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评价
夜已三更。
屋内却灯火通明，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站在古岁寒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入宗七载，肉身境圆满，修天乌破日剑法，真火煅体功。入宗为南院，三载之内晋升东院，出手狠辣。招式大开大合，灵巧稍逊，但力道十足。疑似兼修某种炼体功法，自身防御相当强大。手中初步估计至少有三件法器。明面战力在外面可排前五十。
古岁寒皱眉看着这些东西，心中默默梳理，盘算。
“重剑，笨重，狠辣。火属性灵根大多性情暴戾。法器可以忽视。底牌不知几张。此战，若以我现在情况，必败无疑。稍有不慎，这具肉身还要被毁。”
望着窗外柔和的月光，古岁寒眼中却如九幽寒冰。
他决定不能再拖了，时至今日，原本以为能顺利的从那些讲师口中了解这个世界。随后再做打算。哪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呵呵。”古岁寒想到李荣所说，李胖子的死因。不禁冷笑：“妖兽袭击？真是，漏洞百出的计划。”
当初古岁寒在李胖子身上所弹下的粉末，仅仅是一些可以追踪定位的识影粉罢了。原本打算通过这东西来探清楚李胖子的行踪，然后找到时机杀掉。却没想这家伙第二天就出宗了。
“铁背魔猿，若我记得不错，这种凶兽更喜在幽静的丛林深处，并且出入皆成群结队。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一只魔猿。”
“公子所言，难道其中有人陷害？”清脆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却是古岁寒的两个小丫鬟，至于名字，古岁寒仅仅随意取了梨花，桃花。
“若是没有什么猫腻，那才奇怪。”古岁寒回头看了眼桃花，刚才的疑问便是她发出的。
“那是谁要陷害公子？”
古岁寒闻言，沉默良久，才幽幽道：“问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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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一座琼楼之中。
莫小姐半眯着眼，一脸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不经意的扫过眼前战战兢兢的南星媛。
“你做的好事。”话语虽轻，但其中流露的怒意却清晰的表达出来。
“星媛知错。”南星媛此时相当惶恐，她万万没想到，原本认为万无一失的计划竟然第一时间被莫小姐发现。
“这是我发动执法暗堂调查的东西。你自己看看吧。”莫小姐
古岁寒，入宗月余，灵根心性皆为上上之资。肉身境圆满，刀术甚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数年前俗世朝廷税船被劫一案，此子与之有重大关联。在此之后，经常出入黑市之中。入宗之日不过三天，家族中嫡系血亲无故死亡。鸡犬，不留。与邪心真人子嗣李荣关系甚好，根据福源阁之中所表现，此子似乎修炼过炼体功法。
“再看看这个。”
莫小姐嘴角勾起一丝玩味，随手又将一个册子扔到南星媛脚下，
“评价册？”南星媛愕然，眼角瞄到莫小姐那一抹笑意后，下意识的将册子翻开，
灵根八等，庚金上品，心性淡漠。执念颇深。懂进退，然性格太过偏激。有失正统。无情无义，可谓，无心之人。
“知道什么是无心之人吗？”莫小姐耐心十足的等着南星媛一字一句的看完。方才挑了挑眉毛问道。
“不，不知。”她有些茫然无措。
“不恨不贪不痴，不守规矩，不敬天道。不敬鬼神。为执念而活。无情无义。无道无德。这就是无心。”莫小姐有些怅然：“这种人若在俗世中，为官成为权臣，为将则独立域外。天生没有敬畏，这种人，很可怕。”
“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东西。”南星媛眼神有些倔强：“他肯定有缺点。”
“杀伐果断，无情无义。行事谨慎。”莫小姐也不予争辩，只是低下头看着这个有些幼稚的小女孩：“他最大的缺点，就是执念。”
“我并非指责你做的不好。”莫小姐坐直身子，漠然道：“这种人，本就不该存于世上。”
看着南星媛脸上慢慢浮现的希冀。
莫小姐冷笑一声：“我恼怒的便是，你本不了解对手，却故作聪明的打草惊蛇。你以为你的计划很完美吗？你可知铁背魔猿是群居妖兽？你可知这种妖兽生性喜欢待在丛林深处？你可知就算人死了，但是依旧有无数种秘法将魂魄聚集，搜魂查看先前事情经过？”
说道最后，莫小姐已经声色俱厉。她如何不想杀掉古岁寒，先前在东院之中，古岁寒那肆无忌惮的眼神，动辄杀人的手段。以及那赤果果的敲诈。无不让她恨的牙痒痒。
没错，她筑基中期，身上灵器法器不知多少，法术功法亦精通数十。
但是那有何用？这里，是七煞宗，她不过是个区区内门弟子，如何敢违抗宗规？
“宗规第二十一，三十一，三十七条，内门不可替护外门弟子，不可插手外门争斗。不可借助身份压迫外门弟子。”莫小姐长长舒了口气，淡然道：“这就是我们在那时不敢出手的原因。”
“那，依小姐意思，我们该怎么做。”南星媛擦干泪痕，平复下来问道。
莫小姐见状，赞赏的看了南星媛一眼：“此事一出，我们与古岁寒已经没有缓和余地。李显龙哪里，我已经派人给予补偿。作为你计划败露的代价，他也答应我们，下个月挑战古岁寒，将之抹杀。”
“若是他失败了怎么办？”
“失败？”莫小姐挑挑柳眉：“他不会失败，生命只有一次。你认为若是他败了，会有机会活下来吗？”
“而且若是败了，还有很多机会。”莫小姐带着浅浅的笑意。
说白了，这次李显龙不过是个衡量古岁寒的标签罢了。成功最好，失败无所谓。
“好好修炼吧。你们时间不多了。那件事也快了，，，，，”说了这么多，她显然有些疲倦，挥挥手示意南星媛退下。
沉思在关于古岁寒的事情中的南星媛显然没有注意到最后这句话。
等到南星媛离开，莫小姐身旁的丫鬟才问道：“小姐，你为何对着南星媛如此上心？”
“她？”莫小姐淡淡一笑：“我对她并不上心，而是对于那古岁寒手里的东西上心。”
“古岁寒？”丫鬟有些头疼，不明白为何又跟这小子扯上关系。
“小梅，你仔细想想，当初那税船被劫，运河上足足有八艘税船。为何仅仅有两艘被劫了呢？而且其他船上的人竟然没有发现。”莫小姐眯着眼睛，享受着丫鬟的按摩：“最重要的便是，那船上的东西是怎么被运走的。为何皇宫里面那老东西听到这个消息会勃然大怒。”
“因为有修士的参与。东西才能运走。只要布下阵法，其他船上的人发现不了也情有可原吧。至于那老头大怒，肯定是感觉税船被劫，让朝廷失了颜面。”
“呵呵。”莫小姐舒服的哼唧了几声，笑道：‘保护税船的绝对有武道修为高深的人存在，阵法不可能悄声无息的被布下。说明不可能有修士插手，不然以这些武者对于气机的把握也不至于什么都发现不了。至于我为何肯定东西在古岁寒手里，则是因为我修炼的功法对于他竟然没有丝毫作用，身上肯定有东西护持。而他先前不过是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将我魔罗媚元决完全抵挡。’
小丫鬟听着分析，不禁瞠目结舌，期期艾艾道：“这也太牵强附会了。说不定人家运气好在黑市买到什么法器呢。”
“魔罗媚元决，无声无息。能够抵挡的，要么是元丹修士才能使用的那些法宝或者针对性很强的偏门灵器，要么是天生的功法秘法所克制。亦或者强大的意志力，要么，，，，则是众生愿力。”莫小姐细细分析：“那小子运气再好，淘到法宝灵器的概率也万中无一，肉身境圆满，如何有功法克制，意志力也是双方处在同一个水平上才有用的。那么，，就剩最后一个喽。”
“那您还是没说出，古岁寒劫取税船的手段。”小梅促狭道。
“丫头片子，竟然敢取笑本小姐。”莫小姐脸色有些羞怒，一把将小丫鬟按在地上，相互嬉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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