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乱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我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黄子华他们且战且退，已经退到外面的大厅里面去了；大厅里面杀声隐隐，听得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谁占了上风。
黄子华、李长灯、陆金剑还有二十名刀哥卫队，他们武艺超群，想来不会吃亏吧？
可是所谓孤掌难鸣寡不敌众，他们武艺虽然高强，受到几千人的围攻，又怎么能够自保？阳务司毕竟也有很多好手，十大名捕的武功其实都不在李长灯之下。
不过只要李长灯腾出一点手来，他立即就可以召来大队的监察司兄弟，战斗的规模立即就会无限的扩大。
我也不知道希望谁输谁赢。
可是很明显的，不管是谁输谁赢，都肯定是个惨胜，到最后，其实都监察司和阳务司都是输家，而且输得很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分钟，都会有多少人倒下灰飞烟灭？
过了好久，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了。
我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的听了半天，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难道监察司的兄弟终于还是没有及时赶来？
难道黄子华他们已经被全部干掉了？
我在黑暗中焦急而又无奈的等待，也不知道等待的是什么。
也许我等的，只不过是死亡一步一步，一分一秒的向我走来。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人不了从一出生就开始走向自己的坟墓。
但是，我仿佛已经清楚的看到自己这条路的尽头。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我要出去！！！
就算用牙齿咬，我也要出去！！！
这个念头在我的心里逐渐强大，强大到无以伦比，无法自制！
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一种力量逐渐的强大起来，充满了我的身体和四肢。
这是一种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莫名其妙的，前所未有的，却是无以伦比的力量，我感觉自己好像都要爆炸了！
我要出去！！！
什么都别想挡我！什么都挡不住我！！！
我感觉自己已经充满力量了！
我横躺着，运气，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双手的手掌上。
双手缓缓提起。
然后，猛地一下向上击中上方的石板。
“啪”一声响。
又“咔”一声响。
石板纹风不动，我的双手手腕却差点被折断！
他*妈*的*，原来我不会降龙十八掌！
我忍不住大叫一声，心里又急又苦，加上手腕剧痛，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来人啊！我在这里！！！”我堵住自己的耳朵，放声大叫。
声音瞬间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我甚至都感觉到了空气的震动，可是外面还是没有丝毫的回音。
“你们不要再打了！！！”我又徒劳的大叫着。
奇迹始终没有发生。
外面的喊杀声又突然猛烈了起来，比刚才更加猛烈无数倍。
看来是监察司的大部队终于赶来了，一场惨烈的、空前的鬼界大战终于爆发了！
怒吼声、叫骂声、喊杀声、惨叫声、刀剑砍入肉体的声音、临死的嚎叫声……声声入耳，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红着眼睛在拼命！
我完全可以想象那会是怎样一个混乱和惨烈的场面：几千人拥挤在一个大厅里，没有阵型，没有队列，甚至没有伤员！每个人都在挥着武器狂砍，倒下的就是死亡，就是灰飞烟灭！
不知道黄子华怎么样？
李长灯怎么样？
陆金剑怎么样？
十大名捕又怎么样？
我流着眼泪在心里祈祷，希望他们这些两司的领导不要有太大的伤亡。
可是谁又能保证呢？在那样的混乱场面里，每个人都不敢保证完好无损，只能希望上天保佑了。
不时有人打着进了上面的房间，经过激烈的拼杀砍完敌人之后，又“腾腾腾”的杀了出去。
为什么？既然是无能无力，为什么要我这么清晰的听到外面的厮杀？
既然是无能为力，为什么厮杀的双方，都是我关心的，不忍心看到伤亡的？
我真是痛心！！！监察司和阳务司，就算不是兄弟的关系，起码也是“难为知己难为敌”的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弄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境地？！
这帮蠢货！！！
没有比我这种境况更加让人煎熬的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厮杀声突然就小了很多。
真的是“突然”就小了很多！
然后，我突然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一种绝对不应该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这种场面出现的味道。
是烤鸭的味道！！！
我还可以确定，那是枣山路车站那里，那家叫做“极品贡鸭”的小店出的烤鸭，我经常到那里排着长队等着买一只回家下酒的。
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闻到这种味道，我的口水忍不住就流了出来，我这才想起，我有多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就在我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香味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来来来，吵死了，把门关上。”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是我一时却想不起是谁了。
“让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就在这里喝着小酒，吃着烤鸭，优哉游哉的看戏，人生最美妙的事，莫过于此，哈哈哈。”
我努力的回想着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
“小刀那家伙没问题吧？你确定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跑出来？”那人继续说道。
“没问题，这里的机关只有我和刘成熙知道，其他人绝对找不到开关在哪里。哼，小刀？你以为他是神仙啊？他毕竟是血肉之躯。”
这个声音我知道！
这是司空曙的声音！！！
想不到，从头到尾，还是他在搞鬼！
“这倒是，活人的身体就是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关他个三五七天，不饿死也渴死了。哈哈哈，来来来，值得干一杯。唉，可惜，你不能跟我干杯。我看改天你也找个活人上身算了，如今人的生活真的是太美妙了，做人确实比做鬼好多了。”
“我也这样想，呵呵，等这里的事完结了，我就去找个活人上身，到时候就可以跟古大哥喝几杯了。”
两个人哈哈大笑，显得十分惬意。
我终于想起来了，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陈小刚身边的古风！
我跟古风只见过两三次，说过的话也不过几句而已，所以一直没有想起他的名字。
现在古风在这里出现，那么这件事跟陈小刚就脱不了干系了。
难道，这件事也已经在陈小刚的计算之中？
或者，这件事根本就是他策划的？
但是，这件事的起点应该是成展才刺杀了刘成熙这样的偶然事件开始的，成展才做事总是出人意料，没有人能想到他会突然把刘成熙给干掉了，陈小刚又怎么会知道？
如果陈小刚也是事后才知道刘成熙死掉的消息，那么身在远方的他，怎么可能第一时间做出这么迅速的反应，安排这样的计划？
不是陈小刚，也不会是古风，那么，谁才是这件事的策划者？
难道还要其他人躲在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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