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夫妻交易7
几天后，涧泉打电话给筱萧，交代旅行中应该注意的各种事项。
筱萧的心顿时漏跳了几拍：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我们后天早上飞往巴黎，在巴黎停留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飞往法国南部的P市。”涧泉认真地介绍行程。
“为什么是P市？”筱萧奇怪地问，因为她就是在那个城市读的书，难道是巧合？
“因为我要收购的那家公司的老板他家就住在那里。”
“我们要不要住在他们家里？”筱萧因为心中有些忐忑，忍不住就多嘴起来。
筱萧听见电话那头的叹气声，知道他的心情应该不太好。
“他是想让我们住他家，可是我拒绝了。”涧泉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哦，那为什么呢？”她继续怀疑地问。
这回涧泉对筱萧的疑神疑鬼彻底没了耐心，冷哼道：“不是为了勾引你，放心好了！这次旅行纯粹是为了公事，不是蜜月旅行。我之所以对你感兴趣，原因只是因为能够增加我实现收购计划的可能性。”
筱萧的心像是被利针狠狠地刺了一下，疼在心尖上。
暗地里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她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那我们在那里呆多久？”
电话那头传来没好气地声音：“呆到该离开的时候！后天早上六点，我到你家接你。”
筱萧赶紧说：“不用，不用麻烦了！你只要告诉我登机的时间，我自己去飞机场和你汇合……”
没等她说完，电话就被对方不客气地掐断了。筱萧气得把手机扔在沙发上，嘴里狠狠地骂起来：“死王八，臭男人，扑街鬼！”
一整天，她都沉浸在焦虑不安的情绪中。
她接下去应该怎么做？她该如何去面对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她该如何去抗拒自己的心去和他保持距离？如何才能拒绝他的引诱……
唉！自己命怎么那么不好呢，如果和李志兴相爱就好了，就不用忍受这样永无休止的心里折磨了。可惜的是，他的身上没有涧泉所特有的男性魅力……
第二天，她决定回他们的公寓拿一些可以撑场面的衣服。
三年前，在他们还甜蜜相处的时候，涧泉对她的宠爱毫无底线，经常花钱如流水般，给她买了各式各样昂贵品牌的服饰和首饰，包括能够出席隆重正式场合的各式礼服。
到了法国未必有空再去采购，何况她也没有心情去逛商城。既然有现成的，而且可能就用那么一两次，干嘛再去折腾呢？还好这两年除了头发短了一些，成熟了一些外，就连手上的婚戒，脖子上的幸运草项链，她一直带着，身材也几乎没变。
这个时候，涧泉还在老宅住，她又有公寓锁匙，干嘛不偷偷溜回去，把东西给拿了？就算她穿回以前的衣服，他也未必能够认得出吧？
再说了，她现在还是他老婆，她有这个权利……
乌云满天，沉甸甸的仿佛随时可以砸到地上。空气沉闷压抑，看来一场倾盆大雨是不可避免的了……
筱萧把她那辆白色的车停在大楼前面的临时停车位。行动得快速，不然就要打雷下雨了。还好，她已经知道该拿些什么，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她就可以撤退了。
打开房门，屋里一片寂静，空荡荡的，非常凄凉……
尽管近段时间她一直住在这里，可是因为操心他爸的病情，都不太注意房内的情况。现在心境放松下来，以前她和涧泉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再次重现，扰乱了她的心情。
筱萧好奇地在屋内四处闲逛，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在主卧室的墙上她看到她去法国前送给他的三幅画：守候女神、花海相依、桂林漓江晚景。
三年多的时间，这些画开始泛黄，仿佛离现在已经很遥远了。
一种奇怪的心理左右了她的思维：她不在的三年多里，有多少女人来过这个家？也许只有一个，来来去去都是同样一个女人……
妒忌的魔爪紧紧地掐住她的心，挤出黑黑的苦水……筱萧长叹一口气，咽下难言的苦涩，她进入更衣室，逐个打开衣柜，发现她的东西都在。
她选了一些连衣裙、短裙、长裤、T恤……逐一放在旁边的烫衣板上。
看到这些旧衣服，她忍不住感慨万千：物是人非，衣服还是三年前的衣服，筱萧已经不是三年前的筱萧！现在她觉得自己心境苍老了很多，眼睛也显得疲惫很多，都找不到三年前的青春和自信了……
如果把这些衣服穿在身上，会产生怎样的效果呢？
她挑了一件裸色的连衣裙穿在身上，短短的几秒钟，就像变魔术般，她变回了三年前那个幸福的小女人：脸上的笑容明媚而自信，身姿似乎多了几分女人味……
就像每一个爱美的女人一样，很容易就试衣服试上瘾。筱萧刚开始只是想试一两件看看效果，可是两件之后又有了第三件，第三件之后又有了第四件……
镜子里不停地变化着不同类型的女人：高贵神秘型、纯情少女型、嫁不出处女型、性感辣妹型……
大部分衣服都是可以穿出去会客的，只有那么一小部分纯粹是两人当时为了增加夫妻情趣，特意买来在家里穿着，很是热辣惹火。好在涧泉不在家，要不然真的很容易擦枪走火……
筱萧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搔首弄姿、装模作样像时装模特一样寻找最好的姿势和角度。说实在她很久没有这样放松自己了，父亲的病情，宏跃公司倒闭的危机，和涧泉纠缠不清的烦恼，像三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了！
她突然很想唱歌，张口就是黄绮珊和金海心合唱的《后来》，那是她心中烦闷时在网上学的一首歌，歌词没能记全，断断续续这样唱出来：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伤感？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筱萧的歌声柔软而凄婉，唱着唱着自己就完全迷失在甜蜜而忧伤的梦境中，她连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都没有注意到。直到隐隐约约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这才惊醒了她。
筱萧猛然转回头，骇然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屋里多出一个男人：只见涧泉双臂抱胸懒散地背靠着更衣室的门框站着，嘴角的笑容似有似无，幽深的眼神闪烁着暧味的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几乎寸草不生的身体……
“脱衣表演就这样结束了？我还没看够呢！老婆，你知道吗？刚才我还以为我们家来贼了呢！”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涧泉笑着戏谑地说。
“我们”这两个字让筱萧觉得威胁正在一步一步逼近。她非常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剥得那么光。现在她的身上只剩下白色的文胸和一条小小的白色内裤。筱萧忍不住心中大叫起来：我的妈呀，我应该怎么哪？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然后关上门！”慌乱之中，她拼命控制住颤抖的声音，命令道。
涧泉抬起右手去扯脖子上的领带结，眼睛傲慢地看着她，身子一动也不动，口中不满地说道：“我干嘛要离开？这间房有一半是我的。”
等他用目光把惊慌失措的筱萧折磨得差不多了，这才向前逼近几步，凑在她的耳边用流氓痞子特有的口吻问：“老婆，家里有这么精彩的表演为什么不提早通知我？也好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嘛……要知道，你老公的心脏承受能力可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强大哦……”
“涧泉，我求你了！”筱萧发出像小猫被欺负时的哀叫。
此刻，她觉得无助极了。他诱惑的声音，特有的气息，在她的身体里快速激起一阵高过一阵的热浪。
本能地，她顺手抓起旁边的一件衣服，挡在身上。
涧泉伸出有力的手臂把她圈在怀里，嘴唇在她耳畔喘着粗气，轻柔地吐出呢喃低语：“老婆，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就像中了魔法般，她全身动弹不得。任由他轻轻吻过头发，吻过脸颊，吻过嘴唇，吻过脖子……一直往下，一直往下……
“老婆，你应该知道，你老公并不是一根木头，而是个活生生男人，经不起这样的诱惑……”他的嘴里模糊地说。
筱萧试图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没有想到，你会……回来。”
“我刚好路过，看到你的车停在下面，就想上来看看。我发誓：我做梦都想不到，你的时装show竟然这么有味道……”
筱萧艰难地接着说：“我仅仅是回来拿衣服，你知道……这些衣服在法国那边应该用得上，……我不知道到那时是不是会有宴会、舞会……”
涧泉嘿嘿地笑了，嘴里喃喃低语道：“老婆，接着说……接着说……不然，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筱萧收集仅存的意识和力气，挣扎着要离开：“涧泉……我要走了……”
感觉到筱萧要反抗，他把她抱得更紧了，口中急促地嚷起来：
“老婆……请你不要离开我！你发誓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能反悔，你不能这样放下我不管！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如此如此地想要你，你怎么就能忍心让我这样受折磨……”
涧泉附身用力把她横抱到怀里，走出更衣室，直奔他们的卧房……
窗外的雨哗啦啦地越下越大。床头柜的灯柔和地散发着橘黄色的光，让空气都变得都有丝丝的甜味。
涧泉这段时间经常陪在筱萧的身边，就像饥渴的饿狼每日在可爱的小肥羊的家门口徘徊，偏偏小肥羊也不笨，整日透过门缝看他就是不肯开门。好嘛，刚才他一不小心踩到狗屎运，不但小肥羊家的大门是打开着的，连小肥羊都是拔好毛等着他的大驾光临。这样的好事，他做梦都没有遇到过，他岂有不尽情享用之理？
好容易涧泉肯放手了，筱萧已经精疲力尽比参加2008年奥运会的百米跨栏还辛苦，转眼就在他的臂弯里沉沉睡去。
她睡了一觉起来，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意识渐渐收回，一种无力感向她袭来：只要他一靠近，自己就这样心甘情愿地以身相许，她还能如何摆脱他的控制？
筱萧慢慢地睁开眼睛，立即碰上涧泉深邃专注的眼睛，两束强光就直刷刷照射到她灵魂深处的脆弱，她又羞又愧，慌乱地要翻身起床。
“老婆，陪老公去洗个鸳鸯澡好不好？”涧泉伸手拉住她，凑过来暧味地问了一句。
“不行！”筱萧一口拒绝。心中闷闷地想：你刚刚才把我当晚餐吃了，如果再和你来个鸳鸯澡，就凭你那猛牛似的体力，还不接着把我当夜宵吃了？我总不能傻到连上两次当吧？
“你忘了？我们以前每次结束，都一起去洗的……”涧泉厚着脸皮继续坚持道。一边说，一边用右手食指，在她的背部轻柔地画曲线。片刻，他幽幽说道：“老婆，我敢肯定，自从你离开我，从来没有别的男人碰过你，对不对？”
筱萧没有料到他会问起这个，怔怔地发呆了几秒，才没好气地骂道：“做你的大头梦吧！”
“我太了解你的身体了，它从来就只属于我一个。”涧泉很满意地说，嘴角勾起胜利者的微笑。
看到自己被涧泉将得死死地，筱萧心中涌起一阵烦躁的热浪，令她几乎跳起来，她恼羞成怒地吼起来：“拉倒吧！我决定明天不跟你去法国了，让我爸的公司见鬼去吧！”
涧泉的眼睛飞快地闪过一道阴郁的光，接着就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叠在一起的枕头上，两只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看着她，健美而帅气，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哦？你刚才说的话可是真的？”涧泉认真地问，嘴角抹上淡淡的嘲讽。静静停了几秒，既像自言自语，又像说给筱萧听，用无所谓的口气说道：“行，那么我也就不用管你爸的公司了，宏跃公司将很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老婆，你不会天真地认为：因为刚才我和你那个，我就会给你爸双手捧上宏跃公司吧？老实说，刚才那段甜蜜的插曲，对我们的交易毫无影响。除非你陪我去法国完成我的收购计划，要不然去死吧你爸的鬼公司！”
“你卑鄙无耻！我鄙视你！”筱萧咬牙切齿地哼道。
“我卑鄙？你自己想想看，你爸的债主和银行会不会因为好心，而不起诉你爸？”
想到自己又一次轻而易举成为涧泉的囊中之物，筱萧真的恨自己太懦弱、太没用。两眼饱含愤怒的泪水，她从床上滑下来，丢下一句：“我陪你去，但你要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
涧泉耸耸肩，轻叹道：“你都不能保证，我又如何能够保证呢？”顺手给她递过去刚才从她身上扯下来的白色内衣裤，说：“把这个穿上吧。”
筱萧怔了怔：他说的何尝不是事实？
筱萧穿好内衣裤，沉默地走向门口，涧泉在后面幸灾乐祸地喊她：“老婆，你别忘了拿你的衣服。如果你刚才的付出，一无所获的话，我会心不安的。”
筱萧听得牙根痒痒的，恨不得转头回去把他生吞活剥了。可考虑到自己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她很可能立即成为他的夜宵！
筱萧转身去更衣室，飞快的穿好衣服。在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往旅行箱装的时候。涧泉已经穿戴整齐，进来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套盒装的精美的翡翠镶钻首饰，这是结婚后他送给她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涧泉送她的贵重首饰数量不多，但是每一件都是珠宝首饰行业的惊世之作，都是他费尽周折才抢到的。
“这个，你戴起来最漂亮了，也是我最喜欢的，带上吧！”
筱萧黯然地接过盒子，扔到箱子里。心里凄凉地想：要她如何去重建未来的生活？她对他的爱始终无法熄灭，她根本就没能力去拒绝他。
叹息地收起一颗破碎的心，筱萧头也不回地离开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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