那灶君道。四姐道:“身为灶君,就要多为人间造福,你看看人家神农炎帝当灶君时,给凡间办了多少好事?他上了天,不是说人间缺这个,就是说人间少那个,连天上的神牛都被他牵到凡间来了。我父皇送了他一个绰号叫作‘长把子笊篱’意思是说他竟从天宫捞上宝贝往人间带。你呢?你给人间带来什么了?只有痛苦!面对这些供品,你不觉得脸红?你不觉得惭愧么?”“惭愧!小神只带来些自己用的东西。”“哼!你滚吧。”四姐一把将文瑞去年买回来的那张灶君画像从神位上撕下来塞进灶火中。

  有《五言古风》为证:

  张空当灶君,爱把是非弄;

  吹灯说句话,也会惹灾凶;

  善恶自有报,优劣有公论;

  今日遇四姐,将他塞火中。

  却说那灶王爷一点真神没有防备,已被四姐塞进灶火,急忙念起避火诀,从烟囱里逃上天宫去了。他见了玉帝,自然不敢说四姐下凡之事,只是按四姐的吩咐将那些大奸大恶之人如实禀报了一番了事。玉帝看看他那烟熏火烤的面容,关切地问道:“张空,你下界当灶君多少年了?”灶君道:“启奏陛下,三百二十一年零四个月十一天三个半时辰了。”玉帝又问道:“当灶君好不好?你满意不满意朕给你的这个差事?”“唉——”张空叹了口气,眨眨眼说道:“差事倒也不错,只是小神有些放心不下陛下的御厨。小神在凡间,每天只是想他们是不是给陛下做出了合口味的膳食?陛下是不是不想用膳?这几天是不是瘦了?想来想去,想的小神寝食难安呀。”“哎呀!难为你这样挂念朕,有机会朕一定找个人去代替你,你就可以回到朕的身边来了。”玉帝显然是被张空那些讨好的话打动了。灶王爷听了心中暗暗高兴,立即跪下谢恩。

  有诗为证:

  花言巧语奴,玉帝感欢愉;

  无怪朝廷上,奸人谗诤儒。

  却说到了腊月二十六日上午,崔文瑞和崔廷芳带着那白家姊妹二人来到温阳城置办了一些年货,无非是些猪肉、羊肉、葱、酒、大茴、油、盐、酱、醋、鞭炮、红纸、年画之类。他们办了满满的四竹篮,天已近午时。崔文瑞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带廷芳等三人进了无根碑西边的一家莜面饭馆。四人坐定,小伙计提水壶过来,倒了四杯热水,问道:“文瑞哥,你们吃点什么?”文瑞看看廷芳,廷芳问白玲玉道:“你姊妹两个想不想吃羊肉汤蘸莜面?”玲玉道:“行吧!这是我们小时候在西堡最爱吃得了。”文瑞道:“那就来六小笼莜面鱼儿,四碗羊肉汤吧。”一会儿,伙计便端了上来。

  崔文瑞他们正在吃着,门上进来一个道士,只见他:

  眉清目秀身高大,黑发乌须冠玉华;

  背插天遁无敌剑,分明神仙出道家。

  小伙计照样倒了热水,招呼道:“道长,想吃点什么?”那道士看看文瑞他们,便回话道:“也来三小笼莜面鱼儿一碗羊肉汤吧。”“好的!”小伙计应了声,很快端了上来。那道士喝了杯水,便拿起筷子夹着莜面鱼儿蘸着羊肉汤,狼吞虎咽吃了起来。玲芳在一边,看到那道士像饿狼一般,觉得好笑,便低头“咯咯咯”笑出声来。

  却说玲芳这一笑,后来自有分教:

  四姐战天王,八仙赴温阳;四姐战天王,一剑击碎镇妖塔;八仙赴温阳,八宝打烂天罗网;管叫那巨灵神断了斧柄,又让那小哪吒折了银枪;黄河阵中,斗战胜佛害了怕,胜天沟里,二郎真君抱犬窜。

  却说玲芳的笑声,早已惊动了那正在大口大口吃着莜面鱼儿的道士,他放下手中的羊肉汤,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着崔文瑞他们。白玲芳见那道士在看他们,忍住了笑,瞅瞅她姐。白玲玉看看那道士,小声对玲芳道:

  “笑什么?你不认识他么?”玲芳道:“认识他?”玲芳又看看那道士,摇摇头,低声道:“不认识。”“他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师伯。”玲玉道。“他就是吕洞宾?”廷芳问道。玲玉点点头。这时,那道士好像也认出白玲玉,他对着白玲玉笑笑,又吃起他的莜面鱼儿来。霎时,那道士已将三小笼莜面鱼儿吃完了,他打个饱嗝,让小伙计给他又倒了一杯水,这才对白玲玉说道:“小姑娘,你姊妹二人怎么也下山来了?”白玲玉站起身来作揖道:“原来是吕师伯来了,我和妹妹玲芳是奉师命下山来学艺的啊。”“学艺?你们跟着谁学呢?”那道士问道。“是跟着崔家庄的张四姐呀!”玲玉如实相告。“哦!原来你们是傍上四仙子了,贫道恭喜你们。”“师伯,你也认识张四姐吗?”玲芳笑着问道。“认识,认识,想必那一位就是你们的师公崔文瑞了吧?”那道士用手中的水杯子指着崔文瑞问道。“正是,他正是我们的师公崔文瑞。”玲玉道。崔文瑞也站起来作揖道:“崔文瑞见过道长。”那道士站起来还礼道:“不必客气,叫我吕纯阳就可以了。”这时,廷芳也站起来作揖道:“先生果真是吕洞宾神仙么?”那道士笑笑说道:“是的,我就是那个常常让狗咬的好人吕洞宾呀!”那道士一句话,逗的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有那道士《七言古风答僧见》为证:

  三千里外无家客,七百年来云水身。

  行满蓬莱为别馆,道成瓦砾尽黄金。

  待宾榼里常存酒,化药炉中别有春。

  积德求师何患少,由来天地不私亲。

  文瑞道:“请问吕神仙,你今天要到哪里去呢?”“看看,你又来了,你一点也不觉得我面熟么?我可是该叫你大哥的呀!以后大哥还是叫我吕纯阳好吗?”那道士说道。“大哥?”崔文瑞愣了一下,他虽然觉得这吕神仙面熟的很,但却一点也想不起自己和他有过什么交往……崔文瑞不能多想这些,想多了他就有些头疼。吕洞宾见崔文瑞不说话,便又说道:“大哥,小弟吕纯阳是从祖师处来,有要事要回中条山去。记住,以后有事,让玲玉、玲芳来中条山找我。”文瑞只好怔怔地望着他胡乱点头。那道士起身作揖与大家道别,他掏出一块银子给了小伙计,说道:“连我大哥他们的饭钱贫道都开了,剩下的赏你了。”小伙计谢过,将银子收起,望着那道士匆匆出门去了。

  这才是:

  小小温阳县,人仙共一堂;

  自此崔文瑞,常思吕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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