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到底谁是皇上?
宇文灏莫名其妙被拉走转悠了大半天，回到修文殿，苏瑾瑶居然在睡觉，他心中暗笑，感情把自己支走，就是为了偷偷睡懒觉？
脱衣上床，侧身抱住她，下巴在她头顶摩挲，怀里的人迷迷糊糊轻喃，“慕容冲，你别闹！”
宇文灏如遭雷击，身子都僵硬起来，良久，试探着拨了拨怀里的人，“瑾瑶，你在说什么？”
没有回应，原来她只是呓语，真是可笑，她梦里思之念之的人，竟然不是自己，这样熟稔的语气，若说他们没有肌肤之亲，宇文灏死都不信。
苏瑾瑶还在熟睡，宇文灏讪讪的坐起身子，一个人坐在床榻边，茫然无措，一别两月，思念蚀骨，她却已经投入另一人的怀抱，果然，他不该抱有幻想，苏瑾瑶终归是苏瑾瑶，再变，也不会是他的。
一个人正出神，苏瑾瑶醒了过来，头蹭到他的后背上，睡眼惺忪的道：“夫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宇文灏却突然问了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苏瑾瑶睡意全无，“夫君，你在说什么？”
宇文灏扭过头，语气很平淡，却十分笃定，“我说慕容冲，你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是什么时候？”
“夫君，我，我……”
苏瑾瑶眼神里透着慌张，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辩解，能说什么？难道要埋怨被他发觉了？
宇文灏已经得到了答案，尽管之前也怀疑过，可眼下疑惑被证实，还是钻心一样的痛。
叹息一声，离开了床榻，缓缓向外走去，“你好好休息，我有些累了，先去偏殿休息，明日一早，我便离开了。”
苏瑾瑶眼泪在眼中打转，却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不能为他诞下后嗣的人，何必牵绊他？
宇文灏走后，墨玉推门走了进来，“皇上，王爷去了偏殿，也不准人跟着。”
苏瑾瑶擦了擦眼泪，“随他去，明日一早他离开，你代我去送送他，如果他要问什么，你如实说便是。”
墨玉有些不忍，眼睁睁看着两个相爱的人相互折磨，还要在伤口上撒一把盐，她如何做得到？
“皇上，您真的要这样吗？一旦王爷离开，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苏瑾瑶无力地躺回到床榻上，摆了摆手，“我心意已决，你照做就是。我突然好累，你先出去吧！告诉她们，谁也不许打扰。”
墨玉无奈点头，“是，我知道了。”
次日一早，天色还没亮透，宇文灏就来到了苏瑾瑶门前，屋门紧闭着，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大约还没起床。抬手想去敲门，手碰到门板又缩了回来，算了，既然决定要离开，还是别去打扰她。
转身离开了修文殿，却抑制不住的泛红了眼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很后悔，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如果不是那几次颠沛流离，只怕她也不会如此多变。如果她真的对慕容冲有情，那便成全她好了。
宇文灏离开后，苏瑾瑶依偎在门后，哭成了泪人，原来竟是这般心痛难忍，一呼一吸都变得困难。
不知哭了多久，只知道外头催着上朝的太监都来了三四回，苏瑾瑶忽觉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皇上本就恶寒侵体，之前的小产又十分伤身，又加上悲伤过度，身子自然吃不消，这半个月，只怕都下不了床了。”
苏瑾瑶一醒来，就听到太医在耳边唠叨，她懒得搭话，索性闭着眼睛装睡。
墨玉的声音响起来，在对着另一个人说话，“将军，皇上这个样子，王爷又走了，这该如何是好？”
是程华胥，只听他道：“你放心，朝政有花将军和丞相，她身边有我，不会有事的。至于伤心，时间是最好的良药，由着她去，总会过去的。”
苏瑾瑶暗哼，这个程华胥，倒真是看得开，反正难过的不是他。
一阵脚步声响起，门轻轻阖上，屋子里恢复了安静，想来是人都出去了，苏瑾瑶吁了口气，睁开眼，正对上程华胥忍俊不禁的脸。
“哎呦！装不下去了？”
苏瑾瑶生气的扭过头去，他怎么知道她在装？还故意在边上看好戏！
程华胥自顾自的坐在床边，伸手就拍了她一巴掌，“还装睡？睫毛不停的都，呼吸都加快了，瞒得过别人，以为也能瞒过我？”
苏瑾瑶着恼，划拉开他的手，“别烦我，否则我下旨把你赶出去。”
程华胥丝毫不以为意，他早就看穿了，她不过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才不怕她的威胁，“随便你，大不了我就翻墙进来，反正你赶不走。”
苏瑾瑶索性坐起身，“你到底想做什么？看我这个样子，你开心是不是？亲人不在身边，夫君也走了，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你高兴吗？”
苏瑾瑶说着，眼泪就开始打转，反正他总觉得自己窝囊，干脆就窝囊到底好了，也让他看一看，他千方百计要辅佐的君王，不过就是这个样子。
“那又怎样？至少你还有我，不是吗？”程华胥说道，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就算他们都离开你，我也会在你身边，你信我。”
苏瑾瑶恼怒的把被子扯开，把枕头丢在他身上，像极了发脾气闹性子的小孩子，程华胥也不恼，由着她去闹。
丢了一阵，摔了一阵，苏瑾瑶总算安静下来，蓬头垢面的窝在床榻的一角，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自言自语道：“有什么难过的？还不是我逼他走的，到今日这个地步，谁也怨不得，只能怨我的命，呜呜呜……！”
一双手温柔的搭在她的肩头，语气里满满都是宠溺，“瑾瑶，不要哭了，你若想他，我陪你找他就是。”
苏瑾瑶吸了吸鼻子，“怎么找？就算找到，又能怎样？”
“自然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找，如今局势紧张，南越收伏了西蜀，又对大昭虎视眈眈，宇文灏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他有野心，只是不想落个千古骂名，你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成全他。”程华胥说道。
苏瑾瑶抹干了眼泪，扭过身子，“你的意思是，要我先对大昭出兵？”
程华胥点头，“不错，我们率先出兵，戴宁不是潜入东海行刺杀之举么？就以这个为由头，再加上宇文瑄勾结廖承风一事，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你说呢？”
“行倒是行，只是，我们的兵马根本不足以对付大昭，万一败了，岂不是两败俱伤，最后得意的，还不是慕容冲！”
程华胥朝她挤挤眼睛，“你放心，有你在，慕容冲不会下手的，他舍不得，再说，宇文灏也一定会做你的后盾，你怕什么？”
苏瑾瑶想也没想，上去就捅他一拳，却没瞅准，一下子捅到他腰带上，硌得她手生疼，一边甩手一边恼道：“你再这个样子真的会友尽的，别说我没提醒你。”
程华胥笑得乐不可支，心里却想着，赶明儿得换个腰带，身上的玉也不能再带了，凡是硬的东西，统统摘掉。
“好了，你好好休息，不许下床，不许出门，更不许出宫，若有违背，我会告诉花将军和丞相，让你好看。”
程华胥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留苏瑾瑶一个人坐在床上苦思冥想，到底我是皇上他是皇上？凭什么他用这种语气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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