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真相 2
“凯瑟琳，你怎么样了？”艰难移到凯瑟琳身旁，杰森惶恐不安地问道。
“还活着。”王守朝可比杰森感知强大的多，稍微一感知，就知道凯瑟琳的情况，虽然失血过多，不过还在正常人可接受的范围内，也亏得鲁道夫选择慢慢享受，否则凯瑟琳现在应该变成了一具冰冷干尸。
愤怒地看着王守朝背影，杰森有种将现在王守朝杀死的冲动，这就是报应么？当初王守朝被他绑在墙上的场景，突然浮现在杰森脑海。
“现在你可以继续你刚才说得话了吧。”后视镜里面的吸血鬼，已经被远远甩在脑后，王守朝迫不及待地转身问道。
杰森惊奇的发现，似变了个人的王守朝，连习惯都怕了，他可是清楚的记得，王守朝驾车十分谨慎，根本无法分心二顾，而此刻的王守朝，将速度开到最大的同时，还能转头问他，杰森甚至都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是否是王守朝。
一个人，真得能因为刺激，性格大变，连习惯都发生变化了么？杰森不知道，但是从头到尾，除了刚才的一瞬间，王守朝根本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怎么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
“你真的还是沈文彦么？”看着因为紧张，呼吸都有些不稳的王守朝，杰森喃喃道。
“我已经不想再说，我叫王！守！朝！”似乎因为杰森提到沈文彦而生气，暴怒不已的王守朝，一字一顿道，现在的他喜怒无常，真得令人难以捉摸。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杀死凯瑟琳，你知道，我肯定下得去手。”突然将车停在路边，失去耐心的王守朝，愤然打开后车门，来到杰森面前，指着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的凯瑟琳，语气冰冷道。
如果十分钟之前的杰森，还抱有希望的话，现在的杰森，完全不怀疑王守朝做得出来，要不然，他也不会故意放任吸血鬼追上来，杰森十分肯定，当时如果他没有说出王守朝现在最感兴趣的事情，恐怕凯瑟琳早就死在那吸血鬼手中。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怒不可遏已经无法形容杰森此刻的心情，王守朝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动他的逆鳞，即使因为王守朝情绪失控下做出来的，也无法得到杰森原谅。
“乔安娜从头到尾，都喜欢的是你，我与她之间，更多的只是纠缠不清，所以我放手了，接受了凯瑟琳。”
“不！我不信！那她为什么临死之前，会说出这种话！”听到这截然相反的答案，一直被王守朝压抑在心中的怒火顺便爆发，猛地一拍车身，不堪重击的小车，整个车身都向下陷进去一截。
“是为了保护你，是为你逼你离开，如果她不那样做，你绝对不会抛下已经必死无疑的她，那样只会让我们都死在那里！”王守朝的暴怒，并没有吓到杰森，反而更加激起杰森的狂性，指着王守朝，大吼道，因为激动而牵动了伤势，一口鲜血顺着咳了出来。
“乔安娜为了逼你离开，做出了伤害自己，也伤害你的决定，但是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人不人鬼不鬼，竟然伤害乔安娜以死换回的凯瑟琳，你算是男人么？”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真正知道真相的这一刻，王守朝一下子崩溃了，先前一直支撑他，让他深信的一点，此刻分崩离析，仿佛被抽空力气的王守朝，无力地摔倒在地，双手抱着头，低声呢喃，仿佛想要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真正的事实，早已深入王守朝心中，击垮一切。
掺杂着血水的眼泪顺着眼角划过，触目惊心，从来没有这么一刻，王守朝是如此的无助，乔安娜狠心逼他离开，却换得他乐此不疲地伤害她所珍惜的人，所愿意为止付出生命的人。
哗啦啦，阴暗地天空，稀稀落落地下起小雨，冰冷地冬雨打在王守朝身上，让他心中愈加冰冷，从头到尾，都只是他自己的自以为是，自认为自己受到伤害而变得疯狂，做出这一切不仅伤害自己，还伤害杰森和凯瑟琳的事情，王守朝已经无法原谅自己。
“或许，我该随她而去。”呆呆拿起斗战，看着那为止还未熟悉的花纹，王守朝心中突然冒出这一个念头，下一秒，瞬间被放大到极致。
“杰森，我知道我之前的行为伤害到了你，我不求你原谅，也无法恳求你原谅，我自己都没法原谅我自己，也许自我了断，随乔安娜而去是一种最好的选择，请你将镇魔石交给我师傅，不要告诉他我死了。”
慢慢按下斗战的开关，王守朝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坚强如斯的他，从来未曾想过自己有那么一刻，会有轻生的念头，他想过自己会死在战斗中，想过自己会突破的路上，但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自我了断，这一刻，王守朝心中是如此的空，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也许自己累了。
一道红光慢慢从王守朝的右手出发，慢慢蔓延至整个棍身，抬头看着阴暗天空的王守朝，猛然挥舞着棍棒，刺向自己心头。
当！意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只觉手中一疼，燃烧着爆炎真气的斗战“哐当”一声落地，殷红的鲜血透过左胸，一一滴落在斗战上，准备迎接这一刻的王守朝，十分不解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杰森蜡黄地脸庞，嘴角溢出的鲜血，显示他受伤不轻，没有过多的其他情绪，杰森只是平静道：
“沈文彦，你个懦夫，以为一死就可以偿还这一切么！你对得起为此付出性命的乔安娜么！你对得起为你殚精竭虑地师傅么！你对得起为了而死的东方璨么！你对得起你深深伤害的凯瑟琳么！”
杰森话，重重打在王守朝心头，“傻子……别哭……答应我，好好活着，找个比我更好的女人，过完这一辈子，不要活的那么辛苦。”
“沈文彦，你真的不必为我如此，赫克利斯家族的吸血鬼，会顺着我的鲜血追过来，吸血鬼，你也知道的，对血特别敏感，到时候，你们根本逃不掉。”
“文彦，不要害怕！面对危险不要害怕，要冷静！要学会坚强！我现在出去看看，你千万别出来！如果我没有回来，你至少等一天再出来。”
一幅幅画面，不断在王守朝脑中闪过，最后只有三个场景不断在王守朝脑中交替，他真得要辜负她们的期望，自我了断吗？
“啊！”痛苦不堪的王守朝，仰头怒吼，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刚刚才稍微放下一点，却再次迎来这残酷的结局，这就是杀星应有的宿命么？
初冬的雨水带着浓厚的寒意，将王守朝全身打湿，而更冷的，却是王守朝的内心，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他自己，王守朝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悔恨，痛恨这宿命，痛恨自己不够强，痛恨自己情绪失控下做出的举动，痛恨……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死，难道我造下的孽，连死都不能够偿还么。”无力地看着杰森，蜷缩在地上的他，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什么真气，什么意念控物，此刻已经全部从王守朝体内抽空，现在地他，只是一个痛苦至极地普通人。
看着双手抱着膝盖，无助蜷缩在地上的王守朝，杰森并没有出了一口气的快感，他又何尝想看着王守朝这样痛苦，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杰森准备将这个真相隐藏一辈子，就让他独自背负这一切的痛苦，即使王守朝因此恨他，即使王守朝因此而疏远他，他都不准备说出来。
但是当时的情形，已经让杰森无法选择，如果他不道出这一切，恐怕失控状态下的王守朝，真得会让凯瑟琳死在他面前。
如果杰森真得对王守朝失望透顶，刚才完全可以看着痛苦至极的王守朝自我了断，阻止他，并非惩罚他。
看着王守朝亲手将斗战刺入心脏，杰森终归还是不忍，曾经的并肩作战，曾经的生死与共，并没有因为王守朝一时的错误而磨灭干净。
“你这样自我惩罚，并不能消减这一切的罪孽，因为你，凯瑟琳已经身负重伤，你难道真得想再次因为你，而让重伤的凯瑟琳死在这里么？”不想因为王守朝一直沉浸自我惩罚中，而错过了凯瑟琳最佳的抢救时机，杰森朝王守朝说道。
尽管王守朝失控下做出这么多伤害他和凯瑟琳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把王守朝当做朋友，只是没了最初时的那种真诚，经历了这种伤害，无论杰森如何大度，心中到底还是会留下一个疙瘩。
“你真的想因为死去的乔安娜，而去惩罚或者的我们么？”见王守朝的眼神中，似乎燃起一丝希望，杰森再接再厉，令另类的方式，鼓舞王守朝。
“是了，我自己死在这就罢了，连累杰森和凯瑟琳，岂不是罪大恶极？”杰森的鼓舞，慢慢让王守朝从痛苦和无助中恢复过来，尽管没能因此的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逝者已逝，而活着的，还等着自己将他们带离危险。
终于，头脑恢复一丝清明的王守朝，慢慢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知何时抽空了力量。
“我们走！”回到驾驶室，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的王守朝，一踩油门，绝尘而去，只有落山几乎快被雨水消融的鲜血，证明这里发生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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