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爱妃怎么会一个人在此”季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我打招呼。
“不过想想陪奶妈聊聊近况罢了”我晃了晃手上的酒杯，若无其事的将受伤的往袖子里收了几分。然后对着季白微笑。
我们两个人对视无言，微风凉凉，吹动了季白的发丝，他的眼睛前一秒还带着笑意呢，后一秒却盯着某处神情凉了一下。他快步走到我跟前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疼”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嘟囔道。
“很好，还知道疼呢”季白凶了我一下，然后十分小心的握住了我的手为我拔刺“怎么不宣大夫过来？”
“臣妾并无大碍，不过是不小心被野草给划伤了罢了。皇上没在前厅陪妹妹？”
“你啊”听到我的话，季白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反而带了几分怒气待了几分宠溺对我指责，他从怀里拿出手帕为我包扎着“是你谁教你，受伤了也不知道疼的”
“多谢皇上关心”我浅笑着抽回手，季白此时那所谓宠溺的表情太真，我怕我会真的认为他是真的担心我。
“这块土地不适合牡丹”季白没有理会我细小的动作，他伸回了手后将手背到了身后后默默转移话题道。
“嗯，娘亲也提起过;土地缺水得厉害”我点头赞同道“不过那又能怎样呢，不是所有牡丹都不能在恶劣的环境中开花”
我在等，等经历完风雨走过了四季还能开花的牡丹，那才能真正称得上花中富贵。
下午的时候，外面风霜又下大了几分，白雪茫茫的盖住了季白回宫的路，程欣也是接机留季白在丞相府住了一晚上，季白也过多思考便点头答应了。
我跟程欣的房间里得特别近，小时候因为身体的缘故她特别怕冷，每年冬天她都会跑到我屋里来取暖。不过现在她找到了更适合为她取暖的人了，不需要我了。
冬天的夜晚来得要早一点，刚刚用完晚膳我就能听到从程欣屋里传来与季白嬉戏打闹的声音，秋月也一直欲言又止的模样，神情中充满着为我打抱不平。
反观最淡定的那个人莫过于是我，第二天早上天气所谓有些好转，季白便带人回宫了，期间下人们也一直在议论纷纷说我可能是失宠了。可能没过多久，每个京城就都知道我已经失宠的消息了。
这几日遇到程欣的时候，程欣的表情都是充满着歉意，似乎在诉说着这一切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不过那一闪而过的精光却出卖了她，这几天也是极少能看到母亲，也许是觉得对不住我，也许是觉得压根不想看到我。
好在，习惯就好。
奶妈坟前，季白已经让人移栽了好几盆上等的牡丹。大雪下的牡丹树在风雨的摧残下怯怯发抖，就算我每天都会去细心照顾，他也没能活过三天。
这天气说变就变，昨天还风雪交加，今天就已经晴空万里了。天空也是一空去洗的好看。程欣今天特别高兴，因为娘亲特意批准她下午可以出门溜达一圈。她高兴的跑到我院里叽叽喳喳的跟我说着她想去的地方，目光纯净得像个孩子。
这一幕像极了我还待嫁闺中的时候，阳光也是一如既往温暖，昏昏欲睡的午后，程欣的纯真笑声打破午后这一丝惬意，她跑到院中一把抢过我手上的书跟我说;城门楼来了一位新厨子，做的叫花鸡可好吃了，我们去尝尝吧。
“好”我昏昏欲睡的躺在椅子上，慵懒的点着头答应这。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常要温暖得多，秋月给我准备的毛毯被我随意的踢到一旁，园中的梅花也到了能开花的年纪，都抢着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想看看这个温暖的世界。
要说这些年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是我眼前之人吧，虽然她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是一直在我心中她一直都还是个孩子。可谁知就这么一个捧在手心里的妹妹她居然黑化了，也许后宫中的女人没有几个能维持到当初进宫的时候那么纯真吧。
“好耶”看到我点头，程欣高兴的欢呼。
在府门口准备驾驶马车离开的时候，还正好遇到刚好从外面回来的父亲大人，听到我们要出去转转，也黑着脸大骂着“胡闹”
“爹爹”程欣撒娇的拉住父亲的衣袖“今天又不会出城，而且还有这么多人照顾，不会有事的”
“可是”听到女儿撒娇的声音，丞相严肃的表情微微动摇了一下“爹爹这不是怕你着凉嘛”
“欣儿保证，欣儿会乖乖的”程欣立马竖立起两根手指头，发誓道。
“爹爹诺是信不过欣儿，总该信得过女儿吧。女儿保证不会让妹妹收到一丝伤害的”我连忙上前保证道。“就是就是”程欣也趁热打铁的点头，冲父亲撒娇。
“那……好吧”见我们再三保证，爹爹才不情不愿的点头“你给二小姐拿一个手炉来”他对着现在一旁的丫鬟说道。
“是”
“娘娘”这时候为我取袍子的秋月也瞧瞧的来到了我的身边“不用……”本想拒绝说;我不冷。结果被秋月强行披上了袍子，还两眼泪汪汪的要我保重凤体。我看着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父亲，也明白这是秋月在用她的方式在为我打抱不平。我推脱了几下后便人由他停留在我身上。
“我们走吧”等丫鬟麻利的把手炉送到程欣的手上后，我便先上了马车。
“等下……”结果却被父亲生生叫停了。我帘子掀到一半，扭过头看着父亲。父亲从匆匆跑来的丫鬟手中接到手炉接到我手上“别着凉了”
“…………”看着手上还冒着暖气的手炉，不禁一愣。等回过头来，爹爹已经进府了，剩下程欣在等着我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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