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谈恋爱是门技术活
苏霓拿手机上微博的时候看到方夕婷昨晚更新的内容：咳咳，汉纸也有人要了。这让在家里坐月子的苏霓顿时就激动了，要不是碍着她婆婆在这里，她就要一个电话打给方夕婷了。苏霓看着身边熟睡的孩子心里想“女儿啊，看来你干爹有望了。“
一想到林牧的样子，正在开会的方夕婷就掩不住的笑，她在回味那天晚上的牵手、拥抱和那句“我爱你”，坐在她旁边的沈梓恩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方夕婷尴尬的回过神自嘲的想“真是大脑变浆糊了，白痴。”
老话总结的好啊：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好歹自己也曾经沉迷于言情小说和偶像剧的，这男女生在一起最开始不就是要约会吗？而像约会这样具有实践性和发展性的问题就交给林牧处理好了。
龙朗威一大早就发现林牧的反常，应该说是全营的的官兵们都发现他们平时在训练里无比严厉的营长，今天怎么像个二傻子一样反应迟钝，还老是情不自禁笑起来？所以这一天的训练，全营的战士非但没有因为自家营长的笑容感到轻松反而比平常紧张一百倍。
吃饭的时候，张航儒作为营里的指导员，当然有义务为全营战士的心里压力着想“老林，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你这不太对头啊？”
听到张航儒这么一问龙朗威侧过头看向林牧，林牧则看了看他们就又埋下头吃饭，幽幽吐出一句话“没事，就是我谈恋爱了。”
“哦，谈恋爱啊。”龙上尉在重复完这句话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信息量，一口中气飙出来“你谈恋爱了？！”，话音刚落，全食堂立马安静下来，全部战士都竖起耳朵想要听的更真切。林牧抬起碗吃完碗中的饭菜，扭头一看这帮兔崽子正等着他的回答，他睥了一眼龙朗威“你个祸害”在龙朗威幸灾乐祸的表情里对着食堂一众官兵说”我现在有女朋友了，所以不用再给我介绍了，大家赶紧吃饭，下午还有训练！”
原本还处于静谧的食堂因为林牧这句话又开始窸窸窣窣起来，张航儒憋着笑问道“是谁啊？是姓方的那个女孩？”，林牧点点头。
“嘿”龙朗威一乐“真是夕婷啊！好好好！我可告诉你啊，你可得对她好一点，否则小霓得把我砍了。你说你这谈恋爱，就不约个会？”
“这阵子不是忙嘛，我给夕婷说过了，等我这阵子忙完再和她出去。”
“那行，你自己好好掌握啊。”张航儒递给龙朗威一根烟。
临近年关，军区变得繁忙起来，方夕婷也没闲着，年终报告，会计档案的移交，缴税，申报这些繁琐的事也让方夕婷头大。这段时间没和林牧见面，好在两个人都处于热恋时期，感情倒也顺利。
方夕婷加班回家的路上接到林牧的电话，似乎也是刚忙完，林牧的声音听着有些疲倦。方夕婷心里很是担忧“林牧，你怎么了？训练很累吗？”听到这样的疑问，林牧心里甜滋滋的“不是，刚开完会，折腾死人了。对了，你这个星期六要做什么吗？”
“应该没有事情。”
“那咱出来玩一趟吧，怎么样？”
听到林牧的声音突然别扭，方夕婷在车上哈哈笑起来“林少校，您老人家这是要和我约会吗？”
听到方夕婷恶作剧的问题，林牧笑着“是啊，方总，哪你同意吗？”
“可以可以，不过你要来接我。”
“没问题，你想想看你要去那些地方玩，到时候我们就一项项的去。”
“啊，真的呀？！那，那你星期六来早点，我们走早一点。”
“好，到时候我给你提前打电话。晚上回家害怕吗？要我一直和你打着电话吗？”
方夕婷鼻头一酸，掩藏似的笑起来“林牧，我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晚回家了，更晚的时候也有呢。”
林牧心想这个傻瓜，可还是开着方夕婷玩笑“也是，吓都被你吓死，谁还敢打劫你啊。”
方夕婷听到这气得半死“死去吧你！”
挂了电话，方夕婷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城市随着霓虹灯的变换也显得梦幻迷人，街道上是闪过的人群，形形□□。人越长大对于爱情却越来越不熟悉，有的人认为爱情不过是爬满了虱子的美丽旗袍早就不似当年的纯净。而有的人譬如方夕婷，是那么一小拨认为爱情太美好的人，因为太美好所以没能符合自己内心标准的爱情与人，统统都被阻挡在外，可这样对于爱情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所谓的那种爱情究竟是个何种模样。
方夕婷握着手中的手机摁亮屏幕又摁灭，反反复复的好几次，没来由的，方夕婷文艺的情绪在滋生，她突然想哭了。原因难道是她恋爱了吗？也许吧。
而更为重要的是，她突然很想对林牧再说一声谢谢，因为是他让自己第一次感觉到了爱情，他让自己在心里有一个人的陪伴，他在自己透明的时候还能爱上自己，方夕婷从未对林牧说过，他的爱有多么的鼓励自己。
约会要做些什么呢？方小爷们这个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弱智的人，对于约会还真是头一遭。约会前好几天方夕婷就在考虑要穿什么衣服出去，一天否定一件，看到最后方夕婷只能想是不是自己要重新买几件新衣服？星期五的晚上方夕婷对着满衣柜的衣服寻思着怎样搭怎样配，折腾了一晚上才把第二天要用的东西准备好，睡前还敷了面膜，一切就绪后这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一早手机就响了，林牧听着方夕婷迷糊糊的声音觉得挺可爱“还没起吗？”
“早起了。。马上就起来。”
“想吃什么，我去买来。”
“吃粉，我要吃牛肉粉，小区门口那家黄记的好吃。”提到吃的，方夕婷立刻清醒了，躺在床上指挥林牧买早餐，挂了电话又在床上磨蹭半天才起来洗漱。
敲门声响起，方夕婷咬着牙刷就去开了门。方小爷们满嘴白色泡沫，头发扎得像个菜场大妈就迎上林牧的眼神，林牧从头打量方夕婷，清咳了咳，忍着笑“你这像是刚抽完羊癫疯一样。”，
方夕婷一听这大清早的就中箭，太扎心了，把嘴里的牙刷一扯“林牧你能别一大早就损我吗？！”，林牧笑着拍拍她的头“不逗你了，弄完来吃早餐，要不等会儿这粉要软掉了。”
林牧坐在沙发上看着方夕婷在客厅，厕所，卧室不停穿梭，一会儿这样忘记带，一会儿东西又不见了。林牧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样子，觉得很是享受，他像品味一部百看不厌的电影，怎么都能发觉不一样的惊喜。
等方夕婷坐下来换鞋的时候，林牧逗她，拿着手机看时间调侃道“你老人家这战斗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方夕婷听出林牧话里的戏谑，做着怪表情很幼稚的学林牧说话的样子，惹得林牧是哭笑不得。还没等出门，方小爷们就遭报应了，穿了高跟鞋，刚到门口就崴了。林牧看着她的鞋跟皱眉头“出去玩，穿什么高跟鞋，不嫌脚累啊！”
方夕婷站直挺胸，满脸嘚瑟“我这不是要显得淑女吗？”
林牧“噗嗤”笑出来“得了吧你，换双鞋吧，要玩很长时间，怕你的脚不舒服。”
高跟鞋对于方夕婷来说真的是恶梦，听到林牧这么说，立马换下来给自己穿上一双平底靴，笑得开心“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出发时正好在门口遇上锻炼回来的陆阿姨“呦，小方的男朋友啊？”方夕婷点点头，在旁边的锁门的林牧转过头来喊道“您好。”
“挺精神的小伙子，这是要出去呢？”方夕婷心里得瑟的想这是没穿军装呢，穿了军装更精神！“对啊，陆阿姨。”
“好好，那快去吧，不耽误你们。”
两人一同走出去的时候方夕婷问林牧怎么没穿军装。
“这样方便一些，想去哪玩啊？”
方夕婷把背着的包打开在里面翻找“之前我还以为你会穿一件运动服配上军裤，我还想到时候我肯定要笑你的。”
今天天气好，林牧就在平时穿的白衬衫外加了一件深蓝色的毛衣，一条水洗色的牛仔裤,方夕婷今天穿了藏蓝色的短外套，乍看还挺像情侣装的。
在内层找到的自己写的纸条，方夕婷像炫宝贝一样递给林牧，林牧看着上面用序号标着内容，无奈地笑笑“好吧，走吧。”，林牧正准备开车门时，被方夕婷阻止下来，林牧不解“怎么了？有什么忘记带了？”
方夕婷拉着林牧的衣袖说“林牧，我们坐公交车去吧，我想和你坐公车去。”，林牧看到方夕婷眼睛里盛满浓重的期待色彩，提嘴一笑“好啊，我们坐公交车去。今天都听你安排”
这下方夕婷彻底开心爆表，笑着用脸趁了趁林牧的手臂，林牧宠溺看着方夕婷兴奋的表情，牵起她的手“傻瓜，走吧。”
这一系列的行为，让方夕婷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觉得脸发烫，她掩藏着羞赧的情绪，催促林牧快走。
在游乐场排队买票的时候，方夕婷扯着林牧的袖子问他有没有带军人证，林牧点头“怎么了？”，方夕婷晃着林牧的手臂“你不能用来买票啊，否则你就是半价了。”
林牧抿嘴一笑，捏了一把方夕婷脸上的肉“财迷。”
周末的游乐园多半是儿童，方夕婷环顾四周对林牧说“林牧，你看好多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来的，你觉得我们像不像家长带孩子？”
林牧低头看到方夕婷眨巴眼睛盯着自己，很是汗颜“我说方阿姨，咱能不装嫩么？”
结果换来方夕婷狂翻白眼一副撒手人寰的中枪表情。
海盗船，过山车这类的游乐设施对于林牧来说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在从海盗船下来的时候，坐林牧旁边的那哥们儿正宽慰被吓哭了的女朋友，林牧无奈的看了一眼身边人，方夕婷正拉着自己去向下一个游乐点。
“慢点走，别......”话还没说完，方夕婷就崴了脚，还好是拉着林牧的，林牧反应快把方夕婷给提起来揽到自己身边“怎么样？疼不疼，穿平底鞋你都能崴着脚。”，方夕婷撑着林牧的手臂，活动活动脚“我是崴脚，又不是崴鞋，关我鞋什么事啊。”
“还顶嘴。可以吗？疼不疼。”
方夕婷跳了跳“没事，走吧。”说完牵起林牧往前带。两人来到电玩城捧着大盒硬币就在电玩城转悠，和林牧打完枪战的方夕婷被林牧百发百中的举动震惊不行，再看看自己低到尘埃的分数，发誓以后再也不和林牧玩此类游戏。看着剩下的十多个游戏币两人决定在娃娃机上解决，谁知道这个项目方夕婷对林牧抱多大的期望，结果十多个币投下去最终吊上来也就手机挂饰大小的玩偶海豚，方夕婷拿着那个小的可怜的挂饰，惆怅的看了一眼林牧，伸手捏起林牧脸颊的肉，失望说道“林牧，你这个的战斗力不行啊！。”
方夕婷完全是下意识的做出这个举动，倒是把林牧一惊半天没反应过来，就只是大脑不断闪过我这把年纪，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很蠢？方夕婷看到林牧迟钝的反应，不禁背后发凉，自己这个小动作不会触犯林牧的禁忌吧？赶忙将手抽离林牧的面颊。待林牧反应过来看到方夕婷小心翼翼的神情，微笑着伸出双手捏着方夕婷脸的两边，开玩笑说道“战斗力是可以提高的嘛！”
方夕婷松口气，不以为然说“才不相信呢”
冬日的天都暗得早，他们从游乐场出来的时候虽说才六点过，可天却黑压压一片了。方夕婷和林牧去到超市，两人推着购物车在超市来来回回的逛，方夕婷其实也没有什么要买的只是两个人一起逛超市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即便没有什么要买的，可还是挑了很多东西放进购物车。
林牧会在身边帮方夕婷参考，他们边逛边聊天，什么都可以讨论，什么都能让他们开心，这样的感觉让两人都感到满足和喜悦。读军校的时候，有一次大家躺在床上讨论自己理想的女孩是什么样，林牧说他希望是能和自己面对面聊天的女孩。那个时候他被室友嘲笑说可以去日本买个仿真娃娃。
林牧不习惯打电话发短信，他喜欢面对面的交流，正如现在这样，他身边有他爱的女孩，他可以将她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他可以判断出来她是否真的快乐，他可以知晓她的小动作，这样他可以越来越了解她。
结账时，林牧拿钱包出来付款，方夕婷一把拿过他的钱包，指着上面的照片很是惊诧的问“林牧，你怎么有这张照片啊？！”
“龙朗威给的。”，可怜龙上尉就这样被卖了。
方夕婷指着照片上的自己对林牧说“这是我大学的照片，哎，当年还真是年轻啊。”，林牧偏头一看“应该是胖吧。”
“噗”方夕婷捂住胸口“这尼玛太扎心了啊！林牧，你现在怎么那么损啊！”
“我这年纪文艺细胞差不多没了，我们不整那套虚的。”
方夕婷咬着嘴唇恶狠狠的掐了林牧一把，林牧哈哈笑着把方夕婷揽进怀里“走吧。”
公交车上很拥挤，林牧和方夕婷被挤到角落，周围是一圈又一圈的人，林牧支起手搭放在方夕婷一侧，将她圈在怀里，林牧的呼吸声就在方夕婷头顶。
方夕婷抬眼仔细观察林牧，脸部线条硬朗，神情柔和。林牧低头正对上方夕婷的眼睛“怎么了？”
方夕婷赶忙掩盖自己的行为说“林牧，你要不要反思一下你的所做所为。”
林牧听到这，抬眼想了想“你记得那天你同意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记得啊。这有什么联系吗？”
“你说要对你好，不准欺负你对吧？”
方夕婷点点头“就是啊，你还说你虽然比我大，但能做到对我好。”
林牧眼睛透出一丝狡黠的光“但我没说我不欺负你啊。”
坑，好大的坑，坑到祖宗那辈去了！方夕婷眼前出现一排加粗的大号字体:这不是坑爹吗？！，林牧浅浅笑着，看着面前的女孩，觉得这样真好。
方夕婷正吧啦吧啦的说着检讨林牧的话，却发现林牧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她抬头看到林牧死盯着前方，脸上严肃起来，她顺着林牧的视望去，猛的一惊。人群中间一个个子矮小的中年男人正将手伸进他前面一个男子的口袋。
“林牧！”方夕婷捏紧林牧的衣袖，林牧压低声音告诉方夕婷“等会儿注意安全，往车下走。”
方夕婷接过林牧手里的袋子，很紧张的看着林牧往前面移动，还没等林牧靠近那个男人，突然有个大学男生高喊一声“小偷！”
这下全车人都被吸引，慌忙向周围四散，司机立刻刹车，全车人因为惯性向前倾倒。
那个男人一看这个状况，也惊了，想都没想就从裤子里拿出刀来一刀捅向那个大学男生，顿时鲜血如流，然后从开着的窗子翻出去。
有几个男人估计是便衣和林牧一样反应迅速跟着追了上去。周围是恐慌人群发出的尖叫，有很多人跑下车。方夕婷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她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那个大学生腹部不停涌出鲜血，倒在一个哭泣的女孩旁边，空气里满是鲜血的味道。人群慌乱着，许多人拿出电话拨打120，但更多的人是恐惧，观看，停留。
方夕婷蹲在男生身边用手死死按住流血的地方，她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也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让这个男生活下来，她只是想如果不这么做，也许他撑不到救护车来，他可能会死。从外面挤进来一个女人，她脱下自己的围巾覆盖在流血处，蹲在方夕婷面前对她说“你按着这里，不要压得太用力，免得他的组织受到感染，我是护士我来帮你。”，然后再轻轻弯曲男人的膝盖。
司机看到这个场景把门一关，加大油门将男生很快的送往医院。
等到了医院，方夕婷蹲在一旁脚都麻了，旁边有人把她扶起来，可方夕婷没看到林牧，心里那个急啊，正巧有个警察从她面前走过，她一把拉着这个警察焦急的打听林牧，警察只是对她摆摆手“您别急，我们已经派出人去了，您先跟我们去笔录，好吗？”
刚才在一旁哭泣的女孩也在边上啜泣着述说，方夕婷听到她说自己的男朋友也追出去了，事情很突然，她和男朋友原本要下车了，可是突然就发生了这件事。方夕婷看到这个女孩全身发抖，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她从自己买的食品里用纸包着一瓶果汁递到女孩眼前“喝些糖水可以有镇定的作用。
女孩懵懂接过果汁，呆了两秒“哇”的一声，那个女孩就一个熊抱抱住方夕婷可劲的哭，方夕婷被吓一跳，这...她自己手上还都是血，也不敢往女孩衣服上碰，更重要的是她想告诉女孩:妹子，你松一点，我要被你给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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