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回 番将大战右安门 明军浴血守京都

　　番兵元帅王保率领番兵番将，追到了护城河桥中。明将张仪、雷通二将率领人马已经到了北岸，便下令拆桥。/p>

　　守桥明军一听，不敢怠慢，将桥北岸铁索砍断。/p>

　　忽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大桥从北到南倾入护城河中，将番将元帅王保,同数百员番将、番兵，全部坠落在护城河里了。/p>

　　右安门外护城河桥面很高，番将元帅王保和数百名番将、　　番兵，连人带马跌落在三丈多深的河水中，数十员番将，当即被摔死、砸死在河中，有些受伤的人马在河中自相践踏，淹死无数。/p>

　　明将张仪一看，除了摔死、淹死的，有的正在河中向岸上爬，于是下令,用火箭、强弩，向河中番将猛射。/p>

　　顿时，落入河中数百番将、番兵，几乎全部死在河中了。/p>

　　番将元帅王保也掉到了桥下，他用宝剑砍断了马蹬，翻身下马，跃入水中，在水下潜行，逃到了护城河南岸。/p>

　　番将王保游到了南岸，向护城河北岸一看，明军正用挠钩，将河中几十员番将尸体搭上了北岸，全部割了级，并用竹杆挑起来，向南岸番兵晃动。/p>

　　气得番将元帅王保五雷轰顶，七窍生烟，手舞足踏，大喊大叫.。/p>

　　南岸番兵数万，见了几十名番将级，人人颤栗，个个心　　寒。番兵元帅王保胸中怒火万丈，下令儿郎们向北岸猛箭矢、火箭。/p>

　　调集兵马，下令工兵架设浮桥，准备强渡护城河。/p>

　　忽见阿剌知院王从中军来到了护城河岸边，找到了王保，说道：“王元帅，桥巳被明军拆毁，要搭浮桥过河，伤亡不小，今日暂回老营，计议后,明日再来夺右安门不迟。”/p>

　　番将元帅王保进言道：“王爷所言甚善，微臣无不从命。但　　今日我众敌寡，理应乘势追杀明军才是，一旦到了明日，于谦增援一到，便奈何他不得了。”/p>

　　适才中了于谦机关，在桥下摔死了几十名将校，士卒伤　　亡四百多人，军无斗志，一时穷追，恐无完卵，请元帅三思。”/p>

　　一听阿剌知院王之言，元帅王保心中大恸，面带泪水，启　　齿道：“王家千岁，适才王爷，可曾看见几十员将校，被南蛮尽割下级了。身为一国兵马元帅，怎能坐视，不为儿郎们报仇雪耻？”/p>

　　阿剌知院王听了，眼含热泪说道：“王爱卿，适才场面，孤家怎不痛心，但也是劫数使然，元帅不必大恸。今日军无斗志，　　将无战心，人人惊惧，可同孤王回大营，明日再来夺取城池，　　为众儿郎报仇。”/p>

　　阿剌知院王说完后，亲自下了收兵令，陪同王保收兵回营了。/p>

　　明廷兵马大元帅于谦一直站在右安门敌楼上，时时观看城下战势，见番将番兵人马退走，下令开了城门。/p>

　　众将一见城门大开，率领众军卒进入城中。众将入城后，　　见了于公，于公慰藉一番，下令共进晚膳。/p>

　　晚膳过后，半个时辰，于公令亲兵击鼓聚将。少时，众将齐　　集帐下。于大元戎一看众将到齐，十分严肃地说道：“今日之战，虽然不大，但敌众我寡，十分激烈，众将辛苦了。本帅盘算，　　瓦剌也先太师是六国三川军马统帅，是高原各部落盟主，被水淹后，必逃往右安门，故调遣众将在右安门外，劫阻番王。擒住也先，可早日平息京下大血战，以安江山社稷。吾一见广安门　　城头火起，知马花池水已冲淹彼营，水淹番营之计功成。铁哥平章王、瓦剌也先王大军溃散无疑，两家番王兵败后，不肯善罢甘休，欲图东山再起，必奔右安门，投奔阿剌知院王。三家合兵一处之后。同吾在皇城之下，誓死一拼。为了生擒瓦剌也先　　王，故令亲兵将张仪、雷通、陶瑾三路人马调到右安门外，劫杀　　也先，达到生擒活捉也先太师之目的。不料中途阿剌知院王亲统七万番兵前来接应，不但没有活捉瓦剌王也先，反而伤了大将陶谨、小将徐辉等十五员战将，怎不令人痛心？”言语之间，不觉凄然泪下。/p>

　　众明将一见兵马大元帅大恸，劝慰了一阵，于公止住了悲痛，问张仪、雷通二人,阵亡的陶瑾、徐辉等军校尸体是否已找到了，运回城中。张仪禀报，已经全部运回城中安葬于棺木之中。于公吩咐厚礼安葬。/p>

　　于公坐在敌搂正中，看了半晌窗外，然后环视了大将张仪、雷通、杜颖和孙安四将，才深有所思地说道：“今日夜里，虽然是个新秋气爽的好天气，但少时右安门城下，会成为浓烟　　滚滚，火入长空，杀声震地，喊声惊天，黑云弥布，尸骨成山，血水成河的世界。”/p>

　　四将听了于公之言，十分惊诧，不约而同，望着于谦。张仪问道：“末将多有唐突,乞问大帅,怎料今日夜里,在右安门城下，必有战事?”/p>

　　于公没有回答，只顾遥望城外天际，不住沉思。/p>

　　,右安门守城副帅孙安又急问道：“于大元戎，末将知之，阿剌知院王在右安门外扎下大寨后，已是四月了，并无讨敌攻城之事，乞问于爷，何以料定今日夜里，必前来征杀？又怎知一旦征杀又十分残酷激烈，愿闻其详。”/p>

　　于公见张仪、孙安问，心中盘算，将今日夜里大战，讲个　　明白，使众将有个准备，防止突然击来，精神无备，有损斗志。/p>

　　于是他沉着冷静地说道：“按兵家所论，今晚之战，必不可　　免，且是一场空前大血战。”/p>

　　众将听了愕然，于公复言道：“请众位思之，瓦剌也先王从　　彰仪门、德胜门、西直门、广安门连连兵败，逃到了右安门。攻　　打右安门番王阿剌知院王，纹丝不动，瓦剌王和铁哥平章王一到，必催促阿剌知院王，对阵攻城。况且阿剌知院王兵马元帅　　王保，自恃骁勇，又善征杀，日里被吾军杀了两个先锋，伤了他几十员将校，还有蒙哥、蒙元等两位兄弟被杀，岂能善罢甘休。　　此二人复仇心切，王保与二人串通一气，必主张连夜攻城，又有瓦剌也先做主,，阿剌知院王无法阻拦，只好依从众人之见，必兵城下。/p>

　　明将杜颖，听了频频点头，但又不解地追问道：“乞问大帅，番兵引兵攻城，不会甘休，并无疑惑，但怎知今晚，必复来攻城？乞于爷明示。”/p>

　　于公看看杜颖笑道：“彼敌能否夜里前来城下，本帅适才遥望番营，看了良久,但见彼营上空，小鸟群起飞扬，此必阿剌知院王调军遣将,军马奔忙,而惊动林中夜宿之鸟，故知今夜必攻城无疑也。”/p>

　　明将张仪听了于公之言，深信不疑,不住点头。少时,思索有顷,问道：“于爷适才所言,末将深信无疑。但愚下不才，启问于爷,怎知今晚在城下必是一场恶战？我军可不出城浪战，紧守城池就是。”/p>

　　大帅于谦解释道：“众番王前三日攻打彰仪门、德胜门、西直门、广安门，中计兵败，皆轻敌之故也。因高原各部入侵中原，一路南下，所向无敌，杀到城下，自以为各部人马，分取京城九门，独自作战，故有此败。瓦剌王、阿剌知院王现在已认识　　到了，明日之战，必联合六国三川人马，攻其一点也。但今日夜里，因元帅王保性如烈火，很是自负，必引兵前来攻城。吾趁其尚未将六国三川人马调集之前，必先出城给以狠狠打击，使阿剌人马，溃不成军。故本帅决定，今夜率兵出城对阵。”/p>

　　众将听了，心中折服。小将雷通又问道：“启禀于大元戎，　　末将多有唐突，大元帅常言,敌众我寡，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不可出城浪战,为何今日，率众出城一拼。”/p>

　　于公见雷通问，笑道：“小将不知，用兵之道，此一时，彼　　—时也。现在京城之下三家番王，也先太师、赛刊王、铁哥平章王，共五十万大兵，已被打散了。德胜门、西直门、广安门外已无敌兵，三门外无兵，城内之兵，可调集到右安门下，故可出兵，城外同瓦剌也先、阿剌知院王一决雄雄也。”/p>

　　众将听了十分有理，不住点头，人人准备出城厮杀。/p>

　　于公见众将心中喜悦，士气大振，下令道：“雷通将军，引领城中一万弓弩手，在护城河北岸，等候瓦剌也先大兵。入夜后，瓦剌也先大兵必强渡护城河，雷通将军率众猛射，不得有误。雷通遵命，调拨人马去了。/p>

　　于大元戎又下令道：“孙安将军率领五千人马，一旦雷通将军引领的一万弓弩手失利，彼敌登岸，可同雷通所率人马，　　一同阻击番兵，不得有误。”孙安惟惟遵命，出了敌楼。/p>

　　二将走后，于公目视右安门守城主帅杜颖，说道：“将军可　　暂时留在城中，率一万兵将和五千百姓守城，不得有误，可去布置守城之事。”杜颖走出中军，引兵守城去了。/p>

　　众将分派已毕，中军帐中，只有张仪一人了。于公眼望张仪，认真地说道：“张将军，今晚一战，事关重大，这场大战，要同瓦剌也先、阿剌知院、铁哥平章三家番王，十几万大兵一拼。　　瓦剌也先王是高原各部入侵中原的统帅，是六国三川的盟主，　　是这次动大兵入侵中原的祸，阿剌知院王是仅次于瓦剌也先的番王，他手下兵强将勇，又足智多谋，善于用兵,更胜于瓦剌也先。因此,今日如能在右安门下,大败三家番王，大明江山社稷无虑也。一旦兵败,京都顷危，江山易手,社稷无存,就在眼前。”/p>

　　张仪听了于大元戎的告诫，知今日一战,关系全局大事，　　便说道：“末将牢记在心,知今日城下大战，对江山社稷十分紧要，张仪愿竭尽全力，为国尽忠，请于大元戎下令。”/p>

　　于公没有言语，取出了三支令箭，才下令道：“将军坐骑，　　是宝马良驹，日行千里，故留下将军，前往四门搬兵。可拿吾令箭先抵西直门，令范广元帅引领铁骑，午夜时，到右安门前助战；同时令西直门大将孙镗率西直门一万步兵，在初更时，到右安门前应援。西直门事毕，可到广安门，令守将商络率兵　　一万，潜入阿剌知院大营外埋伏。但见右安门杀声大震，直抵　　番王巢穴。”/p>

　　张仪接过了三支令箭，回转身躯，刚刚走出中军门檻，于　　公将他唤回，又下令道：“张将军，将三路军马调齐后，可往永定门调兵一万，将军亲自统领，由内城来右安门，二更天必　　到，不可有误。”/p>

　　张仪遵令走后，于公坐在敌楼上，如临大敌，心里不安。少时，站起身来，注视着城下和护城河两岸。/p>

　　看了半天，见雷通率引人马出城，在护城河北岸，排好了队伍，才缓入座。/p>

　　众亲兵见于大元戎入座，深怕惊动了元帅，众人一声不响，分站在两旁。少时，只见于公两眼直，头一歪，从虎皮交椅上，滚到了地下，人事不醒了。/p>

　　吓得众亲兵一拥而上，惊慌万状，扶至椅上。拍胸、捶背，忙个不停。过了一会儿，于公仍然不醒人事。/p>

　　亲兵们急得手足失措，跑到了城头上，找守城主帅杜颖禀报。杜颍急忙上了敌楼，下令亲兵，找来了醒酒汤、姜汤给于公服用。用后不见于公醒转，杜颖焦急万分，忽然他想起来了，马上令亲兵到中军里找于康去了。/p>

　　于康见说，匆匆忙忙跑上了敌搂，到了于公身边，从怀里取出了药剂，令亲兵取过水来，亲自将药调好，给于公服下药　　剂。/p>

　　杜颖看出于康满头是汗，问道于少帅，适才所服何药？”/p>

　　“父帅已是二十几个昼夜没有合眼了，过度劳累，头疼病复了，此药是太医院所制，专治头痛良药。末将惟恐父帅病，药剂随身携带兜中，此药服下后，半个时辰，便会醒来，请杜将军勿虑。/p>

　　于公服下药剂，过了半个时辰，出了满头大汗。于康急忙将汗擦去,于公才慢慢苏醒过来。/p>

　　少时，于公睁开二目，看杜颖在身边，问道：“瓦剌也先人马，可来攻城否？”/p>

　　守城主帅杜颖走至椅前，一揖道：“启禀大元戎，两军数万人马，正在护城河两岸激战。”/p>

　　“两军大战胜负如何？”/p>

　　杜颖见于公问，惟恐大元帅听了前敌战况，心中一急,　　又病了，便迟迟地说道：“两军大战，胜负不定，正在大战之　　中。”/p>

　　于公一听杜颖回答两军阵前之事，很不果断，知现在两军在城下之争,十分激烈，伤亡很大，遂对杜颖下令道：“有众亲兵和康儿在此，将军可不必在敌楼上，为本帅安危挂怀，可去紧守城池，不得松弛，恐误大事。”杜颖遵命去了。/p>

　　杜颖走出了敌楼后，于公吩咐于康道：“现在天已大黑，向　　城外远望，已看不清了，不知军中大战，胜负如何，请把探马、　　蓝旗唤到敌楼上，报禀军情。”/p>

　　于公说完要起身,于康抢步上前，扶助说道：“父帅，刚刚服下药剂，不可轻动。”/p>

　　于公一急，推开于康，唤道：“众亲兵，快来扶本帅，快来扶本帅。”众亲兵不敢怠慢，将于公搀扶到敌楼窗前。/p>

　　于公向远处一望，见护城河两岸，火箭、火筒、硬弓、强弩，　　在黑暗之中，如数以万计火蛇，在河上乱窜，于公打开敌楼窗户，只听呐喊声震天动地。/p>

　　于公眼望于康问道：“战局如此激烈，为何无探马来报。”/p>

　　“杜颖将军，惟恐惊动父帅，令探马、营旗在敌楼外静候多时了。”/p>

　　于公一听吩咐道：“快唤探马来。”/p>

　　于康遵令，将探马叫入敌楼之中。/p>

　　少时，探马进入敌楼，一揖道：“启禀大元帅，吾乃前军探马，报战前军情。入夜后，阿剌知院王主帅王保，率领五万多马为前部先锋，有三万多人，每人背一沙袋，有二万多军卒，抬　　着树枝，到了护城河南岸。将树枝、沙袋放入河中，架设了浮　　桥，然后强渡护城河。雷通率领一万明军，用强弩射击渡河番兵；彼敌用两万弓弩手向北岸猛射火箭、火筒，掩护三万番兵渡江。”/p>

　　探马正在禀报，只见敌楼门忽然开了，闯入一个篮旗官禀报道：“启禀大兀戎，雷将军在护城河北岸，率引一万强弓手，同阿剌知院先锋部队,在两岸上对射了半个时辰，箭弩业已用尽了。番兵番将箭矢射得越来越猛，护城河已被番兵填上一半了，大有众寡不敌之势。小人奉雷将军之令，前来城中，请大　　元帅，火定夺。”/p>

　　于公听了蓝旗之言，心中万分焦虑，急得满头汗水。蓝旗站在面前，等候裁处。突然门又开了，又一探马闯入于公面前，禀道：“启禀大元帅，麾下奉孙安将军之令，前来向大帅禀报，　　护城河已被阿剌知院王先头部队填满了，番王元帅王保，正率领三万多人马，抢渡护城河，乞大帅火裁处。”/p>

　　于公一听少有所思，令先后三名报事蓝旗，出城再探。三人遵命而去。/p>

　　三人走后，于谦对亲兵杨明道：“杨校尉，到城上，去禀知守城主帅杜颖，传本帅旨意，叫他调集城上五千人马，火到城门口，做好准备，不得有误。”亲兵杨明遵令，传谕去了。/p>

　　杨明出了敌楼，迎面来了一人，杨明一看是探马，领入敌楼上。那蓝旗向于公一拜道：“麾下奉守城元帅杜将军之令，前来禀报，番王先锋王保率领三万多铁绮，已冲到了护城河北岸。现在吾军雷通、孙安二将率领明兵，同番兵展开肉搏血战，　　大有寡不敌众之势，请于大元戎做区处。”/p>

　　于公听了惊问道：“右安门外护城河，又深又宽，彼军怎如此神，便抵达北岸了。”/p>

　　蓝旗见问，禀报道：“启禀于大元帅，阿剌知院王元帅王保，引兵两万，同北岸雷将军率领的一万弓弩手，在两岸对射了半个时辰，双方中箭者无数。番将番兵借机向河中投扔沙袋、树枝，但护城河仍未填满，可是番将元帅王保下令一万儿　　郎，手使盾牌，头顶箭雨，抢渡护城河。他前部一万敢死军，有的被吾军射死，有的被淹河中。番将元帅王保又下将令,让两万多番兵抢渡护城河，番兵前仆后继，有万名番兵死于河中，　　这一万，多尸体，将护城河填满了。番兵后队，铁骑三万不顾河中番兵死活，踏着河中尸僵，冲到了北岸。三万铁骑上岸后，同雷将军、孙将军引率之军,在右安门下展开了肉搏。”于公听了，有气无力地说道：“再探。”/p>

　　于公身体虚弱，满身顫抖，一听这里已站立不住了。于康急忙将于公扶到了椅子上，气喘吁吁，体力不支，少适歇息，双目才微微睁开，缓缓地对于康道：“孩儿，今日损兵折将，乃父之过也。既已算就，夜里彼兵必来攻城，理应早做准备才是，如早将范广、孙镗两万人马调到城下，再调来十万箭支，不至于使城下一万五千军卒失去生命。自己一时失算，才有此大败，　　父枉为人臣将帅也。”看着于康，不由泪流满面。/p>

　　于康进言劝道：“父帅休要烦恼，胜败兵家之常，若退塞外百万之众,使吾军不受伤损，是万难做到的，况且少时援兵便　　到了，请父帅安歇片刻。”/p>

　　“儿言虽是，但今日夜里一战，损失太大了。雷通、孙安二将,共有一万五千人马，恐无几人生还，为父怎不痛惜。”/p>

　　于康没有言语，于公起身，于康搀扶，走出了敌楼，到了城头，向城下看望。/p>

　　要知于公在右安门指挥大战，能否杀退番兵，且看下回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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