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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钓鱼 2


  张二婶自从接受了勇哥的重托后,别以为她是随口应承说说而已,其实不然的,她是一个有心的、乐于助人的人。

  她是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张二婶一直在想着,怎样的把这俩人的好事办好。她在想方设法完成任务。想着此事,怎样找个事、找个机会,来撮合这俩人在一起,只要俩人对上了、见面了、挂上了。她张二婶就算是又做了件好事,成人之美,又积一次阴功。

  张二婶想,这勇哥与威妹,问题是在自己连威妹都不熟识,威妹照目前她了解到的,威妹是还没有谈有对象的,还是个青头女。年方十九,也应该说到了恋爱谈对象时候了,看她威妹,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十九、二十的姑娘了,还能守身如玉,这年头不多啊!也是说明她威妹,是个好妹子!

  怎么能打开这个局面呢?她想,等等先,有机会的。

  一到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时,就肯定的有彩茶戏看了。

  张二婶是在机修车间做维修工的,她乐观开朗,上班工作也是挺快乐的,有工作任务了,她积极完成。没事等着派工的空隙,就拿出毛线编织,手艺非常好,不用眼看,一边说话一边织,那两根竹针、一条毛线就在她那手中飞快地动作着,敏捷的手指头象机械手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一会功夫,就织出了不同花样的毛线衣、帽、围巾、手套等等。

  她织的毛线衣帽等,多数是帮别人义务的。

  她织得快又好,她自己和家人要织的,都是不够她织一天半日就搞惦了。

  她手闲着就发痒痒。所以,她就帮本车间的同事织,织个不停,别的车间同事的也织。只要问到她叫帮织的,她都是乐意地帮忙。

  别人的毛线拿来了,只要看看人,度度数,她心中就有数了,马上开工。再大再花样多的,也是不到两天就可以交货了。

  在那时,南方的岭南市人,能穿上毛线的人,还是有点生活水平了的。所以,不少有毛线衣穿的人,都是把毛线衣穿上后,就不穿外套,把毛线衣展示出来,在当时,还是值炫耀的。

  正是机会来了。

  威妹出来工作后,有工资领了。除了养活自己,寄部分给家里,手头一些零钱,积蓄下来了些许,就想着孝顺她的妈妈,于是就想到要买毛线回来,自己利用空闲时间来为妈妈编织一件毛线衣。但威妹买到了这些毛线、竹针后,如何起稿,如何编,却是不懂。她同事知道了,就向她推荐张二婶,岭南第一厂有名的编毛线大师傅给她,叫她去找张二婶帮忙,并说,张二婶是个好讲的人,会帮你的。

  于是,星期天,一大早,威妹就拿着毛线、竹针等等,还拿了几块她不舍得吃的饼干、糖果,算是答谢礼物,一起去找张二婶。虽然她还不认识张二婶,但她相信张二婶会帮忙的,因为大家都是要织毛线,就找张二婶嘛。

  星期天休息,勇哥早早又出门去钓鱼了,临走还问张二婶做媒的事如何了,张二婶说有机会的。勇哥说,要抓紧,不然别人先下手了。他担心的。张二婶边说边拍了下胸脯,说:“包在她身上,她没有织不出的毛线衣,没有做不成的媒。”听她这样说,勇哥才放心去钓鱼。

  张二婶,这时,她一个人在家。

  老伴出门找牌友了,一儿一女今天要加班,也不回来了。

  星期天正在闲着没事干,毛线又正好打完了,手痒手痒的。

  想想刚才,自己在勇哥前拍胸脯,而这事又没着落。岭南话:应承当少着。她得着手进行,要考虑如何给勇哥做媒的事,苦于她不认识威妹,从何入手,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苦恼着。

  就在此时,却见一个姑娘向着她家走来。定眼一看,竟然是威妹!

  张二婶心想,真是老天爷有眼啊,心想事成,想什么得什么!

  威妹一步步向她家走来,手上还拿着布袋,鼓鼓的,不知是何事物,就应该是毛线球了。

  因为上门来找她的,不是做媒的事,就是织毛线的事,其他的,别无他求。

  她想威妹应该是为织毛线的事来找她的。她也正要为做媒的事,正想着硬着头皮去找她呢。

  威妹一出现,真是天随人愿,天赐良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古人言真不错!

  威妹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是又织毛线又兼做媒,二一添做五,天下居然有这等好事,让我张二婶遇上了。一想到这,张二婶大喜,一跺脚,大喊一声:“啊!真是修阴功啊!”

  威妹走到张二婶家门口前,稍等,正在不知道如何办时。

  张二婶快步走了出来。迎着威妹,人未到嘴先甘甜着:“呀,这是威妹嘛,怎么今天星期天不出街,去街荡荡呀?”

  “你是张二婶吧,我想找你帮帮忙。”

  “好说好说,帮忙帮忙,你有用到我张二婶的,只要出声就得了。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同事,别说那么多,先到里头坐坐先。”

  “二婶,你怎么认识我?”威妹在一张小竹椅坐下后,就问。

  “肯定的啦,威妹全厂人冇知?还用介绍啊!”张二婶接着说:“要我帮什么忙?”

  “帮帮我,我想学会织毛线,自己织件毛线衣给我妈妈。”威妹边说边拿出布手袋里面的毛线球、竹针,还有几块方糕饼、糖果一起。

  她把方糕、糖果交给了二婶,说:“没有物嘢,总之,是感谢了。”

  张二婶接过,说:“先放着,等下用到的。不用客气,我教会你就是啦。”

  张二婶拿起毛线球,看看,说:“这毛线好呀,羊毛的,好贵的,是不是?”

  “是贵的,几个月的零钱才凑齐。织给自己妈妈的要好一点的。穿着够软、够暧,又舒服的。”威妹说。

  “真有心了,凑钱买毛线,又是自己亲手织,真是乖乖女。”张二婶称赞着。

  “妈妈一手抚养大自己,不容易的,没事就想着自己的父母,特别是妈妈,她老人家身体不是很好,都是累坏了的。现时天快冷了,就想着织件毛线衣给妈妈穿。让她暧暧的过冬。”威妹说着,眼睛都有点红了。

  张二婶知道她是一个孝顺的女孩子。

  “好了,我看看,这竹针,威妹,这竹针小一点了,织羊毛的,线粗,要大号才好。”张二婶说。

  “是吗?我不懂,就随便买的。那怎办?”威妹忙问。

  “没事,我这里事物号针都是齐全,用我的就行了。”二婶说。

  “那唔该你了,你帮我起稿,我会慢慢地学会的。”威妹说。

  张二婶转身从家里拿出一大堆毛线针,各式各样都齐全。然后挑选几根大号的竹针,说:“别急,我先把稿起好先。”

  张二婶一边给威妹起稿毛线,一边在仔细观察着威妹。

  同时,她还在想:怎样才能与威妹谈起介绍男朋友的事。

  毕竟威妹来找她,是为织毛线的事,起好稿了,教会了威妹就要走的。

  因为,她是第一次接触威妹,就说介绍男朋友的事,三言两语讲不成的,弄不好,整鬼整崩鼻,就阔了,勇哥那边不好交代。

  不行,无论如何,她张二婶必须拖着留住威妹先,别让威妹走了。

  想到这,张二婶灵机一动,说:“这个稿起得不好,不要了,针不够大,这样好吗,你星期天有空,冇急吧,我另外给你专门修几根竹针好嘛,这样织出来的毛线衣才更结实耐穿。怎么样?”

  “好呀,我星期天也是没什么事,就是专门学织毛线的。就是难威(为)你了,噉麻烦你,冇好意思。”威妹不知张二婶肚里头是什么搞什么,就是感谢张二婶。

  张二婶听了威妹的话,知道威妹没有其他安排,有的是时间。

  那就好,我张二婶就有机会了。

  留住威妹慢慢来,淡定,慢慢来,淡定炒鸡片,急了会炒焦的。

  张二婶拿手好戏开始表演了。

  只见,她从家中拿出一大节楠竹根、一把电工锯、大小砍刀、砂纸等使用。笑着对威妹说:“威妹,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工,慢慢来,先修几枚好竹针,我送比你。我再教会你织,织出的羊毛衣,保证又威又靓水!”

  张二婶是作机修工的,修修造造,这个很在行。她拿来一个小凳,把楠竹根放在上面,自己一脚踩住,拿起电工锯就开始割了,还装模作样,叫威妹在一旁出手帮忙,帮她压住楠竹根。威妹是个老实人,就在一旁边帮起忙来,反正也是有空闲的。

  于是,截竹、砍竹、削竹、刨尖、磨滑、亮光,这几道工序作下来,不是半天就是一天功夫了。

  张二婶就这样把威妹牢牢地留下在家里了。

  过了大半天了,总不能这样拖下去啊!

  另一个关键人物——勇哥怎么出现哟,那时,没有手机,怎么通知勇哥呢?

  张二婶心里又在心心念念了:“勇哥,你赶快从天而降,前来救场啊!老娘我张二婶实在演不下去了。”

  “天灵灵,地灵灵,勇哥哥赶快显显灵!”

  张二婶知道,勇哥钓鱼要到天黑才舍得收竿,“哎哟,老天爷,刮风下雨,吨雷眨令(打雷闪电),把他赶回来啊!”

  真的无巧不成书呀!

  把戏无法,出个菩萨。

  正当张二婶心想着勇哥时,真是,神差鬼遣。

  张二婶就听到门外勇哥在高声喊道:“张二婶,我送鱼来比你了!”

  张二婶一听:好象是听到,又好象不是勇哥的声音。

  心想:“今天真是撞见神鬼了!”是不是自己发神经病了!

  勇哥又喊了一声大大声的,二婶一听,正是勇哥的声音,确确切切没错。

  这真让张二婶,一惊一喜。

  惊的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难道说,老天爷帮忙,神仙下凡,姜太公出山,想什么就出来什么,奇了!”

  喜的是:“勇哥出场了,有戏睇了。冇着我自己唱独脚戏,噉凄凉、噉着力!”

  张二婶,欢欢喜喜,笑着,张大着嘴巴,出门迎着勇哥。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收钓回来了?”以往,勇哥钓鱼,是摸黑才舍得回来的。

  “哎呀!今天钓到一条大鲤鱼,就专门给你送来了。”勇哥说着,就从自行车尾凳解开胶带,把鱼桶拿下来,放在地上。

  张二婶蹲下凑到桶前,一看,果然是一条大大的鲤鱼,一个桶都是装不下,卷着鱼身子呢。

  张二婶往屋里大声地喊:“威妹,快出来,你看,勇哥钓得一条好大的鲤鱼回来。”

  威妹正在屋里用砂纸磨着竹针,闻到张二婶叫她的声音,也赶紧走出来了。

  原来她听到勇哥喊张二婶时,就想跟随着张二婶一起出来的。但一转念,又想到,人家不叫你,你去贪什么‘彭哄’(热闹),水响有份,女孩子这样做好吗?

  “啊!威妹就在这屋里啊!”勇哥失声喊出来了。

  听到张二婶叫威妹,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心上人就在这里,他睁大眼睛一直注视着屋门口。

  “哎,我来了呀!”随着一声娇柔的声音,威妹走出来了。

  威妹出到门口,勇哥顿时双目紧紧紧紧地注视着威妹。

  威妹看到这个青年男子如此的紧盯着自己,看他,那眼光,那神态,那张着的嘴,仿佛就要把我威妹吃了不成!

  威妹不好意思地回避开勇哥的火火辣辣的目光,弯下头,侧身走到张二婶身边,挨着张二婶,好象是要张二婶护着她一样,蹲下后,细声地说:“二婶,我看看,鱼在哪?”

  “在这桶里,鱼好大呀,你看,这是勇哥钓上的。勇哥真是,人长得高大好看,心又好呢,钓到大鱼都是拿出来大家吃的。”

  张二婶故意大大声地赞扬着勇哥,好让勇哥在威妹面前有好印象。

  威妹听到张二婶说勇哥,威妹没有看到大鲤鱼,心不知道在做什么,老想这个男青年这么地看着自己,他想干什么呀?威妹眨眨眼,小心地偷偷地侧眼瞟了一眼勇哥,只见勇哥的目光还在紧紧紧紧地一直在盯着看自己,好象要看透自己一样。她脸一红,赶紧低下头,装作看大鲤鱼,心里却在想,这勇哥怎么老是这样追着、这样盯着自己。她此时此刻还感觉到勇哥的目光依然如故的紧盯着自己,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了。

  就在此时,在一旁的张二婶,一直看着这两人的举动,特别留意观察威妹对勇哥的表情,凭她丰富的多年做媒经验,知道威妹对勇哥是有好感的。心里想,这事便有了好的开头,只要加上她那三寸不烂之舌一开讲,树上的小鸟都要哄下来的,怕什么威妹不上轿哟,这猪头捧定了。

  于是乎,张二婶瞅准了这时的机会,拉起威妹,对勇哥说:

  “勇哥哥,这个靓女叫威妹,赶快过来认识嘛。”又对威妹说:

  “威妹妹,这个靓后生,是勇哥哥,赶快叫哥哥呀!”

  威妹这时才认真仔细地够胆地看着勇哥哥,上下端详,说:

  “勇哥哥,你好!你眼睛放松点好吗,这样一直盯着看我,怎么还是这样看我,我是,我是怪物呀!讨厌死了。”

  威妹说完还用眼睛嗔怪了他一眼,嘴巴一闭,脸一扬,作了一个好象是要挑逗勇哥的动作,还是警告勇哥哥不能这样看着、盯着看她,放尊重点,我威妹妹不是给你这样看的,要是在别的场合我就要讲你,想干什么,冇见过靓妹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勇哥眼睛依然是盯着威妹,人还是在那楞住,不知姓第几了。

  威妹妹就存在眼前,他看啊,盯着看啊,从来没有机会如此近距离来看着威妹,威妹妹的头发、脸面、眼睛、眉目,嘴唇,牙齿,一一在他火眼金睛般地扫瞄着,一一烙印在他心里,威妹真是威、靓。

  威妹虽然是一身穿着整套蓝色的工作服,但工作服里衬衣衣领表明,是一件淡黄色的衬衫,胸脯虽然是在厚厚的工作服遮掩下,但依然是鼓鼓的,曲线明显地突出,看出威妹是个健康、丰满的姑娘。

  勇哥就是觉得,威妹她样样都是长得那么完完美美。

  我勇哥哥就是想死你了,恨不得就把威妹抱着呑了。

  威妹喊了他,说了几句话,讲什么呢,他听不到、不清楚的,大脑一片空白,突然间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威妹,让他一时还回不过神来。

  张二婶见状,忙着替勇哥解围。

  “勇哥哥,拉好车,到屋里坐坐先,今天钓了一日鱼累了。”

  “啊,是是是,我拉好单车先。”勇哥哥此时恢复了神智,口响起来了。他一边收起胶带,一边向二婶吹牛,其实是吹给威妹听的。“二婶,你某知,这条鱼,我守了大半日,差一点点又着它溜鸡了,好得我瞬间眼灵手更灵,鱼浮一动一沉,就“忽”钓,溜鱼溜了好久,差点点就勿搞惦佢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是眼睛看着威妹,没有移开过一秒。

  威妹好象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被他看得很不舒服。

  张二婶:“威妹,你帮我拿鱼回屋去。”

  威妹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解脱的机会,就忙应答一声:“唔,我先拿鱼回屋。放水活住鱼。”说完拿起鱼桶就往屋里走去。

  只等,威妹进入到屋门了。

  勇哥就抢先问二婶:“怎么样,她答应了吗?”

  “咸鱼都冇咬到鼻在,就想捧大熟鸡了,太好捞了哗!”张二婶说着:“等阵儿,你某作声,听我嘅!记住,不然鸡飞蛋碎,你冇怪得我呀!”

  “肯定肯定,听你的,只要讲得成威妹比我,叫我翻跟斗、钻鸡笠,跳马捞圈,总得!总愿!任你张二婶吩咐!”

  勇哥哥信誓旦旦,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张二婶看。

  看到勇哥哥如此好说,又如此猴急,张二婶不由得笑了起来!

  张二婶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就问:“千日万日,你都是摸黑才收钓回屋,今日,你咋舌律,你噉灵,早早就收钓回来啦?”

  “啊,是喳样的。”勇哥说起了他早早收钓的原因是:

  一大早,到了一个大鱼塘,勇哥把钓鱼的鱼饵等都下好了,放心等着鱼吃钓了。

  不知如何,以往勇哥钓鱼都是一心一意,别无它想的,静心无欲,心安安的,专心致志地,其乐融融。

  但今天一早来到,抢到这个如此好的钓位,却一直无鱼吃钩。好不容易有鱼吃钓了,他又心不在焉,没看准,鱼饵没了,鱼跑了。还有几次三番有鱼吃钩上钓了,却又是自己反应慢处置不当,又让鱼脱钓跑了。

  他定神一想,原来是自己心中老是想着威妹。

  威妹的一笑一频,威妹走路的背景,威妹与同事姐妹们谈笑时的一笑一咋那神态,威妹开车床时那副认真的严肃样子,是如此的强烈地占据着他的头脑,反复地在他脑海眼前拉过。

  勇哥此时眼前专心乍一看,是水中的鱼飘在随水动而不停地摇摆着。但瞬间,勇哥哥一分神,脑子里却又全是威妹的身影,还仿佛看见威妹仰着笑脸,两眼笑眯成一条缝,那副脸容面态,勇哥哥真是想抱着就亲个够了。

  威妹啊,你知道吗?勇哥哥想你想到疯,想到痴情,神魂颠倒了!

  勇哥想想,这威妹一定是我的,终身大事,不能拖,要积极开展,主动进攻。

  转而勇哥哥又想:张二婶那么久久了,冇见有回话,更无下文,是不是,威妹真是有主了,不可能。还是别的事呢?

  啊!勇哥突然间想起:“对了,自己真是,没有向张二婶表示表示,俗话说:“请人做媒,成冇成,烧酒两三瓶。”怎么行,事律物件都冇有,要有粒事物表示表示差得。不然,就想要人家帮你做媒,三楞啊!怎算得,都要有表示才灵醒啊!”想到这,勇哥决定今天一定要钓上一条大鱼,给张二婶送去。

  半天过去了,不是很理想。

  中午,勇哥哥咬了几口馒头,喝了几口水,换了钓位,又加浓香鱼饵,放长线钓大鱼,打窝,然后,金睛火眼,盯着鱼飘。

  “有了!”突然,勇哥轻声但有力的喊话了。只见鱼飘子一下子就沉没了,与此同时勇哥猛提鱼竿,一拉紧,沉沉甸甸,鱼丝呼呼作响,勇哥凭手感,知到是大鱼。

  勇哥忙站起来,提提竿,放放竿,拉拉线,收收线,知道鱼钩实了,心中大喜,慢慢地游着鱼了。

  好一会了,鱼累了无力了,勇哥一收线提竿,收鱼了。

  “啊!好大一条金鲤鱼,起码有五斤!”

  大鲤鱼直挺挺地躺着,嘴巴一张一合,两条鱼须好好看,全身金黄色,一片片鱼鳞。鼓鼓的鱼肚,应该是有鱼丸子了。

  “好!”勇哥开心极了!

  他马上脱钓,把大鲤鱼放到桶里,再把那些活着的小鱼放生到水里。立即收竿,快步上岸堤,骑上那辆破自行车,直奔张二婶家去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你们俩是有缘份的啦。”张二婶说。

  “那现在怎样做?”勇哥哥还是那样急切切的,怕威妹会飞走一样。

  “走,进屋去,记住,听我的。”张二婶胸有成竹。说完,用力一挥手,带着勇哥进屋去了。

  屋里,威妹坐在小方凳子上,旁边放着那个鱼桶,一边磨光着竹针,一边不时看着大鲤鱼,好象对那大鲤鱼有感情一样。

  看到威妹如此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磨针,张二婶心中淡定,想着如何出好这场戏了。

  “勇哥哥,来来来,这里坐吧。”张二婶边说边拿个小方凳子故意地放到威妹一边,看看威妹是如何反应。

  威妹见他俩进来,就想起身让坐,听到张二婶先说了,就接着说:“坐吧,二婶,勇哥。”并没有很介意张二婶把小方凳子放在她身边,她也随手拉过一个小方凳子,放在一旁,让二婶坐。

  “好好好,我坐我坐。”勇哥哥听到威妹叫他勇哥坐,心中乐、乐、乐得很。一边搓着双手,一边挨得很近地坐在威妹妹身旁,咧着嘴傻笑。未了又看张二婶,好象是在问,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你吃‘晏’未?”张二婶问勇哥哥。

  “吃了。”勇哥说了马上看到张二婶的眼神不对了,又改口说:“冇,冇吃着,只是咬了几口馒头。”

  “正好正好了,我、威妹妹也冇吃着早‘朝’在。极样好啦:我仁大家整‘晏’吃,好嘛。”张二婶引导着事态的发展,她看着威妹妹,等她回答。

  “好呀!我肚也饥了,只吃了几个饼干。”威妹妹她是也乐于随众的,不会扫大家的兴。

  “好了,好了,马上动手。极样好吗,屋里没有事律物嘢,我出去买大米粉、还有配料,勇哥哥你汤鱼,威妹妹你洗锅烧火,大家出手,好快得吃的。”

  说完,张二婶,给了一个眼色勇哥,意思是说,看你的啦!

  张二婶,摸摸口袋一看,还有两三块钱,够了。说:

  “勇哥,比单车锁匙我,我出街买嘢先,你仁俩个抓紧时间,动手啊!”

  “好!”威妹说着,站起来了。

  “放心,我会做的。”勇哥也是边说边站起来。

  张二婶看到俩人都应承了,就放心出去买嘢了。她拉上勇哥的单车,一跃跳上,骑车走了。

  路上,她想,这俩个青年人,放到了一起,想不成都是难啊,等着捧猪头了。不成,她就不姓张啦!

  屋里就只有勇哥、威妹俩人啦。张二婶走了,开头一瞬间,俩人对视了一眼,是有点拘束、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威妹开口说:“喂!你会汤鱼嘛?动手啊,傻傻定,来把鱼拿出。我先洗锅,准备柴火,起灶。”说完,把鱼桶递给勇哥。

  勇哥心神定了,开始抓鱼到案台,放在砧板起鱼鳞了。

  “说真的,这条鲤鱼,那么大,怎么钓到的?”威妹问勇哥哥。

  一说到钓鱼,勇哥哥就打开了话头了,精神来了,神采飞扬,滔滔不绝地,吹牛了。边杀鱼,边讲钓鱼奇迹奇遇。

  威妹妹也是农家长大,洗洗刷刷,一把手,也把锅头碗碗、筷条都准备好了。

  勇哥也同样把鱼搞好,放姜丝、葱汁、油、盐、酱油,浸泡着了。

  还不见张二婶回来,俩人就又坐到各自的小方凳子上,一边继续磨竹针,一边聊天。

  当然,不知不觉,俩人就聊得了非常好,很投机。

  再说张二婶把勇哥、威妹留在家中出来后,她买了好多的大米粉回去,她要请周围的同事一起来吃大米粉,用这个习俗,宣布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把这俩个青年人好事办妥。

  张二婶回来了,大家一起煮了一大锅鲤鱼大米粉,张二婶逐一串门,每家每户都送一大碗去,众人都是问张二婶有什么好事,张二婶总是故意不正面回答,老是说:“是勇哥钓的大鱼,是威妹煮的大米粉,她只是帮着送送。”

  人们说来传去,最后就传成了:

  “勇哥、威妹定亲了。请吃大米粉啦!”

  听到了这句话,张二婶很高兴,心想:罗汉人补锅,十纳九稳。

  勇哥哥、威妹妹事成了。

  张二婶,还是那个动作,一跺脚,大喊一声:“修阴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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