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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总有一天会约会


  时至巳时,钟鸣三声,早朝结束,百官散去。

  杜子修垂眸思虑片刻,也未有需单独奏明圣上之事,便转身欲向宫门前去。

  “还请相爷留步。”说话之人面如满月,腰若圆盘,笑似弥勒。

  缓缓止步,转身而立,面如冠玉,五官温和,墨黑色的眸子却一如既往的冰冷,轻启薄唇,“不知曾大人所为何事?”

  曾兴德连忙快步走了过来,有些气喘地道:“不知相爷对刚才朝上所提及的各国来访之事如何看待,之前在朝堂之上见相爷似有所欲言,却不知为何未曾上奏。”

  “此事不简单。”

  “自然不简单,上次三国来使齐聚我蓝翎国便是三年前新皇登基之时了,如今一非大庆,二无新皇,三无战事,三国不约而同派遣使者前来,只怕所图非小。”

  杜子修只是轻笑不语,而对方却仿佛获知了什么消息一般,一扫之前的忧虑转身离去。

  缓缓地摇了摇头,起步回府,只留原地一声叹息。

  府内一如既往的平静。

  除了“小姐,我的笔墨用完了,要不要去找云大人去拿,总感觉为了这点小事去找云大人太不好了。”

  “小姐,我们今天还是去百味阁吧,话说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之前阿松说的小姐的救命恩人吧。”

  “小姐,快来尝尝我做的点心,今天和厨房里的佳姨学的,佳姨还夸我做得好呢。”

  突然觉得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个人,谭易昕揉了揉眉,忍耐片刻,道:“桂香在门口。”

  文竹呆了一下,立马说道:“小姐可是渴了,奴婢这就为小姐沏茶。”

  “桂香已经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了。”要不是听到她的脚步声,怎么会让你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久。

  “啊,小香姐,文竹知错了,文竹以后会好好服侍小姐,绝不会再犯的。”声音一拖再拖,极尽软糯,努力认真的撒着娇。

  桂香一步步走近屋内,丝毫不为之所动,“既然知道错了,自己前去抄五遍《百家经》吧。”

  说着便走到小姐面前,行了个礼,道:“小姐昨日在百味阁遇见的戚公子刚才来相府请小姐出门游湖,小姐可是要回绝了戚公子。”

  谭易昕略一思索,即使回绝了,下次只怕他依旧会相邀自己,还不如直接答应,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更何况昨日已经答应了他,想完便点了点头。

  桂香应了一声是,转身出门给门外等候着的下仆说了几声,便回房向着文竹的方向道:“经书等到回来再抄写吧,你先去准备一下。”

  不过小半个时辰,一切便已收拾妥当,桂香扶着小姐坐上马车,等文竹也跟着坐进马车里才抬头看了一眼旁边骑着马的男子,墨发星眸,神色冷峻,一身玄衣,气质更显冷硬,端坐马上,便已招惹无数怀春少女。但是,对于自己家小姐,再英俊的皮相又有何用。

  车内糕点茶水一应俱全,左右设坐,内里安置着软席,上面还铺放着软枕薄被,可以让人半躺在上面,桌脚边沿都有用软垫包裹着,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现下离静泊湖还有两刻钟的路程,小姐可要躺上一会儿?”桂香一面将谭易昕扶到软席上,一面轻声说着。

  “还是算了,我坐一会就好,到了叫我。”说完便合上了双眼,不知怎的,最近总是容易疲乏。

  “小姐,镜泊湖已经到了,我们下车吧。”谭易昕昏昏沉沉得被文竹轻声叫醒,竟是这么快就入了梦。

  “杜小姐可是醒了。”这声音一听就是戚鸿晖那个蛇精病的。

  坐起身来,微微抬头看向文竹,示意她把自己扶下马车,等下了车才逐渐清醒,开口道:“今日戚公子相邀,不知可有准备什么节目?”

  “自然,有兰香楼的紫玉姑娘为我们弹琴助兴,还备有百味阁的佳肴,听雨轩的美酒,明月楼的糕点,不知小姐可否满意?”

  谭易昕沉默片刻,虽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和百味阁并列,应该不算差,不过兰香楼,是青楼还是乐坊?

  不见回答,戚鸿晖却是理所当然的当作了默认,又转而言道:“不过船上还有在下的一位故友,希望能与我等一起游湖,希望杜小姐能够同意。”

  话已至此,还能如何,“公子既然诚心相邀,小女子自当从命。”

  船内,是缓缓流淌而来的琴声,委婉连绵,如同山间清泉便清澈灵动,而非自己想象中哀怨缠绵的琴音。

  谭易昕忍不住轻声赞叹,“姑娘真是弹得一手好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自然,紫玉姑娘的琴声在整个京都都是排得上前三的人。”接话的人是个男子,声线却是妖娆性感,叫人听得心里痒痒的。

  “杜小姐,这位便是在下的故友吕明辉,字淑德,青雲国人。这位便是在下给吕兄提及的杜小姐了。”

  “杜小姐有礼,今日一见才知杜小姐的才貌较传言更胜一筹,能与小姐游湖,真是在下的荣幸啊”说得语气暧昧之极,仿佛不是在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见礼,而是夜半时分在与心爱之人耳语。

  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也没有办法表现得面红耳赤,以前在网络上类似的接触过不知多少,不过这些话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正踌躇间,一声闷吭打断了船内的沉默。

  “吕兄说笑了,小姐还请坐。等会儿让吕兄为杜小姐介绍一下镜泊湖的景色,他可是经常邀请那些花魁清官一起游湖,最是熟悉不过了。”

  有些感激的看了一下戚鸿晖的解围,而后才望向吕明辉的方向,“那就多谢吕公子了。”

  而后几人便真的在湖上游玩起来,伴着琴声,听着歌谣,享受着九月微凉的风。吕明辉的解说也出人意料的精彩,镜泊湖各个季节的景色都能栩栩如生的描绘出来,穿插着众多与镜泊湖相关的典故,旁征博引,引经据典,叫人欲罢不能。

  “今日与两位公子出游十分愉快,现下不早,小女子就告辞了。”

  尽兴的玩了一下午,对这两个人的好感度也被刷了上去,吕公子虽然说话有些暧昧,但行为举止却绝不唐突,戚公子虽然语气生硬,但每次气氛僵硬的时候都是戚公子出声缓和的。

  “既然如此,在下便送杜小姐回府吧。”

  “这却是不必,公子还有客在此,不便相送,我等坐马车回去便好。”

  对方却并不罢休,“那就容在下送小姐出船。”说完,便不由拒绝的拉住谭易昕的衣袖。

  戚鸿晖又对一旁的桂香文竹说道:“你们先出去,在下送小姐出船。”

  行至船舱门口,见婢女们都已经在门外,而又已离里面随侍的仆从较远,才有些纠结的停住,顿了顿,微微俯身到面前的人的耳旁,轻声说了一句话,说完就快步将人引出去,仿佛手边的人一下子变成着火的板栗般烫手。

  转身回来,坐在椅子上连忙灌了两口水下去才感觉好些。

  看到身旁的人如此不堪的景象,吕明辉笑得面若桃花,止不住的调侃,“戚兄应该和本公子学学,如此景象也太过不堪,难不成真是碰上真命天女啦。”

  戚鸿晖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抬眸望了对方一眼,语带深意地说着“吕兄那一套可不管用。至于真命天女与否,吕兄本就不信不是吗?”

  回到府中,已近戌时,天色渐晚,来往的人都带着些脚步匆匆。

  “小姐可是要去景中轩用餐?今日是休沐日,相爷应该在府中用晚膳。”

  谭易昕正想回绝,却听到有人快步向这个方向走来。

  “大小姐安,相爷命下仆在大门等候,待小姐归来后引小姐前去景中轩一起用餐。”来人似是等待许久,即使故作精神,依旧掩饰不了声音里面的疲惫。

  “既是如此,那待我回房休整一下便去,你先回去吧。”

  说完桂香便主动上前扶着小姐离开。

  犹豫些许时候,谭易昕还是说道:“桂香,你认为父亲今日为何找我过去?”

  对方显然没想过自己会这么问,但还是很认真的想了想,道:“应该是为了白日里小姐和戚公子吕公子一起游湖的事。”

  停顿片刻,有些不甘地添了一句,“小姐之前从未和哪个男子一同出游。”

  “我觉得不是呢,只是出门游湖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也许只是爹爹想女儿了,父亲和自己女儿吃饭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旁边文竹却是一脸的不认同。

  谭易昕转过身去,方便桂香为自己为自己系上背后的带子。

  轻声叹了一声:“也许吧。”莫名的开始烦躁起来。

  景中轩位于相府的东部,介于小姐们居住的北苑和相爷居住的文兴阁之间。从南苑途径柳林静水池,一路僻静安宁,不似前院喧闹,心境也平和了些许。

  进入屋内,一切显然已准备妥当,只待主人到齐便可用膳,房内有两个婢女随侍一旁,左右屋角都点着暖炉。

  桌上摆放着两荤三素五菜一汤,虽然较其他略微富庶一些的人家都略显寒酸,然而桌上的两位主人家都并不在意这些,或者说这正是相府一贯的作风。

  屋内一片沉寂,往日甚是喜欢的菜式如今却是有些食不知味,吃了几口便开始琢磨着如何打破这样尴尬的处境。

  虽说这样与原主的性格不符,但若一直这样毫无头绪的继续下去,自己的任务也多半只能寄希望于一年之内出嫁,或者出家。

  而这样,更为自己和原主所不喜。

  “父亲近日身体可是好些了?”想到上次在书房相见,对方压抑的咳嗽声,还有如今才刚刚初秋便点上的暖炉,本来只是一时的客套,后来却带上了关切。

  “并无大碍。”

  既然说是并无大碍,那想必病也没怎么好,真是一个嘴硬的人。或者这就是父亲在女儿面前天然的逞强。

  “今日你去见了戚鸿晖可是?”对方也仿佛酝酿已久,语速都较之前快些。

  “是的,戚公子和吕公子都很是才华横溢。”

  “吕公子?”杜子修抿了抿唇,眸色一暗,之前的线报可没有提到这个人。

  “吕公子姓吕,名明辉,字淑德,青雲国人,不过对镜泊湖乃至整个蓝翎国都知之甚祥,是个博闻强识之人,说话也很是风趣。”

  而后便是一片沉默,正琢磨着之前的对话,对方却开口了。

  “等会儿用晚饭,与我去书房吧,我有些东西要交与你。”说完也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了。

  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丫鬟轻巧的脚步声和餐具轻移的声音。

  待至饭后,杜子修便直接离席而去,道:“我先去书房,你等会儿过来吧。”说完就快步离开。

  谭易昕茫然的站立在原处,感觉手腕被虚虚扶住,才有些迟钝的说:“扶我去书房吧。”

  一路静默。

  书房的门一打开,便是熟悉的墨香和药香。

  还未迈进门内,便感觉有只宽大的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随即而来的是熟悉的声音:“桂香,文竹,你们就在外面等候吧。”

  于是便顺从的被拉进房内。

  进去之后却并未立刻进入正题。

  谭易昕微微低下了头,听着已经围绕着自己转了好几圈的脚步声默然无语。

  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反复回响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阿乐,你是怪我的吧,五年前让你失去了母亲,四年前让你失去了名声,三年前让你逐渐失明。”

  “你应该怪我,若不是我,你母亲应该还在胡尔特广袤的草原上自由的欢笑,你也应该如同其他十四岁的闺阁少女一样与心爱的男子互寄情书,而不是独自待在府上自娱自乐。”

  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措辞。

  “我是你的父亲,却没能保护好你,我是你母亲的丈夫,却连她的性命都保护不了。这样无能的人,简直不堪称为父亲。”

  说着杜子修转身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一叠书信,“这些书信是你母亲写的,从我和她定情起,每年一封,说是要等以后老了给孩子们看。”

  “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也等不到以后了,你母亲走的那一天,说这些信都留给你。我本来打算等你及笄之时再拿给你的,不过你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年纪,这些就先给你吧。”

  信息量有点大,需要缓缓,谭易昕思索片刻,“书信?”语气更多的是反问。

  对方却是沉默了。

  抬头望向父亲的方向,表情尽可能的诚恳,“不如父亲为我读吧。”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要求了。

  感觉到对方的犹疑,谭易昕低头说了一句,“母亲想必也是如此期望的,才会把信留在父亲那里。”

  仿佛是被说服了,对方随手拿起了一封信,“绍兴三年五月记,今日乃阿香五岁诞辰,按礼应于今日入学,然与修相驳,女子为何不应习武射箭,阿香放心,娘定与修争辩到底,此事关系你未来的幸福,为人不应如你父一般不通武艺......”

  转手放下,重新打开一封,“建元二十三年十月记,昨日与修会与玉女湖,甚喜。修闻玉女湖盛有情人湖之名,欲与吾定情此生,然面红耳赤,举止犹疑,分外喜人,叫吾见之心喜,欲一亲芳泽......”

  顿了一下,又放下另拿一封,“绍兴七年三月记,今日举国同庆,吾与修一同进宫观礼,圣上似是有所试探,望一切皆是吾之错觉。若一切不可挽回之时,吾当自绝,以保家人。若儿读至此信,望不必伤怀,修亦同.......”

  终究是读不下去,杜子修将手中的信小心的放回信封,转身叹道:“我送你出去吧,信,先放在我这里。”

  视线却是停在了唯一一封没有在封面上标注时间的信。

  将人送了出去,回身犹豫的打开了。

  “与修书:吾已与修相识十二载,不求白头偕老,惟愿比翼双飞。世人皆叹焦禹之妻死而托夫,吾只喜一生一世双人。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谭易昕转身望向书房,里面似乎传出隐隐的哽咽声。

  还是轻叹一声,“回去吧。”

  过去的往事今日虽说知晓了些许,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喜悦,原主母亲早亡,原主也已经不在了,而自己亦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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