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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十二章 4 凌波横塘路


  十二月过完之后,整个亚格斯公司周围一片繁忙景象。一个新车间在原来老车间旁的空地上破土动工了,小灰楼旁边也同时开挖着一块地用来扩建办公区。

  开工奠基剪裁仪式请来了总部的二当家,中国驻丹麦大使及斯村的市长。来自国内,丹麦及其它几个主要市场的相关媒体浩浩荡荡地进驻了本公司的协作酒店。二当家对本次开工奠基的活动非常满意,会后着意请了公司的中高层boss们在奥胡斯市的最高档酒店吃了一顿饭。我作为CEO的助理也被邀请了,但我借口没去。这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二当家走前的下午单独和我聊了几句,说着些期待合作愉快等客套的话。但她也特别告诉我,是薛希望她不说出那份文件的事情的。

  薛很能干,也是个好人。如果我再年轻点,我会主动追求他的。她最后狡黠地说。她大概有五十一二岁,个头不高,有点发福了,眼神明亮,嘴角经常挂着笑意。

  您现在也不老啊,追下试试。我开着玩笑说。

  Tom又回到我们办公室了。他被薛调出来管理这两片工地了。他想让我做他的副手,我拒绝了。我可不想这么忙碌着。听他说朱莉埋怨着他现在把家当酒店,除了睡觉就没什么用了。他们结婚的事自然也还没有时间去办。

  李梅还在我家住着,但情绪渐渐稳定了许多。我有时候去Ben那里画画,她也一起去。我画画,她听音乐,Ben有时在他的桌子那里工作,有时和我一起画画,困了就到隔壁房间去休息。为了方便我和李梅有时在这里过夜,他把隔壁房间也包了下来。最近我画的比较多的是各种杨树林风光或者是桃花。有时是200x80厘米的,有时是100x80厘米的。

  公司圣诞午餐我没有去参加,但听Linda说薛的开场白很精彩。餐后还和Sabrina跳了几支舞,他们配合得非常默契。

  简直就是完美的一对儿。Sine说。

  圣诞午餐之后在公司流传最广最多的八卦有两条,一条是关于薛和Sabrina的,另一条是和大胸美女的。

  关于薛和Sabrina,大家都在羡慕着他们跳舞时的默契和完美,同时说着当晚Sabrina对薛几次毫不遮掩的亲吻。

  虽然Sabrina只是亲吻了三次薛的脸颊,但薛看上去也欣然接受了。Sine在我们办公室不只一次地这样说着,表情有点激动。

  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上床了?Linda很直白地接着Sine的话问着。

  这可不好说,他们不都是单身吗?Sine反问道。

  要是他们结婚,我们会不会被邀请去参加啊?Ida比她俩更兴奋地展望着他们的未来。

  听着他们的议论,我的心里不可能风轻云淡,但我只有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八卦。

  Mary你没看到那场景真是遗憾。Sine看我不吭声,冲着我扬了扬眉头,笑着说。

  那次薛看到我匆匆走过他门口,推开Sabrina出来叫我的时候,我假装没听见,快步回了办公室。之后任他怎么打电话我都没接。

  当晚他在我家门口站了很久。我没让李梅开门。

  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他有点急躁地在门外说着。

  你看到什么了?李梅小声问我。

  没什么,你让他走吧。我对李梅说,继续坐在画架前画着画。

  李梅打开门,他一下子就闯了进来。

  月儿,你听听我解释好吗?他站到画架边上,看着我说。

  你与她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竭力平静地说。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生气?!他急躁地大声问。

  你看见我生气了吗?我装作平静地反问道。

  你爱我对吗?!他声音低落下来,问道。

  我爱不爱你和你没有关系,就象你说爱我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我淡淡地说。

  她只是想告诉我她对我的感情。可这并不说明我对她也有对等的感情。他提高了声音说。

  。我低声说。

  月儿,我…… 薛还想说什么,我已经往门口跑去。我什么都不想听。

  清冷的风刮着。李梅跟在我身后,拿着我的外套叫着我。他跑出来一把抱起我把我送回了家中,关上门走了。

  那一晚,我睁着眼睛看着窗户渐渐由黑变白。第二天却无力起床了。我感冒发烧了两天。

  Tom来看过我两次,都是在中午,给我送些吃的,也絮絮叨叨地说着薛对我的一片痴心。

  我应该相信语言还是应该相信那些行为?我问他。

  你应该相信你心里的声音。他说。

  他已经知道他爸爸给你打过电话了,他也在尝试着说服他父母不要再试图安排他的事,他更希望你能和他一起面对这些。还有,过去的事情再美好,Sabrina也只是他的过去时,他们不可能再发生什么续集了,因为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你。他接着说。

  可他为什么还要让她来?我有点埋怨地问他。

  那只是为了工作。这个公司的好与坏对薛来说很重要,因为这个case是他极力主张总部投资的。你知道Ben以你的名义往公司里投资他有多么不愿意吗?但他为了把这个公司弄好为了能留住Ben更是为了你,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为你做了很多,你应该理解他。他真诚地看着我说。

  我并没有因为Tom的话而不再伤怀,我也不想再去成为薛故事情节中的人物了。从今往后,我只想试着回到我以前的状态,没有薛没有Ben的状态。

  Sabrina看我整天默默地工作着,也没什么差错,就把我放到了一边,继续纠缠着薛。

  在薛那里,除了工作,我不再多说一个字。他每天给我发着微信,说着他的心痛他的思念。我有时候看看,有时候干脆就不看了。

  圣诞午餐过后我每天上午都会定时收到一束粉色百合花及一张无名的卡片,上面是手绘的各种图案。送花的人说这花是从法国南部直接空运过来的。卡片上什么落款都没有。我猜可能是Ben干的,但他却信誓旦旦地说不是他。

  他看着这花,研究了半天那张卡片,却只是摇了摇头。

  和大胸美女Samanta的事儿是从May那里传过来的。圣诞午餐的晚上,Samanta与喝多了的一起去了他的住处。

  这事儿最初是Samanta自己和她邻桌的女同事聊天时无意中悄悄地说出来的。生产部和采供部的同事们热切地猜测着什么”好事”将会降临到头上,因为这和上次in事件是那么的相似。

  大家都激动地期待着能发生点什么事儿,但许多天过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和Samanta也象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地照常工作着。

  Amanda的事情虽然没有公开公布过,但大家都猜测着她可能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她偶尔会来公司一趟,但只是到薛那儿去一会儿,然后就迅速地走了。Linda代表公司去她家看过她一次,回来后悄悄地告诉我们,她得的是恶性扁桃腺癌。这消息自然很快地悄悄地传开了。一些平时不喜欢她的人对于她的处境也充满了同情。 

  在又一次全公司的ing上,薛在最后轻描淡写地说由于Amanda身体状况的原因,Sabrina会继续在公司工作一段时间。

  Sine的房客最近搬走了,因为他俩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她觉得这样大家都尴尬,就对他下了逐客令。按摩浴缸也没有卖出去,但是她现在也不着急卖了。

  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呢。她眨着眼睛笑眯眯地说。

  午饭后薛把两份资料拿给我,说两个小时后要用。当我把它们整理好,拿去他办公室时,Sabrina也在那儿,正笑嘻嘻地把一块巧克力往薛嘴里送,薛回避着。我放下文件就离开了。

  周末的时候,我和李梅来了苏黎世。我想来看看画商Joe的画廊。因为是临时决定来的,所以我来之前并没有和他联系,等我们按地址找到他的位于班霍夫大街的画廊时,那里大门紧闭。这里和丹麦一样,周末几乎没什么店铺开门营业的。

  苏黎世覆盖在一片薄薄的白雪中,远处的山峦也白雪皑皑。苏黎世湖面上,白色的天鹅零星地浮游着。各种私人游艇停靠在湖边。我和李梅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远方。灰蒙蒙的天空犹如我的心情。

  我给画商Joe打了电话。 

  他的画廊在临街的一幢旧建筑的三楼,空间很大,装饰得特别豪华,但又不张扬。墙上有序地陈列着各类画作。他仔细地介绍着两个丹麦著名画家的画作,并在一面空墙前停了下来。

  这里,这面墙会为你留着,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温和地说。

  大概可以挂几幅画?我不由好奇地问。

  至少八幅。他显得很有兴致地说。

  我有一些画没有展示给您看,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让您看看。我说。

  我随时都有时间。他干脆地说。

  那我们就约下周如何?我问。

  周四下午。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他的schedule,说道。

  返程的路上,李梅一直问我为什么要开始卖画。

  这样我可以更自由地生活。我轻淡地说。

  其实在我心中,这些画就象是我身体的组成部分,每卖一幅就等于从我身上挖掉一块肉似的痛苦。可是,那样不能平静地在亚格斯工作着让我实在不能再忍受下去了。我想背着画架去不同的陌生的地方呆着,去追逐和寻找我流放已远的心魂。

  那些神秘的粉色百合每天准时地送到,让公司里的同事们无比的好奇,也让我心烦不已。Ben几乎每天都要看看那些卡片,可又没有头绪。Sabrina也好奇地问过我好几次,我说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在法国南部的人。

  薛什么也没问,仿佛不知道这事儿似的。

  会不会是Phillip?李梅有次猜测道,也联系了他,但他说他没做这事儿,并好奇地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无奈地回答道。

  昨天Ben给了薛两份人事资料。看来CFO的位置可能很快要易主了。

  吃过午饭我在Tom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他忙着他的事情,但也注意着沉默不语的我。

  不说点什么?他问道,一边看着电脑工作着。

  你忙吧,我就坐一会儿。我说。不知道从何时起,Tom渐渐地让我感觉象一个老朋友,在他这儿我可以说话也可以不说话。他的关切不远也不近,静静地存在着,给我一种很舒服的距离感。

  薛最近也忙得很。他不动声色的说。我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我不想听他说什么关于薛的事儿。

  他妈妈一直没有恢复健康。他提高了声音对着我的背影说。

  薛挡在了门口。他把我拥进来,并关上了门。

  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他轻声地问我,眼神却焦灼似火。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说着,退到Tom身边。

  那些花,到底是谁送的?他问道,声音有点嘶哑了似的。

  我不知道。我无奈地说。

  你冷静点,Mary要是知道估计也会拒绝的。Tom说着,把薛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我迅速地离开了。

  下班后我直接和Ben一起去了奥胡斯。暴风狂吼着,街面上除了匆匆的车流,非常干净。

  李梅家里什么都没有。我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时买点水果。

  不用麻烦她,我去买。Ben说,他一点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梅回来时,手里拎了两瓶红酒。

  我们大老板今天过七十岁生日,给员工每人发了两瓶红酒。她说着,指挥着Ben去拿酒杯。

  我那里有比这好的,要不我们去我那里喝吧。Ben建议着说。

  于是李梅就毫不客气地拉着我一起去Ben那里。

  他的红酒也不比其它的好喝多少。

  Ben,说说你的家庭。李梅喝了一口酒说。

  我父母一共生了四个孩子,我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姐。他们都已经成家了,分散在各个不同的地方帮我父母管理着他们的产业。我一直和父母住,但我能自己养活自己。我父母的祖上都是很富裕的人,所以我父母都有很丰厚的遗产,尤其是我母亲,是独生女。他不紧不慢地说着。

  怎么个丰厚法?李梅好奇地问。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估计他们自己也不十分清楚,总之就是可以让他们无忧无虑地过着他们想要的生活吧。他淡淡地说。

  那你母亲为什么要让你娶你堂妹呢?她问。

  她觉得我堂妹和她家门户相当吧。他说。

  她家不是你家吗?李梅问。

  我的意思是她的父母家。我已经独立了,我从二十岁开始就是靠我自己的能力生活着的。他非常自豪地说。

  你以前有过多少个女朋友?李梅追问道。

  两个,但是都没什么感觉。他小声说着,看看我这边。

  我一直在李梅旁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已经喝了两杯酒了,感觉有点头疼,就去床上躺着,之后他们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早上醒来时,李梅不在我这个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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