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西进战略

　　六月二十二日，我们收到了李刚队长发来的报捷电文，得知全歼日军特战队的大好消息，我们极为高兴，一边将捷报速告主席、中革军委和八路军总部，一边通告全师给予嘉奖。为此，我还特地给李刚发去电文，指示他将日军特战队的情况及这次战斗总结，写一个详细的书面总结材料上送师部，并将傲获的先进武器装备各拣两件送兵器研究所。同时，提醒他们必须保持高度警惕，做好歼灭日军派来的第二批或第三批特战队的准备。忙完这些，我开:心地对政委说道：“政委，李刚这小伙子真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把鬼子的特战队给灭了，也使我去掉了一个包袱，心里轻松多了。”

　　“轻松？我看恐怕更要头痛了！我们剐了寺内寿一的心头肉，寺内寿一会放过我们？再说，日军大本营肯定知道了这条中苏通道，他们能允许苏联利用这条通道向老蒋提供援助？我看，我们倒霉的日子就要到了。”政委一脸讽刺地说道。

　　“对！对！对！政委，你老看得远，想得周到。不过‘倒霉’二字你用得不妥，我看应改为高兴。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不就是想好好地教训一下小日本吗？”

　　“嗯！你这句话讲得倒还中听。这小日本是应该好好教训一下。我耽心这次小日本可能不同往常，来势必然凶猛。我们前两次会议布置的一些任务不知完成得怎么样了？”

　　我一听便宽心地回答：“政委，这一点你就放心吧。正东的五道防御工事及东南、南面等战略要点的防御工事于6月20日前都已完成。武器弹药的补充、储备也已到位，足够我们打一场大战之用。遗憾地是铁*少了一些，兵工厂只造了一万多个，主要是因为原材料不够。不过我们发动民兵、群众想办法自制了不少土*，威力虽然没有铁*大，但也够小鬼子喝一壶的了。还有就是兵器研究所研制的几种新式武器，还处于试验阶段，特别是打鬼子战车的火箭筒，原先由于钢管的质量不成，达不到要求。后来，中央想尽办法从苏联那里搞来了一批无缝钢管，质量才基本上达到了要求，150米之内能摧毁日军的坦克和装甲车，这次给我们送来了10具进行实战测试。而我们自已研制的新式半自动步枪、自动步枪、轻重机枪及高、平两用机枪，都是因为钢材原因，质量达不到标准，恐怕要等包头钢铁厂建成投产之后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是啊！一个国家的工业基础太落后了，就要挨打，不得不付出更大的代价。老陈，我们那几种新药研究得怎么样了？这次大战下来，不知会有多少伤员等着治疗啊！”政委遗憾地感叹道。

　　“这个问题，前次师卫生部汪部长跟我详细汇报了。他说：青枚素、链霉素、生肌消炎粉等几种新药正在进行人体试验阶段，从目前情况看，这几种新药都没有什么大的副作用，估计还有一两个月就可进行批量生产了。”我如实地回答。

　　“好！这我就放心了。老陈，有关日军目前的动态怎么样？”

　　“根据各地情报站送来的情报来看，日军目前对我们还没有大的动作。但从中革军委及总部发来的情报来看，日军正在调整部署，估计不久便有大的行动。日军从东北又调来一个师团加强到华北方面军。根据6月13日日本天皇召开的御前会议精神，　以及昭和研究会所抛出的《关于处理中国事变的根本办法》，日本决定‘集中国力解决中国事变，争取以本年内达到战争目的’；并提出对国民党政府要‘以击溃为根本方针’，同时‘摧毁抗日战争的最大因素一一国共合作势力’。为达成此目的，日军大本营决定了‘北攻绥远，中占武汉，南下广州’的作战方针，同时从陆地和海上对中国进行全面封锁，切断国际上对中国的援助，迫使蒋介石屈服，从而结束侵华战争。因此，在军事上重新作出调整和部署：决定以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大将负责华北方面的作战，以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大将统一指挥武汉作战，另以第一○四、第五、第十八等三个师团组成第二十一军，并在海空军的协同下攻占广州及华南地区。从日军的战略安排来看，我师这次是首当其冲地要与日华北方面军面对面的硬抗，任务艰巨啊！”我一口气将目前自己所了解到的敌情向政委倾吐出来。

　　政委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老陈，这一次恐怕有一场大的血战，若能弄到有关日军方面的具体作战计划就好了。”

　　“这一次我估计很难，日军方面肯定会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不管怎样，我们先将自己的各项准备工作做好，做充分。我们先来个以静制动，再搞它个防守反击。我坚信狐狸尾巴总是要露出来的，只要抓住机会，我们就狠狠地揍它一顿。”说到此，我战意高昂，信心倍增。

　　“好！老陈，我们就来个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兵置死地而后生。我相信你一定能创造出奇迹来！”政委闻言也豪兴大发，壮志凌云。说完，我俩哈哈大笑起来，一切尽在意会之中。

　　北平：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部，戒备森严。

　　一场高规格的作战会议正在召开，参加会议的二十几人全都是少将以上级别的旅团、师团司令官或参谋长官。神态严肃的寺内寿一大将正在作着训示：

　　各位司令官先生，这次西进战役非同小可，是关系到大日本皇军今年战略目的的达成，是关系到大东亚共荣圈的建立。天皇阁下及大本营责令我们，必须攻占绥远及内蒙中部地区，切断和摧毁苏联援助中国的运输通道，从北面、西北面对中国实行战略包围；同时，摧毁**八路军在绥蒙的根据地，消灭可恶的八路军独立师……此次战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赂误战机、作战不力者，当军法从事。此次作战计划，须严格保密；凡泄密者，当严惩不殆！

　　于是，日本华北方面军这部战争机器便高速运转起来，秘密调遣部队，运送作战物资，修建临时机场，实施战前侦察渗透，选择进军突袭路线等等。尽管日军釆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但我军各地情报站的侦察员们，还是从日军种种异动中捕捉到各种有利的信息，发回到独立师师部。

　　七月初，形势愈来愈紧张。我们从各地发回的各条情报的信息中，感觉到日军的进攻即将展开。我与政委决定，立即召开绥蒙边区部队旅以上干部及边区政府县以上干部联席会议，部署粉碎日军西进战略的有关工作。在会上，政委作了《边区军民迅速行动起来，彻底粉碎日军西进战略》的政治动员报告，深刻地指出了这次战役的重大意义，号召边区军民保卫绥远，保卫中苏通道，保卫陕甘宁蒙边区，保卫党中央m主席！边区党政主要领导李井泉、乌兰夫等同志也作了重要讲话，要求边区各级政府、广大民众积极行动起来，坚壁清野，不给敌人一粒粮、一口水，紧密配合独立师，狠狠打击进犯的日军，保卫绥蒙边区！

　　七月十二日，我们终于得到了日军进行西进战役的重要情报，日军投入的作战部队有：第二十六师团、第一○八师团、第十四师团、第一、第二、第十一、第十五混成旅团、骑兵集团等部队的一部或大部；配合进攻的还有重炮兵第一旅、装甲联队、空军六个中队及少数特种部队。另外，还有伪蒙骑兵第二师、步兵第一师等。共约十万余人，由日军第一军司令官香月清思中将担任前线总指挥。战役目的是摧毁冀察蒙、晋西北抗日根据地和绥蒙边区，攻占绥远，夺取绥蒙中部地区，切断中苏通道，消灭八路军独立师，进而攻占陕甘宁边区。其具体作战部署是：进攻冀察蒙抗日根据地有日军第一○八师团、骑兵集团各一部，第一混成旅团及伪蒙军一部，约两万余人；进攻晋西北抗日根据地的是日军第十四师团、第十一混成旅团和骑兵集团一部约三万余人；进攻绥蒙边区的是日军第二十六师团、第二、第十五独立混成旅团、骑兵旅团和伪蒙骑兵第二师等约四万余人。进攻日期估计为七月中旬。

　　我们得到这些情报后，时间已十分紧迫。我们一方面将敌情紧急电告冀察蒙东进纵队与晋西北南下支队，并命令他们尽快做好迎战准备。另一方面，师部立即召开了绥蒙边区部队团以上干部军事作战会议，政委首先分折了当前形势并作了迎战政治动员，接着由师部李副参谋长全面介绍了敌我双方态势，以及进行战役部暑。其具体安排是：我师以独立骑兵旅负责阻击和牵制东北方向日军骑兵旅团及伪蒙第二骑兵师的联合进攻，保证边区左翼安全。以独一旅及边区独立一团、二团、师部防空营担负东面筑垒地区的防御，正面阻击日军第二十六师团主力和第十五独立混成旅团的进攻；以第四旅在东南方向凉城一带牵制和阻止日军第二独立混成旅团的进攻。以新二旅（新二旅于六月中旬已完成训练任务）作为战役预备队。

　　最后，我作了简短讲话，我气势凝重地说道：“同志们！这一次战役非同寻常，我们担负的责任重大，稍一疏忽，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和无法弥补的后果。日军调集十万精锐之师，并有飞机、重炮、战车配合作战，妄想一鼓聚歼我独立师，摧毁我抗日根据地与边区政府，胃口不小呀！当然，这只是敌人的一厢情愿。但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在战役上必须高度重视敌人。这一次作战与往常不同，我们必须同日军展开正面较量，进行阵地战，可以说这是一埸恶仗、血战。日军具有优势兵力、优势火力及空中优势，这就需要我们用勇敢顽强的战斗精神去阻挡敌人的进攻，但更需要用头脑、用智慧、用机动灵活的战术去战胜敌人。我们可以采用运动防御的策略，充分发挥防卸工事的作用，并结合*战、夜袭战、反击战等，去不断地消耗敌人、疲惫敌人、拖垮敌人，从而最后战胜敌人。同志们！在我们的身后，就是中苏通道，就是陕甘宁边区，也就是m主席、党中央所在地。我们能退吗？”

　　“不能！坚决不能！”会场一百多人发出震天怒吼！

　　“对！我们不能！我们独立师是一支英雄的部队！从红34师到中央近卫师再到独立师，一路走来，我们战胜了一切强敌！今天，我们同样能战胜这股凶恶的日本侵略军！创造独立师的辉煌！”我充满信心，豪情万丈地结束了激动人心的讲话。

　　散会之后，我静下心来，将整个战役部署在脑海里详细地过虑了一遍，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但一时又找不出原因在哪里？我只好先将战役计划上报主席、中革军委及八路军总部。同时，我考虑到这次战役的重要性及危险性，便向主席和中革军委提出请求，将正在训练的总部装甲旅调来支援我师作战，并请求苏联志愿空军在适当时机给我师以空中支援。忙完这一切，我又匆忙赶到独一旅，检查迎战情况。因为独一旅这次的任务最重，他们将担负正面抗击日军两万人的进攻。虽然修建了五道防卸工事，但他们是否能挡住日军是这次战役成败的关键，我不得不特别重视。韩旅长、莫政委见到我的到来非常高兴。韩旅长详细地向我汇报了他的计划安排，我听了感到比较满意，但也提醒他这次阻击战时间长而且还很残酷，必须留有足够的预备队。同时，还提醒他不要一味地被动挨打，也可抓住有利时机，进行小规模的反击。莫政委则汇报说，全旅指战员听说师里把这么艰巨任交给自己，情绪非常高涨，纷纷表示要坚决完成师部交给的光荣任务，打退日军的进攻，保卫绥蒙边区。地方各级政府组织了民兵支前队，担负运送弹药、粮食和伤员任务；同时还积极配合部队作战。我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心里踏实了很多。

　　随后，我又来到新二旅。谭旅长、傅政委等旅领导见到我便围了上来，这个说：“师长！其他部队都有战斗任务，为什么我们旅没有呀？”那个嚷道：“师长！是不是我们旅是新部队，看不起我们呀？”……吵得我头昏脑胀。于是我便大声回答：“好啦！好啦！都别嚷了。师里会有艰巨任务交给你们，就怕你们能不能担负得起？”谭旅长一听急忙表态：“师长！您放心！我们新二旅经过半年多的刻苦训练，各项要求均已达到。目前又经过半个月的休整，体力、精神全部恢复，武器装备和弹药已补充齐全，可以说我们现在是兵强马壮，士气如虹，再艰巨的任务我们也能完成。我们新二旅绝不会比其他旅差！”

　　“好！你们旅有这个决心，我很欣慰，也很放心。不过，目前不要急，好戏在后头，仗有你们打的。但你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能随时投入战斗！”我慎重嘱咐道。

　　“行！师长，我们随时听候命令。”一阵寒喧之后，谭旅长、傅政委陪同我视察了两个连队，战士们个个求战心切，急得嗷嗷叫，连部的桌子上堆满了请战书，我都被他们那种热切的求战情绪感染了。心中感叹道：多好的战士啊！有了他们，又有什么强敌不能战胜的呢？！

　　在我军厉兵秣马、精心准备的同时，日军也加快了行动的步伐，在两条重要的交通运输线驻扎了重兵，加紧调兵遣将和运送各种各作战物资。日军西进战役前线总指挥官香月清思中将，这一次可说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手中握有十万精兵，还有大量的飞机、重炮、战车助阵，要对付区区几万装备简陋的八路军独立师，看来是不成问题的。日前国民党七、八十万正规军，装备也比八路的好，还不是被我们十几万大日本皇军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虽然八路军打仗比**要厉害一点，而香月清思中将认为八路军只不过是喜欢背后搞搞偷袭、伏击等小动作，不敢正面对抗，是小人的干活。但在强大的力量面前，这些小伎俩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因此，香月清思在作战会上非常自信地提出：他要为天皇队陛下创造出一个奇迹，歼灭八路军的独立师，摧毁抗日根据地，攻占绥远，圆满实现大日本皇军西进之战略目的……听起来香月清思确实显得很狂妄、很嚣张，也根本瞧不起支那军队；但如果因此而认定他是一介武夫，那就大错特错了。香月清思虽然狂妄，但绝不盲目、愚蠢，反而是一个非常精明狡猾的角色，有着良好的军事素养和战役指挥能力。香月清思对指挥这次西进战役，是非常慎重和小心的。为此，他特地认真研究过八路军独立师的几次战斗情况，派遣人员搜集独立师的信息资料，进行分析，他了解到独立师战术刁钻狡猾，爱弄计谋，战斗力也强于一般的部队，确实比**难以对付。而这些，香月清思并不太放在心上。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常常以一派儒将风度而自居，他精通中国文化，熟读《孙子兵法》，更喜欢玩弄计谋。这一次，香月清思决定用中国人的计谋打败中国人。故而，香月清思不但殚精竭虑，精心谋划了这次西进战役的具体行动计划，而且还将它的司令部搬到了大同，以便就近亲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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