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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求你,不要。。


  “北阴酆都,今日孟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超脱三界的混沌之力!”

  “废话少说。”

  黄泉路上,一个白衣飘飘,一个暗红长袍,两人势均力敌。

  北阴酆都看到对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心中微微吃惊。

  没想到这个人隐藏的如此之深,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但他堂堂鬼帝也不是吃素的,于是没有迟疑,直接朝着对方发起进攻。

  见此,白衣男子淡笑一声,同样释放法力。

  双方力量在空中碰撞,发出毁天灭地般的巨响。

  就连远处的酆都大殿都为之一震。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炎羲及时出现,朝着二人怒吼。

  三界从千万年前起就共存于世,能和平至今,全靠相互间的掣肘和牵绊。

  凡人死了,或是下地狱或是升仙官,而无论天上地下的神官,但凡到一定年岁,都会重归混沌,而新的凡人出世,如此循环往复,才不至于其中一界独大,导致另外两方衰败直至消失。

  但倘若其中一界出事,那么另外两界很快就会出现不平衡的局面,最终的结果,就是三界动荡,导致争战发生,无论结局是什么,都将是一场生灵涂炭,众生遭难,血洗山河的灭世之灾。

  所以炎羲刚才在天界看到滚滚赤雷直劈冥界而去,心中一惊,因为定是有一场异变即将在冥界发生,所以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

  而才刚从鬼门关进来,就看到有人在黄泉路上大动干戈。

  而且其中一个是鬼帝,另一个是连他都不太熟悉的……孟婆?

  二人也同样看到天帝,但没有理会,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继续在半空中比拼实力。

  见此,炎羲本想上前制止,但忽然发现不对。

  眼前的银发男子,使用的是什么术法?为什么他没见过?

  一道道白光中,似乎蕴藏着不属于三界中的任何一种力量。

  想起上一次交手时,为救冥珺情势危急,所以没发现对方异常,但今天他倒要看看,这个隐藏至深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么想着,炎羲停下动作,只是静静站在一旁观战,除非到紧要关头才会出手。

  “轰—!”随着法力再次碰撞发出一声巨响,二人从半空缓缓落地。

  北阴酆都鹰眸紧紧盯着面前的银发男子,而对方同样淡漠的看着他。

  没有分出胜负,但二人却肯定了对方实力。

  不愧是酆都大帝,实力么……呵呵,勉强过得去。

  而另一人,在看不见的掌心正隐隐流血。

  之前由于耗费半身法力,才将君音破风散去的魂魄凝聚,所以今日的北阴酆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巅峰状态。

  但这不会成为他的理由,看来以后要勤加修炼了,呵呵。

  炎羲在一旁看到现在,还是没能看出孟婆使用的究竟是什么术法。

  此刻有些皱眉,“你……身上的是?”对着银发男子发问。

  “混沌之力。”没有隐瞒,孟婆直接回答。

  他从来就没有刻意隐藏过自己的实力,而是这千万年来,需要他出手的事情实在少之又少。

  但若真的动手,那对方定是必死无疑。所以没人见识过他的实力,很正常。

  混沌之力?炎羲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为何他没听说过还有混沌之力?

  难道是三界中人,最终重归混沌后所聚集而成的所有法力?

  “你想的没错。”孟婆似能看头对方心思般,再次说道。

  对方明显一愣,“你……能读人心声?”

  “不能。”

  “那为何……?”

  银发男子淡然一笑,“活久了。”

  活久了?炎羲对这个解释颇为惊讶,那他到底是活了有多久?

  传闻冥界渡河使者万年前突然出现,没人知道他从哪来也没人知道他要去何处,难不成竟是比天界三位长老还更早出世?

  “你错了,我和那三个家伙……呵呵,年岁相当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孟婆一派淡然。

  北阴酆都虽然不知二人一来二去的对话究竟何意,因为炎羲都没有发问,始终只有孟婆一方似在作答。

  但这句话他能听懂,三个家伙?呵呵,能有谁,当然是天上的那三位能者。

  难怪他看上去如此年轻,却是满头白发,原来也有一把年纪了。

  只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黑白无常在哪。”

  他今天是来救人的,不是来研究对方身份的。

  听见北阴酆都再次问及那二人所在,孟婆看向他,没有回答。

  “把他们交出来,否则今天就算把整个冥界翻过来,我都要找出他们。”

  “任君搜寻,恕孟某不便相告。”

  ……

  s市。别墅内,冥珺看着窗外,静默无声。

  “丫头,来吃点东西吧。”

  杨教授端着食物进房。

  虽然这丫头每次都不吃,但他依旧不放弃,一日三餐都亲自送过来,而且每一次还苦口婆心的说一大堆。

  不出意外,女人依旧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见此,杨教授也已习惯,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今天老爷子我啊在粥里加了点肉丝,可香着了,丫头啊多少吃一口吧。”

  本以为对方还是会没有反应,但不想“放下吧。”破天荒的,冥珺竟然说话了。

  老爷子一激动,手微微抖了一下,然后赶紧把碗放下。

  “好好,我放下了,但你多少吃一点,知道吗?”说完一脸关切的看着对方,等她答应。

  过了一会,女人才轻轻点头。

  看见她今天又说话,又点头的,杨教授再次激动。

  太好了,丫头终于肯吃东西了!真是太好了,前几天可是把他担心的哟,整天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瞎转悠。

  而冥珺今天会有反应,的确是因为看到老者连日来的照顾,多少还是有些触动的。

  虽是放弃了争强夺胜的念头,也对以前的自己感到厌恶,但不想因此而累及他人,让别人终日为了她的事操心。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带头的人很快就找到冥珺的房间。

  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女人眼神平静,因为刚才,她就预感今天会出事。

  许峰都去冥界救黑白无常,呵呵,那自己不就落单了不是么?

  这些人的手段,她早已看清,也都能猜到对方心思。

  所以现在才平静的看着欧阳信长,因为一切都是意料之中。

  “怎么?看到爷竟然没有意外?”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狂野,但现在却是透着明显的嚣张和鄙夷。

  冥珺没有回答。

  而在一旁站着的杨教授,看着这群突然闯进来的军人,有些疑惑,而且带头的人他还认识。

  就是那天跟着峰少和丫头一起回来,然后就赖在沙发上不走的欧阳军官。

  但也就是那天晚上,怪物出现了,吓得他躲在客厅桌子底下,一直不敢出来。

  所以不清楚当晚后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枪响和怪物的咆哮声。

  可是为什么今天这位欧阳长官看上去好像不太友善?那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想到这里,老爷子有些不太确定的开口,“你们这是……?”

  欧阳信长这才看了杨教授一眼,“让开,这里没你的事!”

  不客气的态度,让老爷子也一下来了脾气,就算他是军官怎么了,就可以不尊重老人家了吗?

  “什么让开,这里是民宅!你们凭什么擅自闯入还大呼小叫的!”

  老爷子鲜少发脾气,也就那时候在度假村的别墅里,骂了何诗诗那个满口胡说的女人几句。

  “民宅?呵呵!老子闯的就是民宅!抓的就是这个孽种!”

  欧阳信长只要一看到这个女人就想起母亲是如何惨死的,火不自觉的就冒上来,所以语气越来越差。

  说完也不顾那老头,直接冲上去,一把提起坐在床上的冥珺。

  杨教授心里一急,丫头身体还没好啊,对方怎么可以这么粗暴的对她!

  于是也不顾自己一把年纪,上去就和身强力壮的军官抢人。

  欧阳信长本不想动手,但面前的老头子却一再纠缠,刚推开就冲上来,如此反复了两三次,脑子一热,抬起一脚就朝着老者的胸口踢过去。

  于是头发花白的老人就被狠狠一脚,踹得飞了出去,最后不知撞到什么硬物,倒地后竟是爬不起来了。

  还以为对方装死,欧阳信长没有理会,直接把手里的冥珺丢给身后士兵。

  “给我看着她!走!”

  但冥珺的眼却是越睁越大,因为她看到倒在地上的杨教授,身下一滩明显的红色在逐渐蔓延……

  “杨……教授……”声音很轻,一句话像是卡在喉间。

  欧阳信长觉得这个女人真是麻烦,不就是踢了一脚,干嘛一副死了人的表情。

  但回头一看,在发现老头子身下一滩血迹,眉不禁皱起。

  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出血?

  然后再一抬头,就看到墙壁上原来有一根食指般粗细凸出的钢钉,上面正在滴血,而老者因为穿的是深色衣服,所以刚才一时间看不出受伤。

  “头儿……”其中一个士兵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们今天是来抓人的,可不是来杀人的。而且对方还是个上了年纪的,这么做恐怕不好吧。

  “你上去看看。”

  欧阳信长对着说话的人示意。

  然后对方迅速上前查看,但结果却……

  “头儿……他,他好像死了。”

  “……”

  呵呵……之后怎么样了,冥珺不知道,因为她的脑袋已经空白一片。

  杨教授……那个一直关心着自己的老爷子,也遭难了么?

  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接二连三……呵呵!

  所以……她……为什么她冥珺还活着?

  所有人都是因她而伤、因她而死,她却无能力,就连自保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资格活着?

  只是,无论她日后是死是活:欧阳信长,我冥珺发誓,只要有口气在,你就是我—永远的敌人……

  但就连誓言,现在的她也说的如此无力。

  最后一群人就这么离开许峰都别墅。

  房间里杨教授倒在血泊中没了呼吸,而隔壁崔府君昏迷至今未醒,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咔嚓”开门声。

  原本刘妈在圣诞节当天就离开了别墅,但今天才想起来还有个重要东西没拿,而且钥匙也忘记还给峰少,所以才特地回来一次。

  想着拿好东西,再把钥匙还给许峰都,但却发现原本她住的房间里,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下还有一大摊血迹……

  ……

  军区。

  当冥珺缓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一个铁架上。

  而面前站着一个士兵,手上拿着带有倒刺的皮鞭。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女人眼神平静,不就是一顿虐打,反正什么都无所谓了,随这些人打吧。

  欧阳信长坐在一边,和上次一样,只不过那天鞭打的是何冠群,而今天是他的畜牲女儿何敏君。

  “打。”一个字,一个音节,没有语调。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冥珺身上很快出现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不同于在许峰都地下室时受到的鞭刑,因为他的鞭子没有倒刺,所以不会皮开肉绽,最多表皮下的血肉粉碎,但不会流血。

  而倒刺就不一样了,每一鞭下去,身上都被喇开无数口子,场面堪称血腥。

  而且现在她虽然是女人,但假喉结没有取下,束胸带一直绑着,头发也是标准的男式短发,所以表面上看,她还是个男人。

  因此毫不知情的士兵不会手软,一鞭接着一鞭,力气逐渐加大,直到把铁架上的人打得血肉模糊。

  冥珺也一声不吭,任由对方鞭打,就连薄唇都没有紧抿,因为她的心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痛楚。

  但有一件事,她很清楚。那就是每一鞭下去,她对欧阳信长的恨就加深一分。

  还能还回去么?她不知道,也许不能了吧,呵呵。

  直到“啪—!”一道深深的口子从脸上划过……

  北阴酆都不知为何心突然一紧。

  他正在冥界找黑白无常,已经将大大小小的殿堂都找了一遍,却没有二人一丝踪迹。

  这个时候心底却传来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和他一起找人的炎羲,发现对方异常,开口问了一句。

  北阴酆都皱眉,“没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安,就好像出事了一样。

  只不过现在救黑白无常要紧,所以很快忽略这个插曲,两人继续在冥界各处搜寻。

  而在另一边,银发男子站在忘川河边,敏锐的发现三生石刚才闪过一道微弱的光。

  “孟苒……,是你么?”

  向来淡漠的声音有些不稳,但发现三生石之后再没什么变化。

  叹了口气,许是自己多心,太过想念她了罢。

  “渡魂使者,阴魂到—!”

  由于黑白二使不在,如今是两个小鬼差负责勾魂的任务。

  “上船吧。”淡漠的声音恢复如初,只是没有看来人,自顾自的上船。

  而两个小鬼差在把阴魂送上船之后,就离开了。

  忘川河水轻轻波动,但却在下一刻没了动静,因为银发男子握浆的手顿住了。

  船上,一个中年男人的幽魂此时眼神有些恐惧,像是发现自己已经死了,被鬼差带到阴曹地府。

  所以明显他不是刚死,而是死了有几天了,魂魄的意识也已恢复,不像刚出窍的幽魂那般木讷,而是有了思维。

  但这不是让孟婆停下动作的原因,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正是何冠群,是那个害死了孟苒的禽兽。

  与此同时,坐在船上的中年男人发现船夫没有摆动船桨,有些不确定的看过去,但在看对狠戾的眼神时,心底一慌。

  他……他要做什么?阴间果然可怕啊!一路上灰蒙蒙的不说,现在就连个划船的都这么吓人!

  “说!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做出那种龌龊的事情!”

  这是孟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动怒,此时的他恨不能扒了这个男人的皮,啃噬其骨血。

  但何冠群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孕妇下过手?

  而且他疯了么?放着这么多女人不要,去碰一个大着肚子的?

  “你……你说什么?”想是这么想,声音却有些颤抖,毕竟这里是阴曹地府,他听说过十八般地狱……但以前从来没想过人死之后真的会被送到地府,所以……别提他现在有多后悔和害怕了,早知道这样当初活着的时候就应该好好行善积德。但现在该怎么办啊?……而且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他一点也听不懂啊。

  虽然对方一脸慌张无措的样子,但孟婆此时正在气头上,只以为这个男人是因为自己揭穿了他生前的恶行,才不知所措。

  所以不再多说,孟婆提起何冠群的魂魄,一个飞身,直接来到地狱入口。

  连孟婆汤都没有给他喝,更别提将他的记忆提取出来,刻到三生石上。

  想到这里,银发男子的心一痛,当初……由于自己要事在身,竟是连孟苒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也不知是哪位代替他的使者提取了孟苒记忆,当时的她会不会也像何冠群这般害怕……,所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为何非要离开,就算该死的三界消失,又与他孟婆娑何干!

  但现在地狱入口,何冠群在听到里面凄厉的惨叫声,和各种血肉被刺穿的声音,身体开始发抖,就连站都站不稳了。

  “求……求求你!大仙!上神!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发誓你相信我啊,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说完直接跪下,同时不停朝着面前银发男子磕头。

  “晚了。”孟婆只说了这一句,就一把提起男人朝里走。

  然而十八层地狱里,一些负责行刑的鬼差在看到银发男子出现后,有些诧异。

  他不是渡魂使者么?来他们这里做什么?

  “此人罪犯,按例应打入第九层油锅地狱。”孟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然后把何冠群丢到行刑的鬼差面前。

  鬼差看了他一眼,将信将疑。照理来说,即便下十八层地狱,也应由阎罗大人手下的牛头马面送过来,还必须附有公文,倘若对方不肯认罪,也可送入第四层孽镜地狱,照此镜而显现罪状,再按律送入相应地狱。

  但今天为什么是渡魂使者?“不是应由牛头马面送来的么?”鬼差问了一句。

  “今天孟某代劳了。”语气很淡,只不过隐隐有些不耐。

  见此,鬼差只得接过何冠群的阴魂。

  “那还是容小差先将此人照过孽镜地狱再作决断罢。”

  多此一举,孟婆心里很是不悦,但今天自己的确逾矩,所以也没说什么,任由他们把人带去第四层孽镜,反正照过之后,他的罪行就会显露无疑。

  但一想,不对!那届时孟苒……孟苒的身子不就被这些人给看遍了?!

  “不行!他不能去照孽镜!”说话间已然挡到鬼差面前。

  “为何不可?”鬼差愈发疑心,此人今天看上去很有问题,兴许这个阴魂乃清白之身,他想公报私仇,这才不敢让他带去照孽镜。

  “我说不行,那就是不行,倘若你今天硬是要将此人带去第四层孽镜,那就恕孟某得罪了!”说完周身气势一凛,已然摆出一副欲意动手的样子。

  鬼差不过是地狱小差哪有什么实力可言,见对方摆出这般架势,脸色一变,难不成……这位传说中的渡魂使者还有法力不成?

  那自己……自己恐怕是敌不过啊。

  然后转念一想,不过就是一无关紧要的凡人魂魄嘛,带去下油锅就下油锅呗!反正十八层地狱的冤魂也从来没少过,鬼帝大人时常一个不开心,就送阴魂过来,他们可从没敢过问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犯了大罪。

  这么想着,脸上立刻挂上谄媚的笑容,“好好好,那就依您所说,小差现在就将他带去下油锅~!”

  何冠群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因为他真的没碰过什么孕妇啊,所以只要去照他们说的那什么镜子,就能证明自己清白,但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让他去照了?

  “那……那什么,我自愿去第四层地狱!我没过妇女,我发誓真的没有!所以还是让我去照吧……”

  但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番话,不仅没起到任何效果,反而被银发男子隔空一击,半只脚就这么被切断。

  愣怔片刻,“啊!”惨厉的大叫一声,他的脚,他的脚啊!

  鬼差见此,更是吓得一句话不敢说。为了讨好这个看起来法力高强的渡河使者,直接对着身后的其他鬼差说了句,“先送去拔舌地狱,再下油锅。此人巧言善辩,刚才还想说谎骗人,所以先拔去他的舌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乱说话了!”

  见此,孟婆满意的颔首,然后才转身离开。

  随后不多时,就听到背后响起一声凄厉的哀嚎。

  淡笑一声,拔了舌也好。那孟苒受辱的事,以后再不可能有其他人知晓了。

  军区。

  刑房内,女人此时浑身上下已无一块完好的肌肤。

  血流一地,而鞭子还在不停的抽打到她身上。

  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但士兵许是存着一些善心,有意避开了关键部位,因此铁架上的人,胸前和大腿附近的衣物尚且完好无损。

  但也就是这样,在士兵眼里,被鞭打的始终是个男人,所以没有手软。

  就在这时,欧阳信长打了个哈欠,懒懒说了一句,“好了,够了,然后剥光衣服,丢到雪地里去。”

  “是。”

  头儿又是这套,当初对那老男人也是这样。

  但冥珺就不能接受了,她可以被虐打,可以死,但不能接受赤身出现在人前。

  这种屈辱,她绝不能忍……。

  “……不……要。”气若游丝,但还是清楚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欧阳信长瞥了她一眼,呵呵!他妈妈当时也有不停的哭着说不要,但谁理过了?!还不是照样被那群人渣凌虐!

  所以你这个孽种,有什么资格说不要?

  发现对方没有一丝松口的意思,冥珺眼神虽然无光,但失去求生意志的她,竟是说了一句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求……你,不……要……”

  呵呵,她冥珺……十殿阎罗竟然求一个凡人……?呵呵,那就求吧,只要能保住最后一丝尊严……,她什么……都可以。

  看见对方这样,欧阳信长有一瞬间的动容,君音破风……曾经这么自信的一个人,今天却在求自己。呵呵。

  最后想想再怎么说,她毕竟是一介女流,虽然妈妈被人……,但他如果也这样做……哎。

  敌不过自己的本心,最终选择松口,“算了,就这样丢出去。”

  冥珺这才松了口气。呵呵,不用受辱了……

  就这样,最后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被丢到室外,随着太阳落山,气温越来越低。

  当最后一丝光明被黑暗吞没。

  驻扎在郊外的军区,温度跌破零点。

  圣诞节的积雪,早已融化,但今夜,却是再次下起了一场鹅毛大雪。

  伴随着蚀骨的寒风,无数雪花飞舞旋落,很快,地面上就堆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而躺在雪地里的人,双眼始终无神,消瘦的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此时已经不再流血。

  但身上的伤口却在周围的雪地上,染出了鲜红的颜色。

  欧阳信长站在窗前,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飞雪,面上没有表情。

  因为怎么也睡不着,所以才起床,看看窗外。

  都说六月飞霜,必有冤情,丰年瑞雪,却是吉兆……

  只是不知道今晚,她是不是挨得过去……?

  奇怪,自己这是在担心么?

  然而就在下一刻,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淡漠的声音,“何冠群的魂魄已打入地狱。”

  欧阳信长一惊,是他……那个银发男子。

  于是收起刚才的怪异的心情,“君音破风很快就会下来了。”

  是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杀了那个孽种,然后交由……父亲处理。

  只是要叫一个看上去那么年轻的男人作父亲,他还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恩。”最后应了一声,那个淡漠的声音就不再响起。

  第二天早上,部队照常进行操练。

  因为下了一夜的雪,所以操练场上已经堆起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

  但在某个额不起眼的角落,似乎有一片破破烂烂的衣角露在外面。

  没人关心,也没人上前查看,只任由对方被埋在雪下。

  “应该死了吧?”

  “差不多。”

  “不管了,先热热身子,冻死老子了!”

  最后,直到中午,所有人都去打饭,也没有人去关心过那个埋在雪地里的人是死了还是活着。

  饭堂里,“那个人怎么样了?”

  所有士兵一愣,没想到欧阳长官还会关心一个被处死的人,大伙儿摸摸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概……死了吧。都被雪埋起来了。”

  “……恩,也没动过,估计是死了。”

  虽然没人去看过,但头儿的问题还是要回答,只不过有些不确定。

  欧阳信长垂下眼,继续扒着碗里的饭,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士兵们互相看了看,既然长官没说什么,那就继续吃饭~!

  下午,所有人都去参加实战演习。

  只有一个男人缓缓朝着那片积雪走去,在雪地中留下一排脚印。

  最后在那片破烂的衣角前停住。

  狂野的双眼,此时蕴含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为什么每一次,真的看到她死了,自己的心都觉得不舒服?

  俯下身,用手扫开最上面的一层雪。

  看到女人的侧脸,已然青紫。

  只是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看不到她脸上那道狰狞的血口,所以依旧是那绝美的容貌,让人移不开眼,尽管在雪中埋了一夜,脸被冻成了这般颜色。

  欧阳信长看着她那不会再颤动的睫毛,和不会再轻启的薄唇,叹了口气。

  从理论上来说,她毕竟是妈妈的女儿,自己是她的亲哥哥。

  但谁教妈妈是被禽兽凌辱……用他欧阳信长的弟弟或者妹妹,才换来了这个人。

  所以,他无法原谅。

  无法原谅这个,和他事实上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

  怔怔看了她片刻,男人最终离去。

  这一天,直到夜里。

  似乎又有一个人朝着这片积雪而去。

  只是,一路上没有任何脚印。

  他是人么?不是吧,没有脚印,怎么能说是人呢?

  因为白天起就不再下雪,所以冥珺的侧脸没有被再次掩盖。

  看着这个美得让人心醉的女人,来人眼中满是温柔。

  冥珺,你知道么?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

  当时我去给远房亲戚家的表妹送东西,却看到一个小太妹在打人,呵呵当时在打谁恐怕你不记得了。

  因为何巧巧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记住。

  后来当我在许氏楼下看到你又和保安动手,那一刻……我是厌恶的。

  虽然常年混迹酒吧,但却不喜欢太妹。

  直到喝了你亲手调制的……比洗脚水还难喝的咖啡,呵呵,我以为你不过是为了故意引起许峰都的注意,才使用这种低级招数。

  但后来,李氏集团的酒会上,我故意引诱你,想揭穿你的真面目,却意外的发现,呵呵,不过是许峰都一厢情愿的缠着你,而你是真真实实的对他不屑。

  然后你就跑上了讲台,说自己来自地狱,不是真正的何敏君,而且还摆了我一道。

  当时我有些吃惊,怎么会有一个女孩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被人……,还胆子那么大的直接挑衅当时身为李氏总裁的李牧涵还有我这个没出息的弟弟。

  所以从那天起,我总是有事没事的出现在你面前……,呵呵,其实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总觉得对你,有特别不一样的感觉。

  但你呢?你倒好,当着我的面,从百米顶层,直直坠落,而我……只握住了你的一只鞋子。

  也许,没有失去,就不懂珍惜。当我才意识到你早就在我心里住下,生根……一切都晚了。

  你死了,所以我跟着堕落。

  当你再次出现,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教我振作。

  不再酗酒,想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但你……却始终躲着我们。

  直到你出现在电视上,已经是集团董事长,说实话,我真的为你感到骄傲。

  因为……我喜欢的女人,这么有能力,我很高兴。

  最后李牧涵死了,我接任李氏,你也失踪了。

  我到处找你,却找不到。

  呵呵,但后来我就没再找了。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许峰都找到你了,我想这就够了,只要你安全,我也不会来打扰你想要的生活。

  可最后,我听说你病了……,于是一个没忍住,又出现到你面前。

  但却没想过,那会是我们最后的见面。

  那一晚,我看到有人潜入你的房间,就跟了进去。

  而对方明明是想伤害你,却不肯承认。

  直到我看着你的睡颜出神,那个女人将我打晕,最后在我半昏半醒的时候,她们,把我毁了。

  那个时候痛吗?我想,已经痛到麻木吧……呵呵。

  但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我忽然觉得庆幸,庆幸自己在看到梁仁杰为你准备的公司转让协议后,没有犹豫,当下就做了决定,我要把李氏给你,因为公司是我仅有的东西,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拥有它,于是用了一天的时间,悄悄把这件事落定。

  所以我死得很安详,没有遗憾,只有解脱。

  像我这样的人,如何配的上你,不如尽我所能,让你变得更加耀眼,更加夺目。

  但原本以为的解脱并没有真正到来,当我再次恢复意识后,发现我已经是一抹游幽魂,而神话不是故事,是真实存在的……。

  只是我被囚禁了,不知囚禁在哪里,只听到有个女人说等你死了,我才可以出去,才可以去地府投胎转世。

  所以那一天,我在黄泉路上看到你了。

  只是你好像刚死不久,所以看上去还有些麻木。

  之后我就一直悄悄跟着你,无论你到哪都跟着,我不想投胎也不想转世,只想跟在你身边而已。

  那天,你被那个叫孟婆的男人和欧阳信长带到地府望乡台,我躲在远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但当时你封闭了五识,什么都听不见,我很着急。

  因为他们说你的妈妈,是被强迫才生下了你,而那个叫欧阳信长的男人……是你妈妈和孟婆的儿子,所以他们才要杀了你,还要教你魂飞魄散。

  但还好后来突然出现了两个人把你救走,只是他们的速度太快,我不过是一抹幽魂,如何跟的上。

  所以才打算去许峰都那里找你。

  他也是冥界的人吧,呵呵,那一天看到他用法力把你消散的魂魄凝聚,我就隐隐猜到了。

  我想能来救走你的,多数就是他没错了。

  但找到你之后,无论我怎么努力和你说那天听到的事,你……都听不见我的声音。

  呵呵,是啊,我不是活人,你怎么听得见……?

  而且,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欧阳信长再次带走,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如此虐打……

  现在更是连救你的能力都没有。

  想把你从雪地里抱出来,想给你温暖,但我……只是一抹幽魂。

  想到这里,男人的眼底有些湿润,眼前心爱的女人被人伤成这样,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连最简单的温暖……都给不了。

  老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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