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与非 三
在青青草原上有一只叫许白白的小白兔，她有着像白云一样洁白柔软的毛，圆鼓鼓的肚子，短而有力的腿。许白白性格温和，大家都喜欢和她交朋友。
还有一只叫做孟杂杂的绵羊，他生得丑陋不堪，从生下来就长着一身灰白夹杂的毛，被母亲抛弃，族人厌恶，大家排挤。只有善良的许白白愿意和他交朋友。
有一天，孟杂杂告诉他唯一的朋友——许白白他想去森林探险，问许白白愿不愿意通往。
许白白听了孟杂杂的想法后大吃一惊，听说魔法森林里面不仅植物长得稀奇古怪的，而且还有会吃动物的妖怪。
许白白心生恐惧，劝孟杂杂不要去。
然而孟杂杂坚持己见，无奈之下，许白白决定陪同孟杂杂一起去冒险。
于是两人一同上了路。
魔法森林里阴森森的，古木参天，地上布满了枯树枝还有死亡动物的骨骸。
孟杂杂走在前面，牵着许白白的爪子，时不时提醒许白白小心脚下。
夜幕来临了，整个魔法森林仿佛围在一团黑雾中。
许白白和孟杂杂两人在一座荒废的城堡里休息。
外面时不时传来狼嚎声，还有一只乌鸦扑闪翅膀飞过城堡上空。
许白白吓得躲进了孟杂杂怀里。
然而意外就是这么发生了，孟杂杂褪去了灰白相间的杂毛，只剩下了灰毛，露出了他的獠牙。
许白白抬起红彤彤的眼珠子，看了一眼。
孟杂杂分明是一只大灰狼。他的脸赫然是——
孟徜！
啊！许洛桑猛地从床上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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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下课只剩下五分钟，许洛桑放下手中的笔，开始收拾起书包。
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她得跑。
下课铃声响起，许洛桑一溜烟儿就跑出教室。
只剩下一张纸条飘落在何鹤桌上。
“鹤哥儿，帮我跟杨路文请个假，说我发烧拉肚子腿疼啥都行。”
“……”
许洛桑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的想法，打算躲孟徜一天算一天。
可惜不能老请假，到了第二日，许洛桑只好硬着头皮去上数竞班。
上课前两分钟，许洛桑垂着脑袋，用快而密集的步伐从孟徜身边走过。
即使如此她依旧感受到孟徜的目光在对她进行惨无人道的凌虐。
许洛桑竖着一本书阻挡了孟徜的背影，才稍觉得好受。
课讲完了，许洛桑打算溜到外面，没想到孟徜叫住她了。
“许洛桑！”
仿佛来自地狱一样阴森森的声音，许洛桑连头都没，“我尿急。”
“……”
等下一次下课，孟徜唤她“许洛桑！”
许洛桑装作没听到，顾自跑了。
为了避免孟徜再找她麻烦，许洛桑特地跟班里有个女生换了座位。
现在大魔王与她之间的距离由原先的30厘米变成了3米，扩大了整整十倍，中间隔了15个人。
就算孟徜在想找她麻烦，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吧。
许洛桑宽心了，她甚至看到了大魔王一副想抓到她却无可奈何龇牙咧嘴的模样。
日子一久，随着她的刻意躲避，大魔王的遥不可及，许洛桑抛却了包袱。
然而命运总是那么无情地捉弄她。
那本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天空碧空如戏，还有几朵白云飘浮着。
许洛桑迈着轻盈的脚步去严励柯那儿问题。
却没想到和孟徜在办公室外的走廊里狭路相逢。
许洛桑突然感觉天旋地转，一阵寒风飘过，乌云遮天，飘起了大雪。
她浑身哆嗦。
许洛桑迈起步子想跑。
“许洛桑！”
这声音犹如催命符一般，许洛桑害怕地退了两步。
那一刻许洛桑叹了一口气，她感慨自己命运之悲惨。“……什么事？”
孟徜微微挑眉，“你躲我？”
“哪有。”许洛桑打着哈哈，眼珠子轱辘轱辘转着，左右乱瞟。
“那你怎么不找我。”孟徜提出重点。
“……我忙。”许洛桑注意着孟徜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陪着笑。
“那就今晚吧，我们聊聊。”孟徜笑了。
然而这笑在许洛桑眼里却是阴森森的，他这是为她始终要成为他的刀下魂、盘中餐而得意吗？
许洛桑绝望地答应了，“……好。”
这未来的八小时将成为她人生中最后的安静平和，从此以后她将永远受到大魔王的压迫。
许洛桑努力地扯着笑，想让自己开心一点。
听课，记笔记，打扫教室都变得异常的认真积极。
叶町看她突然换了个样子，忍不住问：“你今天吃兴奋剂了？”
“没有啊，我只是想把每一天都当作人生的最后一天，积极快乐的活着。”而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今天之后她就会永远失去自由，从此以后她就没机会主宰自己的人生了。
等到了这天放学，许洛桑抱了抱了叶町，语气安详满足地说：“叶子，明天见。”
虽然看惯了许洛桑今天格外珍惜时光的模样，但看她今天特地抱自己还是很不习惯，叶町又问了一遍：“你真没事儿？”
“我真没事儿。”许洛桑撇过脸，眼眶里泪水在打转，语中带着向往的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一起看的海子的诗，‘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我就想像他诗里面说的那样子，做一个平凡质朴心怀美好的人，我也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停了一会儿，许洛桑稳住情绪，“好啦，你快回家吧，明天见。”
叶町过来抱住她，“桑桑，明天见。”
许洛桑拍拍她的背：“再见。”
许洛桑决定让自己像一个不畏惧死亡的斗士一样，无视所有的困难，保持坚毅的性格。她要跟孟徜大魔王殊死一搏，就像站起来反抗地主阶级压迫的贫困人民一般。
她一步一步地跨上台阶，一点一点积攒勇气，等走到数竞班门口，她已经有足够的勇气背水一战了，成败就在今天了，即便希望不大。
“许洛桑？”孟徜喊住那个正在昂首挺胸抬头走路的许洛桑。“注意脚下，别撞墙了。”
大魔王一定是在摧毁她的意志，放松她的警惕，她不能听他的话。
“砰”的一声，许洛桑撞到门上去了。
听到声音孟徜赶紧回头，焦急地走到许洛桑身边。“怎么了？”
许洛桑两眼泪汪汪的，手捂着头，“痛。”
孟徜赶紧挪开她的手，看看头上，青了一大块儿。他语气着急：“我带你去医务室吧。”
说着便要去拽她的手腕。
许洛桑扭着身子躲开孟徜的手，眼里含着泪，委屈地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放过我啊？”
孟徜忽地就笑了，“我没说过我要找你麻烦啊。”
许洛桑蔫巴巴的模样，像个小可怜虫，还擦着眼泪。“可是你说要找我谈谈。”
“是啊，毕竟有些人发帖说我坏话。”
许洛桑一听这话就急了，眼泪流得更欢了，还抽噎了起来。
她用胳膊捂着脸走进教室里坐下，趴在桌子上。
忽然头上笼着一道影子，来人语气温和地说：“你头上起包了，我陪你去看看吧。”
“不要！痛死算了！”许洛桑背朝孟徜，头扭到另一边，语气蛮横地说。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许洛桑以为孟徜走了。
许洛桑抬起头，打算拿张纸巾擦擦眼泪。
没想到孟徜还在，只是坐在前面的座位上，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
“喂，你怎么还不走！”许洛桑吧唧了下嘴，语气不善。
“你真不去？”
“不去！”许洛桑昂起头颅，嘴翘得老高。
突然一阵阵痛袭来，“哎哟。”许洛桑捂住了额头。
话锋一转，“要去也我自己去。”
说完自顾自地往医务室走。
孟徜就跟在许洛桑不远处，他听着时不时传来的嘟囔声：“孟徜你这个大坏蛋，为什么老是要欺负我，我都想离你远一点了，你还要来捉弄我……”不禁觉得好笑，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洛桑后面。
十一月中旬，已入深秋，夜幕降临，温度直线降低。
孟徜只身穿着毛衣和校服外套，浑然感受到不到刺骨的寒风，只觉得心更暖。
他提步跟上前面的影子。
许洛桑看着自己身后的影子朝自己越来越近，她忍不住缩起了头。
寂寂无声的校园里空无一人，寒风像锁魂人一般唱着挽歌，树叶唰唰作响，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现在的她已经经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许洛桑停下步子，紧绷着神经，慢慢转身。
——穿着校服的孟徜。
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间落了地，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寒风猛地灌入胸腔内，许洛桑咳嗽起来。
孟徜举起手给许洛桑拍了拍背。
许洛桑抬起眸子。
四目相对，一时间忽然安静了。
孟徜温柔的声音先打破了这份寂静，“我以后都不会欺负你了。”
夜光下，许洛桑的眼睛里还泛着光，睫毛湿漉漉的，嘴唇红得跟饱满的樱桃色一样。
她因为哭泣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真的吗？”
鬼使神差地，孟徜抬起手摸了摸许洛桑的头，“真的。”
她的头发如同丝绸一样顺滑、柔软，轻轻地拂过他的心。
仿佛有什么在悄悄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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