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神疑鬼
也不知道什么鬼，下午才接待几个电视台来采访的记者，快关店时又突然来了好几拨客人。结果硬是比平日晚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关店。
杨晓回到租住的公寓时已经10点多了。还没进门，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看，吴洋打来的，正要接时却没电关机了。
杨晓寻思着那小子能有啥事，八成是要跟他说拍到了胡小姐的内衣内裤云云，这贱丕！
他洗了个澡，打开冰箱拿了瓶可乐灌到肚子里，腿一软摔到沙发上，“哎哟我滴妈妈呀，太他妈累人了，我滴房子啊~你何时才到岸哪啊啊~”他扯起嗓子吊了个花腔，这王大川倒还算个好人，但压榨起人来毫不留手，几个月来把他给累惨了。
他本想看看电视再睡觉，没想到这一坐下去就困的不省人事。也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醒来想看看时间，这才想起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得，跑过去把手机拿过来充上电。杨晓心想着算了就睡这沙发上。才迷迷糊糊又要睡着，那边手机突然炸响起来，吓得他一弹。伸手拿过来一看，又是吴洋，这小子搞什么鬼？
“喂？”
“喂，杨总？”
“尼玛的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几点了？”
“两点~两点六十，杨总……”
“你知道是三点昂？不睡觉昂？你不睡老子要睡！哦对了啊，你今天带那个姓胡的美女去洋山港，把店里的那台揽胜开走了没还回来啊。不晓得你个东西又开哪去骗大学生了！我跟你说我忍你很久了，老子要开除你个龟孙……”
“我日哦，听我说完嘛。我跟你说今天白天那个女的啊，那是鬼！”
“昂？”
“杨总啊，你看哈。我今天白天跟她去洋山港看那犬sei醒儿了嘛，你猜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
“没看着！”
“我就日了，寻我开心呢？你没看着你说个屁啊，吗的要你办点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你……”
“听我说完啊。那车连王总都不知道在哪块。我在港口问了半天，管理局也问了都没问着。要我明天去找海关查，查不到找转运公司查。那胡小姐就不高兴了，说了一大堆话，我也没听特别明白……”
“说重点。”
“好好好。那胡小姐不是超漂亮吗？我就想着多拍几张照片呗。当然不能对着拍，都是偷偷拍的。后来送她回去之后我就在车里想翻翻手机再看看。我********日！”
“尼玛日个毛啊？说啥捏说？”
“真的是我日啊，杨总！在店里的时候我就偷拍了几张，都没人，连坐那沙发上都没人。我想着以为是我手机盲拍没拍到，就往后翻，也都没人，没拍到人啊你知道吗？尤其是最后一张，我送她回去，她住在外滩那边那个茂悦大酒店不是，我还问她明天要不再来接她去看看车……她还说不要来着。然后下车了。我坐车里看着她背影，她那屁股太销魂了，隔着那大袍子都看着翘。我就想着拍一张。最后这一张绝对没问题，我还特意对焦对那娘们屁股上呢!现在也没了！就个店门口，没人！我********日！”
听了吴洋这么一说，杨晓不禁感觉浑身有点发寒：“我说你他妈不是开玩笑吧？半夜三更打电话来说撞鬼了？”
“我日尼玛哦！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老子现在都不敢下车啊。”
“你在哪里？”
“在火车站这边上，停路边儿的。人多壮下胆儿。我从10点多到这儿停住就给你打电话，我****一直就电话关机关机关机，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还以为她去找你了……我FUCKFUCKFUCKYOU啊！”
杨晓汗了一下，“冷静冷静！你冷静一下，是不是你手机有什么问题了，照不出人？”
“怎么可能？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又照了几张别人，又自拍了，都没问题啊？”
“冷静！大白天还能撞鬼啊？肯定是你手机有问题……也可能她那白袍子有问题，光学隐形之类的你听说过没有？高科技。”
“高科技你吗个巴子，你怕她还是特种兵啊？”
“这样，你也别争了，明天到店里看下，店里有监控，看下监控有没有拍到。我明天早点去，你也早点过来。”
“杨总！我已经等不到明天了，我尼玛都要尿车上了，你现在就陪我去店里看，我都不敢下车了。”
“有没搞错啊？现在是凌晨三点多知道不！”
“杨总，我可跟你汇报了，明早你过来看见我屎尿横流死在车里，你别怪我。”
“妈妈的，瞧你那点出息！过来接我，现在就去好吧。”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慢点开，别把车撞了，那车你他妈赔不起……”电话已经挂了。
只用了两根烟的功夫，杨晓裤子都还没穿好，吴洋的电话就来了。
“杨总啊！下楼下楼。”
到得楼下。杨晓一看这龟孙，突出一个憔悴。才半天功夫，这小子胡渣都冒出来半公分。
杨晓说你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前边儿有个通宵麦当劳，你赶紧进去尿一泡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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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店里，杨晓按指纹进了店，把守夜的保安刘大爷叫了起来，打开监控看。这一看不打紧，他都觉得他吗的要尿裤子了。
昨天下午一点左右，正是他和吴洋一人拿一块擦车巾钻进店门口那辆奥迪S6里头去的时候。过了几分钟，就看见站店门口的导购小张小曾对着空气鞠躬了。然后就是他从车里面钻出来，对着空气开始微笑，嘴巴还一动一动的在说话。过一会儿吴洋也从车里钻了出来，装模作样的拿擦车巾在车外面擦来擦去，手放在背后拿着手机，估计就是在偷拍。
这下杨晓有点被吓到了，一屁股坐在了监控台前。
保安刘大爷打着哈欠凑过来说，“怎么了这是？有小偷哇？”
“杨…杨总，怎…怎么办？我这还有她电话，要不…要不你明天打电话给她？”吴洋声音颤抖得一逼，头发都竖起来了。
杨晓也是六神无主，掏出根烟点了半天才点着。
“冷静…冷静！慌张是人生的大敌。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不对，没有解不开的心结，也不对，天塌下来个高的顶着。对，王总顶着，先问下王总。”
“看看休息室的监控，她不是丢了一包钻石出来，我日！不是丢的纸钱冥币吧？”吴洋继续颤抖着说道。
杨晓也是战战兢兢地调开了那段监控。
监控里，他坐在王总旁边，王大川正对着对面沙发上的空气笑哈哈地说话，突然，凭空一个黑色首饰袋就飞了出来。然后过一会儿杨晓过去拿起那个黑色首饰袋，往桌上倒了一点儿，确实是钻石，或者之类的什么玩意儿。王大川拿面巾纸擦汗后，那堆钻石或者什么玩意就自动收拢飞到首饰袋里，然后整个慢慢飞起，在胡小姐应该存在而没存在的那个空间消失了。
“不是纸钱…”吴洋喃喃的说，“这他妈鬼都用钻石了，鬼都来买真车了，还有王法吗？钟馗呢？关公呢？捉鬼上工了啊我靠靠靠……”
“昂？有鬼啊？”不明真相的刘大爷又打了个哈欠，“你们这出什么事了？”
“出鬼了！白衣女鬼！呜哇哇哇！”吴洋对着刘大爷一阵嚎。
“鬼在哪？”刘大爷慌了。
“走了！”
“走了？”
“明天还会来！”
“明天还会来？吴小子你招惹啥了？”刘大爷一听，赶紧摸摸索索地到床边，找出一件几乎揉成腌菜的保安制服披上上，“我说半夜咋越睡越冷，鬼气啊！”
吴洋眼前一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叫道，“还有警服没？给我一件！”
“这保安服。”
“保安服也成，跟警服差不多，壮个胆啊！”
“没了，大爷就这么一套，换洗都不成，这王大川多扣门小吴子你还不知道啊？”
“呜哇哇哇啊！”
“别瞎嚷嚷了！”杨晓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我他妈知道了！哪里是什么鬼，我先不是跟你说吗？那什么光学隐形衣，高科技服装，能反射光线不让自己被拍到，对不对？肯定是那玩意。要不这娘们怎么这大热天穿个大袍子上街，还蒙的严严实实？”
“杨总，你、你自己信吗？”吴洋哭丧着脸道。
“信！咋不信？”
不过，杨晓还记得有几下她的衣服袖子是滑了下来露出了手臂，后来还露出了脚踝和小腿，可监控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也没看到他对着一条手臂说话的惊悚画面。这个确实有点不好解释，可难道这胡璃清胡小姐是个大白天能出街的鬼？这可能性更低吧？
反正，吴洋对他的解释是十二万分的不相信，他百分百相信胡小姐是鬼。火急火燎地把车钥匙交给杨晓，站起身就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吃屎，最后居然还演电影似的晕倒在地上失禁了。
“这搞什么呢？”刘大爷糊涂了，“发羊癫疯啊？”
“我去打120，大爷您继续睡会儿，没事！哪有什么鬼？我等会去办公室躺一会儿。”
救护车过来拖走了吴洋，杨晓让刘大爷带上两千块钱现金陪他一起去医院，自己一个人在店里坐着，拨了王大川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睡意又涌了上来。折腾了一整天，又加上一个大半夜，实在是没精神了，管那胡璃清是人是鬼，他可是倒天倒地要睡觉了。挪步到客户休息室，杨晓往沙发上一躺，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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