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毒之源
药邪人以研制药物配方闻名于世，是崇武院特聘教习，地位之高，远在各大家主之上。而实际上，除了药剂师的身份，他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就算肉胎八层的白庆先，也不敢自言是其对手，还所以当他发起怒时，身边空气都好似突然凝固了，威势之胜，世所罕见。
舒博悸动不已，暗暗心惊，不由为刚才的冒失后悔，他倒不是真的不尊敬药邪人，而是抱有的希望太大，陡然闻言失落后，便顾不上其他，脱口而出。
“小子，就算救得了，老夫又凭什么救你，你能给老夫带来什么好处，哼，想我药邪人纵横川安这么多年，谁敢说我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他越说脸色越难看，也越是愤怒，好像被刺到了内心深藏的痛处。
“大师息怒，都是小儿不好，恳请大师施以援手！”
领舒博进来的老者，已经找到白眉，两人就立在门外，见药邪人与舒博聊的热火朝天，便没敢打扰，哪料到最后舒博竟出言不逊，惹的药邪人大怒。
白眉爱子心切，哪敢在等，一个箭步闯入室内，一把抱住舒博，护在怀里。
看母亲面色恐慌，全没了往日的雍容华贵，舒博突然产生罪恶感，本就低落的情绪更是降到了低谷，深深叹口气，扶着母亲肩头，叹道：“娘，别求了，生又何欢死又何苦，其实我早就看开了，没事的。”
说完他又侧头看了眼仍怒不可揭的药邪人，嗤笑一声道：“况且他连我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还解什么，走吧，娘，我想找蝶儿玩！”
他低沉的说完，突然展颜一笑，露出八岁孩童该有的天真快乐：“表妹是不是又长高了，我来了还没见到她呢，她肯定都等急了！”说着，拉起白眉就往外走，连告别之礼都没行。
“这孩子真是太放肆了。”老者一脸的尴尬、郁闷：“从小身体就不好，性格也就有些古怪，家里人又宠的厉害，是我的不是，请大师责怪。”
身为白家当代主人，白霸天的地位之高，毋庸置疑，可在药邪人面前，仍不得不恭敬施礼，以晚辈自居。
这就是声望！
“罢了罢了。”药邪人看着舒博瘦弱的背影，突然感到特别疲劳，浑身软软的跌在椅子上，倔强的语气，看透生死却又深深不甘的眼神，让他蓦然间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不由拜拜手，低沉地说道。
“那个毒真的无解？”
白霸天想起白成天祈求的眼神，又想想当年，要不是白眉将舒博奉献出来，白家恐怕早就灭绝了，不由咬咬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
药邪人眼中眸光一闪，又恢复了常态，盯着白霸天，也不答话，反而冷声问道：“说，这毒到底是怎么来的，我要听实话！”
白霸天眨巴两下眼睛，心道这种事是瞒不住的，即便这些年一直刻意不提，但凡是有心想打听，还是能摸到一丝痕迹，毕竟才八年，时间太短，很多人的记忆还没有消逝。
至少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是个雷电交加的夜晚，雨下的瓢泼一般，声势惊天动地，各大河流都瞬间暴涨，白须城外的白须河，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更严重，大有冲破河堤，扑进城中之势。
白家身为白须城之主，家族大部分产业人员都在其中，一旦白须城被淹没，损失将无可估量，甚至老牌四大世家的位置都保不住，因而他发动所有的人手，连夜抢修白须河堤。
就在抢修进入最关键时刻，一道震天雷鸣响起，天空突然出现一道裂痕，扑面而来的气息，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连即将冲破河堤的湍急水流，都为之一滞，老老实实顺着河道流去。
不过这种景象很快消失，众人心惊胆颤，但眼瞅着河水又冲上来，只得强打精神，再接再厉，可就在这时，伴着轰鸣的雷声，一束耀眼的光芒落在了河中，陡然激起千层浪，将所有堤坝冲的一干二净。
白霸天大惊失色，脸都绿了，一夜的劳苦全废了，白须城将化为一片汪洋，更重要的是，白家的声威将一去不复还，再也不会是老牌四大世家之一了。
“快走，先逃得性命要紧！”
他暗叹口气，知道大势已去，当前最要紧的是保住家族有生力量，以待来日，忙吆喝一声，准备逃走，但就在此时，成汪洋之势的河水，突然眼瞅着减少，待他仔细看去，就发现河水中央，有个漩涡，好似无底深洞，将所有河水吸了进去。
一场大祸突然烟消云散。
他目瞪口呆，不知该说什么好。
当河水消失，河道重又恢复以后，白成天便拿过一粒灰色圆珠，告诉他这就是处于河中漩涡的东西，但不能确定是不是它将河水吸走。
不管是不是灰色圆珠干的，有一点他很清楚，这颗珠子不简单，便拿过来仔细观察，当时白家所有核心人物，都围在一起，包括来帮忙的舒东林、舒东山以及身怀六甲的白眉，这颗灰色珠子突然爆裂，灰色粉末如有灵般，全部钻入在场众人身体。
所有人立时瘫倒在地，只觉身体精华如流水般冲向那灰色颗粒，一些从未习过武、年龄偏大的老者，甚至立时变了脸色，花白的头发很快变成全白，脸上也出现深深的褶子。
惊恐、欲绝！
所有人都大声惨呼，只有白眉立于当场。
她第一反应自然是将舒东林扶起，可在两人接触的刹那，舒东林体内的灰色颗粒，突然朝着她而去，一闪而入。
她一呆，并没有感觉不适，倒是发现舒东林没了痛苦之色，耳边又传来父亲白成天的惨呼，她自然不忍，又去扶持，同样是事情再次发生。
就这样，她一个个将所有人扶起来。
众人惊骇的看着她，不知所以然，连舒东林都目瞪口呆，还是白霸天反应最快，想到灰色颗粒吞噬生命精华的性质，以及她与众人的不同，骇然道：“胎儿，是胎儿救了我们，灰色颗粒吞噬生命精华，而发育中的胎儿生命力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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