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对峙
真的没用多久，先锋军现在就得跟日本人一个师团光明正大的对战了，人数还相差不多。
前边已经有了先锋军突袭清莱，日本人要是还不长记性，就不会撑到现在了。
就连泰国人也充分利用起了本土优势，在日本人的指挥下，组织起了百姓，布置起了一道道严密的警戒线。这个时候，再一个劲的去突袭纯属找死，也只能光明正大的对垒。而且经过了这一次突袭，恐怕以后日本人都要谨慎小心，很难再有这样大规模突袭得手的机会了。
先锋军也不怕正面对抗。
这两天，先锋军过河的人数已经突破了2万。
白天日军战机不断轰炸，只能靠晚上。这个时候属于干季，这一段的湄公河河水不多，无论是乘舟还是搭建浮桥，都容易一些，甚至有拉上绳子武装泅渡的。在第4师团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先锋军的大队人马已经过河扎稳了阵营。
得到了先锋军主力过河的情报后，第4师团更犹豫了。
赵易也不怕宣传，对外透露的就是3万大军。
要是对面是别的日军师团，他是不敢这么大张旗鼓的泄密，偏偏对面是奇葩的第4师团，让他得以虚张声势。
第4师团就吃这一套，整整三天，一直没有进攻，哪怕南方军司令部都发来了电文要求他们进攻，洗刷耻辱。
关原六也没办法。
日本人当时征用了各种交通工具，紧赶慢赶的，救援第37联队的只过去了一个第8联队。原想和第37联队会合后，队伍实力增强，可谁知道第37联队差点被全歼，只一个第8联队孤掌难鸣，况且第8联队也被吓住了，他们的对手可是一支能全歼一个联队的队伍。一不小心，第8联队也可能会被全歼。
接下来的两天，日本人也在拼命向前输送援军，不敢轻挑战事。
赵易也乐得利用这两天稳固阵线。
突击队拼杀了一整天，之前还突袭百里，已经疲惫不堪，伤亡近半。最关键的是，弹药不足了。
机枪子弹还能靠着占领泰国人的补给站补充，但冲锋枪子弹却已经告罄。援军带来的子弹在经过了清莱和周围的清剿后，也不多了。
先锋军在湄公河上设置了七条过江通道，但白天都遭到了日本人的战机轰炸，后勤物资供应出现了紧张，勉强能支撑对付一个联队的弹药，却没法对抗整个第4师团。贸然进攻第8联队，只会让先锋军也元气大伤。
泰国第2步兵师防线崩溃后，逃兵遍地都是，还需要消耗精力来清剿。这些都需要时间。
麻杆打狼两头怕，双方就成了对峙之势。
……
“要是把清莱让出来，退回湄公河北岸也是一个办法。有湄公河天险，进可攻，退可守，补给也方便。”徐公达看了半天地图，最后叹了一声。
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目前的主流，哪有占了地盘又放弃的？他情商略差，却还懂得一点政治。在日本人不断向外扩张，攻城拔寨无往不胜的大背景下，能夺下一块土地，占领一座县城，带给盟军和华夏的鼓舞是不可估量的。
美国人在31日就送来了补给。按照电文中的通知，冒着被日军敌机追击的风险，直接把弹药空投到清莱城内。在1号更是接连飞来了数架战机，入驻南塔的机场，据说最终要驻扎一个中队，帮助先锋军防御地盘。
国内更是派出了代表团，商讨共同对抗第4师团进攻的事宜。反正顶在前边的是先锋军，先锋军突然卖力，无论是美国人还是国内都喜闻乐见。
此时，先锋军已经退不得了。
“我们不需要退。”赵易呵呵道，保持着足够的乐观，“我们对面只有一个第4师团。驻印军已经在一边修路，一边反攻。日本人抽调不出更多的兵力来对付我们。最关键的是，日本人需要意气行事，专门来对付我们吗？”
赵易相信，看似狂妄的日本人也得为利所驱，尤其是对面的第4师团算计的更明白。打败了先锋军甚至消灭了先锋军能得到什么？得到老挝西北角那片荒芜之地？就连清莱城在泰国人眼中都是偏远荒芜的地方，更不用说日本人了。打仗没好处，越打越吃亏，相信日本人不会那么傻。先锋军一系列行动并没有触及日本人的底线前，相信日本人不会大动干戈。
不过为了防止万一，先锋军一直在做两手准备。打仗，先锋军也不怕。
若是只论防守，他有底气同时抗住日本人两个师团。问题是，日本人能抽调出两个师团来对付他们吗？
“若是跟日本人拼得太凶，恐怕会有人渔翁得利。”徐公达若有所指道。
他在国内见多了实力大损被别人吞掉的例子，不说来自盟军内部的窥视，旁边就有一支态度不明的法国殖民军，难说不会趁机进攻先锋军。
“法国人倒是不担心。”赵易听明白了徐公达隐指的意思，也不揭破，继续就法国人说事，“我担心的是日本人会不会从法国人的地盘上打过来，攻击我们的侧翼。”
赵易真不担心法国人。
虽然先锋军占了法国人的殖民地，占的这块地盘可是偏远莽荒之地，法国人还得冒着得罪盟军的前提来动手，真是犯不着。法国殖民总督们一向态度暧昧，要不是有日本人在身边，让·德国早就跟着投向盟军了。为了留给自己一条路，哪怕先锋军打了脸，法国人也忍着等待战后处理。
这不仅仅是赵易猜测推理出来的，也是叶关截获的法国人的秘密电文中获得的情报表露出来的。
但日本人早就获得了在法属印度支那土地上军队通行的权力。缅甸的日军或许一时抽调不出多余的兵力来，但法属印度支那上的日本驻军却可以从越南横切过来，直攻入先锋军的根据地。
这也是先锋军始终留了一个主力团在法国方向的原因，目的不是为了防法国人，而是为了防日本人。
李衡留在南塔，没有跟来前线，一个是组织后勤，另一个也是为了防止后方出问题。只要先锋军前线不溃败，后方就不会有来自盟友的风险。
……
清莱每天都被日本人轰炸，美国人也无能为力。
日本人的第5飞行师团驻地就在泰国，即使兵力向缅甸分散，聚集在泰国的实力依旧很强，除非美国驻华主力来战，否则无法与之抗衡。若不是先锋军攻击速度太快，打了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恐怕歼灭第37联队也没有那么轻松。
“让他们炸吧！就算是在清莱扔满了炸弹，也伤不着我们一根毫毛。反正我们又不在清莱城待着。”林瑞他们已经撤回了根据地，驻守泰国新地盘的是彭季淮，先锋军对日本人的战机也是无奈，他也只有苦中作乐，嘲笑几句。
名义上，先锋军占领了清莱，但清莱城不敢多待，日本的战机每天都来扔炸弹。
“按理说，日本人应该尽量让我们向清莱靠拢，这样可以方便他们利用火炮优势以及空中优势。”团参谋余邦成有些疑惑。
“这是日本人摸不清我们的虚实。日本人也没有再低估我们，至少不会认为我们会那么傻。”彭季淮不由笑道，“他们目的只是不想让我们在城内构筑完备的工事罢了，他们真正的空中力量现在还没有全部展开。”
这些话是听赵易说的，日本人的一些小动作瞒不了人，他们的底牌早已经在未来揭开了。
清莱城内插满了先锋军的旗子，也任由日本人来炸。
先锋军在清莱摆上了空城计，大军散布在周围，借助周围的丛林和村庄，重新建起了一道防线。
“日本人不来罢了，若是他们来，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若是不考虑空中力量的话，彭季淮自信说的不是大话。先锋军已经在清莱这里给日本人展开了一个口袋，单等着他们跳进来。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来？”余邦成心中浮躁难安，“老吴他们能不能赶回来？”
“老吴暂时不回来了，他们要驻扎芳县。”彭季淮平静道。
彭季淮手下的大将吴子丹在31日率队翻山越岭奔袭芳县，4月1号轻松拿下，并在芳县就地驻扎。
彭季淮之前心中也有些不解。此时在清莱的先锋军人数面对日泰联军并不占优势，芳县再抽调一个团去驻扎，兵力就略有些分散了。芳县距离清迈更近，若是遇到危险，也难救援。就算卡住缅甸掸邦的泰国第3步兵师的归途，也应该是以交通要地清莱为重点，而不是偏远的芳县。
直到今天，跑到前线来的叶关才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芳县有石油。”
彭季淮大吃一惊。
石油对于此时的先锋军的意义比清莱城大多了，甚至对国内和盟军的一些人来说，石油比先锋军的作用大多了。
如果芳县真有石油，恐怕接下来的战斗重心要重新做调整了。
彭季淮立即就明白了他的任务所在，不止要守住清莱，还要守住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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