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西安取宝 2

　　翌日，我换了一套崭新的八路军服装，在伍处长、赵局长的陪同下，驱车前往西安省政府所在地。省政府与八路军办事处相距并不远，只不过1000多米而已。到达省政府门前，胡宗南将军与陕西省政府的有关人员正在大门前等侯，我见此情况，在相距约十余米的地方便下了车，我与伍处长、赵局长等人走上前去，招呼道：“胡将军，有劳你相迎，实在是不敢当啊！”

　　“哪里！哪里！陈将军太谦虚了，你功在国家，我欢迎你是理所应当。何总参谋长正在会客室等候你，请吧。”胡宗南将军态度谦和的说道。

　　“谢谢胡将军！”我一边语气平和的回答，一边随胡将军而行。来到会客厅，见里面已坐了好几个人，当中一人肯定是何应钦。陪同在旁的胡宗南早已暗中提醒了我，我自然是一清二楚，心中已有计较。

　　“报告何总长！八路军独立师师长陈树相奉命来到。”我见到何应钦处之泰然地敬礼报告，神态不恭不卑，语气平缓而沉稳。“好！陈师长果然是一派儒将风度，年轻有为。”何钦欣赏有加的说道。接着，何总长代表蒋委员长转达了对八路军独立师的嘉奖与问候，说了不少恭维的好话，听得我肉都有点麻了。随后，何应钦又将蒋委员长写的一封信转交给我。我接过信之后，自然是代表八路军独立师说一些表示感谢之类的话语。尔后，大家相互介绍认识之后，便轻松地交谈起来，话题的主要内客就是有关当前的抗战形势以及将来的发展趋势，大家也算是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我基本上就是带耳朵听，从中捕捉一些有用的信息。不过，我也偶尔插上几句，大都是点睛之作，令在座的各位国民党军将领暗中惊叹不已。会谈在友好融洽的气氛中结束了，我便告辞而归。胡将军陪同我们而行，我边走边有意地对胡宗南说道：“胡将军，现在是国难当头，你的部队训练好、装备好、战斗力强，我期待着与你共同驰骋在抗日的沙场上，痛歼倭寇。”

　　胡宗南闻言神色黯然，为难地说：“陈将军，我也想到抗日的战场上去大干一场，但上峰的命令难违啊！……”

　　交谈中我们走出省府大厅，而外面的场景却令我暗吃一惊。大厅外聚集了数百人，还打着一条横幅，上面书写着“热烈欢迎抗日英雄八路军独立师陈树相师长！”另外还有不少的记者，举着镁光灯一闪一闪的。我故作不解的问道：“胡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胡宗南形色尴尬地回答：“陈将军，不知道那些记者从哪里打听到你的消息，可能是前来采访你吧。”这时一个记者大声说道：“陈将军，你是我们的抗日英雄！请你谈谈这次绥蒙大捷吧。”　我见此状况，推脱不得，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我吸了口气，收慑了心情，神态安然地缓缓说道：“记者朋友们！同胞们！首先，我要申明一句，我不是什么抗日英雄，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八路军战士，是一名抗日的中**人。这次战役是在蒋委员长的领导下，在中革军委及八路军总部的具体指挥下进行的，我作为前线的指挥员，只是尽了自己的责任，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这次战役之所以能粉碎日军的西进阴谋，取得歼敌两万多人的伟大胜利，这主要的是八路军独立师全体官兵的浴血苦战，是绥蒙边区和抗日根据地的广大民众的全力支持。当然，也离不开全**民的支持，同时也包括你们各位在内。如果说谁是英雄，我认为那些为国捐躯、战死沙场；那些奋勇杀敌、光荣负伤的八路军官兵、抗日军人才是真正的英雄；还有那些为了支援抗日，付出了自己的一切甚至生命的普通老百姓才是真正的英雄！”我的话一说完，全场爆发出经久不息的雷霆般的掌声。

　　“陈将军！你认为中国抗日战争的前景如何？”又一名记者高声提问道。我看了一眼发问的人，发现是一位外国记者。便沉着地回答说：“这个问题，我党领袖m*同志在发表的《论持久战》中，早已作了精辟的分析和明确的结论。虽然，目前的战局，日军还处于战略进攻。但我相信日军的战略进攻只是暂时的，很快就会转入战略相恃阶段，这是日军无法克服的客观因素决定了的。从而，我坚信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一个长期的曲折的甚至是十分困难的过程，但最终的胜利必将属于我们中国人民。因此，我们必须动员全国的广大民众投入到这场抗日战争中来，结成最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阵线，并不屈不挠地坚持抗战，那么胜利就会来得更快些！”我的回答蠃得了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还有不少的记者急于提问，但因时间关系我无法一一回答，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于是，我在伍处长、赵局长带领警卫战士的护卫下，驱车返回住地。

　　晚上，我应邀出席了胡宗南将军为我举办的庆功酒会。席上，我向胡将军提出了采购一些亟需军用物品，包括医用药品、器械、军用电池、布匹等物资，胡将军爽快地答应了。因为这个时期，国共两党的关系还算是融洽的。回来后我立即进行布置，抓紧时间采购物资。

　　第二天，西安的广播电台、报刊杂志等传媒大幅刊登了对我的采访，我一时成为了西安市街头巷尾所议论的中心人物。西安临时大学等几所高等学府闻讯特派专人前来办事处邀我去作报告。去还是不去，弄得我左右为难。去，当然可以扩大我党我军的影响，可以吸引更多的师生去延安参加抗日战争；但不利的因素就是我的安全问题，怕汉奸、间谍打黑枪。伍处长、赵局长等人极力劝阻。最终，我考虑还是决定去，因为不去，可能会给我党我军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

　　下午二时，我按约赶至西安临时大学会场，没想到前来听报告的人挤满了整个会场。我在几个学校领导的陪同下，神采奕奕地登上了主席台。校长将我向全体师生作了简要介绍，台下响起了一遍轻轻地议论声：“哟！陈师长好年轻呃，长得一表人才，好潇洒哟！”“我看那陈师长比我也大不了两岁，就当将军了。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斩杀倭寇，叱咤风云。真了不起！”“你看那陈师长风度翩翩，一派名将气质。真令人羡慕！”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传入耳膜，我不为所动，神态自若地向全体与会人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后，便开始了我的报告。由于所讲的都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打鬼子的事情，因此胸有成竹，讲起来条理清晰，头头是道。很多事例，信手拈来，显得天衣无缝。我没有作过多的宣染，因为很多动人的事迹曾深深地打动了我。讲着讲着，我自己也沉浸到角色之中而不自知，我讲了集宁之战的故事；讲了东进纵队反六路围攻，全歼日军藤野次郎联队的战斗；讲了这次战役南下支队补充团为阻击日军，与其血战三昼夜，全团伤亡近1400人，其中一营一连只剩下十几个伤员；讲了日军第二十七步兵旅团被全歼的可耻下埸……同时，我也讲到了抗日根据地勇跃支前的感人场面，讲了冀察热根据地响水庄的刘大娘为保护八路军的伤员，被日军残酷杀害的悲惨情景。总之，日军的兽行、残暴是罄竹难书，而军民抗日的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则数不胜数。声情并茂的叙说一直延续到下午五时半。报告结束了，不少听众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有兴奋、有激动、有惋惜、有悲伤；仿佛还未从报告的情景中清醒过来，直到震天动地的口号声响起。

　　正当我退台之时，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陈将军，请您为全体师生唱两首歌好吗？大家欢迎！”于是台下响起一遍掌声。“陈将军来一个！”“陈将军来一个！”我一听就知道糟了。难道我这“醉歌师长”的名声也传到了西安。无奈之下，我只得厚着脸皮唱了两首，一首是《甘洒热血写春秋》、一首为《游击队之歌》。全场欢声雷动。我随即转身离开。

　　“走！到延安去！”“走！跟陈将军当八路去！”……散会之后，许多热血沸腾的青年学生呼喊着、相约着，向八路军办事处奔去。还有部分学生围着我，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一位长得小巧玲珑的女生拉着我的胳膊甜甜地说：“陈师长！说好了，我要跟您去当八路军。”我拍了拍她的头笑着回答：“小同学，当八路军可不是那么好玩的。我们那里的环境非常艰苦，几乎每天都要行军打仗，一两天吃不上饭是常事。而且还要面对面地跟鬼子干，很危险的。到时候可不许哭鼻子哟！”“陈师长！我不怕，我吃得了苦。”　　“对！我们不怕。我们能够吃苦！”小女生与周围的学生纷纷表态。我也被这些学生的抗日热情所感动，便慷慨激昂地说道：“好！只要你们有这个决心，我答应你们。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就让我们去共同战斗，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迎接中华民族的解放！”后来，单是西安临时大学就有一千多师生投奔了延安，还有三百多学生参加了我八路军独立师，其中也包括了那位小女生。

　　又过了两天，所有物资都采购齐了。我终于等到小分队李营长发来的电文，告知事情已办妥。于是，我于翌日清早，率领车队拉着奖赏及采购的物资，悄悄离开西安。

　　且说李刚营长接到我的电报后，立即率小分队按命令展开行动。李刚营长在藏宝地点附近布下了严密的监控网，严禁秘密泄露。他自己亲率几个队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机关，打开了宝库之门，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木箱铁箱。由于年月的久远，大部分木箱已腐坏了，散落后黄金白银发出熠熠耀眼的光芒。李营长几人将黄金、白银用带来的几十个麻袋装好扎好，剩下的七、八个大铁箱装的是珠宝首饰及文物。整理好之后，还需运到公路附近隐藏，便于装运。李营长选择了一个比较偏僻且离公路只有百来米的一个小树林作为隐藏地点。经过三、四个夜晚，小分队贵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宝藏全部运到隐藏地点。

　　车队到达约定地点，我立即布置了警戒，李营长与小分队成员把所有宝物都搬上中间的两辆大卡车，我派出部分警卫排战士协助搬运，只半个多小时就装好了。于是，我率车队继续前行。而李营长率小分队按原路返回。车队一路通行无阻，于下午二时左右过了国民党军最后一道关卡，我的心才放了下来。车队鸣着喇叭，一路欢快地驶向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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