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泪眼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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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泪眼问花
问花花不语，为谁落？为谁开？算春色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
时光飞逝，我们仍在，然而留给欢聚的日子又有多少呢。
食堂边的那排合欢树的花快要败了，显得是那么凄凉，路边的三叶草都毫无精神，树荫下的同学们显得那么与整个风景不合。
顾雨默用手轻轻的抚摸了路两旁三叶草，偶尔随意摘下朵白色的花朵，不禁想起了初来学校时候的场景，本是青春的年华奈何伤感起来了呢。风起把绿油油的三叶草如海浪般上下迭动，飘来淡淡的香味，只是泪眼看花，花不语，花替人愁还是原本就未曾懂得这里的伤心人儿，而顾雨默手中的那朵花是否又能成为占卜他心底谜团的答案。
初夏在那一年显得那么的不浪漫，似乎在那时童年里总是因为考试而打折扣，同时也因为那场考试而成长。
雨总是不合时宜的下着，打断了树的枝丫，风儿刮过，三叶草也跟着摇摆不定，些微的声音如在耳窃窃私语。一旁静静地聆听，那些草儿又在说些什么呢，是否也看出了大家心里的惆怅。
还记得李纸鸢说过，下雨天希望那个为他撑伞的人一直都在，可是那个撑伞的人又在哪里呢。顾雨默也迟迟在想怎么少了一个人几个人的世界怎么会变得如此黑白，或许在那个年代每个人都为对方撑起过一把伞，当你拥有的时候毫无在意，可是直到失去以后才真正的直到他的存在。
顾雨默是不害怕下雨的，他害怕也是这种失去。天山中学从来就是雨水很少，但是那一年却出奇的多起来，淅淅雨声无处不在，可是曾经的友人呢，为什么以前六个人在一起就感觉是永远，可是自从苏景曦住院以后，感觉完全变了。顾雨默不知道李荨雨那有些泛黄的日记本里会不会写下这一幕。没有人争吵，没有人在整天自嘲“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点吧，让那些约会的都淋成落汤鸡。”没有人再会说天空一闪而过的打雷声戏称为“迅雷”总之有的就是永远下不完的阴沉细雨，打断往日的欢声笑语，打落空中安静的叶子。
为什么叶落的时候，才明白欢聚；花谢的时候，才明白青春！青春很复杂，当你知道它时它已经不见了，甚至有时你不禁发问，它来过吗？又何时离去的！青春只有一次，就好像李荨雨偶然间在草稿纸上写出来很漂亮的字，可再次书写时却无论如何也写不出来了。
这所大家咒骂过不知多少遍的中学再过几天我们就该走了，似乎整个学校都对他们也温柔起来。曾经顾雨默以为天山中学就是他们六个人的，他们永永远远都会在天山中学，他不曾想到曾经有千百次上课都想逃出的地方，可是当中考的倒计时快临近时，大家却不知应该快乐还是难过了。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总是那个即将要到达的人最为感慨。
那段时间班里的气氛没有了先前那么的活跃了，变得有些死气沉沉的。大家也不在好奇老师的U盘里有什么东西，班里的电脑里有啥了，顾雨默也开始不再跟李荨雨抢东西吃了，也变得没有兴趣再跟她玩一些曾经乐此不疲的幼稚游戏了。最后一个夏天，是那么秘而不宣，让大家相互之间都变得客气陌生起来。
但是李荨雨的脸上却看不出些难过，她似乎活在与别人不一样的节奏里，或许她天生就不知道忧伤吧。
顾雨默到了最后的关头也开始学习发奋起来了，哪怕是他最不喜欢的英语在有空闲的时候就会强迫自己看一看，但是才刚看两分钟就感觉有水滴溅在脸上，炎热的天气下顾雨默突然被这一丝凉爽惊讶的抬起了头。
想必是李荨雨和李纸鸢去完洗手间之后回来看着顾雨默如此认真想捉弄一番，顾雨默抬头一看果然不出意料，也只有李荨雨跟顾雨默如此闹着玩。
顾雨默一脸疑惑的说：“你洗手之后怎么也不擦干啊。”
“我没洗手啊”李荨雨无辜的回答道。
“啊！！！！！！”顾雨默一个大踉跄，他张大了嘴巴，感觉下巴磕都快掉了。
“开玩笑啦，开玩笑啦。”李荨雨看见被自己捉弄的可爱同桌，不觉间哈哈大笑起来。
顾雨默看见李荨雨也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低下了头做这他的完型阅读。
“你不是说打死也不学英语么？你不是说看见英语老师就想休学么……”一旁的李荨雨见这个老实巴交的同桌不理自己开始数落道。
“形势，形势……”顾雨默抬起头看了看李荨雨，憨憨的苦笑着，他也意识到自己似曾说过，自己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开来。
“切！~”李荨雨看着顾雨默笑了笑。
“呀，我说小雨姐姐，你给讲讲呗，我看英语实在跟看天书一样，你给我讲讲你怎么学那么好的。”顾雨默舒了舒刚才有些紧皱的眉头。
“哈哈。”李荨雨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恩，这孩子真乖，知道学习了。”
“哎呀，快点讲吧。”顾雨默有些急不可耐。
“这个，其实英语很好学的，其实每一样事物都有自己的法则，英语也是一样，你看它也有自己的法则，叫语法，也为非就是主、谓、宾、定、状、补。然后就是背背单词，就真的没有什么了。”李荨雨一脸轻松的说，感觉英语从来就没有什么难度似的。
“什么，什么，什么主、宾、补。”顾雨默一脸疑惑。
“是、主、谓、宾、定、状、补！没文化，老师上课都讲了，你都干什么呢？”李荨雨无奈的叹了叹气，因为这些都是英语老师老生常谈的问题了，如果这个问题问英语老师的话，她指定能气死。
“昂。”顾雨默挠了挠头感觉云里雾里的：“那你给我讲讲什么是宾语吧。”
“哎呀这个都不会。”李荨雨脱口就说：“比如！我就是主语，你就是宾语。”
“啊，什么？”顾雨默又是满脸疑惑。
“哎呀，你是个木头么？你不止是在英语上智商为0！”李荨雨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白皙的脸庞居然红通通的：“你自己想吧。”李荨雨有些生气的答道。
“嗯。”顾雨默看见李荨雨有几分生气了，便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只是在一旁感叹自己怎么会如此笨，在英语上为什么一点天赋也没有，都把同桌惹的不高兴了。
愧疚的都不太敢都说话，于是又是许久的沉默，但是每次沉默都不会太久，因为有李荨雨，她似乎总是那么的健忘，很快就会和顾雨默和好如初。她总是那么的大大咧咧，似乎全世界都毁灭了也不会影响她那颗永远快乐的心。
然而我说上天是怜惜这些大大咧咧的女孩的，或许没有人知道快乐和悲伤只有一念之间，稍有不慎便可走火入魔。
日子继续的飞快流逝，快要结束的日子，李荨雨没事的时候开始在本子上写一些伤感的话，而顾雨默也开始写起了日记。
似乎快要结束时总有那么多东西想写，安若枫还打趣的说等中考完要写一本关于大伙的书，要把苏景曦跟顾雨默都写进去。顾雨默知道他的文笔，当时他还恳求安若枫放过他，不要写他......但说这些的时候，日子早已经不经用了，课间*的广播响起的时候，顾雨默多想再去做当时认为很傻的课间*，因为在转体运动是却可以名正言顺的看到自己想看见的人，或作鬼脸，或淡淡一笑，总之那个大家都认为傻傻的课间*，却在一个不经意间一起做了那么多年的时光。
有多少曾经认为永远属于我们的东西，在某个时候就开始不属于我们了，青春期的我们感觉一直在挣脱些什么，可是回首才发现我们挣脱的原来就是天堂。直到那一刻无忧无虑的我们，天真无邪的我们也开始变的多愁善感起来。那一刻就算是最讨厌的教导主任也感觉那么温和起来。
快考试得时候同学们把不用的书本统统从楼上扔下来泄愤。阳台下的废旧卷子足足能漫过膝盖。只是顾雨默看那些带着老师笔墨的卷子他到最后还是没有舍得扔，这或许是学校留给他最后的纪念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要走了就连这些曾经最厌恶的东西都开始怀念起来。
当同学录摞放了整整一小本书那么厚时，大家有都相互留下祝福。
李荨雨给顾雨默写道：哈哈！我的恶梦终于结束了，终于要跟这个傻瓜不做同桌了！
顾雨默则跟李荨雨写到：跟小雨姐坐同桌，我很快乐，很怀念！据说当时看到这张同学录时李荨雨整整傻乐了一天，只是顾雨默看到李荨雨所写的时候就有些失落，他回忆起过去不是惹李荨雨生气就是抢她的吃的，不禁想想李荨雨那么写也不足为奇了。
班里的同学都相互交换了自己的同学录，顾雨默收拾了一番，或祝福的，或开玩笑的，总之顾雨默很珍惜的收藏着，他看到安若枫给他的不禁都要笑喷了，这句话也揭示了安若枫为什么第一次看见顾雨默会那么的刁难他。安若枫到底给顾雨默留了些什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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