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决战第一师 2

　　王参谋长率师特侦营和一旅100团于三十日中午时分便赶到松潘附近。王参谋长一面命令部队隐蔽休息吃饭，一面派出侦察员前去了解敌情。约三个小时侦察员回来报告说：胡宗南的部队还未到达松潘县城，目前松潘城内只有一个保安大队300余人和土司的骑兵部队，但松潘城墙高大坚固，强攻很难奏效，只能智取。王参谋长找来师特侦营李营长及100团团长商讨，决定化装胡宗南部独立旅的部队，奇袭松潘县城。下午三时多，松潘城南的山路上，大摇大摆地行进着一支国民党的军队。领头的是一位少校军官，神气十足地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后面跟着500人的大队伍，排成三列纵队，快速地向南城门挺进。十分钟不到，就到达南城门前，遭到城门卫兵地拦阻盘问：“喂！赶快站住！你们是哪部分的？”

　　“你瞎了眼啦！老子是胡长官独立旅的先锋营营长。快快闪开，让老子的队伍进城休息。”“哦！原来是胡长官的部队，快请！快请！”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跑上前来献媚道。李营长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用马鞭指着那人问：“你是一一”

　　“小的是今天值勤的小队长，早几天听说胡长官的部队要来，没想到长官你们来得这么快。”

　　“*就快要到了，我们不快行吗？少罗唆，快带我们进城休息。”

　　“是！长官，请跟我来。”说完，便屁颠屁颠地跑到前面带路。结果不费一枪一弹地缴了县保安大队的械，顺利地占领松潘城，随后又歼灭了反动土司的骑兵队，缴获了200多匹好马和十几万斤粮食。

　　傍晚，我和韩旅长率一旅主力赶到松潘县城，王参谋长详细地向我汇报了情况，我大为高兴。命令部队严密封锁消息，连夜提审伪县长和伪保安大队长，得到了胡宗南部先头部队袁朴的第二旅和丁德隆的独立旅正向松潘而来，估计会在二十一、二号这两天赶到。我心里计算了一下，决定先拿胡宗南的这两个旅开刀，其后视情况再扩大战果。于是，便安排专人代替伪县长、伪保安队长接听电话，以了解敌军到达的具体时间。

　　第二天上午，雨后初晴，灿烂的阳光照射着这座青灰色的古城，焕发出蓬勃生机。高大的城墙拔地而起，直插云天。我立在城楼下，仰视着附满青苔的女儿墙，心中感叹道：这那是一座古城呀！简直就是一座庞大的碉堡。登上城墙，令我大吃一惊，城墙足有二十米宽，如此坚城，世上罕有。我不得不敬佩先人们的智慧与创造。在王参谋长和韩旅长的陪同下，我绕城一周，仔细察看了城外地形，只见崇山峻岭环围四周，惟一的一条古道由南而北，穿城而过。松潘就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闸门，扼住了川甘交通。我吩咐作战参谋，把带来的作战地图摊开，对照城东、城南的地形仔细对比，发现错误，立即更正。

　　“参谋长、韩旅长，我们就在这里打胡宗南的伏击怎么样？”我指着距松潘城五、六里的一座山谷，对两人说道。

　　“好地形，只要堵住两头，敌人插翅难逃。”王参谋长举着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说。

　　“师长，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旅吧。”韩旅长向我请战道。

　　“哦！韩旅长，你一个旅能同时吃掉胡宗南的两个旅。那行呀！我就把任务交给你。”我估意一脸严肃地说。

　　“别！师长，我只是随口说说，一切得听师长的指挥。”韩旅长连忙悔言。我和参谋长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韩旅长方知上了当。

　　中午，第二旅赶到了，第三旅和师直要到傍晚时分才能到达。下午，我便带领第一、第二旅团以上干部去察看实际地形，跑了二、三十里，终于选定两个地形，便于连环伏击。回到师指挥部，情报处长向我报告了好消息：胡宗南的独立旅旅长丁德隆给松潘县伪县长打来电话，询问松潘来了*没有？听到说没有便放了心，要伪县长安排明天的中餐。我们破译的敌军电台密码也证实了这一点。另外，胡宗南的第二旅明天下午也将到达松潘。我听得心花怒放，真是送上门来的买卖。后来才知道，是胡宗南怕丁德隆孤军冒进，遭红军围攻；于是，便派第二旅随后跟进，他料定红军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一下能吃掉他的两个旅。而且大部队就跟在后面，相差不到一天路程。正因为胡宗南的一时大意和骄狂轻敌，白白葬送了自己的两个旅。

　　下午五时左右，全师全部到达松潘预定位置。晚上，召开了团以上干部作战会议。政委首先强调了这次战役的重要意义，他说：“这次战役不但关系到我们师能否牢牢地控制松潘及松潘以北地区，为红军主力打开北上的通道至关重要；同时，也是一、四方面军会合后第一次大的战役，不但两个方面军的官兵们在看着我们师，而且中央首长和m主席对我们师也寄予莫大希望。这次，我师的对手是蒋介石的起家部队，是号称“天下笫一师”的王牌部队，两强相遇勇者胜，我们不但要打赢它，而且要赢得漂亮”。会场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看来打“天下第一师”，把全师官兵们的积极性都充分调动起来了。接着，王参谋长详细地介绍了敌情及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丁德隆的独立旅有6000余人，袁朴的第二旅有5000余人，都是胡宗南第一师的主力部队，训练有素，武器装备好，战斗力强。我军参战的是三个旅十个团（包括补充团），兵力对比为2：1，在兵力和火器上我师约占优势。随后，我作了战役布暑。我自信地说道：“这次由于我师行动迅速、隐蔽，再加之严密地封锁了消息，到目前为此，胡宗南部还没发现我师的作战意图。因此，我们可以出其不意地打击敌人。我们这次采用的战术是‘连环伏击，’在相距不到十里的距离，我们选择了两个伏击地域。当丁德隆的独立旅进入第一伏击地域葫芦口时，埋伏部队发起猛攻，迫使丁德隆向袁朴的第二旅求救，引诱袁朴的第二旅进入第二伏击地域牦牛沟。我师笫一设伏部队为第二旅和第三旅的团，由唐副师长统一指挥。第二设伏部队为第一旅和师部补充团、狙击排，另调二旅103团的迫击炮连加强给补充团；第二设伏部队由王参谋长指挥。三旅107团和师特侦营担任警戒和预备队，由师部直接指挥。要求：一、明天凌晨各部进入伏击地域，并做好防空伪装，严禁暴露目标。二、因右路纵队四方面军没有按计划及时行动，敌援军六、七个小时就能赶到；因此战役必须速战速决，五个小时之内结束战斗。三、注意战术运用，充分发挥火力发势和政治攻势，尽量减少部队伤亡。以优异战果向中央和主席献礼！”

　　“坚决消灭敌人，用优异战果向党中央和m主席献礼！”会场响起春雷般的吼声，充分展现了我师指挥员敢于战斗，勇于胜利及压倒一切敌人的英雄气概和必胜信仰！

　　翌日上午十一时二十分左右，我第一设伏部队对丁德隆独立旅发起了进攻。丁德隆根本没想到会在此地遭受红军最精锐部队的伏击，当上百发炮弹几乎同时落在他成四列纵队行进的队伍之中时，他的心受到强烈地震撼，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怎么火力如此猛烈，比我们第一师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与以往遇到的红军简直是天壤之别。他预感到自己今天可能是厄运难逃。躲过第一阵炮击后，丰富的战场经验使丁德隆很快就镇静下来。他一面指挥部队就地还击，一面急忙向胡宗南和袁朴的第二旅求援。

　　袁朴的第二旅与丁德隆的独立旅相距不到二十里，开战几分钟就接到丁德隆的求援电；随后胡长官的命令就来了，说丁德隆遭到*伏击，命令他速去增援。军令如山，虽然山道难行，他不得不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就这样，袁朴的第二旅糊里糊涂地就钻进了我师的第二伏击圈。后来被俘的第二旅旅长袁朴在审问时说道：当时，他根本就不相信红军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被包围在葫芦谷里的丁德隆独立旅正在苦苦挣扎，先前突如其来的火力袭击，就使他伤亡近两千人，还没等他的部队完全清醒过来。我伏击部队似出山猛虎进行突击，以神速果断地动作将其分割包围。然后，从容地集中兵力、火力一块一块地将敌人歼灭。由于我伏击部队占据兵力火力的优势，又加之地形于我有利，可以居高临下地进行射击，以强大的炮火摧毁敌军的指挥所、火力点及敌军的意志。我军的狙击手更是大展雄风，将敌人的指挥官和机枪射手一一清除。但“天下第一师”的战斗意志还是相当顽强的，不断地组织反击，还调来6架飞机支援，对我军实施猛烈轰炸，以掩护独立旅突围，然这一切仍无济于事，只是徒增伤亡而已。经过三、四个小时的激烈拼杀，敌独立旅的勇气衰竭了，士气也被击垮了。此时，我军为减少伤亡，展开了强大的政治攻势，丁德隆知道大势已去，突围无望，命令参谋长下令投降，自己则杀身成仁了。

　　袁朴的第二旅困在牦牛沟中，虽*西窜，几经顽抗，仍难逃覆灭之下场。战至下午四时，大部被歼，一部投降，袁朴本人亦受伤被俘。

　　此次松潘战役，历经五个多小时的激战，全歼胡宗南“天下第一师”的两个旅近一万二千人，俘敌旅长以下4000余人，缴获山炮十一门，迫击炮五十三门及大量的武器弹药、作战物资。师特侦营和107团还俘获敌军一个运粮队，缴获粮食十余万斤。我师伤亡近2000人，其中战死达700多人。

　　我与政委将胜利的喜讯立即报告给主席与中革军委。主席与中央首长接电后欣喜若狂。特别是洛甫首长，拿着电文激动地说：“老毛，原来松潘战役计划由一、四两个方面军来打，张国焘还担心这担心那。现在陈树相一个师就给打下来了，还打得这么好。现在看他怎么说！““洛甫啊！张国焘的事以后再说，你看近卫师的胜利该怎么表彰？”主席提醒道。

　　洛甫想了想说：“我看先以中央和军委的名义，在全军给予通报表彰，通报要发到一、四方面军各部团以上单位；再在总部召开一个庆祝大会，大造声势，扩大影响；然后再在《红星报》上进行详细报道，重点突出近卫师强大的战斗力和取得的辉煌战果。大家看怎么样？”众位首长都点头同意。

　　张国焘前几天暗中怂恿一些心腹部下和部分不明真相的干部给中央去电，要挟中央；没想到中央一反常态，采取较强硬的态度，对那些干部不正当的做法，提出了严厉地批评。其后，又在6月25日发布的公开《宣言》中提出“北上抗日”的主张，弄得自己非常被动，想要反对又找不出适当的理由来。这几天总觉得心神不宁。今天，又接到中央发来表彰松潘战役的通报及《红星报》对近卫师精彩的报道，阅完之后，他为近卫师强大的战斗力而惊震。心情异常复杂，不知是喜还是忧。“黄参谋长，你说，这些战果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中央近卫师真的有这么厉害？”张国焘对身边的黄超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黄超望了望这两天心情有些不好的张国焘，小心谨慎地回答：“张主席，这些战果我认为中央可能不会弄假。关于中央近卫师，却是我见过的所有军队中最厉害的一支。我跟他们的师长陈树相详谈过，发现近卫师的训练方法与其他部队不同，编制也大不相同，一个师有近三万人。”

　　“什么？一个师有近三万人！”张国焘大感吃惊。

　　黄超接着解释说：“他们一个旅就有八千来人，全师有三个旅。那天参加检阅的只是第三旅。而且这个师的武器装备比国民党最精锐的部队还要好，每个旅有一个炮兵营，有二十几门山炮；每个团有一个迫击炮连，有十几门迫击炮。听说他们这一路长征过来，一个师就消灭了十余万敌人。”

　　“嗯！照你这样说，这些战果应该都是真的。看来，一方面军的实力不弱呵！”张国焘感叹地说。随后歪躺在椅上，闭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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