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总有一天会大白真相
太和殿中，文武百官列席左右，表情肃穆，神情凝重，具是不敢轻言，便是同党之间的交流，也只是眼神示意。
“诸卿可有话说？”
百官面面相觑，有些人更是欲言又止，明显都有话可说，却谁也不愿先开这个口。
环顾台下各人的表情，不免有些恼怒，“戴爱卿你可有话说？”
“回皇上，下官认为此事应该是青雲国所为，青雲国狼子野心众人皆知，七年前良帝登基后便穷兵黩武，不断扩张，百姓赋税日重，国库只怕也早已亏空，如今定是想借我国宝藏填满他们的国库。”说完便行了一礼，退回原本的位置。
站在一旁的刑部尚书王尚辉听着的时候便是一脸不忿，等对方说完便里面站了出来，“下官认为此事与青雲国无关，国库亏空也并非一日两日，为何青雲国要挑这个时候盗取密匙。再者说，宝藏之事也不过是人云亦云，天下之人莫不知道我蓝翎国有一几代帝皇留下的宝藏，但又是从谁那里传出去的呢？若是当真我蓝翎国有宝藏，先皇也不会留给我们的。”
戴文昌却是立马走上前去，“若非密匙关系着国家藏宝之地，那些贼子又怎会因为一件观赏性的玩物起兵叛乱，我国又怎会沦落到四分五裂的局面。”
“国家分裂不过是天下大势使然，密匙只是借口而已。若是按照你的推论，莫说是其他三国，天下之人谁都有嫌疑。”
眼看着两人便要吵起来，抬手一挥，“宝藏之事现在不必纠缠，然而密匙确实是我国重宝，必须找回来，其他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御史大夫叶正走出两步，弯腰行礼，高声道：“下官认为密匙被盗之事，在场诸位大人定是有人参与其中，密匙所放之地下官不知，却也想象得出定是及其隐秘之地，寻常人不得靠近。近五十年都相安无事，如今被盗，若是没有朝中大臣的相助，下官是不信的。”
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沉默，各个大臣都开始眼观鼻鼻观心，深怕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叶大人多虑了，正如叶大人所说，密匙所在之地除了圣上谁都是不知道的，便是前朝，也只有先皇知晓，又能如何相助。再说，皇宫重地，我等皆是鞭长莫及。”说者正是户部尚书曾兴德，此时有些蹒跚地走上前来，说得却半点也不含糊。
龙椅上做的人听了这句话却有些乐了，“杜卿可觉得是？”
杜子修弯腰行了一礼，抬头说道：“下官是知道密匙所在之处的，先帝退位之时，下官便在一旁，也是下官将密匙的位置告诉圣上，不过并未来得及获知开启机关拿出密匙的方法，先帝便自尽了，也因此密匙一直放在原来的位置。”
看着九层阶梯之上的人，俯身跪了下去，“密匙丢失之事，下官并未参与其中，但下官百口莫辩，自请下狱，望圣上查明真相，还下官清白。”
“若是朕真的认为杜卿是盗走密匙之人，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杜卿请起，朕只是说密匙所在之地并非绝密之地，便是朕，也不能保证会不会酒后胡言就说出了密匙的位置。”
“只是这机关开启之法却是连朕都没有的，恐怕是前朝余孽，秦卿可有查到什么？”
原本站在队伍末端的紫衣二品官服的男子站了出来，“会圣上的话，下官之前奉命盘查京都，近日并无可疑外籍人员出没，出于监视下的前朝余孽也并没有什么动静。”
“不过下官顺着那些前朝余孽调查，发现他们有间接地与炎凌国的人进行接触，而炎凌国前些日子又借朝见之名游览京都，嫌疑颇大。”
“此外下官还发现一件事，与杜相有关。”说完顿了一下，有些犹疑地看向皇上。
皇上瞥了一眼杜子修，看似毫不在意地说道：“但说无妨。”
“杜相府中曾出现炎凌国的人，并且有相府的马车载着蓝翎国的人离开京都.......还有，相府的人似乎在寻找大小姐和二小姐的踪迹。”
文武百官莫不惊讶，朝堂之上顿时充满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安静，杜卿可有话说？”
杜子修心中一凝，袖中的拳头握得发白，面上却不显，只是眉头微皱，顿了顿，道：“下官这些日子都在宫中，并不知晓府上的景况.......还望圣上许下官回府。”
“这是当然，杜卿岂会一直留宿宫中，不过既然杜卿如此担心，朱德，你寻几个人去相府看看，若是两位小姐都在府上，便请过来让杜卿瞧瞧，也好安了他的心。”
等朱德领命下去安排之后，又添上一句，“刚才说的都只是谁有可能盗了密匙，但关键并不在于此，而是密匙是怎么被盗的，如不查出这其中的猫腻，朕就连睡觉都不能安心，诸位卿家是如何想的？”
看台下一片沉寂，“刚才诸卿不是有很多话说吗，为何现在一言不发？”
“回圣上，京都皇城内外部的守卫一向由下官调配指挥，自前月三国来访起，八门十二府，三十六处执勤点，昼夜不息，随时待命，九只巡逻队分成三批，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可谓严防死守，滴水不漏。如此严密密匙却依旧被盗，下官实在想不通啊。”
说话之人正是禁卫军统领杨锐立，曾经因为救驾有功而被封三品镇南将军，后升至禁卫军统领，算得上是当今皇上信赖有加的近臣，不过此事发生之后，性命还在都算好的了。
“那按杨卿的说法，此事不是杨卿的过错，而是宫中之人拿了密匙送出宫的吗？怎么不说是朕送的出去，这宫中除了朕还有谁能有机会接近密匙。”
手指在金子铺成的扶手上敲了敲，低头看着自己身下奢华的龙椅，“也不怕告诉你们，密匙是在朕的床下放着的，之前朕从未让其他人有机会单独留在房里，平日里也是让值得信任的人守着的，也就是说，是有人不知从何处得知的密匙的位置，又避开旁人进入了房里并且拿走了密匙。”
正说着，朱德却一副神色慌张地跑到皇上跟前，凑上前轻声说了句：“圣上，大事不好了，珍妃殁了。”
听者脸色一变，扶住旁边的扶手一下子站了起来，直到双手不再颤抖才对道：“朕想不出来谁有如此神通广大的本领，就劳烦众卿家想想，现在朕有事先走一步，希望回来之时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待皇上离去了一阵，百官才开始离开自己原本的位置，按照平日的关系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杜相可有什么高见？”说者正是之前因留宿宫中相处过几日的刑部尚书王尚辉。
杜子修转身看向对方，相貌平平，身材普通，发饰衣着也只能算得上合体大方，唯有一身的气质谈得上出众，只是面对这个人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相交已久。
“王兄为何主动来与在下这个嫌疑最大的人交谈，莫是没有看见周围的人都对在下唯恐避之不及的吗。”
王尚辉微微摇头，嘴角不免扬起，人更是显得温润有礼，“杜相说笑了，是在下厚颜主动与杜相攀谈而已。”
说完环顾四周，语带笑意，“再说杜相又有何嫌疑，圣上也是说了，是杜相主动将密匙的位置告诉圣上，此是功非过。而且下官并不认为密匙丢失之事是我等在此处的原因。”
杜子修挑了挑眉，仿佛被勾起兴趣一般问道：“哦？”
王尚辉走向前几步，压低声音说：“密匙不过只是一件具有象征意义的宝物，便是丢失，也万万到不了幽禁朝中近百大臣的地步，虽说只有几日，但京都的人心只怕已经乱了。圣上所为甚大。”
“圣上的想法下官不敢妄加揣测。”
“杜相不必如此，下官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杜相，至于杜相认可也好，不认可也罢，下官只是说出自己想说的而已。”
说完不待杜子修的回答，弯腰一礼便云淡风轻地转身离开。
不多时，皇上便回到了太和殿，脸色却是不怎么好，甩手挥开原本紧跟在身旁的朱德，坐在龙椅上俯视着已经恢复原本井然次序的文武百官，一言不发。
许久才开口道：“这些日子辛苦各位大臣了，密匙之时已有结论，各位回去休息吧。”
却也没有起身出殿，只是坐在原地，眉眼低垂，似乎是沉浸在回忆之中，也罕见地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而众臣也不敢妄言，只能站着陪着皇上。
“你们走吧，朕想一个人静静，各位大臣想必也是需要休息，这两日你们也不需要来上朝了。”
说完便站了起来，看着百官逐渐散去，又挥退太监宫女，直至太和殿里只剩下他一人，才有些疲惫地坐回龙椅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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