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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缘分


  此为防盗章

  赌坊管事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脸上带着生意人特有的和善笑容,与原主记忆中的冷漠截然不同。

  原主曾经在赌坊玩过几次, 每次输的身无分文, 就会被眼前这个管事毫不留情的赶出去。

  管事很明显也是认得她的, 他看了眼递过来的一百两银票,目光在她身边站着的梁升荣身上转了一圈。

  不知想到了什么, 他的眼神闪了闪, 利落的将百两现银递了过去。

  荆傲雪故作高傲的扬起头,冷哼一声拿着钱进去赌了。

  梁升荣落后几步, 朝管事做了个手势,管事的便了然的点点头, 对身边的壮汉打手吩咐了几句。

  他们二人显然是达成了一项交易。

  门口边的壮汉见状, 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和兄弟们前不久才在荆傲雪身上吃了大亏,很清楚对方绝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这下可要惹大麻烦了。

  他在原地转了几圈,知道自己与管事的不熟,对方也不会听他的劝。

  他拍了拍脑门,立刻转身去找他们的老大。

  荆傲雪颠着手里的银子,饶有兴致的在赌坊内转了一圈。

  末世前,她只是个性格阴郁的普通高中生。

  末世之后, 每个人都在挣扎求生,大部分人都没闲情逸致去休闲娱乐。

  只有幸存者基地的上层, 亦或者是实力强大的异能者, 才有钱有闲, 能去基地开设的赌坊玩几把。

  末世的赌坊可以玩的东西,自然比这个异世界的赌坊多得多。

  可以作为赌资的东西,也更加千奇百怪。

  她曾经被异能者团队的人,强拉着去赌坊玩了几把,在赌坊内最出名的不是骰子麻将,而是打拳和人命交易。

  相比之下,这里的赌坊,氛围要来的轻松,赌注也更简单。

  她笑眯眯的看着其他人玩,直到梁升荣走到身边询问时,才道:“我之前玩的不多,也不太懂规矩,干脆就玩最简单的,骰子猜大小吧。”

  梁升荣眼神一亮,若是玩其他的做手脚的余地就不多,而掷骰子,则是完全将主动权交给了赌坊。

  这跟他的打算不谋而合,他立刻点点头,二人便一起走到骰子桌前。

  荆傲雪看了一眼赌桌,毫不客气的拿出五十两来,压在了小的位置上。

  梁升荣笑呵呵的道:“既然你压了小,那我就压大吧。”

  荆傲雪淡淡瞥了他一眼,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看着赌坊荷官摇骰子,其他人三三两两的下注。

  等所有人都下注后,荷官才打开骰盅,四四六,是大。

  这一局是荆傲雪输了,梁升荣赢了。

  梁升荣立刻得意的大笑起来,道:“我今日运气好,哈哈,运气好,再来一把?”

  荆傲雪点点头,又拿出三十两压小,梁升荣道:“那我继续压大。”

  他们二人玩的大,下的赌注都是几十两银子,反观赌坊里的其他人,一把最多下注几两银子。

  在骰子桌前的其他人,看了他们一眼后,便跟着下注。

  第二把,荆傲雪又输了。

  她面无表情,梁升荣假意劝她,道:“这骰子玩起来输的太快,你身上又没多少银子,我们还是去玩别的吧。”

  他很清楚原主的性格,知道对方最不能激,便使出了激将法。

  荆傲雪果然上当,沉下脸道:“我不信这个邪,我就玩这个!”

  第三把继续下注,结果不出所料,荆傲雪又输了。

  一百两银子,眨眼间便输的一干二净。

  梁升荣赢的最多,笑的合不拢嘴,道:“如何,还要继续玩吗?若是你的银子不够,我可以给你借点。”

  荆傲雪看了他一眼,道:“多谢梁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再借我五百两吧。”

  五百两?

  梁升荣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荆傲雪会狮子大开口。

  不过也好,他跟荆傲雪周旋几年,如今越发没有耐心,早些解决这个麻烦,得到沈绿曼这等美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搓搓手,道:“那好,你是我的好兄弟,五百两就五百两,喏,这是银票,给你!”

  荆傲雪道了谢,干脆就用银票来赌,这一把她直接压了一百两银子,依旧压小,梁升荣紧跟其后压大。

  他们这边赌的大,很快吸引了赌坊里的其他人,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荆傲雪今日走了霉运,赌了几把每把都输。

  有聪明的人,就反着荆傲雪下注,立刻赢了不少银子。

  如此一来,赌坊的大部分人,都聚集过来,也跟着梁升荣下注压大。

  这一把,荆傲雪又输了。

  其他人为她捏一把冷汗,但她我行我素,继续压小,简直像个榆木脑袋一样,一点不开窍。

  但是这里没人会提醒她,她已经成为了今日的风向标,她下什么注,其他人就反着下注,最终总能赢。

  荆傲雪连输十几把,很快将五百两银子都输光了。

  其他人赌红了眼,见她没钱了还主动提出要借钱给她赌。

  荆傲雪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她从荷包里取出来一两银子,继续压小。

  赌坊里的管事和荷官对视一眼,管事点点头,荷官立刻摇起了骰盅。

  这一次,荆傲雪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尖涌动着淡绿色的光芒,她打了个响指,一道绿光就涌入了荷官体内。

  荷官只觉得手晃了下,他没放在心上,将骰盅拍在桌上,打开了盖子。

  一一一,小。

  “不可能的!”

  “怎么会?”

  “这……这一把不算!”

  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纷纷叫喊起来,他们之前得了甜头,刚才那一把,就把全部银子全都投了进去。

  以至于这一把结果是小,他们全部都输了。

  荆傲雪反而成了唯一的赢家,虽然赢的不多,但她勾唇一笑,道:“我就说嘛,这赌坊的骰子,总不能一辈子都是大吧,下一把,我继续压小!”

  其他人对视一眼,不信邪继续压大,梁升荣看了一眼荷官,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就连管事也以为是荷官手误了,这种情况按理说不该发生。

  不过算了,就像是荆傲雪所说的,骰子总不能每把都是大,总有人会看出问题来的。

  他们赌坊还要做生意,就不能将出千这事儿做的如此明显。

  荷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晃着骰盅,在即将拍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又诡异的晃了一下。

  他心道不好,看了一眼众人,他们眼中满是狂热,他心道:完了。

  他战战兢兢的打开骰盅,一二三,小。

  荆傲雪又赢了。

  她连赢两把,无视其他人的哀嚎,带着赢来的银子摇头道:“骰子玩腻了,梁兄,我们去玩点别的吧。”

  梁升荣脸色难看,他之前赢了上千两,还没高兴多久,就全部输光了。

  他心里疼的要滴血,面上却不得不应和荆傲雪,跟她去其他赌桌前继续赌。

  赌坊里的人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是意外,他们坚定地相信荆傲雪运气不好,很多人跟上去继续反着下注。

  但荆傲雪接下来玩的赌桌,都是要跟着她相应的下注的,她每次下注的钱少说也有十两银子,没钱的无法继续跟,有钱的跟上,却输的一干二净。

  赌了几十把后,荆傲雪就成了今日的最大赢家,不但将之前输掉的六百两赢了回来,还多赢了上千两。

  赌坊管事的脸都绿了,他在赌坊工作多年,很清楚要想做到荆傲雪这样的赢面,单纯靠运气是不可能的。

  可偏偏他派人去出千,最终还是荆傲雪赢了。

  这只能说明,荆傲雪是一个比赌坊荷官更为厉害的老千。

  他愤怒的想当众指责对方出千,但是就连荷官都看不出她的手法,他即便是说了,没有证据,也奈何不了她。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荆傲雪最终赢了三千两,拿着银票扬长而去。

  赌坊管事脸色阴沉,他派人去跟着荆傲雪,然后一把拽住想要偷溜的梁升荣。

  他狠戾道:“你干的好事,给我惹来这么大个麻烦!”

  梁升荣吞咽了一口口水,他虽然是镇上的富户,却无法跟赌坊抗衡。

  他很清楚赌坊背后有人,还是朝廷里的高官,是他绝对得罪不起的对象。

  他之前想尽办法才跟赌坊搭上线,之后更是带了不少人过来,让赌坊赚了个盆丰钵满。

  他才刚站稳脚跟,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一边不忿管事仗势欺人。

  一边又恨荆傲雪,不知道对方今日到底发了什么疯,居然如此好运,赢了那么多银子。

  其中有两千多两,都是他的银子,他的!

  他气的七窍生烟,想继续赌,却输的身无分文,连腰间装饰的玉佩都输了。

  若不是方才荆傲雪说时间不早,她肚子饿了,他今日就算借钱也要继续赌的。

  他心情阴郁,一边恨管事凉薄,如此不给他留面子。

  一边咬牙切齿的想到:这事儿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荆傲雪,你给我等着瞧!

  她身上灵根尽毁,又不得家主重视,院子里的下人惯会看人下菜,有背景的都自寻更好的出路,没门路的便成了荆傲雪的出气筒。

  在荆傲雪备嫁的那几个月,本就没多少下人在院中伺候,荆傲雪还脾气暴躁,将剩下的下人也赶走。

  以至于到了后来,就只剩下她和几个年迈的嬷嬷,在院里伺候着。

  院里人手不足,才会被人轻而易举的入侵。

  白天,沈绿曼打扫院子时,就发现了蛛丝马迹,隐晦的将此事跟荆傲雪一提,对方却完全不放在心上,还将她骂了一顿。

  到了夜里,果然有几个炼气期修士入侵,他们穿着黑衣蒙着面,熟门熟路的往荆傲雪住的屋里下了迷烟。

  之后又找来了一对男女,灌了药扔到了荆傲雪房里,之后才施施然离去。

  沈绿曼全程得知了他们的阴谋,自然不会让他们的诡计得逞。

  等他们离开之后,便冲进荆傲雪房里,将那对被灌了药的男女扔到柴房里,随后便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正在想对策,却不想那群黑衣人又折返了回来,为首的男人是炼气八层的修为,看到她居高临下的冷笑,道:“没想到荆傲雪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对她忠心耿耿的仆人。”

  她吓的后退,其他黑衣人却步步紧逼,他们修为比她高出许多,她毫无还手之力,就被他们按住强灌了药。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觉得浑身发热,眼前的场景也如同迷雾笼罩一般,看不分明。

  神志不清时,恍惚感觉到自己被扔到了床上,接着便是男人的声音,调侃道:“既然你对荆傲雪不离不弃,那我就成全你,让你们光明正在的在一起!”

  她的理智在警报,身体却像是面条一般绵软无力。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完全控制不住,之后……

  等她醒来时,就是荆傲雪扇过来的巴掌,她有心想要解释,但荆傲雪根本听不进去。

  她们被荆家大房夫人,强压着拜堂成亲,第二天就被撵出了荆府,丢到了凡人界。

  荆傲雪一直以为,她会被家族厌弃,是拜自己所赐,在对方心中,自己就是一个攀龙附凤的小人,设计陷害怀了她的孩子。

  所以她对她一直没有好脸色,对柳儿这个孩子也嫌弃的紧。

  沈绿曼多次想要解释,对方都听不进去,反而冷笑着说她在狡辩,久而久之的,她也就不说了。

  她跟随荆傲雪先在凡人界漂泊了几个月,她们身上没有银子,却还有些从修仙界带来的随身物品,拿去当铺典当后,换了几千两银子。

  但是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沈绿曼并非毫无主见之人。

  彼时她肚子也大了起来,便想找个山明水秀,灵气稍微充裕一些的地方安定下来。

  她修为不高,却有天赋秘术,靠着秘术指引,她得知多宝村群山之地,是整个凡人界,灵气数一数二充裕的地方。

  她便有意引导着荆傲雪,让她在此处安置房产。

  平日里,荆傲雪待在镇上很少回家,她白天上山打猎,靠着山里的灵气修炼,晚上便回家照顾柳儿,将她从奶娃娃一点一点的拉扯大。

  夜深人静,沈绿曼躺在床上时,看着身边眉目清秀的柳儿,想到:等柳儿再大一点,可以测试一下她体内是否有灵根。

  若是有,她便教她修炼,等她长大了随她去修仙界,还是待在凡人界都行。

  若是没有,那她便存点银子,让柳儿在这里成家立业。

  在她的打算之中,是没有荆傲雪的存在的。

  对于她来说,荆傲雪是一个生来就要背负的责任,她会对她好,却不指望对方能回报她。

  她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会按着她的想法过下去,但是荆傲雪却在几天前,被人打的丢了半条命,好不容易醒来,性格也发生些让她捉摸不透的变化。

  就好比刚才,对方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在她面前脱掉了衣服。

  换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毕竟荆傲雪一直觉得她心怀不轨,在这方面会格外的注意,生怕再来一次再生个孩子。

  所以除了第一次之外,她们再也没有亲密接触过。

  像这样当着她的面脱掉衣服,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沈绿曼想不通,她皱眉看着坐在浴桶中的荆傲雪,即便浴桶中的水是淡绿色的,却也隐约能看到对方胸前的景象。

  她不敢多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转身就想离开。

  荆傲雪却突然开口道:“我之后会在这浴桶中打坐修复身体,期间要不停地往浴桶中添加热水,才能保证疗效,可否请你……”

  她还没说完,沈绿曼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道:“好,我会隔一刻钟,就给你添加热水的。”

  荆傲雪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对方脸颊红的不自然,还以为是被热气熏着了,却没想到是自己太奔放,把人吓着了。

  这也不能怪她,她一直对自己的亚人身份没有代入感,在她看来,自己跟沈绿曼在外观上并无区别,看上去都是女人。

  女人之间看到身体也没什么,她在末世后异能增长的慢,最初几年,都是跟其他女性异能者住大通铺,洗澡时互相看到身体是很寻常的事情。

  她也没多想,道了声谢后便闭上眼睛,开始引导木系异能,缓慢修复体内的受损经脉。

  这之后三天,她每天都会花半天时间,重复之前的过程,炼药、泡澡。

  剩下半天,便躺下休息恢复精力。

  如此下来,她体内被烧毁的经脉,也恢复了大半,还因祸得福,拓宽了体内经脉,提升了木系异能,如今她的异能已经恢复至二级了。

  头上悬着的致命威胁没有了,还好事连连,荆傲雪心情极好,这一日起床洗漱后,便准备带沈绿曼和柳儿去酒楼吃大餐。

  走到半路上,她买了三串糖葫芦,分给沈绿曼和柳儿两串,自己拿着一串吃的开怀。

  沈绿曼见状,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对方太孩子气。

  她拿着糖葫芦,只吃了一颗,就没动了,打算留给柳儿吃。

  荆傲雪看她一眼,正准备问她喜欢什么,好买来感谢她这几日的帮助,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惊喜的道:“荆亚人,好久不见了啊。”

  此次意外穿越到异世界来,却多了两个关系最亲近的人,她的心也是肉长的,无法将他们与韩家人,或者是其他村民混为一谈。

  之前与荆柳儿这个小姑娘相处时,她就浑身不自在,此刻要要跟这具身体有过肌肤之亲的妻子相处,她只觉得头皮发麻,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摆。

  对方不知抱着怎样的想法,估计视她如洪水猛兽,所以在前方走的又急又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她远远的甩在后面。

  一开始,荆傲雪还拖着依旧虚弱的身体紧跟着,后面也想通了,她自嘲一笑,索性放慢脚步,一个人在后面悠闲自在的晃悠。

  此处天高云淡,气氛宁静又祥和,她很快就沉浸其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说起来,她这一次穿越也算是因祸得福,在末世那个吃人的社会生活了十年,她早就忘记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了。

  她很久没见过如此广袤的绿地,也很久没闻到过如此清新的草木气息了。

  这里虽然是凡人界,却到底是存在修仙界的异世大陆,空气之中的灵气即便匮乏,对她来说也足够浓郁了。

  她在末世最初,就很好运的觉醒了木系异能,异能是人类在末世中最强大的天赋技能,只要运用得当,那使用异能,就好比使用自己的手脚一样轻松自如。

  如今,她异能倒退,就好比手脚受限,对于脑子里时刻绷紧了弦的她来说,心里总是空荡荡的没底气。

  思及此,她面容严肃,心道:她必须尽快将木系异能修炼起来才是。

  而异能提升的方法总结起来有许多种,众所周知的是吸收丧尸晶核里面的能量,只要吸收的晶核达到一定数量,就可以冲破壁垒,使体内异能自然进阶。

  但在这个世界显然没有晶核这种东西,她只能通过其他手段达到目的。

  她在原主的记忆中,得知这里存在跟晶核类似的能量体,被修仙界称之为灵石,若是她现在在修仙界,那还真可以用灵石来试试。

  只是她现在却身处凡人界,就算有灵石意外流入,也被视作奇珍异宝,价值高的难以想象。

  如此一来,就只能用笨办法了,那就是吸收木系生物散发出来的能量。

  想到就做,这村子里治安极好,她不用担心被丧尸异兽突然袭击。

  她在原地站定,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天地之间的木系因子。

  这个世界植被覆盖率极高,所以木系因子很是活跃,虽然她心中早有预料,却还是惊喜不已。

  她感应了一番四面八方涌动着的木系因子,选中了木系因子最活跃的地方,她看向那个方向,发现那是她最初打算去的群山。

  她挑了挑眉,干脆转道朝大山的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荆柳儿也被娘亲抱回了家,她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娘亲,又看了看门外面,却没发现母亲的身影,她立刻垮下了脸,满脸的失望。

  原主的妻子,也就是沈绿曼见状微微蹙眉,她蹲下身与女儿平视,道:“她有没有打你?”

  荆柳儿摇摇头,道:“母,母亲……今,今天很好,没有……打柳儿,还带,带柳儿,去吃……好,好吃的。”

  沈绿曼闻言,眉头却皱的更深了。

  她今日特地早早回来,便是因为心中莫名的慌乱,害怕家里出事,才用了点灵力加快步伐。

  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被她缩减到半个时辰,她先回了家,果然没看到妻郎和女儿的身影。

  她吓坏了,生怕妻郎对女儿不利,按理说妻郎也是女儿的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但荆傲雪从来没将柳儿视作是她的女儿。

  她十岁时就进入荆府,成为府上的洒扫丫鬟,清扫的区域正是荆傲雪居住的院落。

  荆傲雪是什么性子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

  荆傲雪在外人面前高傲冷漠,实际上阴沉又记仇,对于惹怒她的人来说,更是心狠手辣不留半分情面。

  她在十六岁灵根尽毁后,会墙倒众人推,与她得罪人的性格也有很大的关系。

  在被家主安排联姻后,她看的出荆傲雪虽然满心不情愿,但是荆傲雪是个识时务的人,很清楚那是她最好的选择。

  荆傲雪把联姻视作救命稻草,但这一切都被自己毁了,不但上好的联姻被退亲,就连家主也对她彻底失望,之后更是被赶出了修仙界。

  如此一来,荆傲雪对她恨之入骨也是理所应当。

  沈绿曼对此是心存愧疚的,这些年她因为一些原因,对荆傲雪步步退让,即便是被她虐待殴打,也从未想过离开对方身边。

  一方面是因为不能明说的真相,另外一方面,则是荆傲雪的虐待于她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她是个修士,虽然没有荆傲雪那么高的天分,本身又是最劣等的五灵根,但修炼多年下来,如今也有炼气三层的修为。

  在这个凡人界,几乎可以横着走。

  而荆傲雪现在只是凡人,即便是拳打脚踢,力道都不算大。

  她可以忍让荆傲雪,但是女儿是她仅有的亲人,荆傲雪以前就算没有分寸,却知道自己有不能触碰的逆鳞,她还仰仗着自己生活,所以很少会越界对女儿下狠手。

  这一次……

  荆傲雪是打算自暴自弃了吗?

  沈绿曼神情恐慌脸色惨白,颤抖着嘴唇咬破食指,用鲜血和灵力,在空气之中绘制了一个寻踪符,并追随着闪烁的红光符篆立刻循了过去。

  结果就看到荆傲雪在韩家大显身手的场面,那高傲的姿态,狠辣的眼神,都跟几年前,还是修炼天才的荆家三小姐,完全契合在了一起。

  她心头猛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被诊断经脉尽毁,终生不能继续修炼的三小姐,为何此刻又恢复了部□□手,体内还涌动起陌生又熟悉的能量。

  但她知道,荆傲雪睚眦必报,之前被韩举人派人殴打一顿,还当面羞辱一番,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算了。

  她向来看不起凡人,之前之所以会跟韩举人这个凡人纠缠不清,也只是自暴自弃而已。

  如今眼看着又能修炼,她自然有了底气,露出了真面目来。

  沈绿曼如坠冰窖,这对于她来说同样是个坏消息,这代表荆傲雪对她的报复会愈演愈烈。

  她不怕荆傲雪,却害怕对方会对自己的女儿下死手。

  毕竟,她和荆柳儿,都是荆傲雪最不能直视的人生污点。

  想到这儿,沈绿曼不禁抿紧了嘴唇,脸上也浮现了深切的忧虑。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惨剧的发生,只能按着荆柳儿的肩膀,严肃警告她,道:“听娘亲的话,以后离你的母亲远一点!”

  荆柳儿不解的道:“娘,娘亲,母亲很……好,她,她不会……”

  “别说她!”沈绿曼呵斥一声,打断她的话,却将荆柳儿吓的浑身一抖。

  沈绿曼心中愧疚,却只能抚摸她的头发,道:“她跟我们不是一路人,听娘的话,娘亲不会害你的。”

  荆柳儿心中不解又失落,很想说母亲对她很好,但娘亲是她最亲的人,她不想让娘亲失望和担心,便迟疑着点点头,心情却明显的低落起来。

  沈绿曼见状,不禁越发担忧起来,以往柳儿看到荆傲雪就害怕的直哆嗦,这才一上午的功夫,柳儿就完全不怕她,还努力为她说话。

  荆傲雪不愧是荆家三小姐,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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