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四章 4 他也不是他
周五上午我们几个忙着布置关于r欢送会的各种事情。
几个曲奇和巧克力的礼盒被重新包装了一番。Amanda还别出心裁地准备了一套小丑的衣服作为我们部门的特殊礼物，意思是他这下可以有时间含饴逗孙几天了。其他部门听说都准备了神秘礼物。本公司规定这类礼物不能超过五百克朗，所以这礼物要既贴心又别出心裁才更有意义。
Tom似乎有什么事，但看到我们忙着，也没有开口。等到我和Linda终于有时间去拿早餐时，他也跟了过来，问我能不能在餐厅逗留几分钟。
薛昨晚喝多了。他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冲动好像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行为。我心里想着，但表面上平静地看着他，没吭声。
他和我二哥是同学。我上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他一直都很理性。昨晚之前，他只喝醉过一次，是在纽黑文，为了他的初恋Sabrina。他停了下来看着我。我望着拿早餐的人们，并没有想说什么的意思。
我还记得他向我说起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的话，说你眼睛不大但朦胧迷人，柳眉不弯却撩人心弦，唇色浅淡但诱惑无限，身量纤纤却不瘦弱，犹如一抹荷香淡淡地出现在他面前，却翩然落入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些是他的原话。那时我很好奇，就问陈妍妍要了几张你的照片。老实说，你看上去是很普通，隐隐约约和Sabrina有点相似，但你很有书卷气质，沉静娴雅，这是最让薛着迷你的地方。你知道他是个沉稳内敛的人，有主见有责任感，非常追求心意相通的爱。他没有把你当成谁的替身，你就是你。Tom接着说道。
我默然地站了起来，拿起早餐扔进了垃圾桶。这个李梅怎么什么都和他说呢！
Mary，我想说的是，对于爱情，他从来都是认真的，尤其是这一次对你，他是真的动心了。Tom紧跟着我，解释说。
我又能说什么呢？当别人把我当成风景的时候，我也在把别处当成风景。
那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我停下了脚步，站在长廊边，轻声地问他。
他前妻Claudia是薛妈妈同学的女儿，薛妈妈很喜欢她，所以不同意他和Sabrina，那时候他外公刚离世，他妈妈被这两件事折腾得非常伤怀，所以为了他妈妈，他就妥协了。做决定的那晚，我在他身边，他喝了不少酒，醉得一塌糊涂。他面无表情地说。
Sabrina现在哪里？我有点好奇地问。
在南非，已为人母。薛也知道她过得很幸福，他们没有再联系过。Sabrina和我二哥偶尔会有联系。他说。
我们回到办公室时，薛刚好站到我们门口，递给我一份文件，说半个小时后要用。我很快把资料补充整理好，拿给了Tom，让他送过去。
你别为难我好吗大姐。他面露难色地说。
他看我没反应，只好拿着文件去了。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说薛让我现在就过去。
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吗？又看看我，好奇地问道。
是的，文件游戏。我笑笑说，埋头工作去了。Linda不在办公室，da忽然想起来需要一个奖杯，派她去买了。
你来一下好吗？薛的电话打过来。
我过去的时候，r正从他办公室出来，向我笑着点了点头。他看上去和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有所不同，似乎轻松了不少。
Peter现在正计划着去度一个长假呢。薛看我进来，笑着说，站在我旁边不远处。
他的神情看上去和以前有所不同。我尝试着说点什么。
Mary，公司现在正在到处俭省节约，如果再另招一个助理，时机不是很合适，所以……他不是很流利地说着。
Linda以前做过Peter的兼职助理。
可Tom向我们推荐的人是你。
我可以找Tom谈谈。
下午我们找时间先聊聊再说好吗？我已经预约了你的calendar。
抱歉，我忘了更新我的calendar了，下午我不在公司。昨天已经和Amanda请过假了。
总之，我们需要先沟通一下再做决定，好吗？他温和地说。
好。我答应着。Anyway，上司毕竟是上司，我不能太固执。
你下午……他犹疑着说。
我其实很想参加r的告别会，但是我看医生的时间是很早就预约好的。我解释道，也很心虚他会看出什么破绽。
你怎么了？他向我靠近了一步问道。
没事，就是例行检查。我退后一点，保持着距离，匆忙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口。门没关，前台的Lena正指点着一个客人登记信息。
那我出去了？我问，等着他发话。
好。他说，看了一眼门口。正好走到门边。
Ben今天没有来上班，说是发烧了。看来薛说的没错，姜汤也不是治感冒的万能汤。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时，Ben打来电话问我该怎么办因为他感觉很难受。
我打算弄一瓶白酒去让他试试。
我到的时候他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要干净整洁地迎接仙子。
你还挺绅士的呢。我开心地说，看着他的倦意，赞叹着他的态度。
我生来就是绅士。他笑着说。
我给他解释了用酒退烧的原理和做法，并说不知道对他适用不。
那我们试试吧现在。他很配合地说。
但你需要自己擦身。我说。我不想动手给他擦，感觉太尴尬。
我是病人，我也不会擦，还是你帮我吧仙子。他装出一副可怜相说。
那你去换件浴袍。我说。
他兴高采烈地去卫生间换。出来时却也戴着个大浴帽，走着猫步扭到床边。我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仙子，我是应该站着还是躺着？他两手扶着自己的腰，问我。
躺着吧，把浴袍也脱了。我说。
袍子哗一下立刻滑落到了地上。他只穿着内裤站在床边，看着我。
谁让你先脱了，你要躺下去再脱。我立马转过身去，喊道。
躺在床上怎么脱衣服啊？他轻声而不解地问。
我让他躺到床上，盖好被子。
好了仙子。他弄好后，说道。
我感觉脸上好烫。帮他擦了手脚胳膊之后，告诉他要休息一会儿，多喝点热水。
那你现在帮我叫一杯热水好吗？他柔声地问。
我在他屋里看了看，没有烧水壶。就说一会儿我走的时候下去帮他叫。
Mary。我收拾完东西，他叫我。
你是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他问，目光很热烈地盯着我。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只告诉他要记得晚点向前台要一个烧水壶，这样更方便些。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到他床边说。
真是第一次吗？他坐起来，拉住我的手轻柔地问。
我不敢看他。这些年，我把自己严实的包裹着，独自品尝落寞滋味也渐渐成了我的生活方式。
他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轻轻地拥抱着我。脸在我发间蠕动着。他伸出双手捧起我的脸。望着我双眼的他的双眸温润清澈又迷蒙浓烈。他温热的唇落在了我的额头。
这不是那个梦境。
我睁开双眼，看到他陌生的脸。
泪水滑落脸颊。我软软地坐到了地板上，后怕着瞬间前的悬崖危岸。
Sweetie。他跪下来，握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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