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12
桂林漓江山清水秀，风景诗情画意。
船上的导游说他们的运气真好，如果遇到发洪水，漓江的水就不会那么清澈了。游船上的筱萧心神有些恍惚。因为昨晚的插曲，欧阳和她拉开了距离，她乐得清静安心。
人在漓江飘，胜过画中游啊！这样如梦如幻的人间仙境真是很难得啊！天堂会有这么美么？筱萧拍了不少漓江的风景相片，寻思着回去后可以把相片画出来挂在墙上。又用手机拍了一张望夫石的相片，发给涧泉，上面附上简单的几个字：万物可变，爱你不变。
午饭的时候才收到回信：生死与共，了无遗憾。
想到涧泉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地追过来，不是感动两字可以概括。尽管前途不可预见，但是嫁他的心已经定下了。
傍晚从游船上下来，她就打的直奔他住的宾馆。
守在房门外的凌小武见到她，立即上去为她敲门。
进到屋里，涧泉立即过来拥吻她，脸上的笑容比外面的的晚霞还要灿烂。
“老婆，今天玩得开心吗？”口气暖暖的，很是贴心。
“非常开心，只是……”筱萧露出无奈的样子，“老是想着某个人，有些分心。”
“我来检查一下，真有这么痴情？”涧泉凑得更近，眼神暧味，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如果时间再多一点，我还真想证实一下。可惜时间不够，便宜你了……”
“你的工作完成得怎么样？真的不好意思，让你这么远跑过来……”
“不到一个小时的飞机，不是很远。不过，这次就算了，下一次你得提前告诉我。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反对你出去玩，我是你老公，我有知情权。”他深深地嗅着她的发香，“你知道吗，我想见你都想了那么多天，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好不容易赶了回来，你竟然不在，那一刻我真的崩溃了。我头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立即见到你。没想到一路奔波赶到这里，竟然见到你和另一个男的在一起，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还有，叫我\'表哥\'又是怎么一回事？”
筱萧举起一只手掌，像入党宣誓般郑重地说道：“我发誓，我对他什么意思都没有，他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是因为这次旅游才认识的。至于‘表哥’吗，说来话长了。你刚去学校找我的时候，别的同学问我你是谁？我就说你是我表哥。”
“那为什么是表哥呢？而不是男朋友呢？”涧泉的口气很不满意。
筱萧细细回忆一下，说：“你那时几个月才露一下脸，有什么资格称为我的男朋友？何况我们连手都没有碰一下。说实在，连我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普通朋友不像普通朋友，男朋友不像男朋友……没有办法，就称你为表哥了。这不能怪我吧？“
涧泉沉思一下，慢慢地述说道：“当我知道你竟然是钟永胜的女儿的时候，我真是很震惊。我想离你越远越好，可是又无法控制地想来见你。越是见你，就越是没法离开你……我根本就不敢碰你……我仅仅是看着你就已经没法摆脱你了，真要牵了你的手，那我真的就没有救了……那时我真的是很彷徨……”涧泉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筱萧看了一眼被思绪的风吹得很远的涧泉，笑道：“后来呢，后来为什么最终决定娶我做你老婆？”
涧泉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说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是你身边那些挥之不去的苍蝇，很让我担心。我怕我继续这样冷冷淡淡地对你，你始早会离开我。我都不敢想象没有你的未来，我的人生是否还有方向……”
“可是，你娶了我，以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呢……”筱萧忧心忡忡地说道。
“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风险都不怕。”涧泉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无比坚定地说。
“涧泉，也许……我们可以保持情人关系，这样你的压力也许没有那么大。”筱萧小心地建议。现在的年轻人，保持同居关系的很多，一旦分手，干干净净，了无牵挂。尽管她不赞同这样不严肃的试婚做法，但是以父亲和涧泉那永远化解不开的矛盾，保持情人关系，似乎成了最好的选择。
“不行！”涧泉突然神色一变，吼了起来，锐利的眼眸几乎可以把筱萧的脑袋看穿，“筱萧，你知道不知道，我忍受不了你只是我的情人！我要你成为我合法的妻子，我是你合法的丈夫。当你生病了，陷入困境了，或者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是可以对你负责的丈夫，而不是旁边那个连看你的权利都没有的情人！我要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我们老了，都走不动了，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最终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变成泥土的时候，墓碑上，我们的名字也要紧紧依靠在一起……”涧泉说着说着，语调变得悲怆起来，眼泪盈满了眼眶。
筱萧听得泪流满面，双臂更紧的抱住他，安慰道：“我答应你，我都听你的。”
听了她的话，涧泉抹了一把眼睛，立即兴奋起来：“我最喜欢老婆乖乖听话的样子了！差点都忘了，你能不能陪我到漓江边散散步？上飞机前，我们还有一点点的时间。”
“好的，我帮你收东西。”
东西不多，很快就收好了。涧泉交代了韩助特几句，就拉着她的手，离开宾馆。保镖小凌已经在的士旁边等候，等他们到来，立即为他们打开车门。等两人都坐好，他自己才坐进副驾驶的位置上。
车子很快驶出市区，过了一会儿在半山腰的一个小凉亭边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小凌立即为他们开车，然后很快就和司机消失在不远处。
夜幕柔柔垂下，到处都是淡蓝的水墨色。漓江在前面不远处缓缓流动，江上的渔火点点跳动，层层叠叠的远山笼罩在淡淡的雾气中……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副流传千古的绝代名画，美不胜收。
筱萧依偎在涧泉的怀里，脸上的酒窝笑意荡漾，幸福的感觉收也收不住。
涧泉从后面用手抱紧她，轻轻地问：“喜欢这里吗？”
她点点头，叹到：“如诗如画，人间仙境。老公，如果能和你在这里一直站到地老天荒，那该多好！”
飞机上，筱萧老是黏在涧泉的身边，还神秘兮兮地问：“我们像不像在蜜月旅行？”
涧泉侧过头，眨着眼睛小声说：“是有点像。还有，今晚你要回我们家陪我。”
“昨晚已经陪过了……贪得无厌的家伙！”筱萧脸红红的，腼腆地笑。
涧泉一把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无奈地说：“你听，它跳得多厉害，是它贪得无厌，不关我的事。”
“流氓加无赖！”筱萧横了他一眼。
“我可是你精挑细选的……流氓，千年难遇的……无赖。”涧泉是大言不惭。沉思了片刻又说：“我第一次觉得坐飞机是如此快乐的事情。以前一坐进机舱，我就觉得很压抑。所以每次长途飞行我都会跟空姐要几杯葡萄酒，喝得半醉，一觉就到目的地了。有了你，好像一切都不同了……”
两人回到家不久，就听到门铃声。
涧泉出去开门，大楼的保安递给他一个大大的桶状木质保温饭盒，还有一束水粉色的玫瑰花。
涧泉把木饭盒放在餐桌上，捧着花去更衣间找筱萧。正在清理行李衣物的筱萧看到玫瑰花，眼睛一亮。女人爱花，她更是花痴。
“桂林的红玫瑰没法拿回来，老婆，我知道你爱花，送给你的，换了一个颜色，去把它插到瓶里吧。”
筱萧接过花，踮脚亲了他一下，满心欢喜地去找花瓶插起来，放在餐桌边上。
两人又一起去找碗碟筷子，把饭盒里的饭菜一样一样慢慢地倒了出来。涧泉去酒柜拿了一瓶玫瑰红葡萄酒和一瓶香槟酒，两个小烛台，点好蜡烛，关掉水晶吊灯，留了远处的几个小壁灯。
轻柔流淌的音乐中，淡雅的花香，跳动的烛光，醇黄的香槟酒，两张幸福的笑脸……
涧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枚款式简洁，雕刻精致的钻石婚戒。起身走到筱萧的身边，单膝跪下，郑重地说：“老婆，老公恳求你嫁给我，老公会养你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
筱萧大大方方地伸出左手，笑道：“老公，你可不要后悔哦，你老婆可难养啦：光爱花钱，不会挣钱；脾气很臭，还爱睡懒觉。”
涧泉立即换了一张茫然的脸，还一副随时要后悔的样子，犹豫地说：“真的？缺点这么多？那我要再考虑考虑……”
筱萧气得一把抢过戒指飞快地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赶紧低头伸手拉起涧泉，宣布道：“好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后悔也来不及了。”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娶了……”涧泉用的是可怜兮兮的口吻，居然一副被逼婚的委屈。
“老公，原来你是蓄谋已久！我手指的大小你是怎么知道的？”筱萧很是好奇。
“这点小事哪能难得倒你那超人的老公？”涧泉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放眼一看，你身上长的短的凹的凸的，所有的尺寸大小我是一清二楚。”
“哦？”筱萧眼睛睁得有鸡蛋大。
涧泉摇头叹息道：“老婆，你怎能这么容易上当呢？我骗你的！那是你晚上睡着的时候，我偷偷量的。我刚好要去欧洲出差，时间也够按照你的尺寸定制和刻字，制造商是以前专为法国皇室贵族制作首饰的老店，和你的幸运草项链同一家。我觉得反正早晚会用得上就决定买下来了。结果一回国就用上了，可见未雨绸缪是多么重要！戒指上面还刻有咱们的名字呢。”
筱萧退下戒指，仔细内外查看，果然见到戒指的内侧镌刻着线条有头发丝一样细的两个名字：钟筱萧*唐涧泉。
一种感动的情绪如潮水般漫过她的全身，觉得眼眶胀胀的，筱萧假装摸了一把脸，顺便把泪花擦掉。眼前这个认真的男人如此无怨无悔地选择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善事，换得今生这么好的福气。
涧泉又从盒子里取出一个大号的男士婚戒，递给筱萧，同时伸出自己的左手说道：“老婆，麻烦你帮老公也带上这个，这戒指代表我对你的承诺，时时刻刻提醒我是有主的人。”
筱萧笑盈盈地接过戒指，上面刻着相同字体的两个人的名字，只是位置刚好相反：唐涧泉*钟筱萧。小心的给他戴上，轻轻地在上面印了一个吻。
涧泉举起香槟酒，沉声道：“老婆，喝了这杯酒，你我就是夫妻，从此就是一家人了。”
筱萧举起香槟酒“叮”的一声和他的碰在一起，认真地说道：“老公，老婆心甘情愿地嫁给你，照顾你一辈子。”
两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烛光摇曳中，两人的眼角有泪影灵动。
一顿饭，两个人，有说有笑，竟然吃到夜里十一点。两个人都有些醉意朦胧。涧泉坚持要帮筱萧洗澡，说是要享受一下做老公的感觉。
放水、擦香波、擦干身子、吹头发，抱到床上。涧泉都一丝不苟，好像在完成一件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
筱萧由着他，绝对的信任和顺从。
乳黄的灯光下，两个紧紧依靠的身体像镀上一层金粉，完美的体形，柔和的线条，在光影的渲染下，美如欧洲古典油画里的人物……
两人的眼睛两两深情对望，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谁都不想打破这甜蜜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涧泉伸手把筱萧紧紧搂在怀里，用感激的口吻说道：“老婆，遇到你，真好！”
……
第二天上午一大早，涧泉打电话给秘书，又一次反常地推掉上午的工作。
筱萧则溜回自己的家中，把所有的证件都带上。
两人去市民政局排队、照相、填表格……
筱萧觉得稀里糊涂，一切都像在做梦。
涧泉却高度紧张，如临大考，大汗淋漓，签字的手颤抖得厉害。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觉得两人的神色行为极其怪异，少不了盘问一番，又问不出什么破绽，只好在他们的结婚证上盖上钢印。
从民政局出来，涧泉像皮球泄气般一屁股坐在大厦前面的阶梯上，脸对着手中的结婚证，一会哭得凄惨，一会笑得开心……筱萧傻傻地坐在他身边，陪他哭陪他笑……
等哭够了笑累了，涧泉擦了一把脸，转身问身边的筱萧：“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
筱萧想了想，说：“我想自己去逛街。”事情来得太突然，筱萧的心里一下子真的很难接受，她需要一点时候去消化消化这件事。
涧泉拉她站起来，点头道：“好，你去逛街，我回去上班，我们晚上一起去买菜做饭好不好？我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吃过家里做的饭菜了。”
他伸手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的金卡，放到筱萧的手里，郑重地说：“老婆，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花你爸的钱。我的钱就是你的钱，老公负责挣钱，你负责花钱，爱花多少就花多少。不要担心，老公的钱够你花一辈子的了。记住了，密码是****。”
筱萧犹豫了片刻，接着点了点头。顺从地接过金卡，打开小背包，小心地插入自己钱包的夹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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