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哀月的守护者
“喂，赫尔拉姆，你觉得今天世界末日靠谱吗？”
“传说中玛雅人说的那个末日的预言？”
“对，就是那个。说什么12月21号世界末日那玩意。”
“我觉得不靠谱，如果他们真那么厉害，怎么连自己都保不住。你觉得呢？”
“我打赌，今天晚上除了宾馆摇晃得厉害之外，其他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灾难。”
赫尔拉姆定定的看了一眼奥尔巴，猛的伸出大拇指“高见！”
据说在某一颗水蓝色的星球之上，在某一个12月22号的白天，有许多相信末日传言的少女，在起床之后，默默的拿起了菜刀，第一时间砍掉了，昨晚躺在自己身边男人身上的某个要害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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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老朽。”自称自己是吉拉的老人，闭上了双眼，等他再度张开时，双眼中那骇人的魔法阵便消失不见了。
老朽？怎么感觉上，自己前后碰上的这几个吉拉，无论是在性情上还是在外表上看，他们之间的区别太大了点吧？
最开始遇到的那个吉拉，穿着灰色的袍子，外表病怏怏的，整天不是咳嗽就是吐血。骨子里头，也好像注满了一股无法消散的怨气。时时刻刻，对自己似乎抱有一种病态的莫名杀意。
之后遇到的那个吉拉，虽然时间很短暂，碰面的时间不过只有一瞬。可是那种不正常的死气，好像枯萎掉的树根一般的模样，却让易子鱼牢牢的记住了他，加之那种好像坏掉人偶一般的木讷机械动作，沙哑而苦涩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也给了易子鱼很大的冲击。
最后遇到的这一位，就是现在眼前的这一位。却是一个头发花白，眉毛花白，胡须也花白，整一个东方老爷子造型的老人家。一脸的慈眉善目。这三者在视觉上的差异实在是太过巨大了。
“来，先喝杯茶安一安神。”看着易子鱼那似乎有点凌乱的状态，吉拉微笑着，右手掌轻轻的在那张石质的茶几上一拍。那杯被他切好的茶，便滴溜溜的一边旋转着，一边飞到了易子鱼的面前。那装着茶水的茶盏，在这一些列的过程里面，居然连一滴茶水都没有甩出来。
“酒要满，茶要浅。”说罢他自己也端起面前的茶盏，放在鼻子下轻轻的闻了几下“倒茶只倒七分满，留得三分是人情。易小友，你面前的这一杯茶，我只给你倒了三分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拿起茶杯，闻了闻之后，正想一口干掉的易子鱼，有点哭笑不得“就是说，要我接受你传递过来的七分人情吗？”易子鱼仔细看着这位自称是吉拉的老人家，在那里细细的品茶的动作，一个个细节堪称完美，这种神韵，易子鱼也只有在他已经过了世的太爷爷身上看到过。
虽然易子鱼想不通，也很好奇——这个吉拉，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自己国家的茶道文化？而且看上去似乎比自己还专业。可惜现在，在并不是纠结这些小问题的时候。
“啊，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有一点请不要误会了。这七分人情里面，有四分是歉意，剩下的三分，才是真正的人情。”这位老头子吉拉数着自己的手指头，微笑着说道。
“总之呢，我要先替一千八百年前的我，向你道一个歉。”放下茶杯，老头子吉拉忽然正色道，然后端端正正的向易子鱼深深的鞠了一个躬“之前的一切，请务必不要介怀。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不过后面这句话，显然易子鱼直接过滤掉了，因为之前的那句“一千八百年的我”就让易子鱼彻底稳不住了。一千八百年前的吉拉？这什么和什么啊？如果按照他这么说的话，那么现在眼前的这个老头子不就是一千八百年后的吉拉了？
“对，的确是这样的。”吉拉似乎很满意易子鱼的分析能力，微笑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易子鱼更加愕然了。
“因为这里是你的精神海啊。”吉拉这么一说，易子鱼便不由得想起了，同样在这里呆过，而且还偷窥过自己不少‘黑暗历史’的司书伴生精灵拉齐丝。
“好吧，那么便请你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这个老头子吉拉都已经摆出这种姿态了，易子鱼便明白，他似乎是当真愿意与自己交流的。要知道，呆一个人的精神海里面，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安危完全的交给对方了。因为一旦进入了他人的精神海里面，就等于是任人鱼肉了。虽然可以窥视到对方心理的想法，可是对方却是可以完全支配你，甚至抹杀你。这也就是为什么拉齐丝会处处受制于易子鱼的原因了。
“这事情，要说简单也简单，要说复杂也复杂。你想听哪个版本？”吉拉很是优哉游哉的，捋着自己那一抹花白的大胡子。
易子鱼发现了，自己遇到的这三个吉拉，貌似真的有很大的差别。不但外型上，连内心的差别都是巨大的。第一个有点癫狂，第二个不知道，反正这第三个，貌似有点啰嗦……
“呵呵，对老人家就不要那么严格了，青年人。”吉拉微笑着摆了摆手，仿佛此刻易子鱼不是在吐槽他，而是在称赞他一般。再他再次喝了一口茶之后，终于开始慢吞吞的述说起来。
“易小友。其实你所遇到的我，并非只有三个，而是四个。第一个我，在七夜森。他的责任，是负责将你们引进第二个我的真实幻境之中。第二个我，就是你所经历过的那个真实幻境的主人，他负责激发你的潜力，和传授你一些相关的知识。”说道这里，老头子吉拉感觉到了易子鱼内心的那股愤怒，不由得脸色有点微红，干咳了几声“那个，易小友，这当中是出了一点小问题，随后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所以稍安勿躁，哈哈，稍安勿躁。”
“第三个呢，便是你看到的那个，几乎和大地融为一体，好像一块枯萎的树桩一样的那个我。他的责任就是负责协助神月姬维护月咏乡的具现化。最后便是老头子我了。”老头子吉拉捋了一下胡子笑道“简单来说呢，我就是一道保险，一旦这三个分身中的任何一个发生问题，遗漏了什么信息类容的话，就需要老头子我出场，来尽可能的补救。”
在老头子吉拉东扯一通，西扯一通的胡说海侃里面，易子鱼虽然感觉到很头痛，但还是勉强从中理顺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根据吉拉自己说的。他是月咏乡，不。严格的来说，他是生活在三个月亮还没有发生变异之前的那个年代里头的人。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情，让他莫名其妙的去了另外一个空间。等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好不容易回到故乡之后，他就发现故乡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而且还陷入了一个很恐怖的灭族危机之中。
当时在吉拉回到月咏乡的时候，正好遇上姬武神月咏，第一次因为能量不足而发生暴走的事件。那一次的暴走，差点就让整个月咏乡系统崩溃掉。就为了阻止月咏的暴走，挽救那一场灾难。吉拉便采取了一个极端的方法，来协助姬武神的具现化。
用吉拉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借用复制。也不知道这个老头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反正他就说，他利用一些方法，把月咏的具现化能力给复制了过来，然后把自己也整成了一个人柱，来共同维护这个月咏乡的运行。
在易子鱼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兹兹悠悠的老头子。吉拉居然也是一位，为民族大义而主动献身的英雄人物啊？回想起，在自己进入精神海之前，所遇到的那个好像枯木一般死灰的吉拉，现在想来，那便应该是他将自己与月球联为一体的人柱状态。这不由得让易子鱼，在对面前的这位老爷子的时候，多了几分敬佩。
正是因为吉拉的这种牺牲式的介入，姬武神月咏，这套在魔导工学士们计划里面，只能运行两百年的具现化系统，才得以苟延馋喘，一直运作到了一千八百年后的现在。
吉拉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在将自己封为人柱之前，就已经明白了一点——单单是靠着自己的这种介入，是永远没办法解决问题的。而且他也发现了月亮有一种不断下坠的异样趋势。因此，他便果断的将自己的灵魂撕成了四份。
已经清楚的明白到，那些来至于血月耶比恩上面的能量，到底有多么邪异的吉拉，为了让自己的灵魂能够保持清明，尽量的减少自己受到那种负面能量侵蚀的影响。他便很谨慎的，将四个灵魂，都严格的按照分等级，独立的划分了开来。
第一，他将一具分身送到了七夜森，为的就是收集神月姬那些已经开始劣化的精神体分身，好维持月咏乡的能源供给。
第二，便是将另外一具，与送去七夜森的那具分身相连的分身。送进了神月姬所具现化出来的月咏乡里面。坐镇在月神殿，协助神月姬管理具现化出来的月咏乡，尽可能的让那种具现化的平稳持续着，弥补着具现化里面出现的所有漏洞。
第三，便是将本体作为人柱，在现实的月神殿神座上，也就是最接近月球中心的位置上，将自己和月球连为一体。
最后，剩下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大胡子吉拉了。他作为自己本体的守护者，在真实的界面里面，凭借着着易子鱼，刚刚从真实幻境里面脱出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三台月神机，来守护者自己的本体，等待被选中者的到来。
“易子鱼，其实作为计划里面的第二部分，也就是激发你潜力的那一部分。原本并不会那么过火，但是由于那具分身，一直呆在那个受到诡异能量所影响的真实梦境里面，而且也一直与神月姬的一部分精神联动在一起，所以经过了一千八百多年的时间后，那具分身，也因为开始劣质化，而被那种负面能量侵蚀了，染上一些邪气。在这种邪气的趋势下，让他对神月姬产生了一股怪异的执念。”
“不过这点小瑕疵并不影响大局，我还是很相信我自己的。老头子我可是一个意志很坚强的家伙。所以我就没去管了，哈哈……”吉拉发现了易子鱼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不由得打了个哈哈，干笑着敷衍了过去“麻麻嘛，反正现在你不也都没事了嘛。”
看着这个老头子为老不尊的打哈哈的模样，易子鱼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出事了？”吉拉微笑着说“出事了你也就不在这里了啊。”
“什么意思？”
“那就意味着，我也不用头痛啊。”
这也是个老不良！易子鱼彻底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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