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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章 雨中曲


  钢铁高塔林立的雨隐村,原本就是阴沉的色调,在黑黢黢的乌云之下,铅灰色的城市更加阴暗了。

  轰隆隆……

  密密的雷声过后,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时雨,又下雨啦!”

  “是啊,梅雨,又下雨咯。”

  守在雨隐村入口的两个忍者笑着交谈道。

  他们的护额原本是四道竖线的雨忍符号,但现在都多了一道横线,将四条竖线一贯穿过。

  雨幕濛濛之中,一个狼狈的身影越来越近,隐隐约约能看出,那人没带雨具。

  “快!这里!”名叫时雨的雨隐村忍者高声呼喊着。

  雨中奔跑的人影越来越清晰——是一个少年。

  “不愧是雨之国,这雨说下就下啊……你们总生活在这种天气里挺不容易的吧。”窜进屋檐之下的少年喘着粗气说道。

  侏儒忍者一脸不悦地说道:“这雨已经变成只在周日下了,你这种外乡人怎么会明白……”

  “好了,梅雨,这少年又不知道雨都的情况。”大个子忍者时雨打断道。

  落汤鸡少年眨了眨他的一对大得显得有些呆的眼睛。

  “雨都?这里不是雨隐村吗?”

  “雨都是我们雨隐村民的叫法,毕竟这里也是雨之国的都城啊。少年,你来雨隐村是干什么的?”大个子时雨问道。

  “我……”

  “不会是别村忍者吧?嗯?”不等李洛回答,侏儒梅雨踮起脚又质问了一句。

  大个子时雨摇摇头道:“这少年一看就不是忍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狼狈?”

  “万一是装的呢?唉?你等会儿!我怎么看这个少年的脸有些眼熟?这个粗眉毛……我肯定在哪见过!”

  侏儒梅雨绕着少年转了半天,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少年自然是李洛。

  李洛已经认出了眼前的这两个人,就是中忍考试时,接近死亡森林中央高塔时遇到的雨忍村忍者,那三人中的两人。

  本应在原著中被我爱罗沙瀑送葬弄死的大个子雨忍村忍者,李洛虽不知对方的名字,但却记得他的样子,以及他身边这个难得一见的侏儒。

  李洛故意淋着大雨赶过来,并且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为的就是在雨忍村忍者面前隐藏自己木叶忍者的身份,因为他只想见佩恩而已……佩恩应该已经通过雨水感知到了吧?

  但没想到还是差点被认出来。

  “这个浓眉……到底是谁呢?”侏儒还在思索。

  “我……我其实是个流浪歌手。”李洛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托词应付道。

  “哦?那你的乐器呢?”

  “过河的时候被水冲走了,所以我来雨隐村准备重新买一把吉他。”

  时雨和骤雨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时雨去确认李洛到底是不是流浪歌手,骤雨继续守门。

  时雨撑开巨大的油纸伞,把李洛罩在伞下。

  进了雨忍村,头顶失去了遮蔽物,雨滴连绵不绝地击打着伞面,仿佛是令人紧张的鼓点。

  吉他店里,李洛挑好了一把吉他,为时雨随便弹了两首优美的曲子,证明自己真的是流浪歌手。

  时雨见李洛年纪不大就开始四处流浪,就好心地指路道:“前面第二个路口左拐,是天使路,尽头有个酒吧可以供歌手唱歌,你可以去看看。”

  “谢谢大哥,好人一生平安。”李洛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时雨还给了李洛一把伞,这才离去。

  通过接触时雨和吉他店里的老板和顾客,李洛发现现在的雨忍村挺安宁祥和的。村民和忍者们都很满足这种安定的生活,蛮幸福的。

  李洛背着吉他打着伞,沿着天使路往深处走去,身边是大大小小的各种的巨大下水管道,管道里的水声幽深而诡异,管道外的单调的雨声反而成了背景音。

  “叮……叮铃。”

  清脆的风铃声响过,背着吉他的李洛走进酒吧。玻璃门在李洛身后自动闭合,把雨声关在了门外。

  虽然不是晚上,酒吧里人却不少,李洛一打听才知道,雨隐村每个周日都会下雨,所以除了餐饮服务业和警卫队,全村放假一天。

  李洛没点酒水。

  他等了一会儿,不见佩恩找过来,只好把吉他从吉他包里拿了出来。

  一年前,纲手曾经问过李洛有什么梦想。

  李洛回答了两个,一个是成为流浪歌手,还有一个是成为世界最强。

  纲手那时只当李洛是开玩笑,也没问李洛为什么要成为世界最强。

  如果纲手问下去,李洛会告诉纲手:他想把这个出了问题的世界好好修一修。

  这是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所以李洛需要成为世界最强。

  但为了改变世界,单成为最强还不够。

  李洛需要一些别的势力的帮助。

  晓就是其中一个很好的目标。

  李洛觉得,如果能成功策反长门脱离斑与带土的计划,也许会让晓变回最初的,弥彦时代的模样。

  所以,李洛来到了这里。

  他要跟佩恩谈谈!

  更准确地说,他要跟长门谈谈!

  ……

  哗哗。

  雨水轰鸣声遮盖住了纸张摩擦的声音。

  钢铁街道里,数不清的纸张就像是深海中的鱼群,在大雨滂沱中迁徙着。

  若是有人在这暴雨中从伞下伸出头来向上望,必定会虔诚地高呼:是天使大人!

  片片纸张鱼贯穿入酒吧的排气通道,却没有一片被旋转的排风扇叶切到。

  嗖嗖嗖,哗哗哗。

  酒吧里,一张张白纸渐渐汇聚成人形——正是小南!

  小南贴着墙角走进大厅,身着红云黑袍的她隐匿在阴影里,一时竟没有人发现她。

  因为大家都在看着舞台上的李洛。

  “面孔生的紧啊……”

  “不知道哪儿来的小孩儿,敢在这上台倒是挺有勇气的……”

  “老板,这是不是你家亲戚啊……”

  “哈哈……”

  顾客们轻声调笑着,虽然不怎么看好李洛,但也没有过分驱赶李洛下去。

  “叮铃咚隆当啷……当!”

  李洛灵活的手指拨了一轮弦,又重重扫了一下,酒吧里安静了下来。

  “小弟初来乍到,一首《雨都》,献给这里的诸位。”

  前奏缓缓响起,动人的旋律让人情不自禁停下酒杯,慢慢进入到李洛所营造的世界之中……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雨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是挣扎的自由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这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雨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雨都的街头走一走喔哦...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天使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舒缓的吉他声与李洛那略带磁性的嗓音就像是略带凉意的秋风,渗进每个人的心田,让人莫名伤感起来。

  洋葱会让人流泪,但对于洋葱过敏的人来说,并不只是流泪那样简单。

  小南转过身,用手捂着嘴,忍不住“嘤嘤嘤”地哭出声来。

  对小南来说,这歌词就像是一柄弯刀,把灵魂深处的关于那个人的美好记忆全部血淋淋地剜了出来。

  她想起了她的一生所爱:

  弥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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